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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短暫的午休後,下午的議程開始瞭,邵姐和小朱姐去預約好的刺繡展位玩刺繡,駱靜語則開始黃玫瑰的制作展示。

畫、剪花型步驟都已省略,他從調色、染色開始,井井有條地操作起來。

他們的展位位置的確偏瞭些,人流量沒有主通道邊那麼大,但還是有不少人逛過來,會被小小展位中國風的佈置和漂亮的占喜吸引,待看到駱靜語的現場制作後,很多人會駐足觀看。

占喜知道這是燙花的魅力,也是駱靜語的魅力,美麗的事物和美麗的人搭配在一起,總會叫人心情愉悅。又因為他寧靜沉著的神情和從容不迫的動作,更是叫人感到一種難以言說的安心,就覺得這人技藝高超,不會出半點兒差錯,那麼幾片小小的佈料,在他手裡最終會變成一朵嬌艷逼真的花朵,多麼神奇。

桌子前方擺出瞭一排可以直接購買的燙花作品,有花朵、小擺件和小飾品,每一件都標著價格,並不便宜,占喜和駱靜語甚至做好瞭一件都賣不掉的心理準備。

沒想到的是,就在駱靜語染色時,一位三十多歲的女士就看中瞭一款紫羅蘭珍珠胸針,標價580,沒有討價還價,直接向占喜買下。

占喜把胸針裝進首飾盒時,女士問:“這些都是這位老師親手做的嗎?”

“是啊,燙花就是純手工制作,除瞭首飾上的五金件,其他的都是駱老師親手做的。”占喜驕傲地回答。

“這款胸針很好看,很配我一條連衣裙,那條裙子有點素,我一直找不到合適的胸針。”女士接過禮袋,笑著說,“你們有網店嗎?以後我可以去看看別的東西。”

占喜和駱靜語沒有網店,她隻能指著二維碼讓客人關註公號和微博,說到時會發佈新品。

這話說得很沒有底氣,占喜還沒想好“禧魚燙花”後續要怎麼搞,畢竟駱靜語依舊和方旭合作著,“小魚魚手作燙花”才是他的大本營。

占喜想,大不瞭以後就用“禧魚燙花”幫小魚純展示唄,要購買就去方旭的網店,掛個鏈接就是瞭。

駱靜語:⊙_⊙

他拉拉占喜的手臂,占喜抬頭看他,駱靜語神情委屈,打手語問:【你不累嗎?】

占喜“噗”一聲就笑瞭出來,牽住他的手說:“我想把今天參展的推文寫掉,發到公號上,拍瞭那麼多照片呢,不發很可惜的。”

這個公號的級別一天隻能推送一篇文章,占喜不想浪費。

駱靜語搖瞭搖她的手,像個耍賴的小孩子。

占喜終於站起身:“你好煩啊,都不讓我工作啊?”

駱靜語眉頭都皺瞭起來,怎麼這就嫌他煩瞭?

趁著占喜不註意,他一把攬住她的背,另一隻手伸進她的膝窩,一下子將她打橫抱起來,占喜嚇得哇哇亂叫,兩腳亂顛:“你幹什麼呀?放我下來!”

駱靜語才不肯放呢,甚至抱著她轉瞭幾個圈,占喜都被他轉暈瞭,兩隻手臂都圈住瞭他的脖子,哀求道:“好小魚,放我下來啦!”

駱靜語“嗬嗬嗬”地笑出瞭聲,還是沒放下她,直接將她抱到沙發邊,眉毛一挑,雙臂往上一顛,作勢要把她丟到沙發上。

禮物正蹲在沙發上看著他們。

“別別別別……別丟!”占喜摟緊瞭他的脖子不撒手,連連求饒。

駱靜語當然不會真的丟她,隻是將她輕輕地放下,禮物“喵”一聲叫,從沙發上跳瞭下來,它的座位被搶走瞭,很不滿意地圍著駱靜語的腳打轉。

駱靜語哪兒有空去管小貓,占喜還沒來得及起身,他已經跪到沙發上,俯身抱住瞭她纖瘦的身體。

那麼曖昧的姿勢,近在咫尺的臉龐,鼻息間滿是彼此身上熟悉又充滿誘惑的氣息……占喜放棄掙紮瞭,一雙大眼睛裡像是溢滿瞭水汽,柔柔地看著小魚的臉,還抬手揪揪他濕漉漉的頭發。

“壞蛋。”她說。

駱靜語的眼睛裡浮上一抹危險的訊息。

占喜卻不怕,繼續挑釁:“流氓。”

駱靜語:“……”

好吧,那就讓她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真正的流氓。

他突然低頭去吻她,不是溫柔的吻,如此熱烈奔放,還帶著鮮有的侵略感。他半閉著眼睛,嘗著她嘴裡涼嗖嗖的牙膏味兒,占喜的身子很快就軟下來,漸漸地也開始回應他。

他的唇舌偶爾會離開她的嘴,轉而去探索她的耳垂和下巴,還有白凈纖長的脖子,以及清晰的鎖骨……

禮物蹲在茶幾旁緊盯著他倆,像是不明白兩腳獸們是在幹嗎。

占喜閉上瞭眼睛,葡萄柚的香味縈繞在呼吸間,還有小魚身上熟悉的氣息,是屬於年輕男人的氣息,幹凈清冽,蓬勃有力……

這樣放松的親昵時光已是很久沒享受,這陣子他倆都太忙瞭,每天都擰緊瞭發條數著日子準備各種事項。展覽沒開始前一切都是未知數,如今第一天結束,他們意識到,所有的努力都沒有白費,他們如願得到瞭不錯的反饋。

所以,駱靜語都有點迫不及待瞭,對歡歡的喜歡,對歡歡的感謝,對歡歡的依賴……統統化成瞭此刻的熱吻。

“唔……”占喜感覺到瞭他身體上的異樣,輕輕地推瞭他一下。

駱靜語自己自然是知道,又貼在她身上趴瞭一會兒,才不舍地松開她的唇坐起身來。

他的呼吸很急促,胸膛明顯地上下起伏著,還扯扯運動褲想遮掩一下。

占喜的小臉紅通通,小魚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她再清楚不過,現在,兩人親昵時已經出現過好幾次這樣的情況,她還是會害羞,但不會太驚慌。

駱靜語對她說過,他不會對她怎麼樣,不結婚,就不會。

他很尊重她,占喜也的確沒有做好準備,所以對於這件事兩人都很默契,暫時還不打算涉及,最多也就是打打擦邊球。

情況出現瞭,總憋著也不是辦法,駱靜語不再瞞著她,會獨自一人去衛生間待一會兒。

占喜抱著膝蓋坐在沙發上,心裡想到剛才身體上的感覺,臉又一次燒瞭起來,覺得小魚也滿辛苦的,真是好會忍一頭魚。

駱靜語從衛生間裡出來時,兩隻耳朵還紅得嚇人,占喜忍著笑不看他,已經坐在電腦前繼續寫文章。駱靜語拉過椅子在她身邊坐下,兩條長腿都擱上瞭椅面,大鳥依人般把腦袋擱到占喜肩膀上,看她打字。

哇!歡歡打字可以這麼快的!駱靜語好佩服,忍不住看看自己的雙手,心裡很不是滋味,怎麼他打字就這麼慢呢?唉……果然是沒文化。

占喜整理著這一整天的照片,有她拍的,也有邵姐幫忙拍的,挑選出合適的作為推文配圖。

這篇文章太好寫瞭,那麼多的素材!她沒有放自己和小魚的正面照,挑的幾張人物照裡,小魚都是低著頭在做花,她則是側影,能看到仙仙的漢服裙,還有一張邵姐拍攝的發髻特寫,是一支精致的小荷花發簪。

一個多小時後,占喜把文章檢查瞭一遍,貼到公號上發送,順便看瞭一眼後臺,指著一串四位數開心地對駱靜語說:“小魚你看,粉絲加瞭好多哦!”

忙到快零點,禮物都在大床上睡著瞭,占喜才決定回傢。

明後天是周末,參觀人數會更多,她和駱靜語還不能松懈下來。

駱靜語送她回八樓,居然沒在門口分別,脫瞭鞋就往她的臥室沖。占喜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他抱著大鯨魚玩偶跑瞭出來,還沖她做個鬼臉,踩上拖鞋就溜走瞭。

“小氣鬼!”占喜從入戶門裡探出腦袋,駱靜語抱著大鯨魚站在電梯前回身看她,臉上帶著壞壞的笑。

他打瞭一句手語:【明天見,晚安。】

占喜也笑著打手語:【晚安,小魚。】

關上門,占喜走到客廳中間,突然原地轉瞭一個圈,揚起手臂跳瞭幾個舞步。

她的身體很累很累,站瞭一整天腳都是麻的,駱靜語如果聽得見,就會知道她的喉嚨也有點啞。

但她的精神一點都不累,還很亢奮,充滿幹勁。

原來和喜歡的人一起努力奮鬥是這樣的感覺?

占喜覺得滿足極瞭,恨不得展覽的天數可以再延長一些。

——

第二天的展覽依舊順利,參觀人數果然比前一天更多,占喜忙得連喝水的工夫都沒有,駱靜語也沒有停下來過,除瞭上廁所,整個人就粘在瞭椅子上。

成品燙花飾品幾乎被賣完,駱靜語說傢裡還有點庫存,第三天可以拿來救急。

占喜屏蔽所有傢人後發瞭朋友圈,推送的是第一天展覽的推文。羅欣然、皮皮蝦、趙晴晴、邱老師、董承、吳太太、周蓮等一堆人都幫她轉發。

駱靜語也發瞭,所以第二天,他們的展位上來瞭不少朋友。除瞭邵姐和小朱姐,羅欣然和皮皮蝦也來捧場,鐘鵬、莫楊和幾個高中同學一塊兒來玩,雕塑生小李帶來瞭女朋友,還有袁思晨也和男友一起溜溜達達地逛過來。

“天啊小占!你這也太仙瞭吧!”袁思晨圍著占喜繞圈圈,“咱們年會就不該去跳熱舞,應該去跳古風舞才對,看得我都想穿漢服瞭,我還沒穿過呢!”

占喜換瞭一身淺荷綠色宋制夏裙,愈發顯得清爽可愛,頭上梳著兩個小揪揪,也是駱靜語的傑作。

袁思晨想體驗燙花,占喜抱歉地說:“都預約滿啦,三天的名額全滿啦!”

“你怎麼不早點兒和我說啊?”袁思晨不開心。

占喜說:“以後周末也會開體驗課,你真想玩就來吧,我請客。”

“呦!還真有老板娘的派頭瞭。”袁思晨瞅一眼桌後的駱靜語,他拿著燙鏝在熨燙花瓣,很多人都彎著腰在看,似乎是想看得更仔細些,隻能看到一顆顆擠在一起的腦袋。

袁思晨拉拉占喜的胳膊,小聲問:“你以後,就和你男朋友一起幹這個瞭?”

占喜一愣,搖頭道:“不是啊,我就是幫他一起做這次展覽,弄完瞭再找工作,他平時有合夥人的,合作四年瞭,輪不著我。”

袁思晨問:“那他的合夥人這次展覽沒參與嗎?”

“嗯。”占喜回答,“可能是比較忙吧,那人不懂燙花,也不懂手語,搞展覽不太幫得上忙。”

“哎呦,你少說幾句話吧。”袁思晨皺眉,“嗓子都啞瞭,要不要吃點兒喉片?我去給你買?”

占喜說:“不用,喉片有,我吃著呢。”

這一天還發生瞭幾個小插曲:

一,當天的一份本地報紙上,有兩大版造物節的專題報道,占喜原本希望記者能用文字介紹他們的展位,結果,她的照片上報瞭!

這令她有點擔心,雖然印在報紙上的照片隻有豆腐幹那麼大,她又穿著漢服,不太看得清臉,但手機新聞上的照片卻很高清,還能點擊放大。

占喜隻能寄希望於傢裡人都不要看到報道,至少老媽和占傑是不看報的,而老爸……老爸常年有看報的習慣,那隻能寄希望於老爸老花眼,認不得自傢女兒吧。

二,駱靜語在空閑時間現場做瞭一款蓮花發簪,樣式很別致,心裡的想法是送給歡歡,讓她第三天能換一支發簪佩戴。

沒想到他去瞭一趟衛生間回來,占喜居然把這支發簪以600塊的價格賣掉瞭!駱靜語哭笑不得,狠狠地揉瞭揉她的臉,也是拿她沒辦法,怪自己沒有提前對她交代一聲。

三,有一個做陶的男生離開展位四處溜達時見到瞭占喜,停下來和她聊瞭半個小時。

駱靜語一開始沒發現,以為對方隻是個普通客人,可第四次抬頭發現那人還在和占喜說話時,他有點繃不住瞭。

那個男生挺高挺帥,身上還穿著做陶用的圍裙,對著占喜笑得很燦爛,嘴巴張張合合,還配合著手勢,不知道在說什麼。

啊!歡歡也在對他笑!

駱靜語:“……”

男生臨走前邀請占喜去他的展位免費體驗做陶,占喜答應瞭。男生走後,她回頭看向駱靜語,發現這人正一臉哀怨地看著她。見她望過去,他又低下瞭頭,占喜彎腰看看他,驚訝地發現她的小魚不高興瞭!

後來,占喜費瞭老鼻子勁才搞清楚小魚為什麼不高興,又費瞭老鼻子勁才把他哄開心。

她心裡樂得要命,真是沒想到啊!駱靜語同學居然會吃醋的?

——

這晚回傢,駱靜語給占喜煮瞭一鍋梨水,還在沙發上幫她按摩瞭半小時的腳。

占喜問他為什麼要煮梨水,駱靜語用手語回答:【你喉嚨啞瞭。】

“你怎麼知道的?”占喜捧著香甜微燙的梨水小口喝著,笑問。

駱靜語憐惜地摸摸她的臉,指指自己,又在太陽穴邊繞瞭幾圈,再打手語:【我問瞭李。】

他自己想到瞭,又找小李確認瞭一下,占喜覺得好暖心。

駱靜語又伸手摸摸她的喉嚨,想到白天那個做陶的男生,張瞭張嘴,發出一串含糊的聲音,都是第一聲。

“吶哦嗎,吶,哦嗎……”

他的音色占喜已經很熟悉瞭,起先以為隻是無意識地發聲,聽過幾遍後才發現他是在重復三個音節。

最後那個“嗎”很清晰,前面兩個音節她真猜不出是什麼。

像是在問她一個問題。

占喜耐心地問:“小魚,你說什麼?什麼‘嗎’?”

駱靜語立刻抿緊瞭唇,不敢開口瞭,知道自己說的話歡歡完全聽不懂。

他打手語問:【我說話是不是很難聽?】

占喜搖頭:“不難聽,我和你說過,你的聲音很好聽,我很喜歡聽,就是剛才那句話我真的沒聽懂,你能告訴我你問的是什麼嗎?”

駱靜語垂眸思考瞭一會兒,拿出手機給她打字:【難過嗎?】

打完瞭,又摸瞭摸她的喉嚨。

占喜放下茶杯,傾過上身就抱住瞭他。

她的小魚這輩子都不知道話說多瞭喉嚨變啞是什麼感覺,令她心裡酸酸的,但他關心著她,就算自己體會不到,他還是會記掛她。

還有,他從最初抗拒出聲,到後來放松地在她面前發出聲音,再到現在,他模仿著常人的嘴型,想要叫出她的名字,甚至想對她說出簡單的話語,這所有的一切都令占喜感動,感動得想哭。

她捧著駱靜語的臉頰,對他說:“小魚,我沒有想要你學會說話,我知道你很難學會,沒關系的,手語也是說話,我已經可以和你聊天瞭。我隻想聽你叫我的名字,叫我歡歡,別的都無所謂。”

駱靜語脫口而出:“h。”

占喜“嗤嗤嗤”地笑起來,點點頭:“h,沒錯,說得很好,等我們空下來,我繼續教你‘歡歡’怎麼說。”

駱靜語的雙頰紅瞭一些,也點頭:“h。”

“我真喜歡你,駱靜語,你怎麼這麼可愛呢?”占喜都不知該怎麼說瞭,見小魚又張瞭張嘴,她說,“我知道你想說你也喜歡我,對嗎?我知道的,我知道你也喜歡我,我肯定知道啊!”

她說對瞭。

他也想說“我喜歡你”,用嘴說出來。

好難啊,他都不會,以後能學會嗎?

駱靜語的眼神變得很柔很柔,不再嘗試開口,張開雙臂把占喜摟進懷裡,重重地撫著她的背脊,無奈地閉上瞭眼睛。

——

第三天的展覽波瀾不驚,邵姐和小朱姐玩瞭兩天後去錢塘別的景點遊覽瞭,駱靜語的展位上來的都是野生客人,甚至有看過前一天的報紙後專程找過來的。

大傢都沒聽過燙花,都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說這不就是絹花嗎?占喜說不是哦,制作工具和技法都不一樣,仿真絹花是有廠傢批量生產的,哪怕是外包手工做的也都是流水線工藝,很粗糙很假,而燙花每一朵都獨一無二,是藝術品。

願意長時間觀賞駱靜語做花的幾乎都是女性,上至白發蒼蒼老奶奶,下至八、九歲小姑娘,一個個都看得目不轉睛。

其實三天下來,幾乎隻有體驗課的幾位客人知道駱靜語是聾人,其他人大概都以為他比較高冷。藝術傢嘛,脾氣怪點兒很正常,反正不管問什麼,邊上那個穿漢服的漂亮妹子都會及時解答。

駱靜語對占喜說過,不希望用他的耳聾做賣點,希望大傢能更多地關註他的手藝,占喜自己也是這麼想的,兩人貫徹實施得還不錯。

可惜的是,體驗課的名額太少瞭,占喜加瞭好多微信,告知對方可以關註公號後續的活動通知。她有預感,小魚的周末興趣課必定能開起來!

下午,駱靜語進行著最後一場燙花制作展示,做的是大麗花胸針,還沒做完呢,就已經被一位女客人預定瞭。

駱靜語展示時,占喜可以不用講解,隻在客人提問時回答就行。她空瞭一些,倚在展位邊搖著團扇為自己扇風。

場館裡開著冷氣,可耐不住人太多,室溫還是很高。占喜美美地想著這天結束後她和小魚終於可以休息幾天,她得睡個飽,讓小魚給她做大餐吃,還要和小魚出去約個會,啊,不行不行,小魚要開始準備漢服節瞭,他已經落後別人許多天……

正胡思亂想著,她的面前站定瞭一個人。

占喜與他面面相覷瞭幾秒鐘,立刻拿起團扇擋住臉。

那人抓著她的手腕用力往下拉,占喜吃痛,手一松,扇子都掉到瞭地上。

她也不敢去撿,緊張兮兮地看著對方,那人板著臉,冷峻的眼神上下打量她一番,視線又移到瞭駱靜語身上。

駱靜語還在投入地做花,沒有抬過頭,並不知道這邊發生瞭什麼。

那人向他走近瞭兩步。

占喜後背冒汗,臉色逐漸發白,拉住那人的手臂急道:“哥!你怎麼來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