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沒有,沒有看見這樣的幾個人。哎,前邊有個小鎮,你可以到那邊打聽打聽。”徐木匠支他走。
“我去包頭看看。他們也許去瞭那邊。”山裡豹子先打馬走瞭。
徐木匠註視著他的背影,開始擔心田青的命運。
讓徐木匠慶幸的是自己竟然在一個小客棧裡和田青一行相遇瞭。當時田青幾個人正在吃晚飯,田青沒有認出化瞭裝的徐木匠,徐木匠卻一眼就認出瞭田青,也同時看到瞭豆花。徐木匠不動聲色地坐在另一張桌上,他決定從現在起,一步不離開田青瞭。
晚飯吃到一半,龔文佩、裘老板和傻大個子也到瞭。王南瓜捅瞭捅田青,“看,是龔文佩他們!他們也趕上來瞭。”
田青馬上站起來走瞭過去,“裘老板!龔文佩!傻大個子!你們也趕上來瞭。”王南瓜也過來跟他們打招呼。
“啊,你們早到瞭?”龔文佩像碰到瞭親人一樣抓住瞭田青的手。
“我們也就早到一個時辰。你叔叔和小不點兒呢?”田青回頭找著。
龔文佩的眼淚就掉下來瞭。“我叔叔病死在草原上瞭,小不點兒讓那場白毛風給刮走瞭。”
田青怔瞭一下,眼圈一下紅瞭。
王南瓜嘆瞭口氣,“嗐!小不點兒才十多歲,就這麼完瞭!”
“要不是龔老板想出個結草網子的辦法,我們怕是都得讓白毛風給刮到陰山背後去瞭。哎,我們不成,老的老小的小……”裘老板心懷不滿地看瞭田青一眼。
王南瓜聽出味兒瞭。“裘老板的意思是田青分夥的時候分得不對?”
“南瓜誤會瞭。你們三個本來就是一起的嘛!能帶上豆花已經是個累贅瞭。裘老板不會那麼想的。你們還沒吃完呢吧?快去吃吧,別涼瞭,吃過飯再嘮!”龔文佩忙說道。
田青他們先吃完瞭飯,人也累瞭,都陸續走瞭。隻剩下還在喝酒聽聲的徐木匠和後到的裘老板等人。就聽裘老板對龔文佩說:“龔文佩,你這個人就是太實在瞭。好人哪!”
“怎麼瞭?”
“田青這人可是太聰明瞭。你們兩個要是在一塊兒,他就是把你賣瞭,你還能替他數錢!”
“田青是比我聰明多瞭。要不是他暗中幫助,我叔叔就是逃出來也得破產。”文佩一直感激田青。
“是啊,可他對我就不一樣瞭。本來要是那個山裡豹子審我,我出一百八十塊大洋也能蒙混過去瞭。田青來瞭,像隨便嘮傢常似的就把我的傢底兒掏出來瞭,硬是把我的價碼漲到瞭二百三十塊!”裘老板不滿意地說。
“給瞭?”
“不給怎麼辦?傢書我也寫瞭。看吧,等我回去,傢裡也快破產瞭!”裘老板一想到這些氣就不打一處來。
“不至於吧?不管怎麼說,他對我們可都有救命之恩哪!”文佩是個厚道人,隻會念人傢的好處。
裘老板冷冷一笑,“他?我看他主要是為瞭救自己。對瞭,還有那個豆花。隻有傻子才會想他是好人呢!”
“不,裘老板。我龔文佩自認為還不算傻,可我也認為田青是個講大仁義、有智勇的好人。”
“也許,他對你們還算仗義,可對我可就不那麼厚道瞭。”裘老板的眼裡射出一道不易被人察覺出來的寒光,龔文佩被嚇瞭一跳……
裘老板是真的不相信田青。晚上睡覺前,他叫過店小二,掏出幾個銅板,“拿去買酒吧。”
“謝謝,謝謝!請問您有什麼吩咐?”
“黃昏時分來的那四個人——就是三個男的一個女的,那個長得很秀氣的年輕人你還認得吧?你看著他點兒,如果他要是單獨走開,麻煩你告訴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