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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蔚山

我靠著浴缸,哭累瞭便睡著瞭,直到浴室門被輕輕拉開,我警覺地睜眼。

因為保持瞭一夜蜷縮的姿勢,雙腿已麻,脖頸也很疼,所以我看見站在我面前滿臉懊悔的許穆森時,我連站起來罵人的力氣都沒有。

他蹙著眉看著我,眼睛裡忽明忽暗像是沼澤。

他走近我,蹲下身來,伸出一隻手試圖要碰觸我,我卻冷冰冰地道:“滾。”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半晌說道:“西西,我們結婚吧。”

我眼瞼全是一片血紅:“你什麼意思?”

他重復道:“我是說,我們真的結婚吧。”

我怔怔地望著他,戚戚一笑:“這不是舊社會,睡一覺就讓你負責,我們之前說好瞭的事情,我不想變。”

許穆森深深地看著我:“我昨晚對不起。”

我移開眼神不看他:“你不用那麼介意,誰還沒有過酒醉亂性。”

許穆森看瞭我許久,終是起身:“你餓麼,我叫一些吃的。”

此時我的雙腿已經不算太麻,撐著浴缸站瞭起來,語氣依舊冷淡:“不用,我收拾一下,要去利生開會。”

許穆森說:“我送你。”

我並不作答算是默認。

我不知道我是怎樣壓抑住內心巨大的悲傷和潮湧,將他們轉化為不屑一顧。

我沒有我表現的那麼隨便豁達,因為後面好幾個日日夜夜我都在想酒醉後朝我撲來的許穆森。

我們回到X城是三天後,自從那日發生關系後,許穆森便搬來和我一起住,飲食起居照顧的十分妥當,我知道他在內疚,也就沒有強硬地趕他走。

回到蔚山別墅已是傍晚,早已等在傢裡的保姆王姨做好瞭晚飯,在玄關處替我們倆拿好瞭拖鞋。

我率先進瞭屋子,徑直到後院二樓的臥室,王姨叫我吃飯,我也隻是搖搖頭。

我聽到她在身後問許穆森:“少爺,少奶奶是不是不舒服?”

許穆森沉沉地說:“給她送碗羹湯去房裡吧。”

說完就朝書房的方向走去。

那一夜,我在蔚山別墅裡睡得極為不安穩,我總是夢見薛成愷,我夢見我們牽手擁抱接吻親密又真實,早上醒來,隻覺得頭疼欲裂,身體冒著虛汗。

恰好進來給我送熱牛奶的王姨看見我氣色不對,便伸手探瞭探額頭,然後驚叫道:“呀!少奶奶你怎麼這麼燙?”

我自己夠瞭夠額頭,並沒有覺得不妥,於是起身準備洗漱去公司,王姨匆忙攔住瞭我:“少奶奶你發燒瞭,別動,我去給你拿體溫計。”

王姨說完這一番話,許穆森卻聞聲而來。

他住在前院,與我這裡並不順路,想必是專程來看我的。

他今日著瞭一身湖藍色西服套裝,看上去很是考究,他眉頭蹙的很深,走到床邊伸手要摸我額頭。

第一回我躲開瞭,第二回是被他硬生生按住瞭肩膀。

他的口氣沉重又生硬:“這麼燙,你要去哪裡?”

我有氣無力:“上班啊。”

他語氣略帶責備:“我帶你去醫院。”

我不耐煩地將他的手拂開:“我又不是蘇安安,沒有那麼嬌氣,讓開。”

這一句話說出口,我自己也愣瞭愣,許穆森的眼光有些復雜,怔瞭一會兒,還是給我讓開瞭一條路。

王姨拿著體溫計趕來時,我已經洗漱完畢,她在我額頭輕輕一點,又驚呼瞭起來:“呀!少奶奶,39度2瞭,再燒下去,人就燒糊塗瞭!”

許穆森聽後大步流星地走到洗漱間將我的手腕緊緊拽住,拉扯著我朝臥室走。

我被他拽的很疼:“你放開我,你要幹嘛!”

許穆森冷冷地道:“你生病瞭,你需要休息!”

我甩不開他,隻得被他拉扯著踉蹌著步子走。

他穩穩地將我拉回**,一雙眼裡全是不容侵犯的命令和嚴厲,就像小時候教導主任與我說話時的模樣無二致:“我去參加個簽約儀式,很快回來,在我回來前,你乖乖的哪裡都不許去。”

說完,他又轉頭向王姨囑咐道:“麻煩何醫生來一趟蔚山別墅,看緊少奶奶,別讓她到處亂跑。”

王姨點頭答“好”,然後忙過來將我的腿移上床鋪,又將被子給我掖得嚴實說道:“發燒瞭要多喝熱水,蓋厚一點,捂一身汗就好瞭。”

我確實有些體力不支,於是再沒言語。

許穆森見我安靜才走,走前又將方才的話重復一遍,王姨說著“少爺您放心”才算徹底送走瞭他。

許穆森走後,王姨端來一杯熱水,絮絮叨叨道:“從來沒見少爺這麼關心過人,少奶奶真是好福氣。”

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情緒:“那你是沒見過他給別人燉湯的樣子。”

我的手腕現在還有些疼,想來他疼惜蘇安安是真的,疼惜我是裝的。

王姨揶揄著:“少爺脾氣一向溫和,燉湯倒是不奇怪,奇怪就奇怪在於他這麼嚴厲,我在許傢待瞭六年都沒見過。”

我問:“那他平時是什麼樣子?”

王姨道:“少爺雖然叛逆但從不發脾氣,每次老爺夫人說他幾句,他頂多默不吭聲,離傢出走罷瞭。”

我冷笑,想來許穆森從見我第一眼都是一副氣大傷身的樣子。

也算是稀奇。

“少奶奶您好好休息一會兒,待會兒何醫生來瞭我叫您。”

我閉瞭閉眼示意算是知道,然後便側過頭去想事情。

王姨走後,屋裡恢復平靜,窗戶半開著,透進來蔚山特有的青草氣息,聞著讓人舒爽。

這個時候手機響瞭一下,是有微信過來。

我劃開屏幕,見是許穆森,原本不想多看,卻還是忍不住看瞭一眼。

“西西,你考慮一下我的提議,我覺得我們可以好好生活。”

我冷笑,本就是一場商業聯姻,契約婚姻,你有舊愛我也有故事,沒有感情基礎談什麼好好生活。

於是給他回道:“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沒必要像真實夫妻那樣生活,那晚我不怪你,就忘瞭吧。”

發過去,他再也沒有回復,我也就打消瞭繼續故意氣他的念頭,睡瞭過去。

再醒來時已是中午,床邊站著滿面愁容的陳蘇巧,手裡還拎著我愛吃的灌湯包。

她說:“西西女戰士也有病倒的一天,你都幾年沒生過病瞭?”

我苦笑:“我也很詫異。”

她坐下來,將包子放在一邊:“你傢老公怕你亂跑,刻意讓司機送我過來,話說你們這個蔚山別墅真難找,小偷都不一定能找進來。”

我苦笑:“你就這麼希望我傢被偷?”

她點頭:“你都不知道玄關放的那個梨花木根雕多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