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你說話怎麼這麼不吉利!呸呸呸!”梁滿囤不樂意瞭。
店小二往外推著梁滿囤,“別呸瞭,快走吧!”隨後“哐當”一聲關瞭門。
田青、梁滿囤和王南瓜打著哈欠上瞭路。
走到一個山坡上,天還沒亮呢。這時,遠處傳來一聲狼嚎,梁滿囤嚇得一哆嗦,一腳踩空,從崗上滾瞭下去,腳也崴瞭。
田青一邊喊著“滿囤!梁滿囤!”一邊跑下去背起瞭他。再上路時,行李隻好都給王南瓜背瞭。梁滿囤在田青背上抽抽搭搭地說自己真沒有用。“天太黑瞭,人有失手,馬有漏蹄,誰也難免出差錯。”田青安慰他。王南瓜也說在傢千日好,出門萬事難呢,指不定遇上什麼不順心的事兒,都得扛著。
“要是下一場大雨就好瞭!今年就有盼頭瞭。”王南瓜說。
三個人都有點兒想傢瞭。
田青背著梁滿囤,王南瓜背著三個的行李卷,兩個人累得滿頭大汗。梁滿囤不好意思地直要下來自己走,王南瓜看瞭看梁滿囤的腳說好像腫也消瞭點兒。田青這才放他下瞭地,梁滿囤站起來,瘸躂瘸躂地走瞭幾步,“田青,你給我找根棍子來,我自己走走試試。”
田青怕這樣反倒累壞瞭腳,就說還是明天再試吧。王南瓜看看快要落山的太陽,“今天是無論如何也走不瞭兩個宿頭瞭。我看,幹脆就住在這裡得瞭。”
“嗐!都怪我不中用,拖累你們起個大早,趕瞭個晚集。”
“滿囤,你別老愁眉苦臉的,你又不是故意的。看起來,那個店小二說得對。我們是不應該那麼早就走。”
“離客店不遠瞭。田青,你拿行李,我來背滿囤。”王南瓜背起梁滿囤,三人向掛羅圈的大車店走去。晚上王南瓜和梁滿囤坐在大通鋪上,累得東倒西歪。田青從行李卷裡掏出秀秀那雙鞋墊看著,有點舍不得往鞋裡墊。王南瓜樂瞭,“親疙蛋給你繡的?”
田青把鞋墊塞進瞭鞋窠裡,鞋墊有些大,墊不進去。“大瞭點兒。”把鞋墊又打進瞭行李卷裡。
“看來你這個小情妹妹,對你的腳還不太瞭解。”王南瓜開著玩笑。
田青嘆瞭口氣,雙臂抱住腦袋靠在瞭行李卷上,“是啊,這是她頭一回給我納鞋墊。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想你唄。”
田青正靠在行李卷上出神,店小二拎著個大水壺走瞭進來,給三人倒上水,看著梁滿囤的腳,“這位小兄弟的腳怎麼瞭?”
“摔瞭一下,腳崴瞭。”梁滿囤苦著臉。
“那他可耽誤不得。我剛才看見你是背著這位小兄弟進來的。要是靠人背著,你們三個誰也走不出沙窩子。”店小二好心勸著。
“沙窩子?”田青聽瞭忙問。
“出瞭殺虎口,有一片沙漠,空手走著都吃勁,你們還背個人,那不是瞎掰麼!”店小二告訴他們。王南瓜急瞭,“那可怎麼辦?”
“出瞭店門往右拐,不到二百步有座廟,裡邊住著一個叫萬瞭的大和尚,他會接骨。你們快請他給看看。要是能治,當然好;要是不能治,你們哪,趁早打道回府吧。”
田青忙跳下地蹲下,“滿囤,快上來!我們去求那個萬瞭大和尚給你看看。”
店小二介紹說,“不用求。那個師父特別慈悲。這遠近的老百姓,走西口過路的客商,誰有個跌打損傷的,都去找這個大和尚。他是有求必應,一般都能手到病除。”
田青背著梁滿囤走進瞭那個廟的禪房,見一個師父正坐在蒲團上閉目打坐。“請問您是萬瞭師父嗎?”師父慢慢睜開眼睛,田青和梁滿囤看著眼前這位萬瞭師父,一下都愣住瞭,剛要說什麼,萬瞭師父已經起瞭身,幫田青把梁滿囤放在瞭一張簡陋的床上。“你把他抱住瞭,別讓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