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戀一個人是沒有錯的,隻可惜情欲並不是人生的全部,出生在政治環境下的擎雲,皇北霜,那戰,都深諳其中道理,也因為這樣,這三人都做不到若問那般的囂狂自在。
此時再看汾天,已然政權大定,若問手握狂兵五千,建軍十萬,意氣風發站在和煙皇宮眺看著根本就看不到的雲沛,誰也不知他在想什麼。
“陛下,蠻狐大將求見!”一名清瘦的婢女向他躬身道,卻還沒見若問回答,蠻狐粗獷的聲音已經破殿而入,“首領!首領!”聽來好不鹵蠻。
若問揮瞭揮手,那婢女趕緊退下。
在汾天,隻有黃天狂兵團的人依舊稱呼他為首領,這是特許的,雖不知意欲為何,但也讓那四千追隨他的死士十分受用,也為瞭這些特殊的待遇,在這個能者居上,強者奪位的汾天,進入黃天狂兵團成瞭至高無上的榮譽。
“首領,咱們給你弄瞭一好東西,保證你喜歡!”蠻狐高興地不行,一臉拿定瞭領賞的興奮。這麼一看,他的身材與占別有一比,都是背寬肩厚,有雙善弓遠射之臂。
“什麼鬼東西?”若問懶懶問道。
“女人!很不錯的女人!”蠻狐的聲音幾乎尖得有點拉不上去。
若問聞言大笑,這時他身後走出兩個赤裸的妖艷美人,渾身青紫一片,可見一番怎樣的蹂躪。然而蠻狐見瞭卻一點也不驚訝,更不避嫌,隻是幹笑兩聲。
那兩個美人當然就是一冷一熱的若嵐和緋問,她們慵懶地拾起散在地上的衣衫,才見緋問戲噱地問道:“蠻狐大哥!什麼女人這麼好,讓你激動成這樣?比我們還好嗎?”
蠻狐譏笑起來,大手一拍,“帶進來!”
不一會,四個侍衛推著三個衣衫破爛的女人走進來,看上去很臟,滿臉是灰,身上到處是結痂的黑色傷疤,若問挑眉一看,倒真是一驚,他猛得一步上前,挑起中間那女的下巴,才沉聲問道:“哪來的?”
蠻狐見他反應,興奮不已,“今早跟狼頭到和煙山後的陵墓群挖寶貝,沒想到找著這三個火葬後幸存下來的女人,如何,是不是很像?像那個皇北霜!”
若問一笑,又扔下瞭手中的少女,“你叫什麼名字?”
那少女看起來十八九歲,與皇北霜年齡相仿,一雙灰藍清澄的眼睛毫無畏懼地看著若問,回答的聲音堅定清晰,“我是格心薇!”
前麻隨王國,雨族王姓木各,第四十一代國王格爾勁勤膝下無子,無奈順列其十三個兄妹為王位繼承人,其中第九公主格心薇,繼承權順排最後。年十九,庶出,常受姊妹輕視,兄弟虐待。公元三百三十一年,秋深,黃禍來襲,雨族滅門,大火燒盡貴族陵寢十三日,生靈塗炭,汾天陡建。又一月,唯一大難不死的九公主及其兩名婢女被捕,獻於汾天狂血王若問帳下。未斬,緣由成謎。
莽莽大漠的世界是紅色的,沙也好,雲也好,隻要烈日出迎,就會紅得像燒著的木頭,散發著扭曲空間的無法看見的硝煙,在那裡,人不能呼吸。然而世界也是藍色的,沙也好,雲也好,隻要涼月上天,就會藍得像冰凍的利劍,映照著冷徹心扉的歲月離恨,在那裡,人依舊不能呼吸。
是夜,廣寒宮,越見清冷。
那戰躺在真渠幼佳的懷裡,任憑她用溫柔的錦綢包住他疲憊的身軀,感受著她母親一般的溫暖,終於不再惦著懷月閣中,沒有答案的別離。幼佳微笑著看著睡著的國王,神情無比溫潤,即使理智如那戰,也不會知道,如果一個女人愛你,她可以成為你的妻,如果一個女人愛你,她還可以成為你的母親,給你要的,想你想的。
雖然他不知道,但他還是會很珍惜。
懷月閣上,沒有簫聲,皇北霜坐在亭邊,看著正為她戴上一對珍珠耳環的擎雲,他的手很輕,而她的心卻很沉。
“雪的顏色,果然很適合你!”擎雲道。
皇北霜一笑,轉身坐在一邊。
“沉默代表什麼?”擎雲沒有得到預期的熱情回應,果然冷瞭下來,抱劍靠在亭柱上,沉聲一問。
“我不走!”皇北霜艱難地答道。
“再說一遍?”擎雲不掩慍怒。
“不說!”她回道,她根本說不出第二遍,因為第一遍,他們都已經清楚地聽見。
“你知道我是誰?”他看著她。
“剛知道!”
“為什麼不走?”擎雲問。
“離開那戰,他會出兵討伐厄娜泣!”她想瞭一下,才回他的話。
擎雲嘴角一挑,“笑話,北漠是我的天下,雲沛再強,也別想在太歲頭上動土。何況……”說到這裡,他頓瞭一下,才繼續道:“他早慢瞭我一步,鵠劾已向天都稱臣。在這種情況下,出兵橫渡大漠,隻為討伐一個七千多人的奴隸民族,這不可能。”
皇北霜一驚,隨爾才道:“就算有你保護,厄娜泣也會不得安寧,我不能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