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想起初相遇

喬安好停頓瞭一會兒,隻好踏進瞭房間,她沒有將劇本送到陸瑾年的面前,而是放在瞭客廳的茶幾上:“劇本我放這裡瞭。”

喬安好說完,抬起頭望瞭一眼陸瑾年,男子還是保持著原本的姿態,倚著臥室的房門站著,仍舊是一副懶得開口說話的模樣。

喬安好心知肚明自己現在送完瞭東西,就應該識趣的離開,她在原地站瞭一會兒,便低聲的說瞭一句:“再見。”

然後,轉身,沖著門口走去。

房間裡一片安靜,除瞭喬安好輕微的腳步聲,便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然而,在喬安好快要走到酒店房間的玄關處時,突然間便聽到身後傳來瞭急促的腳步聲。

喬安好以為陸瑾年是去拿什麼東西,沒有多想,隻是腳步微微停頓瞭一下,繼續往前走,結果她還沒走兩步,突然間一隻手從她的身邊伸出,原本開著的房間門,被用力的關上,發出“砰”的一聲響。

喬安好被陸瑾年突如其來的舉止,嚇得全身微微一哆嗦,剛想抬起頭,去望一眼陸瑾年,結果男子卻猛地抓住她的手腕,直接硬生生的拽著她,沖著臥室走去。

他抓著她手腕的力道有些大,傳來絲絲的疼痛,讓喬安好潛意識的預感到瞭危險,整個人本能的開始掙紮。

陸瑾年拽著她手腕的力度跟著她的掙紮,逐漸的加大,喬安好掙脫不開,隻能一路跌跌撞撞的被他拖到臥室的洗手間門口。

陸瑾年伸出手,推開門,猛地一個用力,將喬安好整個人推進瞭洗手間。

喬安好人還沒有站穩,整個人便被緊隨其後跟進來的陸瑾年,一把拎起來,丟進瞭浴缸裡,然後男子伸出手,拿瞭墻壁上掛著的花灑,開瞭最大的水流,不由分說的沖著喬安好澆瞭上去。

花灑噴出來的水異常冰冷,水流又大,打在身上有些疼,喬安好掙紮著想要從浴缸裡跳出去,陸瑾年卻一把抓瞭她的手腕,將她甩到浴缸的最角落裡,繼續死命的對著她沖。

沖到最後,陸瑾年的視線便落在瞭喬安好被孫制片人拍過的肩膀上,然後花灑便直直的對著她的肩膀澆。

水流隻沖著一個地方打,疼痛加倍,喬安好下意識的躲,然而不管她怎麼躲,陸瑾年總是可以抓著花灑,對上她的肩膀。

到瞭最後,喬安好直接放棄瞭掙紮,閉著眼睛,蜷縮著身體,窩在浴缸的角落裡。

陸瑾年開的是冷水,這樣源源不斷的澆灌在身上,喬安好全身冰冷的一直哆嗦。

陸瑾年看到這一幕,唇瓣緊緊的抿瞭抿,猛地就將手中的花灑扔在瞭地上,然後伸出手,將她從浴缸裡揪瞭出來,一把甩在墻上,整個人便死死的摁瞭上去。

喬安好不明白陸瑾年究竟要做些什麼,隻是在感覺到男子身體的壓迫時,本能的用力閉上瞭眼睛。

陸瑾年眉眼一片冰涼,微垂著腦袋,目光直直的盯著喬安好,隻是用力地壓著她的身體,再也沒有任何的舉動。

喬安好渾身上下,全部濕透,陸瑾年也不例外,身上的衣服,也濕噠噠的滴著水。

浴室裡,隻有被陸瑾年隨手扔在浴缸裡的花灑,嘩啦嘩啦的流水聲。

除此之外,便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

這樣的安靜和僵持,使得喬安好心底越發不安,可是卻又不敢睜開眼睛去看一眼,到瞭最後,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因為緊張,肩膀忍不住微微抖瞭一下。

就是那麼細小的舉動,卻清楚地落入瞭陸瑾年的眼底,他的眉心微微蹙瞭蹙,突然間就低下頭,用力地咬上瞭喬安好被孫制片人碰觸過的肩膀。

他咬的十分用力,帶著幾分兇殘,尖銳的疼痛,順著喬安好的肩膀,直直的傳遍瞭她全身的神經,喬安好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推男子,她的舉止,使得陸瑾年加大瞭咬著她的力度,喬安好疼的全身都開始顫抖,甚至,她清楚地感覺到自己肩膀處有著粘稠的液體流淌瞭出來,然而,男子卻依舊沒有任何要停下來的意思,喬安好疼的承受不住,眼淚突然間就“啪”的落瞭下來,砸在瞭陸瑾年的脖頸處。

溫熱的液體,順著陸瑾年的脖子,緩緩流淌下去,劃過他的左胸膛,他全身一僵,咬著喬安好肩膀的力道,突然間就停瞭下來,可是唇瓣,卻依舊停在她的肩膀上。

過瞭片刻,又是一顆淚,砸在瞭他的脖頸,陸瑾年全身狠狠地抖瞭一下,然後人猛地抬起頭,堵住瞭喬安好的唇,他的吻,有些粗暴,夾雜著血腥味。

他和她是有過兩次肌膚之親的,不管醒來對她有多憤怒,可是那兩次,他都還是很溫柔的,盡管那都不是他心甘情願的。

可是這一次,卻不一樣,他又狠又重,像是占有又像是折磨,疼的她覺得自己不像是自己。

有人說,女人的第一次才是最疼的,的確是疼,可是,喬安好卻覺得這一次的疼,遠比第一次的疼難以忍受,或許是第一次那一晚酒精麻醉瞭她的痛覺神經,更或許是她愛他,那一晚的他動作很溫柔,所以即使他讓她疼瞭,那疼痛也是甜的。

可是現在,喬安好卻覺得疼的痛不欲生。

沒有美好,沒有悸動,有的隻是無窮無盡的折磨。

是的,折磨。

喬安好覺得他像是在懲罰自己,又像是在宣泄著心底的某種不爽,每一次的動作,都不帶任何的感情,都仿佛是用盡瞭全力一樣,拼瞭命的要讓她疼,要疼死她,而她是真的很疼,不隻是身體疼,心底更疼。

喬安好突然間有些後悔自己親自來給他送劇本,她應該找趙萌來的,或者她在聽到服務員說他心情不好剛發完火的時候,就該轉身走掉,她不應該來撞這個槍口,她明知道他不喜歡自己,也明知道甚至他有些討厭自己,她還把自己送上門來,來給他當發泄品。

更或許說,他在清醒的狀態下,和她做這檔子事,本身就是這幅模樣,前兩次之所以讓她感覺到美好,是因為一次他醉瞭,一次他燒迷糊瞭。

她怎麼能忘瞭,他曾經對她說過,喬安好,你想跟我玩?那好,我就玩死你!

所以,他清醒的時候,怎麼可能會給她溫柔?

喬安好想到這裡,眼角忍不住變得有些濕潤-

過瞭許久,一切終於安靜瞭下來。

喬安好有氣無力的癱軟在浴室的地板上,因為疼痛,她的身體略微瑟瑟發抖著。

陸瑾年盯著閉著眼睛,滿身狼狽的喬安好看瞭一會兒,吞咽瞭一口唾沫,便快速的別過瞭頭,隨著他的動作,他的眼底,爬上瞭一層悲傷和痛苦,不過隻是一瞬間,他的眼底便歸於平靜,依舊是那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無情無欲的冷漠。

他站起身,扯瞭一條浴巾,裹在自己身上,然後順手關掉瞭一直流水的花灑水龍頭,便轉身,走出瞭浴室。

少瞭花灑的流水聲,浴室裡安靜的可怕,浴室的門沒關,喬安好趴在冰冷的地板上,隱隱的可以聽見外面窸窸窣窣的穿衣服聲音,隨即人就昏昏沉沉的昏睡瞭過去。

陸瑾年穿戴整齊,拿起錢包手機和車鑰匙,準備離開,他在經過浴室門口的時候,腳步微微頓瞭一下,像是要向浴室裡看一眼,最後卻還是沒有看,隻是冰封著一張臉,大步流星的揚長而去。

喬安好再次醒來的時候,耳邊安靜的有些可怕,她睜開眼睛,望著周圍冰冷的環境,呆瞭好大一會兒,才回想起來自己是在陸瑾年房間的浴室裡。

喬安好勉強從地上爬瞭起來,她忍著全身的酸疼,踉蹌著步子,走出瞭浴室,發現整個總統套房裡空蕩蕩的,陸瑾年已經不見瞭。

喬安好看瞭一眼墻壁時鐘的時間,已經凌晨一點鐘。

她上來給陸瑾年送劇本的時候,沒有帶手機,這麼晚還沒回去,不知道趙萌會不會因為找不她,驚動瞭劇組的人。

喬安好立刻拿起房間裡的電話,給自己和趙萌的房間撥瞭過去,電話很快便被接聽。

喬安好隻是“喂”瞭一聲,裡面便緊隨其後傳來趙萌焦急的語氣:“喬喬,你跑到哪裡去瞭?”

喬安好沒有回答趙萌的問題,隻是有氣無力的吩咐瞭一句:“你拿件衣服,來趟1001。”

掛斷電話沒多長時間,趙萌便帶著衣服趕瞭過來,原本趙萌一見喬安好,就準備劈頭蓋臉的質問她怎麼跑到1001來瞭,結果在趙萌看到喬安好面色蒼白,渾身上下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跡時,立刻將話咽瞭下去。

此時深夜,因為明天還要拍戲,劇組的人都已經入睡,所以喬安好和趙萌從1001回到他們住的房間一路上,根本沒有遇到任何人。

進瞭房間,趙萌才開口問瞭一句:“喬喬,是陸瑾年嗎?”

喬安好抿瞭一下唇,答非所問:“你沒有因為找不到我,驚動瞭劇組的其他人吧?”

“沒有。”趙萌答完,剛準備詢問喬安好,喬安好卻搶先說瞭一句:“我想洗個澡。”

然後不等趙萌有所反應,就先進瞭浴室。

喬安好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趙萌還沒睡,望著她的眼神,夾雜著心疼:“喬喬……”

“趙萌,我沒事,時間不早瞭,我們睡吧。”喬安好又一次打斷瞭趙萌的話。

趙萌動瞭動唇,最後嘆瞭一口氣,什麼也沒說,就爬上瞭床。

喬安好也跟著上瞭床,伸出手,關瞭燈,然後才拉起被子,蒙住瞭腦袋,躲在被窩裡,悄無聲息的落下瞭眼淚-

第二天早上,喬安好睜開眼睛,便發覺自己腦袋疼的離開,鼻子堵堵的,呼吸不暢,想必是昨晚上沖瞭冷水,又在冰冷的地板上躺瞭那麼久,感冒瞭。

趙萌看著喬安好蒼白的臉色,忍不住有些擔憂的說:“要不給導演打個電話,把你的戲推遲一下吧,感冒成這樣,狀態肯定不好,還怎麼拍戲。”

喬安好略帶著幾分疲倦的搖瞭搖頭:“算瞭吧,我這女二號本就來的讓人不服氣,那天晚上飯局上,陸瑾年說我是靠著實力拿到這個角色,惹得更多人都把註意力放在我身上瞭,今天是我拍攝的第一場戲,肯定會有很多人都會來看,如果我這個時候說生病推遲戲份,指不定大傢怎麼想的,搞不好說我是臨陣脫逃,再說,我是一個新人,也沒什麼耍大牌的資本,到最後弄不好,還要惹得整個劇組都對我有意見,說我拖延瞭大傢拍戲的進度。”-

出發去劇組之前,喬安好喝瞭一杯熱水,整個人稍微舒服瞭一些,可等到瞭劇組的化妝間,坐下來的時候,喬安好發覺自己腦袋又開始疼瞭起來。

喬安好強打著精神,端坐在化妝鏡前,讓化妝師開始上妝。

最初的時候,喬安好還可以忍著,可是等到化妝師化到一半的時候,喬安好整個人都變得昏昏沉沉瞭起來。

陸瑾年是在喬安好正在做發型的時候,趕到化妝間的。

今天要拍戲的人不少,化妝間裡位子都已經被占得差不多,陸瑾年站在門口掃瞭一圈,然後就沖著喬安好背後的位子走瞭過來。

喬安好因為感冒,整個人略顯得註意力有些不集中,根本就沒有註意到陸瑾年坐在瞭自己的身後,一直到化妝師讓她抬起頭看鏡子的時候,喬安好才透過鏡子,看到瞭身後的陸瑾年,男子姿態閑適的坐在椅子上,目光淡淡的盯著鏡子,在喬安好抬起頭的時候,他的眼睛微微轉瞭一下,恰好透過兩面鏡子的倒影,對上瞭喬安好的眼睛。

喬安好一接觸到陸瑾年的視線,腦海裡立刻浮現出昨晚上他對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全身忍不住打瞭個哆嗦,唇瓣緊緊的抿瞭一下,就快速的垂下瞭眼簾。

接下來的化妝,喬安好全身都是繃緊的,一動都沒有動彈一下。

等到化妝師搞定一切,離開,喬安好便迫不及待的站起身,沖著場外的拍攝地走去。

不知道是喬安好站得太猛,還是因為感冒,她剛站起身,腿一軟,整個人又坐回在椅子上。

趙萌忍不住擔憂:“喬喬,你確定你可以嗎?我覺得你現在的情況很糟糕,要不然還是去找導演說下吧,我們去看一下醫生吧?”

“不用瞭,我沒事。”喬安好低聲的回瞭一句,再一次站起身,從陸瑾年的身後,低垂腦袋,快步的走瞭過去。

喬安好來到拍攝場地,如同她猜想的那樣,不管今天有戲還是沒戲,整個劇組的演員都來瞭。

她知道,這些人都是來看她的。

想要一睹她的演技,看看是不是真的如同陸瑾年那天飯桌上說的那樣,實力足夠壓下林詩音,撐起女二號這個角色。

就連今天沒戲的林詩音,都穿瞭一身休閑裝,和幾個演員有說有笑坐在遮陽傘下,等著戲開拍。

喬安好今天的戲,全部都是跟陸瑾年的對手戲,陸瑾年還沒化完妝,所以喬安好便跟著趙萌找瞭一個相對比較不引人註目的地方,坐下等。

陸瑾年化完妝,來到拍攝地,視線淡淡的繞著人群掃瞭一圈,最後便停在瞭喬安好的身上,她在拍攝穿的衣服外面,批瞭一件外套,扭著頭,不知道和趙萌在聊些什麼,趙萌時不時的抬起手,揉一揉她的腦袋。

陸瑾年耳邊瞬間飄過在化妝間,喬安好和趙萌走過自己身後時的對話,俊秀的眉心微微皺瞭一下,隨後轉身,沖著不遠處正在擺弄監視器的導演走去-

“喬喬,陸瑾年化好妝出來瞭。”

喬安好聽到趙萌的話,抬瞭一下頭,遠遠地看到陸瑾年和導演,還有制片人在交談著什麼,隨後陸瑾年便轉身又走回瞭化妝間。

緊接著,導演的助理便沖著喬安好和趙萌這裡走瞭過來。

喬安好以為導演的助理是來通知自己準備拍戲瞭,連忙站起身,結果導演的助理走到喬安好的面前,略帶著幾分抱歉的說:“喬小姐,不好意思,導演讓我通知你,今天的戲不用拍瞭。”

喬安好眉心蹙瞭蹙。

趙萌卻疑惑的反問瞭一句:“不用拍瞭?”

導演的助理繼續笑著說:“是的,陸先生突然間有點急事,需要回城,所以今天你這妝就白化瞭。”

喬安好問:“那我的戲哪天開始拍?”

“這個估計要等個四五天,具體到時候通知您吧,真的很不好意思,喬小姐。”

導演的助理離去之後,趙萌忍不住埋怨的嘀咕瞭一聲:“有事怎麼也不早點通知,都化完妝,等瞭大半天瞭,結果告訴我們不拍瞭。”-

喬安好本沒想著回城,可是卸完妝,回到酒店的房間裡,她就發起瞭低燒。

趙萌不放心,非要帶她去醫院,喬安好也怕自己拖起來好多天不好,影響瞭後期的拍攝,想著反正有四五天的休息時間,索性就回瞭城。

先去醫院裡做瞭一個檢查,沒什麼大礙,就是著瞭涼得瞭重感冒,開瞭一些口服藥。

回到錦繡園,喬安好吃瞭藥,便爬上瞭床。

過瞭約莫半個小時,藥效開始發作,喬安好昏昏沉沉的睡瞭過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感冒難受的緣故,喬安好睡得有些不踏實,腦海裡浮現出瞭許多過去的畫面。

十歲之前的喬安好,擁有著全世界最純粹的幸福,一個成功的爸爸和一個溫柔的媽媽。

可是十歲的那一年,一夜之間,她便失去瞭全世界最純粹的幸福。

那是一個周四,爸爸媽媽要去參加一個慈善宴會,在離去之前,爸爸耐心的陪著她做完瞭傢庭作業,幫她解決掉瞭她最苦惱的一道行程應用題,媽媽給她放瞭洗澡水,還將她第二天上學要穿的漂亮裙子拿出來掛在床邊。

當時的她,像是個小大人一般,親自送他們到門口,還昂著頭,眨巴著眼睛囑咐他們,註意安全。

或許是她當時的模樣,太過於可愛乖巧,爸爸媽媽每個人都在她臉上親吻瞭一下,才跟她揮手再見,然後上車離開。

媽媽為瞭培養她的獨立性,每次在她洗完澡,都要求她把自己的襪子洗掉,可是她每次都找各種理由逃避,雖然每一次都惹得媽媽訓斥,但是最後總是媽媽幫她洗。

那一晚,她送走爸爸媽媽,去洗瞭一個澡,在對著鏡子吹頭發的時候,看到瞭被自己扔在浴室地上的襪子,然後心血來潮的撿起襪子,認真的洗幹凈,還拿著衣服架掛好,心底美滋滋的想著明天媽媽肯定會誇贊她。

可是第二天,她睜開眼睛,得到的不是媽媽的誇贊,而是叔叔紅著眼睛說,跟他去他們傢住,好不好?

十歲的年紀,還隻是一個孩子,並不能從叔叔的神情裡看出來點什麼異樣,隻是以為和從前爸爸媽媽忙的時候就會把她放在叔叔傢裡一樣,所以點頭同意,甚至還自己給自己整理瞭行李。

叔叔傢有個跟她同歲的堂姐,兩個人從小關系就很親,小孩子有人作伴,便會格外的開心,所以最初的她,並沒有任何異樣,直到後來,爸爸媽媽遲遲都沒有來接她,她才去問瞭叔叔和嬸嬸,他們告訴她,爸爸媽媽出國瞭,過陣子才會回來,她信以為真,直到有一天,她和堂姐因為玩具爭吵,堂姐說她爸爸媽媽死瞭,再也不會回來瞭,當時的她對死亡的概念不太瞭解,卻對再也不會回來瞭這幾個字很恐懼,所以瞬間她便大哭瞭起來,驚擾瞭叔叔和嬸嬸。

那一晚,堂姐被叫去書房罰站,叔叔和嬸嬸安慰瞭她大半夜,對她說,爸爸媽媽很快便會回來瞭,她似信非信,接連好幾天,都不斷地問叔叔和嬸嬸,爸爸媽媽什麼時候回來。

後來她漸漸地不問瞭,因為她明白堂姐的話是什麼意思。

叔叔和嬸嬸對她一直都很好,堂姐有的,她也有,甚至有的東西比堂姐的還要好,她心底感激,卻沒有安全感。

叔叔和嬸嬸對她一直都很好,堂姐有的,她也有,甚至有的東西比堂姐的還要好,她心底感激,卻沒有安全感。

但是,在外人的眼底,她卻是一個很幸福的女孩兒,因為喬傢有錢,她可以把同齡女孩羨慕的櫥窗裡的漂亮衣服穿在身上,還可以把同齡女孩從雜志上才能看到漂亮手機偷偷地在課間從書包裡掏出來看一眼時間。

她畢竟不是叔叔和嬸嬸的親生女兒,所以他們待她永遠都不會像是待堂姐喬安夏那般的嚴厲,她和安夏兩個人犯瞭錯,叔叔和嬸嬸永遠都是訓斥安夏,而安撫她,就算是她和安夏吵瞭架,挨罵的也隻會是安夏,這樣的差別對待,讓她明白,雖然他們是親人,但是她也是一個局外人的親人,而她自己的傢,早已經在她十歲的那一年,一場車禍,支離破碎,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她不再跟安夏吵架,也會學著讓著安夏,還會在叔叔和嬸嬸忙碌一天回到傢裡的時候,給她們泡一杯熱茶。

她一直以為自己的青春年少,會那麼一直簡單純粹的延續下去,直到有一天,她遇見瞭他。

那一天,恰好輪到她和同桌值日,放學的時候,晴空萬裡,夕陽高照,可是等到她和同桌鎖好教室門,走出學校門口,突然間天邊就打瞭一道雷,她抱著書包,急急忙忙的沖著車站跑去,結果跑到一半,傾盆大雨從天而降,喬安好隻好抱著書包,跑向瞭路邊最近的一個屋簷下躲雨。

那是一個很老舊的房子,她跑進去的時候,恰好有人緊跟著也跑瞭進來,純粹是出於好奇,喬安好抬起頭,沖著旁邊看瞭一眼。

是一個男生,皮膚很白,耳朵裡塞著一個耳機,單肩掛著書包,雙手插兜的倚著身後青色的墻壁,因為他側著頭,喬安好看不清他的臉龐,卻註意到他身上穿著和她一樣的校服,不過他的下半身是長褲,而她是到膝的短裙。

喬安好當時已經在學校裡算是高個的女生,甚至比一些男生都要高,可是這個男生比她還要高出許多。

屋簷下隻有他們兩個人再躲雨,因為不認識,誰也沒有跟誰開口說一句話,一直到最後雨變小的時候,男子才突然間伸出手,拉瞭拉肩膀上的書包,站直瞭身,隨著他的動作,他的臉龐轉瞭過來,喬安好清楚地看到瞭他的長相。

那是喬安好這一輩子看到過的最漂亮的一張面孔,帶著世間少有的幹凈,那一瞬間,喬安好覺得,自己夢裡幻想出來的那些小說裡的男主角,就這般硬生生的跳入瞭她的眼簾。

《國民老公帶回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