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麼放心元大人?”
“為什麼不放心?花朝寨他都跟著去瞭,對陛下的感情天地可鑒,這是多麼難得的赤誠之心,你再看看司馬期,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吳晴知嘖嘖瞭兩聲,作為鳳懿的閨蜜,她的想法當然是元清衡可,司馬期絕對不可。
林德全十分贊同的點瞭點頭,“還是吳姑娘看得清楚,奴才覺得您說得對。”
吳晴知十分自豪的仰頭,“那是自然,以後跟著我混有肉吃。”
林德全訕訕笑瞭兩聲,“吳姑娘真會說笑。”
他可是陛下的人,誰也別想拉攏他。
吳晴知意味深長的拍瞭拍他的肩膀,“眼光還是太短淺,以後你就知道我為什麼這麼說瞭,且看著吧。”
她才是搞事業的大女主!
*
花朝寨
鳳懿和元清衡走瞭已有三四天的時間,本來薛傢少瞭兩個人應該冷清許多,但黑三這個臉皮厚的,死賴著不走,還以自己幫助花朝寨抗敵有功為由,強行住進瞭那間新建的土房子裡。
他聲音粗蠻,一說話,整座屋子都回**他的聲音,體型龐大,哪怕路過,占地都比別人寬一倍,隨便一晃悠就十分有存在感。
他就天天在薛繡繡面前刷存在感,薛繡繡覺得煩,忍不住老想罵他。
於是,薛傢比以往更加熱鬧瞭。
大傢也就沒來得及討論鳳懿和元清衡離開的事情,因為薛繡繡每天都要和黑三打一架,準確點說,是單方面毆打。
每天院子裡砰砰作響,幸好黑三皮實,被力大如牛的薛繡繡天天揍,也沒被打出個好歹來。兩人打架,總是引來鄰居們的指指點點。
看這架勢,薛繡繡傢裡還得多一個三夫君,難怪最近那兩個神仙公子都不見瞭,敢情是給這位讓道啊!畢竟一個頂兩個,看這體型,真不是吹的。
現在薛繡繡可是成為瞭花朝寨所有女人們羨慕的對象,長得好看的,長得強壯的,全讓她嫁瞭,還隨便讓收拾,這就是一個女人的完美人生。
薛墨看這兩人天天鬧,頭都是疼的,但也減輕瞭鳳懿和元清衡離開的失落感,便也隨著兩人自己鬧。
不久後,王狗蛋帶著一卷絲帛,敲開瞭薛傢的門。
“大哥,不是,大伯,寨門上發現一支箭,上面綁瞭這個,趙叔看瞭,說是朝廷發來的招安令,讓我帶給你瞧瞧。”
王狗蛋現在也算趙傢的準女婿瞭,從前跟著薛墨手底下混,都統一叫大哥,如今因瞭趙鎮的關系,輩分不能亂,被趙鎮要求改口稱大伯瞭。
薛墨怔瞭一下,驀然想起那晚馮儀跟他說的話,如此趕巧?他們剛離開,朝廷就打算招安?他隱隱覺得馮儀的身份,可能比他想的還要大。
他急匆匆打開那卷絲帛,雖然不認識上面的字,可那個印章他認識,是浮屠山太守的章。
太守印已經是整個浮屠山最高級別的印章瞭,一般隻有頒佈朝廷政令,重大事項才會蓋章。
雖然浮屠山的太守,不像其他地區那般有實權,但依舊代表瞭朝廷在此處的最高指揮權,很有象征意義。
此刻他心情很微妙,說不上來是一種怎樣的感覺,有些興奮,又有些害怕,還有幾分好奇在,這個招安令真的會與馮儀有關系嗎?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想著想著,他的手就不自覺抖起來,看得王狗蛋心頭忐忑不安,怎麼看個招安令激動成這樣?該不會是有大事發生吧?
“大哥……伯父,發現什麼端倪瞭嗎?”他小心翼翼的問道。
“沒什麼,知道是誰送來的嗎?”薛墨問道。
“不知道,一大早上就看見那箭插在寨門口的旗桿上,當時我還以為是有人來下戰書呢。”王狗蛋憨憨的回道。
“這招安令,以誰的名義發佈的?”薛墨心情有些緊張,說不定這就是馮儀的意思。
“趙叔說是當今天子下達的命令。”王狗蛋想到這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那昏君遠在鳳康,怎麼還有閑心管我們這小山寨的事情,真是稀奇!”
他話剛說到一半,薛墨手一抖,那絲帛就掉落在地上,此刻他的表情有些呆滯。
“啥?是皇帝?”
“對啊,我都覺得奇怪,大哥你說不會是別人唬我們吧?唉,大哥你怎麼連東西都拿不穩。”王狗蛋彎腰去撿那卷絲帛,然後被薛墨敲瞭一下腦袋。
“叫啥大哥,叫大伯。”
王狗蛋哭喪著臉,怎麼大哥現在還有閑情管這種細枝末節的事?現在的重點難道不是招安令嗎?
“對瞭,招安令上說,三天後朝廷會派兵到花朝寨來,當面聽我們的回復。如果同意招安,賦稅隻要交納花朝寨全年糧食的一成,以後我們再也不是喊打喊殺的土匪瞭,重新歸入浮屠山的管理范圍,還允許經商。”
王狗蛋說到這,臉上止不住的憧憬之色。
“大哥,此事要是真的,我們是不是再也不用當土匪,拿刀子去砍人瞭?這事挺危險的,每次我們出寨,我娘就一直念叨讓我小心,生怕我出什麼事。”
王狗蛋的爹是被餓死的,他跟他娘相依為命長大,感情十分深厚。誰也缺不瞭誰。
薛墨沉思片刻,很認真問道:“你真想歸順朝廷?不怕日子回到以前那樣?”
“大哥……大伯,情況不一樣。從前我們手頭上沒地,賦稅還重,日子確實過得不好。
現在我們地裡年年豐收,不缺糧食,寨子想要繼續壯大,肯定不能斷瞭與外界的聯系,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王狗蛋即便沒讀過書,也曉得這個道理,人都是逐利益而居的,他能想得通這個道理,寨子裡其他人肯定也能想到。
“如果他們言而無信怎麼辦?”薛墨對朝堂印象太差瞭,這餡餅他不敢接,就怕是個圈套。
“那就幹它丫的,人傢來聽我們回復還要帶兵,擺明就是不同意就打架,我們又不是沒幹贏過他們,開打就完事。”
王狗蛋心思直,沒薛墨想得多,但方法也簡單粗暴,而且很有效。
薛墨確實動搖瞭,但他骨子裡對朝廷是不信任的想法,可他相信馮儀這個人,不管怎麼說,這事鐵定與他有關系。
畢竟連招安的條件都與他那晚說的一致,“這事容我再想想。你通知你趙叔,召開村民大會,將招安的事說給大傢聽,我想聽聽其他人的想法。”
“好,我這就去。”王狗蛋跑得飛快,十分積極促成這件事。
他還年輕,他不想當一輩子土匪,好不容易得個美嬌娘,誰不想活得長長久久,與趙韻詩夫妻和和美美過一輩子。
司馬期在發出招安令的第二天,太守府門口也插瞭一支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