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得知噩夢的原因隻是抗瘧藥物的副作用後,便放松瞭心情,夜不成眠和噩夢的現象少瞭很多。秦翡也慢慢適應瞭這裡這裡的環境和氣候,還捉瞭隻野猴子養。
白夢每次看見她逗猴子都忍不住皺眉,“人都快沒食物瞭,還喂猴子!”
“夢,你們中國人不是講究眾生平等嗎?猴子也是生命,也有吃東西的權利。”肯圍著她不停的說著,一會兒英語一會兒法語,偶爾還夾雜著幾個中文詞匯。
白夢是聽不懂法語的,看著肯那張熱情洋溢的臉,想罵幾句,又提不起勁,索性轉身進瞭病房巡房。肯就像她的尾巴似的,搖搖擺擺的緊跟在她身後。看得同事們都抿著嘴偷笑這對小冤傢,心裡卻是希望他們早日能開花結果。
就連行知止這個呆瓜都忍不住感嘆一句:“真希望白夢能肯打動,我覺得他們挺般配的。”
一個熱情如火,一個冷淡如冰,算是互補瞭。秦翡點頭贊同,當下便拉著身邊人擠在一起建議:“撮合撮合他們,讓他們早日開花結果如何?”
“白醫生會翻臉吧。”香港來的小護士有些膽怯,那位冷面的白醫生可不是好惹的。
“怕什麼,我給你兜底。真翻臉,我負責。”秦翡很是豪氣的拍著胸脯,行知止在一旁看著,隻覺得心口發疼。他傢秦大姐又要開作瞭。
“明晚下班後,我們開派對。”
“好。”聽見“派對”兩個字,眾人都興奮瞭,難得有樂子,哪還管白夢會不會翻臉。
秦翡笑的滿臉冒壞水,推著行知止去工作後,便轉到院外的草屋,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和那位當地人溝通的,當日那位當地的司機就帶著小男孩離開瞭項目點,直到第二天傍晚再回來,竟是裝瞭滿車的瓜果蔬菜,還有啤酒和飲料。
整個項目點的夥伴都沸騰瞭,要知道這裡的蔬菜價格極高,至於啤酒飲料這種東西更加是想都不要想瞭。這一車的東西,在國內大概夠一個傢庭一個月的費用。
司機仍舊是留下車就咒罵著回瞭草棚休息,小男孩跑到秦翡面前,眼睛裡滿是期待。秦翡將從行知止那兒搜刮的大白兔奶糖給瞭他,又從車上拿瞭一個蘋果給他。男孩笑的見牙不見眼,用當地語言說瞭謝謝,便跑開瞭。
秦翡看瞭看呆愣愣看著車裡食物的同事們,拍瞭拍手,“還愣著幹嘛,還不搬東西去廚房。”
眾人恍然,立即興奮的沖瞭上去,抱著食物往廚房走。
人走光瞭,行知止才開口問她,“你到底想怎麼樣?”
“晚上你就知道瞭。”秦翡笑的很詭異,見他一副擔憂模樣,照著他腦門拍瞭一掌,“膽小鬼。”
“秦小翡,白夢真的會翻臉的。”行知止拖著她的手。“你乖,我們就好好吃頓飯,行不行?”
“不乖怎麼辦?”秦翡湊到他面前,用鼻尖蹭著他的鼻尖。
行知止直接吻上她的唇,唇齒間的親昵似乎驅趕瞭熱浪,隨著天色暗下來,食堂裡越發的熱鬧。中西結合的菜肴齊齊上桌,每人都分到瞭一瓶啤酒和一瓶飲料。肯率先打開啤酒,狠狠的喝瞭一大口,大呼痛快。
“這麼喝有什麼意思,玩個遊戲吧。”秦翡提議,“轉酒瓶怎麼樣?兩次旋轉瓶口對著的人親一下。”
“這個好。”肯第一個附和,點瞭點額頭和雙肩,祈禱道:“請給我一次親吻夢的機會吧。”
眾人起哄,白夢雖已習慣大傢的調侃,可是耳根還是隱隱發熱,惱羞的瞪瞭眼肯,卻沒有拒絕這個遊戲。
秦翡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坐下來懶洋洋的靠著行知止,酒瓶轉瞭幾圈,若是轉到男人和男人,倆人便是苦大仇深的親一口,然後拼命灌酒漱口,若是轉到男人和女人,則是一個禮貌的貼面吻或者親吻手背。遊戲玩的有些小兒科,不過在這種毫無消遣的地方,大傢到時興致高昂,樂此不疲。秦翡遲遲等不到酒瓶轉到肯和白夢,便有些意興闌珊,直到聽見肯的歡呼,她才打起精神看向桌上酒瓶,瓶口正對著白夢。
白夢放下酒瓶,看向興奮的肯,問:“要親哪兒?”
肯激動的要暈瞭,不敢置信的確定:“你真的願意讓我親。”
“我很尊重遊戲規則。”白夢淡淡的道。
肯要瘋瞭,卻不得不壓抑著,以防把人嚇跑,“臉頰可以嗎?不行,就額頭,額頭也可以。”
“那多沒意思。”白夢站起身,突然一笑,在眾人沒反應過來之時,捧著肯的臉便吻上瞭他的唇。
肯整個人都傻瞭,平日裡嘴上沒邊的人,竟被吻的四肢都僵硬瞭。等他再想去品味這個意外之吻時,白夢已經走出瞭食堂。
“天啊,天啊,我是不是在做夢?”肯驚喜的大叫。
秦翡打瞭個哈欠,拍拍桌,“你再在這裡亂吼而不去追人的話,估計真的就要是做夢瞭。”
經她提醒,肯才反應過來,丟瞭句“謝謝”,拔腿便追瞭出去。
看著消失的兩個人,眾人紛紛樂道,行知止卻是有些呆,“到底發生瞭什麼?”
秦翡敲敲他的頭,嫌棄的道:“真呆。”
她看向窗外寂靜的夜,今晚的夜色很美,可以讓所有有情人沉醉。“其實,這裡也挺好的。”
“哪裡好?”行知止聽見這句話,放下剛打進屋的井水,擦瞭擦身,爬上床。秦翡立即像個女妖精似的蹭蹭他那一點水汽的涼爽。“我再去給你打盆水降降溫?”
“別折騰瞭,忙乎一天已經很累瞭,我也會心疼你好不好。”她抱著他的腰,那一絲涼爽已經散去,兩個人貼在一起熱的黏膩,可卻舍不得分開。
行知止聽見“心疼”兩個字,笑的像個傻子,抱著她搖啊搖的,幼稚的讓秦翡無奈,卻覺得滿心幸福。“這裡雖然什麼都沒有,可也讓人對物質的渴望降到瞭最低。在國內山珍海味吃到撐也沒覺得多幸福,可不過一人一瓶啤酒,大傢都興奮的要尖叫瞭。呆瓜,我好久沒有這種很滿足的感覺瞭。”
“是我沒讓你滿足嗎?”行知止一翻身,壓著她壞壞一笑,可惜耳根還是紅彤彤的。
秦翡笑他說騷話還害羞,伸手撥弄著他的耳垂,一挺身蹭瞭蹭他的敏感,“那你要不要現在滿足我一下?”
“好呀。”他怎麼可能拒絕,輕輕的啄吻著她的唇瓣,大手快速的剝掉她的吊帶裙,兩個人都是蓄勢待發,隻差裝備。行知止伸手拉開床頭書桌的抽屜,摸索半天,卻隻摸到瞭一個空空的小盒。
膨脹欲望好似氣球被戳瞭一個洞。
秦翡見他僵住,不滿的哼瞭哼,“怎麼瞭?”
“沒瞭。”行知止哭喪著臉,難受的想死。
“這麼快就沒瞭?”秦翡不信的探身去看,她自認為帶夠瞭儲備糧的。
“沒瞭。”行知止嗚咽一聲,從她身上翻下來冷靜自己。
秦翡也難受的緊,身上叫囂著欲望,“做吧。”
“什麼?”行知止以為自己幻聽瞭。
秦翡側過身,唇角勾著,“我說做。”
“知道後果嗎?如果意外……”
她封住他的唇,“不是意外,是故意。我又不是養不起,還是你不想認?”
秦翡說完,行知止激動的恨不得她現在肚子裡就揣上一個胖娃娃。“我怎麼可能不想認。”
“認賬就好,那你還等什麼?”秦翡低低笑著。
可是身旁的男人更加不敢動瞭,深深吸口氣,努力的平息叫囂的欲望。時間不對,地點也不對,最重要的是他們現在的身體狀況絕對不是孕育下一代的好時間。“明天我去和藥房申請計生用品。”他狠狠的道,一把將她拉入懷裡,緊緊抱著,“回國後我一定故意。”
秦翡悶笑,火上澆油的說:“就給你這一次機會,錯過就沒瞭。”
“秦小翡。”他叫的咬牙切齒,身心受傷,不過換來的卻是秦翡更大的笑聲。
看著你笑,看著你鬧,然後抱著你看著夜色靜悄悄,這大概就是行知止一直追求的幸福。他低頭看著她熟睡的臉龐,心裡又沉又滿。
“和她一起留在這裡不好嗎?”
“她不屬於這裡,而我屬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