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林泉跟霍申豪起爭執的同一時間，簡莫染在隆興公司，跟隆興的老板握手：“多謝馬總願意給這個機會，相信我，霍氏的全息網遊技術，一定會給你意想不到的驚喜。”
馬淮生平靜地點瞭點頭，輕聲道：“我們合作多年，你的眼光我自然是相信的，我已經跟霍氏那邊的人約好瞭，下午就會過去看看，簡總要不要跟我一同過去？”
“不用瞭。”簡莫染擺瞭擺手，坦誠說，“說實話，他並不知道我來找你瞭，我也想馬總替我保守這個秘密，就讓他們用實力征服你們，我相信他絕對能夠做到。”
馬淮生輕笑出聲：“那我就拭目以待瞭，能讓簡總這麼誇獎和贊賞的人，我還真是想見一見瞭，之前一直在網上看這位小霍總的聲名，但是對本人沒什麼瞭解，不過能得到你的賞識，想來定有不同尋常的地方。”
他跟簡莫染早就認識，簡莫染甚至還去幼兒園照顧過他生病的女兒。
所以這次簡莫染找上門來的時候，馬淮生雖然個人並不看好全息這方面，還是願意給他們一個機會。
簡莫染輕聲笑瞭笑，並不打算多說，隻道：“多謝馬總，時候不早瞭，我就不打擾瞭。”
霍燼炎的好，跟他合作過之後，馬淮生自然會明白。
簡莫染來找馬淮生，想讓他給霍燼炎這個機會，並不是因為她不看好霍燼炎。
而是就像剛剛馬淮生所說的，霍燼炎在娛樂圈的名頭太響，又是剛剛涉足商場。
哪怕他有足夠強大的能力，人們也會下意識帶著有色眼鏡看他，以為他就是一個空有皮囊的花架子。
如果因為這個讓霍燼炎失去賞識他的伯樂，那太虧瞭。
下午三點，馬淮生帶著兩個助理，準時出現在霍氏集團樓下。
霍燼炎帶著人下樓迎接：“歡迎馬總。”
“恭喜霍總接任霍氏集團。”馬淮生跟他握手，先是客套瞭一番，這才問：“你準備好瞭嗎？”
霍燼炎回頭對凱爾點瞭個頭，帶著馬淮生上樓：“一切準備就緒，馬總請。”
一行人直接去瞭會議室。
方媛拿著全息技術的優盤進行演講，一切都在順利進行著。
可就在方媛對全息技術投入當下一款最新遊戲的模擬運用的時候，出現瞭很嚴重的掉幀現象，全息影像也是模糊不清，聲音還跟不上畫面裡面的動作。
剎那之間，方媛臉色一寸寸白瞭下去，下意識伸手動瞭動電腦：“怎麼回事？”
他們不久之前明明剛剛模擬過，這些方面也是她優化過的，怎麼會出現這麼嚴重的問題？
馬淮生的臉已經陰沉得快要不能看瞭，他抬手看瞭一眼手表，有些略微的失望：“霍總，我還以為你真的已經準備好瞭，所以才推瞭一個重要的會議赴你的約，沒想到，你就給我看這個。”
方媛還在檢查電腦，以為是電腦出瞭什麼故障，可很快，她就發現，不是電腦。
是她全息技術的程序被人篡改瞭，她之前修復好的那些東西統統被人恢復瞭原狀，而他們沒有備份。
方媛臉色一下沉瞭下去，餘光望著霍燼炎抿唇搖瞭搖頭。
霍燼炎深吸口氣，解釋道：“馬總……希望你再給我們一次機會，今天是我們沒有準備好，是我們這邊的問題。”
馬淮生搖瞭搖頭，他是一個太過於嚴謹的商人。
而且一旦全息技術應用到遊戲中去，影響的，就是他整個公司的信譽，不可能拿這麼重要的事情來給別人當試驗品。
所以他坦誠地對霍燼炎說：“霍總，機會不是這麼容易就能擁有的，如果不是一個人強力給我推介瞭你們，說霍總在全息技術領域方面的造詣頗深，我不會出現在這裡，可你……失去瞭這個機會。”
“今天的確是我們失職瞭。”霍燼炎向來是一個勇敢承認自己錯誤的人，聽見這話又覺得不對，問瞭一句，“馬總所說的人……是不是我的未婚妻嗎？”
這兩天為瞭這個項目，霍燼炎都沒時間跟簡莫染見面，如今一聽馬淮生這麼一說，就明白過來瞭。
馬淮生沒有否認，隻是拍瞭拍霍燼炎的肩膀：“霍總還是太年輕，在全息領域這條路上，你還要走很遠，所以一開始，最好不要急功近利，哪怕你再優秀，也要認真走好每一步，既然你們今天還沒有準備好，那我們還是不要耽誤彼此的時間瞭。”
“馬總！”方媛從會議桌那邊走瞭過來，望著馬淮生解釋說，“今天的失誤來源於我，是我沒有準備好，希望您不要懷疑霍總的能力，能夠再給我們一次機會，我保證一天的時間，絕對帶給馬總一個不一樣的體驗。”
其實現在，方媛已經隱約能明白是他們內部出瞭問題，才會出現這麼低級的失誤。
“方副總監，我早就聽說過你的威名，隻不過我沒有想到你也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馬淮生向來不是一個客氣的人。
這輩子始終被人捧著的，一直是網絡遊戲，乃至於互聯網行業的大佬，他說話向來直來直去，也就直接挑明道：“我當然相信你是個很有能力的人，也沒有懷疑霍總的才能，我隻是覺得你們或許還需要時間來磨練。”
方媛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很少被人這麼直白地數落。
她長得漂亮，在學校的時候，因為成績名列前茅，一直都是眾人追捧的對象，如今出瞭這麼大的紕漏，還被人當場下瞭面子。
“所以馬總是一點機會都不給我們？”霍燼炎接過馬淮生的話，“馬總是個聰明人，難道你相信這是我們演練過的會出現的結果嗎？這裡面有一些誤會，如果馬總願意給我們機會，我想再跟馬總約一次時間。”
整個會議室，除瞭方媛和霍燼炎，其他人原本都不敢說話。
可聽見霍燼炎這麼說之後，一個程序員舉手發言道：“霍總，我懷疑我們的程序被人篡改過瞭，這跟中午我們演練的，簡直天差地別。”
馬淮生顯然沒想到這個可能。
他剛剛一看到出現這麼愚蠢的紕漏就覺得失望，覺得是他們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沒有做好。
現在聽到這些話，他卻難免思考瞭一下。
他並不是咄咄逼人不給人任何解釋機會的人，也就主動說：“哦？是嗎，看來是霍總的管理機構出瞭問題，不過這是你們集團內部的事，我們就不方便打擾瞭。”
“期待霍總能處理好這件事，給我一個滿意地答復，看在簡總的面子上，我可以再給你們一次機會，下一次，希望我們真的能合作愉快。”
霍燼炎本來都已經不抱希望瞭，聽到這話徹底松瞭一口氣：“多謝馬總體諒。”
“你還是回去好好謝謝簡丫頭吧。”工作上的事處理好瞭，馬淮生微微笑瞭笑，笑容寬厚，整個長輩一般語重心長道，“染染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從小到大，她從來沒對別人的事情這麼上心過，如今你到是個有福氣的，好好珍惜吧。”
說這話的時候，馬淮生還下意識深深地看瞭方媛一眼。
在他看見，她不過就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哪怕再會偽裝，此刻也是隱隱有些失態，指甲都攥緊瞭。
馬淮生是個聰明人，從剛剛方媛站出來維護霍燼炎的時候，就看出瞭兩人之間有些不同尋常的氣場，不過他清楚這是方媛單方面的，所以他才故意對霍燼炎說這番話。
就是把簡莫染叮囑的事暴露出去瞭，不過在他看來，這不算什麼大事兒。
“我一定會的。”霍燼炎沒想到會得到馬淮生這般親近的叮囑，心底柔軟瞭下來，“染染是我的小福星。”
馬淮生拍瞭拍他的肩膀：“你先忙吧，我再給你一天的時間，明天這個時候，希望看到你更完美的作品。”
霍燼炎點瞭點頭，又說：“那我送送馬總。”
“不用瞭。”
馬淮生擺擺手，帶著人很快走瞭。
等他們出去後，會議室的氣氛才完全冷瞭下來，霍燼炎這才有機會問方媛：“到底是怎麼回事？”
方媛臉色沉瞭沉，抱著手臂冷冷地審視會議室裡的每個人：“優盤裡面的程序被人動過瞭，項目策劃書有些重要的地方也被改動過瞭，而且時間是在我們演練過一次之後，肯定……是公司內部的人做的。”
所有人心情都凝重瞭起來，一時間，整個會議室連呼吸都是輕的，氣氛十分壓抑。
方媛又主動站出來說：“是我的錯，會議開始之前沒有再檢查一遍，我以為已經萬無一失瞭。”
方媛現在的心情特別復雜，不久之前她還信誓旦旦的以為，她一定會是霍燼炎最得力的幫手，卻沒想到這麼不應該出現的紕漏出現在她的失誤裡。
而她一直瞧不起的，以為除瞭傢世之外那裡都比不上自己的簡莫染，跟霍燼炎爭取來瞭最難得的機會。
這種強烈的落差感，讓方媛此刻十分不舒服。
霍燼炎皺著眉，深吸口氣說：“學姐，這不是你一個人的錯，就連我也沒註意到這個問題，我也有失職的地方。”
方媛神色復雜地看瞭霍燼炎一眼。
她很清楚，霍燼炎說這番話並不是為瞭維護她，而是他真的覺得這件事不是她一個人的錯。
方媛心緒不寧，臉色也沉瞭下來：“現在，我們還是盡快將罪魁禍首找出來吧，他這樣破壞我們的項目，到底對他有什麼好處？”
霍燼炎卻並不匆忙和生氣。
可以說，他現在反而是這群人中最清醒的一個，冷靜地說：“我想，我已經知道這個人是誰瞭。”
“你知道是誰？”這下，方媛是真沒忍住有些詫異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