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衡一個健步上瞭馬車,“你去哪裡瞭?我到處都找不見你,你若出瞭什麼事,我……陛下該著急瞭。”
元清衡念瞭一晚上的鳳懿,好不容易見到人有些激動,差點把心裡話說出來。
“路上遇到幾個小混混,我把他們解決瞭。”鳳懿低聲咳嗽一聲,朝侍衛亮出腰牌,隨後駕著馬車緩緩進瞭宮門。
元清衡打量她的外衫,想起雲珍公主今天穿瞭同一件衣衫,心中覺得更加奇怪,他掀開車簾往裡面瞧,卻見雲珍公主穿著那個神秘女人的同款衣衫,這是什麼回事?
“你幹嘛這樣看著我?”雲珍被他瞧著心裡發怵,故作生氣的說道。
“失禮瞭,抱歉。”元清衡放下簾子,靠著鳳懿坐在馬車頭,“陛下,您今天的衣衫借給雲珍穿瞭?”
鳳懿心想,他果然是在試探自己!
“朕的衣服怎麼可能借給旁人穿?雲珍說喜歡這套衣衫,朕見她從小過得可憐,便賜瞭她一件。”鳳懿表面雲淡風輕,實則內心慌得一匹。
“原來如此,公主怎麼又換瞭一套衣衫?”元清衡越想越不對,卻又想不出頭緒來。
“那套衣衫被小混混扯爛瞭,幸好車內還有備用衣衫,便讓公主換瞭。”鳳懿假裝冷靜的解釋道。
真的是這樣嗎?元清衡還想再問,忽然聽得轎內雲珍的聲音,“陛下,原來你私下是假扮公公出去玩的嗎?”
元清衡滿頭問號,這位公主有事嗎?關鍵時刻問這種沒有營養的問題。
“朕是皇帝,怎麼能隨意出宮呢。”鳳懿一回到皇宮就開始擺譜,連朕都用上瞭。
“那倒是,不過你扮作公公的確合適。”雲珍說完就覺不妙,她這不是拐著彎說陛下不男不女嘛!
“鳳雲珍,你要是想賜死就直接說,朕會滿足你的。”鳳懿咬牙切齒道。
“對不起,陛下,是我錯瞭。”雲珍跪坐在馬車上,一臉乖巧。
很快,鳳懿便將雲珍送回瞭采雲殿,見元清衡老老實實坐在旁邊,挑眉道:“你該不會是想留宿宮中吧?”
“這麼晚瞭,皇宮隻準進不準出,陛下你該不會是不想收留我吧?”元清衡想起在人群中驚鴻一瞥的神秘女子,心中有個奇怪的想法,陛下若扮作女人,一定很漂亮。
想一想還有些小心動呢!
鳳懿見他表情越來越**漾,嫌棄道:“你該不會是在想什麼奇怪的事情吧?”
元清衡迅速收起不靠譜的遐想,“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啊!”
當晚,元清衡被安置在偏殿休息,腦子裡全是那個神秘女子的影子,她坐在墻頭與他遙相對望,她在巷子中奔跑回眸看他,漸漸女子的形象與鳳懿融合在一起,他忍不住低頭親吻……
“醒醒,有事要做。”清亮而熟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元清衡皺眉,都快親到嘴瞭,誰來打攪他的美夢!
他翻瞭個身,背對著床邊的人,嘟囔道:“別鬧。”
“元清衡,起床瞭!”隨即巨大的喊聲在他耳邊轟鳴,驚得他一下子彈跳起來。
“發生什麼事瞭?”他一睜眼,就見鳳懿漂亮的臉近在咫尺,臉上不由一紅,“你……你靠這麼近幹什麼?”
“你知道你睡覺在流口水嗎?不會在做什麼春夢吧?”鳳懿不懷好意的笑瞭起來。
元清衡想起夢裡的那個吻,心口突突狂跳,該死,怎麼會做這種奇怪的夢!
“怎麼可能,我是那種人嗎?”他奮力辯駁,嗓音比平常要高瞭好幾度。
“大傢都是年輕人,朕理解。你要是看上哪傢姑娘,別害羞,直接告訴朕,朕給你賜婚。”鳳懿一臉過來人的模樣,拍著他的肩膀安慰。
元愛卿雖已到弱冠之年,卻一直未娶親,是個不折不扣的純情小處男,全因過度顏控所致。
哪個女子若得他高眼被看上,那定是傾世容顏,鳳懿想盡辦法也得成全他,畢竟顏控老光棍脫單不易。
元清衡有苦難言,“說沒有就沒有,我還騙你不成。陛下,天還沒亮呢,這麼早過來是有事吩咐?”
“你想個辦法,通知長平公主,太後要將她賜婚給淳於孛齊,不過這事不能明著來,你派人假裝無意透露給她就好。”鳳懿想起正事,面容嚴肅起來。
她有預感,今日的早朝一定會很精彩。
“我即刻就安排。”元清衡不必多說便領悟瞭她的意思。
天空發白,他踩著晨露而去,一襲紅衣分外惹眼。
司馬期醒得很早,念著小公主還在房裡睡著,心裡按捺不住的激動。慢慢冷靜下來後,這才咂摸出不合理的地方。
雲珍公主他之前派探子暗中查過,信息與他的小公主有對不上的地方,難道是中間出瞭什麼差錯,或者有人刻意隱瞞?
想到這裡他坐不住瞭,急匆匆跑去小公主的房間,推開門才發覺,裡面空空如也,他的心瞬時涼瞭半截。
“雲珍,你在嗎?”他攥緊拳頭,身體微微發抖,不死心喊瞭一聲,哪裡有人回應。
“轟隆”一拳砸在門上,那扇門碎成幾塊摔落在地上,發出巨響。
府中侍衛聽到動靜急忙趕瞭過來,卻見到太傅孤身一人站在門口,冰冷如霜。
“大人,發生什麼事瞭?”侍衛小心翼翼問道。
“昨夜是否有人來過此處?”司馬期壓著憤怒,沉聲問道。
“昨夜並未有異常。”侍衛往裡面看瞭一眼,心中很是驚訝,“那位姑娘不見瞭?”
何人有此等厲害的輕功,來府上擄走人他們都不知曉,難怪太傅要生氣。
“隨我去皇宮。”他現在有很多的疑問,要好好問問那位雲珍公主。
她怎麼可以一次又一次從他身邊逃離?若是無情,一開始又何必招惹他?她真以為自己身邊的位置,是想來就來,想走就可以走的嗎?
司馬期怒火中燒,帶著人氣勢洶洶進皇宮來討債瞭。
大臣們早朝按照慣例從中門進,門口停瞭幾輛馬車,陸陸續續有人下馬進去,從中門開始必須步行,大傢都自覺遵守。
這種場面已經見過無數次,司馬期並未在意,冷著臉往內走,卻遇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淳於孛齊也沒料到會在中門就與司馬期撞見,露出不自然的笑,上次因為妹妹的事情不歡而散,他就再也沒有見過他,此刻隻能硬著頭皮打招呼,“太傅大人,近來可好?”
司馬期冷哼瞭一聲,“我自然很好。你可是個大忙人,怎麼這個時候過來?難不成要參加早朝?”
一個番邦王子,來參加鳳鳴的早朝,這像話嗎?
“自然是有要事覲見。”淳於孛齊說到這,一臉喜色。
司馬期一隻腳已經朝西邊踏過去,聽到他這句話忽然變得敏感起來,“難不成是有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