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沒作掙紮,蠻狐下令,總不能就這麼讓她把首領撥給他的人殺光吧!一聲令下,汾天這邊剩下四萬來人趕緊回撤一千裡。蠻狐對著傳令兵道:“去跟首領匯報!據實交代!”雖然覺得丟人,但他們從不對若問有半點隱瞞。
生命裡,
總有些恐懼是因為珍惜,
總有些不忍是因為好奇。
也總有些際遇,
是因為那不得而知的自己。
見蠻狐徹底退瞭去,皇北霜才松懈下來,倒地的一瞬間,讓廉幻抱起,一路飛奔回瞭營地。巫季海看著嘴唇泛白,呼吸凌亂的王後,慌亂不已。廉幻等八將卻一個網陣將他擋在瞭皇北霜的營帳門口。
“巫將軍!你不可以進去,請放心,軍醫會照顧好娘娘!”廉幻粗大的手臂穩穩擋下瞭巫季海高大的身軀。“男人都不可以進去!我也不例外,還請將軍自重!”
他這一說,倒是讓巫季海冷靜下來,王後娘娘的傷在胸口,確實不方便讓他進去。
這時夜佩走瞭出來,眉目無比憂心,“巫將軍,王後娘娘叫您立刻拔營,連夜趕到彌贊!”
巫季海一愣,“王後有傷在身,怎麼趕路?”
夜佩道:“霜妃說,下一次來的肯定是若問,不趕緊到彌贊,大傢就都活不下去!”
巫季海這才回神,轉身命令所有將領拔營。
廉幻回頭看著夜佩,“娜袖怎樣!”
夜佩搖搖頭,“失血過多,不太好!”
廉幻伸出一手,拭去她滿額頭的汗,輕聲道:“好好照顧娜袖,自己也要註意身體。”
說著,兩人手緊緊握瞭一下,便各做各的事去。
這會兒,若問閉著眼靠在床邊,悠哉地聽著蠻狐派人回報的消息。那傳令兵一臉驚駭,沒完成任務,隨時都有可能讓陛下劈瞭。
“她的傷重嗎?”不一會兒,若問睜開眼,似笑非笑地問。
傳令兵不由一抖,“看……看起來似乎很重!”他結巴地回道:“自己捅瞭兩刀,位置都挺邪門,恐……恐怕不太好!”
“哦!”若問坐瞭起來,半天沒再說話,那傳令兵跪在地上抖得像八九十歲的老人。低著頭,不敢偷看一眼。許久,卻聽見空氣中,若問一聲低笑。
“她美嗎?”若問道。
“美,屬下從沒見過這麼美的!”傳令兵趕緊回答,心裡卻不由忖道,美人果然都很毒,眉毛也不皺一下射死他們好幾百士兵!
“傳令!”若問忽然站起來,厲聲道:“全軍拔營,連夜離開準城!”
循聲進來的狼頭誠象等人全往地上一跪,“屬下領命!”全無異議。
若問氣勢囂張拿起掛在墻上的刀槍劍,一一將之佩戴。
“誠象,你帶五萬人馬回汾天備戰,落鷹也留下來幫你,他手上的暗人你都可以調用。其他的人全跟我殺到彌贊!”
格心薇跪在一邊,心中無比震動,當前形勢,雲沛已如探囊取物,卻偏要在這時離開,實在不智,她抬頭看著若問,想要勸服他,卻發現這跪瞭一地的人,隻有她一人反對。
這些人,似乎並不在乎能不能奪得天下。他們所關心的,他們所在意的,竟然隻是對若問的滿足,隻要是若問要的,若問想的,都在他們勢在必得的范圍內,好像滿足瞭若問,就等於滿足瞭自己一般。
被這決然的氣氛壓倒,格心薇又低下瞭頭,生生將不滿吞瞭回去。這一刻,她也真想見上一見,那個引若問狂兵南下的女人究竟什麼樣?
天黑瞭,擎雲營帳裡,史記叟容豁跟大將軍遼震同時都在跟國王下棋。兩人眉毛都幾乎糾成麻花,不一會兒,遼震幹脆中盤認輸,反正也不羞恥,和陛下對奕的人,還沒見過能獲勝的。於是,隻剩容豁苦苦堅持著。
“先生性子酸,已經輸掉的棋,為何還不放棄?”擎雲笑起來,看著皺眉苦思的老傢夥,從不讓他讓子,也從沒輸得精彩,一手爛棋卻打死不願意認輸。有時候,他甚至覺得這老叟還蠻可愛。
“公子才思非凡,容豁就算嘴巴上不認輸,心裡也早就服瞭!”容豁盯著棋盤道。
聽他這麼一說,遼震在旁邊譏諷起來,“老不死的,什麼德行!”
容豁扭頭回瞪一眼,“遼將軍說的是,我還真得活個上百歲才是甘心!”
遼震笑道:“沒臉當然活得久,出賣瞭那戰,你還有什麼不甘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