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驚堂帶著溫柔換瞭輛普通的馬車,在京城裡繞瞭一會兒,才去瞭帝武侯府。
溫柔有點著急,手無意識地扯著蕭驚堂的衣袖。蕭驚堂看瞭一眼,也沒吭聲,隻帶著她穿過侯府後院,直接去瞭樓東風的院子。
“怎麼?”
剛打開門就看見外頭兩張嚴肅的臉,樓東風嚇瞭一跳,皺瞭皺眉:“來也不通傳一聲?”
“通傳的話,侯爺還不將人藏得好好的瞭?”蕭驚堂抬瞭抬唇角,溫柔趁機就溜進房間,一看床上有人,連忙喊瞭一聲:“妙夢!”
樓東風一愣,皺眉看著她:“你搗什麼亂?”
床上的人擁著被子坐起來,一張陌生的俏臉,臉上滿是驚慌。
不是阮妙夢。
心猛地一沉,溫柔錯愕地看瞭床上這姑娘許久,緩緩轉身,盯著樓東風問:“妙夢呢?”
樓東風有點暴躁:“她在哪裡,與你有什麼關系?”
“當然有關系!”溫柔瞇眼:“她是我在乎的人,也是我的朋友,更是我店鋪的股東,人不見瞭,我不該過問?”
“你可真是膽大。”樓東風冷笑:“當這裡是什麼地方,也敢在我面前叫囂?”
“侯爺。”蕭驚堂側身進來,擋在瞭他的視線前頭,道:“擾瞭侯爺興致,是我與溫氏不對,但她尋人心切,人據說又是在侯府,故而莽撞,還請侯爺諒解。”
看瞭蕭驚堂一眼,樓東風低聲道:“都說不該被情事羈絆,不可留重要之物,你倒是好,都犯瞭。”
微微一笑,蕭驚堂道:“因為我不想步侯爺的後塵。”
“你……”
“這裡既然沒有,也就別打擾侯爺瞭。”轉頭看瞭溫柔一眼,蕭驚堂伸手:“跟我走。”
溫柔渾身都有點發冷,看瞭樓東風一眼,把手給瞭蕭驚堂。
蕭驚堂的手掌很大很溫暖,瞬間讓她的心鎮定瞭下來。回瞭點神,溫柔看著樓東風道:“侯爺若是對妙夢無意,何苦留她在府裡。若是有意……”
掃瞭床上一眼,溫柔眼含嘲諷:“也不是多深的意,還是放過妙夢吧。”
樓東風嗤笑:“我與她之間的事,什麼時候輪到瞭你來指手畫腳。”
這人……還真是不怎麼招人喜歡。溫柔撇嘴,順著蕭驚堂的力道就出瞭房間,本以為樓東風會繼續進去享用,誰知道他竟然關瞭門跟著出來,皺眉看著他們道:“我讓人送你們出去。”
出去?溫柔挑眉:“侯爺,我還沒找到妙夢呢。”
“她很好,不勞你費心。”帝武侯喚瞭一聲,外頭就有傢奴進來,站在他們旁邊,一副要送客的樣子。
蕭驚堂面無表情地站著,沒想反抗,也沒想出去。但旁邊的溫柔是氣炸瞭,咬牙道:“你定然是將妙夢囚禁起來瞭,她不會選擇留在這府裡的,若是她自願,你怎麼會害怕到見都不讓我們見!”
樓東風不語,揮手就讓人送客。兩邊站著的傢丁看瞭蕭驚堂一眼,還是去抓溫柔。
溫柔想跑,肩膀卻被個傢丁給按住瞭。正要掙紮,身上卻又是一松。
蕭驚堂臉色深沉地捏著傢丁的手腕,看瞭帝武侯一眼。
樓東風微惱:“是她上門冒犯我在先。”
“她隻是想找人。”蕭驚堂道:“若是阮氏無礙,你讓她見一面又何妨?”
“你……”樓東風咬牙:“你幫她做什麼?她現在又不是你什麼人!”
“好歹也是淑妃娘娘的幹女兒。”蕭驚堂道:“沒道理讓你府上的傢丁來動手。”
淑妃的幹女兒?樓東風一愣,皺眉看瞭溫柔一眼。
溫柔立馬躲在蕭驚堂背後,不管三七二十一,扯瞭嗓子就喊:“妙夢——”
聲音響徹四周,樓東風臉色變瞭變。
“溫柔?”有聲音遠遠從別的地方傳出來,溫柔耳朵一豎,立馬朝有聲音的方向跑!樓東風想攔,蕭驚堂卻站在他面前,令他動彈不得。
“驚堂!”紅瞭雙眼,樓東風道:“你這樣也未免太過分。”
“侯爺是囚禁瞭阮氏吧。”沒有理會他的怒火,蕭驚堂認真地看著他道:“您覺得囚禁能留人一輩子?”
捏緊瞭拳頭,樓東風別開頭:“為什麼不能?”
“人在,心不在又有什麼意思?”蕭驚堂輕笑:“況且,您也未必有多喜歡阮氏,為什麼就不能放瞭她?”
“放瞭?”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樓東風道:“你這是什麼想法?她是我的女人,你讓我放瞭她?”
一瞬間蕭驚堂突然有點明白溫柔為什麼說不會喜歡這裡的男人瞭,這樣的想法每個男人都會有,但今日聽起來……還真是挺自私的。
搖頭嘆息,蕭驚堂轉身往溫柔的方向追過去。
樓東風緊隨其後,過去的時候,溫柔已經在撞門瞭。
一眾傢奴都不敢上去攔,溫柔一下下拿身子撞那不知怎麼鎖著的門,著急地喊:“妙夢你把門打開。”
“我……”阮妙夢在房間裡,無奈地笑:“我過不去。”
過不去是什麼意思?溫柔怔愣,正想著呢,背後就來瞭人,一把將她抱在瞭懷裡。
樓東風渾身都是煞氣,蕭驚堂抱著溫柔站遠瞭幾步,掃瞭那門一眼,低聲對溫柔道:“去開窗戶。”
溫柔一愣,立馬照做。窗戶一拉就開,往裡頭一看,隱約能看見阮妙夢在床上。
“妙夢?”
聲音裡帶瞭點更咽,阮妙夢低聲道:“嗯,我在。”
溫柔著急瞭,直接翻窗進去,看見床上的場景的時候,倒吸瞭一口涼氣。
妙夢好端端的,但是腳踝上有銀色的鎖鏈,鎖在瞭床欄上,整個人隻穿著寢衣,分外憔悴。
“媽的畜生!”看紅瞭眼睛,溫柔上前就要扯那鎖鏈,一扯才發現,結實得很。
“你竟然找過來瞭。”妙夢笑瞭笑,眼淚卻嘩啦啦地掉:“我還以為我要一個人死在這裡,沒人知道瞭。”
看瞭一眼被木栓扣著的門,溫柔深吸一口氣,用被子把妙夢給蓋好,然後起身,一把將門給拉開。
樓東風站在外頭,神色陰森恐怖地看著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