“怎麼把東西摞這麼高,這多危險啊?”白夢看著憑空而起的一堵箱子墻,眉頭緊緊的皺瞭起來。
鬱哲城已經和這群人吵瞭半天瞭,可怎麼說都說不通,又怕把媒體引來,隻能啞著嗓子勸道:“這裡餘震很頻繁,你們把物資箱子摞起來,一旦發生餘震,掉下來會砸死人的。”
“等美嘉一來,我們照一張合影立即就拿下來分發。您也看見瞭,這麼摞起來才壯觀。你們紅會總做慈善,怎麼拍攝好看您比我們懂。”
懂屁!鬱哲城快被氣吐血瞭。可這位叫美嘉的小花旦的工作人員,完全根本聽不懂人話。
雙方爭執不下之時,小花旦的車終於抵達。那排場,隻差沒帶個搖臂攝像機,三百六十度對她拍攝瞭。
美嘉一下車就問經紀人,“不是說秦翡就在這個醫療區嗎?她人呢?把她叫過來和我拍幾張照片。”
“放心,早就安排好瞭。張記者說瞭,這裡的負責人讓秦翡就是負責這邊的媒體接待工作的,不用我們叫,她自己就會過來的。美嘉你是流量花旦,秦翡她巴不得要和你蹭蹭熱度的。”
“那就好。”美嘉滿意的點頭,又檢查瞭一遍自己的妝容才下瞭車。卻不料,人剛下來就被一冷面醫生給截住瞭。
“立即讓你的人把物資箱子撤下來。”語氣已經不是不善那麼簡單瞭。
之前的工作人員立即跑過來說明瞭事情經過,美嘉揚瞭揚唇,嗲聲開口:“醫生姐姐,那些物資都是我的粉絲捐贈的,我過去和他們照一張相片,照完立即就撤,絕對不給你們帶添麻煩。”
“美嘉好懂禮貌啊。”
“就是,人美心善小仙女。”跟過來的粉絲立即誇贊。
白夢已經忍不住要破口大罵瞭,秦翡和咖啡不知何時站在瞭一旁,滿臉都寫著我們是吃瓜群眾,純純的看熱鬧。
白夢的視線落在他們身後的行知止身上,怒意裡又添瞭三分妒忌。咬著牙下命令,“立即給我撤,從現在開始我們的團隊不接受任何明星的賑災慰問。”說完,帶著人親自去撤美嘉的物資箱子。
“不許動。”美嘉的經紀人大叫,粉絲和工作人員立即圍成人墻阻攔。
秦翡瞄瞭眼站在一邊故作擔憂的喊著“小心”的美嘉,回過頭與行知止嘀咕:“你們是不是都喜歡這種假模假式的小仙女?”
行知止想都沒想就答:“我不喜歡。”那認真的模樣好似恐其被她誤會似的。
秦翡:“我知道,你口味重,喜歡我這樣的妖艷賤貨。”秦翡看著他紅透的耳根,放肆的笑出瞭聲。說完,看著他紅透的耳根,放肆的笑出瞭聲。
行知止又羞又囧,姑娘,有你這麼誇自己的嗎?
那邊吵的熱火朝天,這邊笑的毫無顧忌,簡直是火上澆油。
秦翡看著白夢要瘋瞭的樣子,自己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瞭。“算瞭,就當我今天做慈善瞭。”她嘆口氣,抬步走到兩邊人中間,實屬難得的當瞭一把和事佬。“既然箱子都搭上瞭,就讓他們趕緊照一張趕緊撤離。這樣僵持,不是更浪費時間嗎?萬一這功夫就餘震……”
“啊……小心……”美嘉突然大叫一聲。
眾人仰頭看去,大概有兩人高的物資箱子已經開始晃動,臨近的人立即伸手去扶,還在極力的穩住箱子,甚至有人還爬上瞭梯子去扶。
白夢等人的臉色瞬間就變瞭,“你真是個烏鴉嘴。”白夢沒好氣的罵瞭句,立即揮著手驅趕人群,“這是餘震,快散開,別扶瞭,散開……”
可惜,這些沒經歷過地震的人,根本不懂,還在等美嘉和她經紀人的指示。稍一遲疑,梯子上的人已經摔瞭下來,他下意識的去扶箱子,卻直接推倒瞭半邊。隨著半邊的傾倒,更重一波的餘震襲來。
“快跑……”
“白醫生,小心。”
就在大傢四散分開的瞬間,秦翡下意識的將內側的白夢猛地一拉,力道大的直接把她甩瞭出去。白夢重重的跌倒在安全地帶,再回頭,正看見一個箱子正已經砸在瞭秦翡的的肩上,使她狼狽的倒在地上。更多的箱子紛紛倒下,人群慌亂的四竄。直接將她砸倒在地。
“秦小翡。”行知止逆著人群拼瞭命的向她撲去,根本不管危不危險。
咖啡也要向前沖,卻被鬱哲城一把抱住,“你松開我,我要去救我姐。”
“小祖宗,你就別跟著添亂瞭。”
倆人正糾纏著,行知止幾乎是屏住呼吸已經把秦翡從危險區拉瞭出來,白夢也掙紮的跑瞭過去,撲在她身旁大叫:“秦翡,秦翡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秦翡。”行知止也叫。
秦翡艱難的睜開眼,“沒死,別叫魂瞭。”說完,疼的皺起瞭眉。
白夢狠狠松口氣,行知止已經小心翼翼的抬起她的胳膊檢查。“這樣疼嗎?這樣呢?動動手指,胳膊,腿……”
秦翡躺在地上,四肢動瞭個遍,除瞭手肘的擦傷讓胳膊動起來有些痛外,四肢無礙。行知止胸口壓著的大石才松開,深吸一口氣,伸手去扶她起身。
結果稍稍秦翡一動,秦翡立即便哀嚎出聲,捂著脖子破口大罵大叫:“脖子,脖子斷瞭老娘脖子挫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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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翡坐在病床上,對著咖啡舉著的鏡子左看右看,然後瞇著眼問立在一側的行知止,“我這樣是不是特傻X?”
“沒,嗯……就是挺特別的。”行知止斟酌瞭半天用詞,憋出這一句。
不過秦翡聽完,更想摔鏡子瞭。“地震沒把我怎麼地,反倒被箱子砸傷瞭,說出去真不用在圈裡混瞭。早知道會挫脖子,我就不救那個白眼狼瞭。”
話音剛落,白夢就走瞭進來。明顯是聽見瞭秦翡的抱怨,臉上的情緒矛盾的有些扭曲。
秦翡扶著頸托,僵硬的轉身看她,眼皮一翻,哼聲道:“我還真是烏鴉嘴,說人壞話都能被逮個正著。”一臉坦然,絲毫不見尷尬。
白夢一臉嫌棄的看瞭她好半天,深吸一口氣才走到病床邊道謝,“謝謝你。”
“謝謝你……救命之恩,你看你謝的多敷衍!”秦翡敲瞭敲頸托,“看見這玩意瞭嗎?行醫生說我至少得帶十五天。我是名模,混時尚圈的,要帶這玩意十五天。半個月啊,臉都丟盡瞭!你一句輕飄飄的謝謝就完事瞭?”她自己越說越激動,直接從床上挪到地下,轉著圈的念叨半個月丟臉。
行知止一頭黑線,咖啡也面皮發紅,隻有白夢依舊淡定,“那你想怎麼辦?救命之恩無以為報,總不能以身相許吧?”
“你想得美!姐姐我又不是蕾絲,就是蕾絲就也不找你這種一臉性冷淡的。”秦翡眼珠一轉,在行知止和白夢之間打瞭轉兒,“你倆是朋友。”
白夢狐疑的點點頭,行知止猜到瞭她大概要說什麼,耳根已先一步熱瞭起來,可惜不等他制止,秦翡已經一臉流氓樣的開瞭口:“你許我肯定不要,不如讓行醫生替你以身相許吧。”說著話,踩著拖鞋的腳已經在行知止的褲腿上蹭瞭起來,全然一副饑渴女色狼模樣。
白夢眼裡冒火,想著自己是來道謝的,一忍再忍,可見行知止絲毫沒有躲開的意思,反而滿是寬容和寵溺的看著秦翡,著實忍無可忍,恐怕自己再口出惡言,直接拂袖離去。
行知止垂眸看瞭看還在蹭著他褲腿的腳,嘆息的說著道:“人都走瞭?”
秦翡媚笑,“又不是撩給她看的。”
行知止看向咖啡,咖啡立即擺手,表示自己無能為力,並且很識趣的找借口溜瞭。
房間裡就剩下他們倆個人,曖昧瞬間升級。秦翡的指尖在他胸口一劃,上前一步貼著行知止而立,隻要她稍稍墊腳就能親到他的唇,可惜腳墊起來,頭稍稍一動,疼的她齜牙咧嘴,所有曖昧都跑光瞭。
秦翡扶著頸托哀嚎:“靠,帶著這玩意,想接個吻都不行。”
行知止被她逗笑瞭,將她按坐在病床上,看著她一臉的懊惱和不甘心,鬼使神差的低下頭,在她的唇上輕輕的印瞭一下。
那柔軟的觸感已經稍縱即逝,快的讓人來不及感覺。秦翡看向滿面通紅的行知止,好似他才是突然被吻的那一個人。
“瘋瞭?”她問。
行知止緊張的呼吸都快窒住瞭,可不是瘋瞭,不然他怎麼敢!他鼓足勇氣道:“瘋瞭好多年瞭。”
秦翡挑眉。
行知止沒有解釋,反而低聲哼起瞭歌。
“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芬芳四溢滿枝丫,又香又白人人誇……茉莉花,茉莉花。”磁性的男中音婉轉吟唱,青蔥的記憶隨著音符浮現在腦海。
秦翡不敢置信的上下打量著眼前的男人,可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把這個小太陽,和當年那個把她丟在舞臺上逃跑的小慫貨聯系到一起。
“是你?”
“是我。”
“……”
“秦學姐,好久不見。”
秦翡永遠不知道,他為瞭能坦然的在她面前說出這一句“秦學姐,好久不見”,練習瞭多少次,準備瞭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