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笑道:“今天早上你的神情很不安。你雖然不是很笨,有些事卻愛鉆牛角尖。”
我忍不住抗議。“哪有?”
他笑起來。“沒有?你現在心裡在想些什麼?”
我被他搞得糊裡糊塗,道:“沒想什麼?”
他摸摸我的頭,柔聲道:“傻瓜,本來想等明天再告訴你,但是——”他偏著頭,很苦惱的樣子,“我又實在不忍心看你難過,所以——我決定回鏌铘山,不管這件事瞭。”
我頓時傻眼,直瞪著他說不出話來。
他皺眉瞪我,用無限委屈的口吻道:“心想事成瞭,好歹也該笑一笑嘛,我的犧牲可是很大的。”
我回過神來,兀自有些懷疑,追著他連聲問是不是真的?事情順利的太不像話,簡直不敢相信。
他沉下臉,佯怒道:“敢質疑我的話,你是第一人。”
我尖叫一聲,猛地將他撲倒在床上狂吻一番。過瞭一會,才放開他站起來。
他拉住我的手,笑吟吟道:“幹什麼去?”
我道:“收拾東西啊,明天不是要走嘛……”
“老天。”他挫敗的閉起雙眼,叫道:“你一定老天派來折磨我的。”
他說著重新將我拉回床上,熱吻鋪天蓋地而來。我頓時大腦空白思維不清,這其中的步驟詳情實在無法敘述,有興趣的各位不妨盡想象之能事,或描繪活色春宮,或自補千字萬言,廖慰春情亦未嘗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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熹微天光自窗欞透進來,屋內的一切都朦朦朧朧的,仿佛不太真切。我的感覺也朦朦朧朧的,仿佛是在夢裡似的,身體是極累的,但大腦興奮著,又不敢略動動,怕驚擾瞭艷少。正想輕輕翻個身,便被一隻大手按住。他目光炯炯看我,唇角勾起一抹曖昧笑意:“睡不著,是想再來一次嗎?”
我笑起來,看著他不說話。
彼此傻看一會,我輕輕道:“你不幫漢王,他會為難你嗎?”
他嗤笑一聲,反問道:“我幫他,他就不為難瞭我嗎?”
我蹙眉,示意不解。
他笑道:“你沒聽說過這樣一句話嘛,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我低呼一聲:“啊,原來你想得這麼遠……”
他沒好氣的瞪瞭我一眼,道:“要不怎麼說我犧牲大瞭,全盤計劃盡數瓦解……哼!跟你說這些等於對牛彈琴。”
我笑。“你隻管彈你的,牛自有牛的解讀方式。你又不是牛,焉知牛沒有聽懂呢?”
他笑出聲來。“你的歪理真多。”
我想瞭想,又問道:“那張藏寶圖,你給漢王瞭嗎?”
他撫額嘆一聲,佯怒道:“笨!他前天才懷疑我私藏瞭地圖,我忽然跑去獻圖給他,他豈非更加……”
“啊!”我驚叫瞭一聲,打斷他的話。
他輕挑眉頭,問道:“怎麼?”
我仔細想瞭想,方才遲疑道:“我一直覺得這件事有些奇怪,好像有人故意要使漢王懷疑你……現在這種感覺更強烈瞭……你想啊,那鐵盒子裡的東西,我們是一路上跟著的,可連我們都不知道裡面的東西?漢王怎麼就知道瞭呢?……肯定是什麼人告訴他……?”
他眉開眼笑,連連點頭道:“不錯不錯,變聰明瞭。”
我看著他,奇道:“你早就知道瞭?”
他笑著搖頭,道:“我也是覺得奇怪,才叫人去查的。昨天上午收到兩封飛鴿傳書,證實瞭這個猜測。”
我坐起身,問道:“是她嗎?”
他微笑點頭,忽然話鋒一轉,用一種充滿激賞的口吻道:“難為她小小年紀,竟有如此城府,真正是聰明絕頂,我幾乎就被她騙過去瞭。”
我愣瞭一會才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得罪你對她沒有什麼好處嗎?”
他道:“她確實是沒有辦法,禦馳山莊卷入這件事中來,她就沒有退路,她必須在皇太子和漢王之間做一個選擇。”
我恍然大悟。“她背後的人是皇太子,所以她設計離間你和漢王……啊,這是一個計中計,倘若漢王不上當,禦馳山莊果真為漢王所用,那就是皇太子的內應嘛……這一招真的很厲害啊。”
他嘆息一聲,道:“是啊,我此刻抽身而退,等於是幫瞭她的一個大忙。”
我哼一聲,故意道:“哦,你不甘心啊,那你繼續去幫漢王,跟她鬥一鬥……”
他佯怒瞪我一眼,哼道:“你不用拿話激我。我若真跟她爭這個閑氣,我就不是楚天遙,你也就不是容疏狂瞭。”
我一愣。
他謔笑一聲道:“我愛江山更愛美人。”
我嗤笑一聲。
他繼續道:“而且,我找到瞭一件比謀反更有趣的事……”
我奇道:“是什麼事?”
他不答,微微勾一勾手指。我立刻俯身湊過去,他吻一下我的臉,笑嘻嘻道:“就是生孩子啊。”說著,兩隻手已經不規矩起來。
如此,直至中午才起床。這要在門戶深嚴的人傢,我就是個淫婦,比潘金蓮還潘金蓮,怕不得沉豬籠。
我們剛梳洗完畢,鳳鳴便過來說,漢王一大清早就派瞭人來請,現在還在前廳等候呢。艷少對我笑笑,便和他往前廳去。
我在房間裡轉瞭一圈,這房裡的東西都是艷少領著我親自去街上選購回來的,感覺每一樣都想帶走,每一樣都舍不得扔下,一時無從下手,便將我們倆的衣物先折疊收起,剩下的東西正準備去個丫頭來幫忙收拾,出門時差點和鳳鳴撞上。
我問:“什麼事?”
他道:“主人去瞭漢王府,晚上可能遲點回來,請夫人不必等他早些休息……”
我急忙道:“又出什麼事瞭?是漢王不讓他走嗎?”
“據說是漢王要為主人餞行。”他微笑著,頓瞭頓又道,“不過,肯定還有其他的事情,他圖謀的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主人一手籌劃,現在主人撒手不管,呵呵……估計他此刻已經成瞭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瞭……”
他說話的時候一直面帶微笑,看起來很輕松的樣子。在我的記憶裡,他是一口氣說這麼多話尚屬第一次。呵呵,看來放棄謀反對他而言也是一件減壓放松的正確決定。
我微笑起來,但是仍然有些不放心的追問道:“漢王不會為難他吧?”
他不以為然,哼道:“他若敢動什麼歪腦筋,那就是自尋死路話是這樣說。但是一整個下午,我都隱隱懷著一種不安,收拾東西地時候,接連打碎兩隻青瓷花瓶。好不容易熬到日暮,飯後回房整理衣服,忽然摸出一個細長精致的白色瓷瓶,愣瞭一下才想起這是要給沈醉天的解藥。
算算日子,今天正好是第三天。他居然沒有來拿解藥?今晚他若再不來。我可沒有多餘的時間給他。
雖然艷少叫我不要等他,但今夜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對於即將要去的地方,我是既興奮又不安,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最後隻好起來找本書來看,可是那些繁體字倒有大半不認識,枉我自命是知識分子的說。不過,這種書真是催眠的良藥,看著看著不由得昏昏欲睡。神智仿佛遊離在夢與醒的邊緣。恍恍惚惚之間,感覺床前站著一個人,睡意朦朧之間看不真切,下一秒就覺得全身一麻。不能動彈瞭,然後有一片巨大黑色籠罩下來。
長風掠耳,我略略定下心神,疑問接踵而至。
這個人是誰?他抓我幹什麼?他是怎麼進來地?我沒有聽到任何動靜,是鳳鳴壓根沒有發現此人。還是他像我一樣被點瞭穴道。亦或死瞭?天下有這種武功的人並不多……難道是漢王身邊深藏不露的高手?要真是這樣。那艷少豈不是有危險?
這件事簡直順利的讓人不敢相信。原來他們的後著在這裡。
黑暗中也不知道這人要去哪裡,但是越走越覺得此人武功瞭得,身行宛如幻電疾風。呼吸平穩毫不紊亂,短時腳程尚可保持,可是奔跑瞭三個多時辰依然如此,就不是一般瞭,我自問也未必能做到。
忽然,那人停瞭下來,一動不動。既不放我下來,也沒有要繼續走的意思。
四周寂靜。
終於,我聽到瞭腳步聲,很輕,很慢,似乎每一步都走得很慎重。
來人一共走瞭七步,就不再繼續走瞭。
這時,那人說話瞭。“你是誰?一直跟著老夫想幹什麼?”
來人大聲笑瞭起來。這個聲音清朗冷冽,有一股介於豪爽與深沉之間的謹慎。
這個聲音的主人叫做沈醉天。
他笑嘻嘻的不答反問道:“閣下身上背地是什麼?”
“讓開,不要逼老夫出手。”
他的聲音極粗噶,語速很慢,似乎不常說話,又像剛學會說話。然而,他的每一個字都透露濃濃的殺氣。
“真看不出來啊,閣下一大把年紀瞭,還賊心不死,登門入室……哈哈……”
沈醉天說著,再一次大笑瞭起來。他不笑還好,他這一笑,我便感覺不妙。他地笑聲就像夜晚吹著口哨過墳場,有一種底氣不足的意味。
此人究竟是誰?居然連沈醉天都沒有把握。
我不由得更加擔憂起來。
他究竟是不是漢王的人?艷少到底怎麼樣?
沈醉天的笑聲未絕,這人已然出手。
我目不能視,但是我能感覺到夜風改變瞭它的方向,空氣中地氧分子似乎被擠壓,揉碎變成瞭另一種物質——因為我缺氧,呼吸困難。
遂即,有更大地氣流湧來,寒冷刺骨——這應該是沈醉天地玄冰寒玉掌。
仿佛有冰火兩種氣體此漲彼消,如此形成瞭一種極其怪異的氛圍,令身在其中的人百味交集,其中滋味苦不堪言,不足為外人道也。
忽然,隻聽“哧”地一聲,我重重掉到地上,眼前頓時亮瞭起來。
原來是袋子被真氣劃破。
我抬起頭,第一眼就看見沈醉天整個身子倒飛出去,遠遠落在地上,口吐鮮血,噴濺在雪白的前襟,緩緩綻放如一朵梅花。
一個身材清癯的灰衣老者,滿臉皺紋,眼睛隱藏在層層褶皺裡發出精光,看這樣子大概有一百歲瞭。
我先問沈醉天道:“姓沈的,你沒事吧?”
他哈哈一笑,道:“死不瞭。”
還能笑,確實死不瞭。
我轉頭看向那老者,他也正看著我,眼睛在月光下亮如磷火,這麼老還不死,平白帶些鬼氣。
我被他看的毛骨悚然。“你是誰?想幹什麼?”
他一字一句的說:“欺師滅祖,死有餘辜。”
我頓時愣主。欺師滅祖?我怎麼欺師滅祖瞭?根據求真閣的資料顯示,容疏狂師承夢槐島,難道此人是夢槐島主?
我連忙賠笑道:“老前輩,你一定是誤會瞭。欺師滅祖這四個字從何說起啊?”
他定定地看著我,蒼老的臉上除瞭皺紋,無法分辨出其他的表情。
他忽然點頭道:“這門解穴手法很高明……”
我正在按照艷少教的內功心法暗自解穴,此刻被他一語道破,不由得大吃一驚。
“你休想逃脫老夫的手掌。”
他話音未落,一隻枯瘦入竹的手掌已經迅疾探瞭過來。
我條件反射的閉上眼,耳畔風聲鶴唳。然後陷入短暫的寂靜。
我聽見沈醉天的笑聲,短促而勉強。我睜開眼,看見他的容顏,蒼白如紙。
灰衣老者的五指斷瞭三根,其餘兩指擦在沈醉天左腹的期門、日月兩穴,血流如註。繼續求推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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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裡很幽暗潮濕,泛著一種鐵銹的味道。沈醉天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我叫瞭他兩聲,不見答應,走過去摸一摸他的鼻息,頓時嚇出一身冷汗,忍不住顫抖起來。一種熟悉的感覺占據我的身體,控制不住地,我想起風亭榭死去的那一天……小謝保護我是因為他身負使命,而沈醉天,他為什麼要替我擋那一掌,我們不是死對頭嘛?我死瞭,他不是更高興嗎?
我感覺自己臉上有溫熱的東西慢慢流下來。
大約過瞭一炷香的功夫,我聽見一個沙啞的聲音道:“你哭什麼?”
我一愣:“你沒死啊。”
他嘆瞭一口氣,道:“我死瞭還能跟你說話嘛,你這個人真是笨的無可救藥。”
我擦瞭擦眼淚,站起身來,拿出那個瓶子丟給他,道:“這是解藥。”
他再次嘆息瞭一聲,道:“說你笨真是一點也不冤枉你。”
“什麼意思?”
“這點毒能難得倒我沈醉天嘛。”
我沒好氣道:“你的毒都解瞭,那你還來找我幹什麼?”
他反問道:“誰告訴你,我是來找你的?”
我沒說話。氣氛有些尷尬。
過瞭半晌,我問道:“那個老頭是什麼人?”
他道:“他是找你麻煩的,我怎麼會知道?”
我無語,過瞭一會才道:“你的傷沒事吧?”
他輕笑一聲,道:“我死瞭,你會心疼嗎?”
我頓時語塞,呆呆的,大腦一片空白,前所未有的不知所措。
這時,上面傳來一陣腳步聲,一襲水綠色的長裙從昏暗的光線裡一點點露出來,由鞋到腿,腰,胸,極至臉,赫然竟柳暗。
這一刻,我忽然冷靜下來。
“居然是你?”
“是我。”
“是林晚詞讓你這麼做的?”
“我自己做的,跟小姐無關……”
我冷笑一聲。
她微笑道:“你相不相信都沒關系,反正沒有人會在乎一個死人的感覺。”
“你要殺我,為什麼?”
“因為你該死。”
“我犯瞭什麼罪?”
“你背叛山莊,已經是死罪一條。更何況昔日在太原,你對老莊主……”
“即便如此——”我打斷她,冷冷道:“即便我有罪,但你憑什麼來審判我?你是什麼東西?你不過是林晚詞身邊的一條狗,禦馳山莊什麼時候輪到你發號施令瞭。”
她臉色鐵青,嘴唇顫抖,但遂即微笑起來:“我是沒有這個權利,但是你別忘瞭,禦馳山莊天字組的三代影者,還有一個活著,他老人傢有這個權利。”
我冷笑道:“可惜我已經不是禦馳山莊的人,誰也不能把我怎麼樣。我奉勸你最好立刻放我們出去……”
她舉劍齊眉,冷冷打斷我:“容疏狂,我不想跟你廢話,沈醉天懼怕楚天遙,不敢殺你,晚詞小姐顧全大局,不能殺你,我可沒這麼多顧忌……”
她說著,一寸寸抽出手中的寶劍,一步步走瞭過來。
我不動聲色道:“這麼說,林晚詞一直都有殺我的意思?是要為她的父親報仇嘛?”
柳暗冷笑不答,雪亮的劍鋒慢慢遞瞭過來,順著我的臉劃到下頜直抵咽喉,一副貓捉老鼠的表情。
我很想問問她是不是有病?你要殺人,動作就一定要夠快,不要玩這麼多虛的,沒用的花招。
當我奪下她的寶劍時,她那張呆若木雞的臉,看起來真的很好笑。我想,她一定是過分信任那個影子元老瞭。
我發誓,我從來沒有這麼惡毒的對待過一個女人,但是我真的剃光瞭她的頭發。由於是第一次,手藝生疏的緣故,好幾次都劃破瞭她的頭皮。然後,我學著她的樣子,將劍鋒順著她的臉慢慢劃下來,看著她的臉一寸寸的變白,真的很爽啊,難怪電視裡的壞人都喜歡這麼演。
這時侯,沈醉天站起身走過來,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的看著我,道:“其實你也蠻殘忍的。”
我冷冷地回復他:“所以,你最好不要得罪我。”
他笑笑,沒有說話。
柳暗冷笑道:“你有膽子就殺瞭我。”
我手腕一抖,劍鋒直直刺進她的肩膀,我再慢慢的轉動兩下劍柄,微笑著道:“你有膽子就再挑釁我。”
她的臉已經沒有瞭血色,嘴唇開始泛白,冷汗一滴滴順著額頭流下來。
疼痛令她緘默。
忽然,在這陰暗發黴的地牢內,我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緊接著一個聲音急急道:“疏狂,手下留情。”
林晚詞從狹窄的樓道裡快步下來,她的身後跟著那個灰袍老者。
我看著她不語,一點點抽回寶劍。
柳暗頓時癱倒在地上。
林晚詞上前打開地牢的門,沉聲道:“對不起疏狂,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這裡是碧玉峰,禦馳山莊的總舵。
我是出瞭地牢才知道,原來自己身在碧玉峰上。這是我第二次上碧玉峰。昔日,我是禦馳山莊的莊主,何等風光。今日,我是禦馳山莊的階下囚。你看,人生的機遇是何等奇妙啊。
懲戒堂內,林晚詞和灰袍老者居中而立。柳暗跪倒在列代莊主的牌位跟前,宛如木頭人。
林晚詞看著她,目光冰冷,一字一句數落她的罪狀。
“第一,你不應該膽大妄為,捏造事實欺騙影閣老出關。第二,疏狂是本莊的前任莊主,你沒有任何理由對她不敬。第三,疏狂即便有錯,那也是我們林傢人的事,與禦馳山莊無關。你何以膽敢以下犯上?”
柳暗低首垂眉,不發一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