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翡,你的信。”
一封信從窗戶丟進瞭宿舍裡,秦翡剛疊好被子,拿起落在床單上的信封,蹙眉問道:“這年頭還有人寫信?誰給我寫信?”
行知止放下水盆,也好奇的靠瞭過來。倆個人湊在一起打開瞭信封,一張白色的邀請卡露出來,上面簡單的標志,應該沒有人不認識。
秦翡快速翻開卡片,卻有些覺得自己不認識英文。她不敢置信的將卡片遞給行知止,急切的催促:“快,快幫我看看,上面寫瞭什麼?”
行知止快速的閱讀,“他們邀請你去看今年的秀,並且希望你以設計師的身份加入他們的團隊。”
“不是邀請我走秀,也不是代言,是加入設計團隊嗎?你確定沒有看錯?”
“沒有。”行知止被她的興奮感染到瞭,抓著她的手臂,用力的搖瞭搖,“秦小翡,你真棒。”
秦翡大笑,不過很快又皺起眉頭,“他們為什麼突然邀請我加入設計團隊?”
這個問題把兩個人都問蒙瞭。
在這個幾乎與世隔絕的地方,他們的通訊封閉,難道是外面發生瞭什麼他們不知道的事?
“我得去一趟鎮裡,聯系咖啡問一下發生瞭什麼事。”
“我陪你去。”行知止換瞭鞋子,剛要去請假,又一封信件已經解答瞭他們的疑惑。負責人拿著樣刊興奮的召集的所有人,“夢和肯的婚禮引起瞭全世界的關註,秦,你送給夢做的婚紗被雜志評為年度最美的婚紗,恭喜你。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希望你能代表我們的組織接受雜志的采訪。”
“我代表組織?代表無國界醫生?”秦翡被一個接一個的小消息震驚的腦子一片空白。一向自信滿滿的她,也有些懷疑自己。
她,何德何能?
可是所有人都微笑著註視著她,信任的對她點頭。
“你可以的。”
沒有質疑,沒有猶豫,隻有滿滿的肯定。
秦翡捂住臉,情緒猶如熱浪般難以控制,有生以來第一次,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失控瞭。沒有人知道她有多久沒有得到這樣一致的肯定,她厭世活著,隻是怕自己在乎的人不在乎她,隻是怕她所做的一切讓身邊的人一次次失望。她怕那種眼神,懷疑的、不確定的、怨恨的、憎惡的,她隻能一遍遍催眠自己——“我不在乎”,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麼在乎。
“你們把我弄哭瞭。”她嗚咽著叫出聲。
沒有安慰,所有人都笑瞭。
行知止也在笑,同時將她緊緊的納入懷中,第二次對她說:“秦小翡,你真棒!”
你的成功,就是我的驕傲。
艷陽似火,終於到瞭回傢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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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香港接受完采訪後,秦翡與行知止又飛去瞭法國,談好瞭合作項目才回到國內。
走的時候已是初春,回來又是一冬。
雪花洋洋灑灑,下瞭飛機秦翡便打瞭個寒顫。
行知止皺眉,脫瞭大衣披在她身上,忍不住嘮叨:“大冬天的穿絲襪,我看你真是不知道怎麼嘚瑟好瞭。”
“女明星的世界沒有季節。”秦翡哆嗦一下,死鴨子嘴硬的頂嘴,手卻是緊瞭緊他的大衣衣領。過瞭海關,立即把大衣還給瞭他,捧著粉餅,仔仔細細的補妝才優雅的向外走。
可惜,想象中的鎂光燈無數的場面並沒有出現。隻有幾個認出她的路人偷拍她,又膽怯於她以往的彪悍,不敢上前要求合影。
“姐,這邊。”咖啡從人群後蹦出來,上來便給瞭她一個熊抱,無比興奮的說:“我知道你長途飛機一定很累,所以給記者放瞭假消息,說你明天才回來,讓你可以清清靜靜的回傢,好好休息。我聰明吧,姐。”
咖啡仰著頭,滿眼的求表揚。
秦翡看著那眼神,唇角微顫,咬牙切齒的道:“真聰明。”說完,撥開她向停車場走去。
咖啡看見行知止,傻笑著打招呼:“行醫生,好久不見。”
“以後會常見的。”
“嘻嘻,是的。”她撓撓頭,發現秦翡已經走遠才後知後覺的問:“我怎麼覺得姐不太開心呢?”
“可能長途飛行太累瞭。”行知止憋著笑,推著行李跟上秦翡。十幾個小時飛行,五張面膜,兩小時化妝,結果一個記者都沒有,對於女明星來說想開心還真的挺難。
回到公寓,秦翡卸妝的時候,還有種想掐死這個蠢助理的沖動。
“行瞭,咖啡也是好意。明天一定會有大批記者堵在門口,早點休息,美美的拉開窗簾,鎂光燈閃瞎眼。”行知止拉著還在鬱悶的人上瞭床。
秦翡還有些憤憤,不過長途飛行的確是耗盡瞭體力,做瞭好保養,歪在他懷裡蘊養睡意。“這個項目結束後,你有什麼計劃?”她睡意朦朧的問,遲遲沒聽到答案,心裡突然一個激靈,瞬間便睜開瞭眼。“你不會還要提交申請……”
行知止笑出聲,“沒有,你別瞎擔心瞭。”
“那你幹嘛不回答?”她狐疑的看著他,想在他臉上看出一星半點的蛛絲馬跡。
“計劃的確有,不過我自己也還沒考慮好。其實三個月前我就接到瞭幾傢醫院的聘書,我現在有兩個選擇,學校和醫院。”
“醫生不都是一邊教學一邊看病的嗎?有沖突嗎?”秦翡不解。
“那樣會很辛苦,以我的年紀和資歷,評職稱、寫論文、做科研,嗯,大概會忙到沒辦法每個季度陪你出遊,甚至沒辦法經常和你約會。”
秦翡“嘖”一聲,酸不溜丟的說:“當醫生這麼忙,出軌率還那麼高。格霧和我說,她之前實習的那傢醫院裡,外科男醫生的離婚率是百分之一百八。呆瓜,你們到底是真忙還是假忙?”
“當然是真忙瞭。”行知止一副你敢冤枉我,我就咬你的架勢。可見是真的急瞭。
“行行行,我信你還不行嗎?”秦翡安撫的抱瞭抱他,心裡卻是樂開花的,諒他也沒那個膽子。“好瞭好瞭,睡覺。”
兩個人又躺好,不過這回憤憤不平的人已經不是秦翡瞭。
第二天一早,秦翡先起身給自己畫瞭裸妝,才假裝剛睡醒的樣子去拉窗簾,不過窗簾外異常的安靜。別說鎂光燈閃瞎眼,連個守著的狗仔都沒有。
什麼情況?
她代表無國界醫生在香港接受采訪的時候,記者都是人山人海的往前湧,她不信自己的人氣有這麼差。
手機鈴聲猖狂的響起,看見“咖啡”二字,她的火頭子便一分鐘都壓不住瞭。“別跟我說你又忽悠記者瞭?為什麼我傢樓下一個人都沒有。”
“別急別急。”咖啡居然還有臉笑,“出大事瞭,媒體都被引流瞭,所以我們預計的大場面都沒有瞭。”
“什麼大事?”秦翡冷靜下來,這種情況時有發生,不過為什麼偏偏搶瞭她的新聞。“誰?”
“武岑。”
秦翡驚訝的一愣,不等她再發問,咖啡已經興奮的說瞭起來,“他和那個老女人的事被爆出來瞭,金主那邊在鬧離婚,股票跌到停板,據說她老公直接申請凍結財產。不僅僅這樣,武岑還被爆出許多與不同女人親密的照片,還有一段與某個有傢的女導演舌吻視頻,那女導演比他大瞭二十歲,真虧他下得去口。”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秦翡嗤笑一聲,內心平靜的連她自己都有些訝異。或許,這一幕她早就預料到瞭。
“任老板說不用著急,等他的黑料過去,我們再做你回歸的宣傳也來得及,而且說不定還能踩他一腳。後天的記者會正常舉行,記者都是正規電視臺、報社的人,沒有娛樂周刊,不會什麼影響。”咖啡躍躍欲試。
秦翡卻是淡淡的,“算瞭,你用我微博發個采訪的鏈接就好瞭。記者也取消吧,我暫時不想接工作。”
“什麼?”咖啡驚的尖叫。
“別喊,先照我說的做,以後的事我會和老板溝通。”秦翡不等她再次尖叫,直接掛斷瞭電話。她呆呆的看著窗外,直到有人靠近,將她攬入懷裡。
“昨天不是還挺興奮的,為什麼?”他聲音裡帶著剛睡醒的嘶啞,卻是異常的安定人心。
秦翡仰頭靠在他肩膀上,蹭瞭蹭他的側臉,“突然倦瞭,我似乎沒有什麼宣傳正能量的運氣。”
“這就氣餒瞭?”
秦翡搖頭,“談不上氣餒,隻是突然不想要那些形式化的東西瞭,或者說我已經有新目標和新領域。”
行知止無奈的嘆口氣,突然松開她轉身走到皮箱旁,從皮箱暗格裡摸出一個精美的小盒子。“原計劃是要記者會上送給你的。”
秦翡不敢置信的看著他。“所以你要現在求婚?”
而他,光裸著上半身,就在她震驚的目光中,單膝跪下。
“我也突然覺得,不需要那麼多形式化的東西瞭,就用最簡單、最真誠方式。秦小翡,我愛你。懇求你與我相伴到老,你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