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紅燈,他將車停在斑馬線前,來往路人都在駐足觀望這輛蘭博,他卻緩緩地道:“可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分明在躲著流淚。”
我一怔,打著哈哈笑道:“那是沙子吹進眼裡瞭,我哪有那麼愛哭。”
他伸手摸瞭摸我的臉頰,這是他第一次對我有如此親密的舉動:“你真的很不一樣。”
我笑:“綠燈瞭。”
這次的餐廳在外灘,是上海著名的米其林餐廳,於是我還是蠻期待將肚子填飽的。
薛成愷夫婦比我們二人先到,禮貌地在前廳等。
許穆森替我開瞭車門,伸出手來將我牽住,我著實有些不夠自然。
他倒是豁達,走到薛成愷夫婦面前道:“薛總,薛太太,謝謝你們的款待。”
薛成愷微微一笑說:“應該的。”
路思瀅倒是更為熱情一些:“這位就是許先生吧,你與陳總真是郎才女貌。”
許穆森將我拉的近瞭一些,笑道:“我太太很優秀。”
我在心裡感激許穆森,眼眶卻不知道什麼時候不爭氣的紅瞭起來。
路思傑西裝革履的坐在幽靜的餐廳一角,他見到我時,還是有些尷尬的笑。
我早已將那件事拋之腦後,與他隨意打瞭招呼,便乖巧的坐在許穆森身邊。
一頓飯吃的很是順暢,男人們聊著近日財經近況,偶爾問一下路思傑的科研成果,路思瀅與我聊著護膚養身,轉眼兩個小時就過去瞭。
薛成愷許穆森與路思傑三人開瞭三瓶紅酒還不嫌夠,此時路思瀅一臉寵溺的看著薛成愷道:“我有些累瞭。”
薛成愷拍拍她的手,說道:“那我們改日再聚吧,許總什麼時候走?”
許穆森答:“我的事情簡單,等西西處理完我們一起回去。”
他將我的肩膀摟瞭摟,寵溺的看著我:“沒有跟你報備,也不知道能不能讓我在上海清閑幾天?”
我笑:“是不想回去處理公務吧,看在你最近這麼累的份上,準瞭。”
我突然忘記我們的這場契約婚姻,而是笑的自然又真切。
送別他們後,我和許穆森回到車上,他喝瞭酒,隻能我來開,我心思有些復雜,跟他說:“謝謝你,穆森。”
他說:“你幫我也受瞭很多委屈,我怎麼能讓你在前男友夫婦面前難堪呢?”
我垂眼:“你也知道。”
許穆森道:“你的好閨蜜陳蘇巧,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幫你忘記一個不可能的人。”
我無奈:“她真的為我操碎瞭心。”
許穆森看我:“要不我們再去喝兩杯?”
我不知道他有沒有喝醉,但看起來像是沒什麼事,恰好心情也有些低落,於是道:“那我先將車停回酒店。”
他道:“不用,我知道一傢不錯的酒吧,我們直接去吧。”
許穆森說的這傢酒吧著實難找,附近也沒有像樣的停車場,遂隻好將超跑停在一條巷子裡。
他領著我走近這傢地下酒吧,這次倒是沒有牽手,我也知道,一些恩愛的舉動也隻不過是做給人看的。
酒吧頂部是**的管道,全部被噴成瞭黑色,人也算多,一支煙嗓樂隊在臺上唱著歐美搖滾。
我一下子知道為什麼許穆森喜歡這裡瞭。
我們剛坐下,酒還沒上來:“你知道我在上海讀過書吧。”
我搖頭:“不知道,你不是在美國待瞭七年?”
他道:“有一年回國交流,我在這傢酒吧當過駐場。”
我詫然:“體驗生活?”
他道:“算是吧。那時候比較叛逆。”
我笑:“你現在也不怎麼乖。”
他也笑,他笑起來是真的很好看,猶如沉靜黑夜幽幽升起的月華,清淡但攝人。
“我給我爸媽添瞭不少麻煩,小時候打架,長大瞭叛逆,他們讓我學管理,我非要學市場,他們讓我找一個門當戶對的,我非愛上瞭蘇安安。”
此時酒水已上,我替他開瞭一瓶,也替自己開瞭一瓶:“蘇安安不值得,你別想瞭。”
他仰頭喝酒,我本來想倒進玻璃杯,也隻得入鄉隨俗,仰頭喝啤酒:“她與你舅舅現在還在一起,前兩天聽趙書記閑聊,說舅媽帶著孩子在加拿大拿到楓葉卡瞭,怕是不回來瞭。”
他笑的淒涼:“我深愛的女人要變成我的新舅媽瞭?”
我沒來由的心疼他:“趙總花邊新聞一直不斷,蘇安安想上位也沒那麼簡單。”
我看著他:“你還是愛著她對嗎?”
許穆森搖頭:“我隻是忘不瞭她。”
我嘆氣:“七情六欲真的擾人心智,我現在如此理智,也是受瞭不少罪。”
他轉眼已將一瓶喝完,問道:“怎樣做?你教我。”
我看瞭他一眼,簡短的答道:“克制。”
他不答,我繼續解釋道:“你聽過一句話沒,喜歡是放肆,愛是克制。”
“愛又分很多種,愛人,傢人,朋友都應該去愛,愛他們就得克制自己,也就是,就不能做自己。”我娓娓道來,心酸不已。
他蹙眉看著我:“所以,你愛薛成愷,卻因為一些原因克制住而離開他,你愛你傢人,所以克制住天性和夢想完成他們給你規劃的人生。”
這一席話說的我胸腔悶痛,隻得苦笑:“我們不要說這些,來,喝酒,今天不醉不歸怎麼樣?”
他很合意地與我幹完一瓶。
一打酒被我們兩個心事重重的人很快喝完,許穆森因為之前喝瞭紅酒,所以比我還要不勝酒力。
他躍到舞臺上與樂手耳語,然後接過吉他給我唱起瞭歌。
他唱的是英國一個樂團的歌,本來是女聲版,叫《girlwithoneeye》,我聽過這首,曲風暗黑,輕搖滾,歌詞血腥又悲痛,確實很適合我們兩個聽。
驚訝的是許穆森吉他彈得很好,更驚訝的是他唱歌時簡直光芒四射。
那一刻,我是真的被他迷住瞭。
以至於我脫下高跟鞋加入瞭他的樂隊,趕走瞭鍵盤手,與他唱起瞭和聲。
我們相互對笑,默契很高,一曲終,酒吧老板竟然聞聲而來,他一眼認出瞭許穆森,與他來瞭個熱烈的擁抱:“穆森!好久沒見!”
許穆森卸下電吉他:“老牟,我們三年沒見瞭!”
舊友重逢又免不瞭喝酒,許穆森向老牟介紹到:“這是我太太,陳喬西。”
老牟滿眼溢出喜色:“你在哪兒找瞭個這麼美的老婆?”
許穆森已醉:“天上掉下來的。”
我捂嘴笑:“你別聽瞎說,我們是父母之命。”
老牟道:“穆森的性子野,還能聽父母的話?”
許穆森此時已酩酊大醉,將頭撐在酒瓶上半瞇著眼睛,我與老牟攀談瞭起來:“他挺優秀的,況且也成熟瞭。”
老牟點頭:“穆森是個好小夥,希望你們好好在一起。”
我點頭微笑:“謝謝老牟,我們會幸福。”
我好不容易將許穆森搬回車上,超跑又沒有代駕的位置,所以我隻有自己提心吊膽的開車回酒店。
我與許穆森原本沒住在一個酒店,但此時已過凌晨,我隻好將他帶回瞭我的住處。
他喝的爛醉,我在服務員的幫助下才將他扔到**,然後給他簡單擦洗瞭手和臉,便自己去洗浴間洗漱。
我一直撐著回到酒店,此時酒意更勝瞭一些,於是洗澡時都有些搖晃。
我裹著睡袍在鏡子前吹頭發,恍惚間浴室門被倏地推開,許穆森一把把我摟進懷裡。
我驚呼:“穆森!”
他卻不作聲,埋頭吻我的脖頸。
我推不開他,帶著哭腔叫:“穆森,你放開我!”
他像是被封瞭五識的機器人,瘋狂的撕開我的浴袍,啃咬著我身體的每一寸肌膚。
他將我抱到**,粗魯地扣住我的手腕。
我哭喊出聲:“穆森,你醒醒,別這樣!”
他的一雙眼睛透著紅光,隻靜止瞭幾秒鐘,便壓瞭下來。
我酒精全醒,可仍舊無力抵抗。
直到他發泄完畢,我才虛弱地裹起浴袍躲進浴室,靠著浴缸哭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