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豐倉是我的老頭子,他就是這傢莜面館的老板。”龔嬸笑著說。
“啊!他發財當老板瞭?”
“這也叫發財?小本生意。他回山西老傢接他侄子去瞭。你找他有事?不是我們老頭子欠你的錢吧?”“不不,不是。是我欠他的。”田耀祖說得真誠。
“你欠他的?我怎麼沒聽說過呢?”
“啊,那是好多年前的事情瞭,等他回來我一定過來看看他。”田耀祖接過那個生意人的合約畫瞭押,站起身來告辭。
田耀祖兌瞭一個棺材鋪,從現在起,他就是棺材鋪的老板瞭。
事情就是巧,剛當上老板,就有一個木匠來找活兒幹,徐木匠進瞭棺材鋪的門。
田耀祖自然是沒有認出化瞭裝的徐木匠,“要買口棺材?”
徐木匠已經認出瞭田耀祖,“不,我是想給你做棺材。”
田耀祖一皺眉頭,“哎?你這人怎麼說話呢?”
“你不認識我瞭?”徐木匠把木匠工具箱子放在櫃臺上。
“別套近乎!這兒的山西人比街上的駱駝糞都多。我的木匠夠瞭,不再用人瞭。”
“田耀祖!”
田耀祖一激靈,“你?”他仔細打量著徐木匠,“是你?你怎麼變成這樣瞭?”
徐木匠一把摘下田耀祖的帽子,田耀祖剃掉瞭頭發,不是道士的全發瞭。“我還想問你呢,你怎麼變成這樣瞭?”
田耀祖一把搶回帽子,趕緊戴在頭上。“還不是因為你!我不變成這樣,還不讓劉一刀把我宰瞭!”“你什麼時候到的包頭?”徐木匠心想這小子腿還挺快。
“我從殺虎口跑出來,直接奔的包頭。”
“沒看見田青?”徐木匠還是惦記著田青。
田耀祖也在惦記著兒子,“沒有。我還真留心來著,就是沒有他的消息。”
“這麼說,他沒來包頭,會不會是去歸化城瞭呢?你也多留點神,我去歸化看看。”徐木匠提起工具箱子。
“你有盤纏嗎?”田耀祖也感激人傢惦記著自己的兒子,就問。
“我有手藝。”徐木匠大步走瞭。他一直在擔心著田青的安全。
劉一刀一直在追殺田青,但一直也沒打探到消息。二當傢的怕再往前找下去會撞上官軍被抓瞭去,不想再追瞭。山裡豹子想起瞭龔豐倉和那個皮匠鋪的裘老板,兩人都是在包頭做生意的山西人,斷定田青一定是去的包頭。
“我們不如先派個人去包頭打探打探。要是找到瞭田青,我們再想辦法除掉他也不遲嘛。”二當傢的建議。
“還有那個賽半仙,媽的,準是他報的信。”劉一刀讓山裡豹子去打探這兩個人的下落。山裡豹子恨田青恨得直咬牙,發誓非親手宰瞭田青不可,當即離開大夥上瞭路。
徐木匠和山裡豹子都在找田青,兩人竟在路上碰到瞭。山裡豹子催馬迎上徐木匠說道:“喂!朋友!我想向你打聽個事兒,您見沒見過一個四十多歲的老道,是個算命先生?一口的山西口音,江湖人稱賽半仙。”他先找瞭個有特點的問。
徐木匠警覺起來,“你找他幹什麼?不是要拜師學算卦吧?”
“他欠我一筆債。你到底見過還是沒見過?”
“見過。我是半年前在殺虎口的一個卦鋪裡找他算過命。”
山裡豹子不得要領,又問:“那,你見沒見過一個年輕男子,領著一個很好看的女子,也操著一口山西祁縣口音?”
“沒有,沒有這樣的兩個人。”徐木匠忙說。
“也許是他們四個人走在一起,三個男的,一個女的。都是山西祁縣口音。”
徐木匠已經明白對方問的是誰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