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穆森有點那個意思瞭。”陳蘇巧自顧自地拿起包子吃起來,臉頰圓鼓鼓的,像一隻河豚。
“什麼意思?”
“你老公的那個勁兒,已經有一點瞭,剛才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語氣都變瞭,讓我好好照顧西西,陪西西說說話,千萬不能讓她任性跑去公司折騰…”陳蘇巧模仿著許穆森的樣子重復,我忍俊不禁。
她捕捉到我的忍俊不禁,於是笑的狡黠:“你倆這才幾天,該不會真待出瞭感情吧?”
我翻個白眼:“怎麼可能。”
陳蘇巧愈發狡黠:“有什麼不可能,孤男寡女天天處在同一屋簷下,幹柴烈火發生點什麼,不就愛上瞭?”
她說完這話見我臉色有異,於是生生地咽下包子捧住我的臉,一臉嚴肅:“我靠,陳喬西,你不會真跟他那什麼瞭吧?”
我這個人什麼都能演的十分出色,就是做不瞭虧心事撒不瞭謊,我可以言之鑿鑿給乙方畫大餅,可我就是沒辦法跟陳蘇巧撒謊,因為她太瞭解我瞭,但我還是試圖狡辯:“怎麼會,我、我是那麼隨便的人麼?”
陳蘇巧將眼睛瞇成瞭一條線:“你結巴什麼?”
我心虛:“沒、沒、沒有啊。”
她繼續湊近我:“我認識你瞭二十五年,你一撒謊就會結巴,陳喬西你跟我說實話!”
我幹脆掙脫她坐起來:“我都發高燒瞭,王姨說39度2瞭,你能不能別折磨我?”
陳蘇巧點頭道:“好啊,你不說是不是,我去問姓許的!”
我一愣神,猛地伸手抓住她:“你要幹什麼?”
陳蘇巧說:“我要讓他負責啊!雖說你也不是什麼情竇初開的小女孩,但總歸是睡瞭,睡瞭就要有睡瞭的責任和擔當,不能跟沒睡一樣……”
說到一半陳蘇巧恍悟:“哦,我知道瞭,他有瞭點你老公的樣子的原因是把你給睡瞭,內疚瞭?”
此時臥室門敞著,我生怕王姨聽到些什麼,於是著急地拉瞭拉她的袖子:“你能不能小聲點,什麼睡瞭睡瞭的,那是個意外!”
陳蘇巧一驚一乍:“握草?真睡瞭?”
我見她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隻得乖乖就范,點頭看著床沿。
於是陳蘇巧開始一連串的發問:“什麼時候?”
我答:“前幾天。”
她又問:“在哪裡?”
我再答:“上海。”
她繼續問:“你倆幹柴烈火?”
我揉瞭揉太陽穴有些不耐煩:“喝多瞭。”
陳蘇巧問的更仔細:“他主動的你主動的?你倆都喝多瞭?”
我將她推開,雙手作揖:“我求你瞭姑奶奶,我發燒瞭,39度2,你到底知不知道?能不能放過我?”
陳蘇巧又欲說什麼,門外傳來瞭腳步聲,還好她識時務的噤瞭聲。
我側身看過去,原來是王姨領著何醫生來瞭,何醫生是許傢的人,於是我儀態從容的半坐著與他打瞭招呼。
何醫生也與我招呼瞭幾句,然後便手腳麻利的給我取瞭藥,二話不說給我掛上吊瓶。
我平時雖然一副百毒不侵霸道女總裁的樣子,但著實是有些怕打針的。
我拽著陳蘇巧的袖子閉著眼睛,雙眉間擠出瞭無數條川子。
何醫生輕笑著:“好瞭放松,已經穩當瞭。”
我才緩緩睜眼,看到陳蘇巧正看著我笑。
何醫生說:“太太免疫力低,這次是病毒性感冒引起的發燒,先打上三天針。”
然後轉頭跟王姨囑咐道最近飲食要清單,多吃新鮮水果蔬菜什麼的,我也沒耐心聽,心裡隻是敲鑼打鼓讓陳蘇巧快點走,我可再受不瞭她的盤問。
誰知何醫生還沒走,陳蘇巧也沒有離開的樣子,出門開會的許穆森倒是回瞭來。
我扭頭看瞭看角落仿古的落地時鐘,有些驚訝:“這才不到兩個小時,簽約儀式這麼快?”
許穆森沒有表情,隻是自顧自地褪去瞭西裝外套:“我讓副總去瞭,我不放心。”
陳蘇巧立即八卦瞭起來,沖上前去:“不放心什麼啊?不放心老婆生病?心裡焦慮擔心?”
許穆森禮貌地與她笑笑,也不作答,而是詢問瞭幾句何醫生我的大致情況,再讓王姨送何醫生出瞭門。
這才跟陳蘇巧說道:“本來想著你能陪西西一天,但又覺得麻煩你不好意思,就回來瞭。”
陳蘇巧大咧咧地拍瞭拍許穆森的肩膀:“沒看出來,你這小子腦子倒是轉彎轉的挺快的嘛!上次見你還為瞭個小舞蹈老師要死要活的,這下就知道關心我們西西啦!”
許穆森淡淡的笑,這個笑容沒有什麼溫度。
我見狀不對,忙道:“巧巧,這都幾點瞭,你爸叫你回去看店!”
陳蘇巧蹙眉:“我爸怎麼會叫我回去看店?他又不傻。”
我不停地給她使眼色:“是啊,這都十二點瞭,你爸今天忙,東溪街那傢店的賬目要讓你去收!”
陳蘇巧一臉茫然:“我怎麼不知道這事兒?”
我急得抓耳撓腮,倒是許穆森會意,他淡淡地說:“既然陳小姐有公事在身,那我就讓司機送你回去吧,今天早上,麻煩你瞭。”
陳蘇巧仍舊呆萌地愣在原地:“我怎麼會有公事?不是很明白呢”
我一聲長嘆,真想把我的智慧分給她幾分,於是說的更加簡單明瞭:“穆森都讓司機送你瞭,你還不走?”
陳蘇巧問:“我去哪裡?”
我扶額:“東溪街,你傢的店!”
“哦。”
陳蘇巧走的時候還沒想明白那個賬目的任務是她爸什麼時候安排給她的,為瞭確認還打瞭電話,可是沒人接,不死心的又發瞭微信,一路念念叨叨。
許穆森將她送上車才回來,剛進臥室就在淺笑:“你的發小,挺有趣的。”
我是一副望子成龍一場空的神態說道:“有趣是有趣,就是笨瞭點。”
許穆森輕笑:“笨怎麼會猜到我們之間的事情,我看挺聰明的。”
我詫然:“你,你,你怎麼知道?”
我又開始結巴瞭。
許穆森坐在床邊,細心的調瞭調輸液器:“王姨打電話的時候我聽見瞭。”
我一臉震驚:“王姨打電話?給誰打電話?說什麼呢?”
許穆森面不改色:“大抵是給媽那邊打得吧,說的就是巧巧問你的那些話。”
“完瞭”我生無可戀:“這次真的完瞭,許穆森,你說我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