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拿她做個法事

旁邊的人將木牌並著幾張紙條一並呈瞭上來,太後接過,神色復雜地拿起紙條和木牌對比。

還真是一模一樣的字,紙條上是寫的,木牌上是刻的。

花春咬牙,看著萬氏狼狽的模樣,心裡急得要命,但又怕惹瞭太後懷疑,到時候罪加一等,於是隻能低聲道:“花丞相已死,這位既然是花丞相的生母,怎麼可能會做出詛咒宮嬪的事情來呢?武貴嬪與她應該是素不相識才對。”

太後皺眉,看著萬氏道:“哀傢也想不明白,你可認識武貴嬪?”

萬氏連連搖頭:“太後,民婦冤枉啊,民婦什麼都不知道,更不可能去詛咒誰!”

“那這是你的字跡嗎?”

微微一頓,萬氏道:“紙條上是民婦的字跡沒錯,但是那木牌,民婦當真是沒見過啊!”

太後沉瞭臉:“一模一樣的字跡,還能有假不成?!你若是從實招來,哀傢還可能饒你一命,若是還要繼續撒謊,就別怪哀傢容你不得瞭!”

萬氏臉色蒼白,神情看起來無助極瞭,但愣是撐著沒往花春這邊看一眼,自己著急地撓著地毯想辦法。

“太後娘娘。”內殿裡出來個宮女,小聲道:“武貴嬪娘娘醒瞭。”

太後一愣,立馬起身去內殿看瞭看。

花春趁機看向萬氏,急得眼睛發紅,用眼神詢問她,怎麼回事啊?

萬氏偷偷抬頭看瞭她一眼,眼裡有淚,拼命搖頭,不是她做的,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天知道怎麼就怪到她頭上瞭啊!

深吸一口氣,花春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腦子飛快地運轉,開始想辦法給萬氏開脫。

然而,不等她想到什麼法子,裡頭就輕飄飄地傳來武貴嬪的聲音:“花傢的人嗎?嬪妾就知道,上回與花嬪還有過些沖突……”

心止不住地往下沉,花春就覺得眼前一黑。

完瞭,她怎麼還忘記瞭,宮裡有個花尋月。

太後扶著月見的手就出來瞭,惱怒地道:“把花嬪給哀傢帶過來!”

“是。”外頭的人應聲而去,萬氏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

慧明殿陸陸續續來瞭不少看熱鬧的,許貴嬪挨的打好像都已經不礙事瞭,跑得飛快地過來,站在旁邊就嘀咕:“這人心不古啊,花嬪平時看著老老實實的,沒想到背後還會用這樣的伎倆。”

花春不悅地看她一眼:“為什麼就一定是花嬪做的?萬氏也不是花嬪的生母,怎麼會去幫她做那樣的事情?”

許貴嬪一愣,想瞭想,點頭道:“好像是這個道理,隻有親生的母親才會這麼替女兒著想,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心裡微沉,花春垂眸。

這些人,該不會又知道瞭什麼吧?

太後閉著眼,完全沒有理會下頭的話,隻等花嬪被帶過來,才睜眼道:“這宮裡花傢的人,就隻剩花嬪一人,萬氏乃花傢主母,當初也是隨丞相進宮用過晚膳的,哀傢還記得。能生出花丞相那樣的兒子,就不會無緣無故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所以哀傢想聽你們解釋,到底是怎麼回事?”

萬氏依舊隻有磕頭:“這當真不是民婦刻的木牌,請太後明察!”

花尋月跪在一邊,皺眉道:“太後,您把萬氏做的事情放在嬪妾身上,未免……太後也該知道,花傢原來的爭鬥也不少,萬氏同花丞相是一貫不待見嬪妾的,如今又怎麼可能是為瞭嬪妾而去做詛咒武貴嬪的事情?”

“先前嬪妾要入宮,花丞相和萬氏就百般阻撓,花傢散瞭之後,更是嬪妾一人照顧生母,貼補傢用,與萬氏再沒半點聯系。”花尋月說著,還瞪瞭萬氏一眼:“若那牌子真是萬氏刻的,也該是用來栽贓給嬪妾的吧。”

太後皺眉,看著萬氏垂眸。

她與花崢嶸,其實,是有那麼點交情的,所以這個萬氏是什麼樣的性子,她也算瞭解,囂張跋扈,要做出今日這樣的事情來,也當真不奇怪。

“字跡一致,木牌隻能是萬氏刻的,至於動機是什麼,可以再查。現在,為瞭破解武貴嬪身上的厄運,把她交給外頭的知禮大師,拿去做法吧。”

“太後!”花春還是沒忍住,皺眉道:“事情都還沒查清楚,怎麼能就這樣定案?”

拿去做法,這聽著就不是什麼好事。

太後看瞭她一眼,道:“你好像對萬氏特別在意。”

“是啊。”許貴嬪點頭:“瞧瞧,急得臉都白瞭,不知道的還以為萬氏是德妃娘娘的生母呢。”

萬氏一愣,立馬趴在地上道:“民婦與德妃娘娘素不相識,感謝德妃娘娘為民婦說話,但,太後若不願意多查,要這樣定案的話,民婦也無法反抗,隻能多謝太後當年對京華的照顧。”

花春咬唇,捂著肚子道:“臣妾臉色白是因為肚子有些難受,侯爺與丞相當初是結拜兄弟,萬氏也在侯府住瞭一段時日,與臣妾相識,是個很慈祥的長輩,本宮為她說話,理所應當。”

“既然不是什麼特別深的感情,你又何必替她出這個頭?”太後嗤笑:“她是什麼樣的人,你當真瞭解嗎?”

廢話,有誰能比她更瞭解萬氏?雖然她的確張揚跋扈,嗓門又大,但是性子耿直,一直沒做過什麼壞事,一輩子也就因為隱瞞她女兒身的事情擔驚受怕,其餘的時候,當真是坦坦蕩蕩。怎麼可能去刻那種牌子?

然而,她不可能對太後這麼說,隻能好言相勸:“萬氏畢竟曾經也算是誥命夫人,雖然如今榮華不在,但花丞相對朝廷的影響尚存,您要是這樣草率處置瞭萬氏,難免會引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證據已經在這裡瞭。”太後不悅地看著她:“也算草率嗎?難不成非要她親口承認瞭才算?那好,哀傢讓人打她五十大板,打到她認罪為止,這樣就不會引來麻煩瞭吧?”

一向沉穩公正的太後,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些暴躁,看樣子是壓根聽不進去話。花春捏緊瞭手,咬牙問:“那做法事是要怎麼做?”

許貴嬪笑瞇瞇地道:“逮著瞭施法之人,取她的血和頭發做法即可,但是啊,這詛咒宮嬪,尤其是懷瞭身子的宮嬪,罪名可不小,法事做完,也該處罰才是。”

“這宮裡現在,是太後說瞭算。”花春抿唇道:“太後執意要給萬氏定罪,臣妾也阻攔不瞭,但是這一罰,萬一以後查出來冤枉瞭萬氏,也不知道該怎樣才能彌補瞭。”

《盛世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