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大漢喝瞭一聲。
客棧的一個夥計跑瞭出來,沖徐木匠一拱手:“這位客官,真對不住。我們客棧今天不能接待其他客人瞭,整個客棧都讓四子王旗來的諾顏王子一行人全包下瞭。您還是到別的客棧去住吧,對不住啊。”
徐木匠沖把門的兩個蒙古大漢一抱拳,用蒙語說:“請稟告一聲,我要拜見諾顏王子。”
兩個蒙古大漢一愣,互相看瞭看,“不行,王子殿下正在休息,不能會見任何人。”
徐木匠從懷裡掏出一枚翡翠扳指遞瞭過去,“麻煩你把這枚扳指給諾顏王子呈上,就說這枚扳指的主人要求見他。”
兩個蒙古大漢互相看看,不敢怠慢,接瞭扳指的那個蒙古大漢沖徐木匠一拱手:“請少候。”忙跑向裡面。
諾顏王子手裡拿著那枚扳指二話沒問,轉身就往外走,沒到客棧門口就看見瞭徐木匠。徐木匠沖諾顏王子深深地鞠瞭一躬。諾顏王子來到近前打量著徐木匠。
“寶音,是你嗎?”
“王子殿下,正是奴才寶音。”
諾顏王子一步沖過來,緊緊地握住瞭徐木匠的手。“寶音,你還活著!”諾顏王子的眼圈紅瞭,拉著徐木匠的手走進瞭客棧。
在一間豪華客房裡,諾顏王子和徐木匠坐下瞭。“寶音,這麼多年你跑哪兒去瞭?快說說!”
“諾顏王子,這事以後慢慢說,我傍晚的時候看見瞭你的車隊。”
“不錯,我是去科爾沁草原下聘禮。”
“我想土匪劉一刀很可能盯上瞭你的財寶。”徐木匠說得很肯定。
“啊?你怎麼知道?”
“殺虎口有劉一刀的眼線!”原來徐木匠早看出瞭田耀祖的身份,他不敢怠慢,所以才來送信,讓王子多提防。兩人當下商量好瞭對策。
徐木匠不敢多留,傍晚又急忙去瞭田耀祖的卦鋪。田耀祖一個人坐在桌前正就著花生米喝酒。他已經喝得有點暈暈乎乎的瞭。伸手去抓花生米,卻見面前多瞭一個人,也抓瞭幾顆花生米。
田耀祖嚇瞭一跳,一下站瞭起來。“誰?”
徐木匠伸手把田耀祖按坐在凳子上。
“你還沒走?你怎麼像個鬼似的?”
徐木匠坐下來,“我們兩個裡邊有一個是鬼。”
“誰?你說誰是鬼?”
“你告訴我,這兩天你去哪兒瞭?”徐木匠追問道。
“我出去給人算命瞭。”
徐木匠瞪視著田耀祖,“是去黑土崖給劉一刀算命去瞭吧?”
“胡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田耀祖硬撐著說。
“你看看你的鞋幫上沾的黑土,跟我裝糊塗?上一次過來瞭個駝隊,我看瞭你一個晚上,等我走瞭以後,第二天,劉一刀就在殺虎口外搶瞭駝隊。這回,是四子王旗的王子去科爾沁草原下聘禮,你又不見瞭。”徐木匠說得有條有理。
田耀祖心虛瞭嘴還硬著,“我真的是去給人算卦去瞭!”
“你是真算卦去瞭也好,假算卦去瞭也罷,反正我已經告訴諾顏王子瞭。諾顏王子也已經向殺虎口的巡防營報告瞭。他們這會兒已經派兵在半路上設伏,等著劉一刀呢!”
“你?你去報告的?官府給瞭你多少好處?”田耀祖急瞭。
“你以為我像你,隻圖自己的好處?要是田青讓劉一刀裹脅去瞭黑土崖,劉一刀不死,他的綹子不散,田青就得當一輩子土匪!”
田耀祖一聽轉身要走,徐木匠跳到他的面前,“田耀祖,你哪兒也不許去!”
田耀祖自知不是對手,隻好又坐回來,“我……我沒想去哪兒呀。”
“那好,你這兒正好有酒有菜。來來來,我們兩個同鄉喝幾盅!”徐木匠給田耀祖把酒倒滿,“哎,你說啊,如果劉一刀的綹子真的讓官軍全給打死瞭,倒利索瞭。萬一要是他自己或者是還有人活著,他會不會追查那個報案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