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二(8)

正好有個提瞭酒的夥計經過,大福趕快陪瞭笑過去。大福問道: 這位兄弟,這街上有個夏傢嗎? 夥計沖黑漆大門一呶嘴: 這不就是夏傢嗎? 大福: 當傢的是叫夏希尊嗎? 夥計: 不知道。這街上就這一傢夏傢。

大福連連道謝,夥計走後,大福壯壯膽子,過去拍打著門環。門內傳來輕碎的腳步聲,片刻,門吱呀一聲開瞭,一個穿著花衫上衣,看上去象傭人的中年女人出現在門裡。大福急忙陪笑: 我是打山東濟南府來的。我找夏先生

,夏希尊先生。 這裡沒姓夏的。這傢姓蘇。你再上別處問問吧。 說著就要關門。大福急瞭,趕快過去推住門: 這位大嫂,求你,進去通報一聲。我問的明明白白,這傢姓夏。我有急事,夏傢的兩個孩子丟瞭,現在都在我傢哩。

你等著,我給你進去問問。可這傢不姓夏。 說著關上門進去瞭。不一會兒女傭回來對大福解釋道, 哎,我給你問清楚瞭。這傢原來住著姓夏的,現在賣給我傢主人瞭。 大福急瞭: 什麼?那夏傢的人呢?搬哪去瞭? 我傢

主人說,夏先生一傢去瞭北京。 大福急問道, 不是他走瞭以後還有親戚在這裡嗎?親戚呢? 我問過瞭,我傢主人說不知道,你再上別處問問去吧。 女傭說著要關門。大福趕快把門推住: 大嫂,大嫂,夏先生的兩個孩子丟在

濟南瞭,在我傢裡放著呢。他回來打聽過嗎?你傢主人沒說? 沒說。我們傢也是才搬來不久,你再上別處打聽去吧。 哎,哎...... 大福還沒來得及說完,門在他面前關上瞭。大福愣著,回過身看看面前陌生的街道。 天哪,

這可怎麼辦呢?連回去的盤纏都沒瞭。

大福傢的院子裡子建正蹲在地下看螞蟻玩,洪喜從大門裡伸頭探腦地伸進頭來,看看左右沒人,壓低瞭聲音叫: 子建,子建。 子建一抬頭,趕快跑過去。 你姐哩? 洪喜小聲問道,子建指指饃饃房那邊,也神秘地問:

幹什麼? 洪喜笑道: 不在啊?不在就好辦瞭。子建,你不是想跟我學摔跤嗎?走。 子建一聽高興地問: 真的?你教我? 然後就興沖沖地跟他走瞭。

洪喜領著子建順著泉邊跑向前面,正有一夥人圍在那裡,叫好聲不斷地傳出來。二人擠進人群,隻見人群中兩個孩子正在摔跤,一個十四五歲瞭,長得很壯,另一個個子比他還高,但比較瘦,兩人扭在一起,一會兒的功夫,瘦

的那個就被壯的摔在瞭地下,引起一片叫好聲。

兩人看來都是有師傅的,瘦孩子的師傅把瘦孩子叫到身邊,向他嘀咕瞭幾句,拍瞭拍他肩又推進去。與此同時,壯孩子的師傅也把壯孩子叫到身邊說瞭幾句,兩個孩子又扯到一起扭起來。這一次瘦孩子堅持得時間很長,圍觀的

人不斷給他打氣,師傅也緊張地守在一旁大聲地提醒著他戰術。

洪喜和子建站在人群中看著。洪喜很會摔跤,看出瞭壯孩子的破綻,大聲給他出著點子, 腿!腿!絆他的腿! 瘦孩子沒領悟,呆頭呆腦地一抬頭,就這麼一愣,被壯孩子抓住,使勁一摔,瘦孩子再度被摔在地下。洪喜遺憾

地說道: 嗨,笨蛋,叫你絆他的腿呢。 瘦孩子師傅一聽不願意瞭: 你這個孩子,懂規矩嗎?多嘴多舌。有本事你和他摔摔。

洪喜打量一下壯孩子,比自己要高上一頭。壯孩子也炫耀地向他示意一下。 摔就摔。 洪喜邊說著邊脫下上衣,交給子建,光著膀子就上去瞭。

子建抱著他的褂子緊張地看著。兩人象鬥雞一樣互相怒視著轉著圈子,尋找著機會,壯孩子幾次想下手,都被洪喜機靈地躲過。圍觀的人不斷給他們加著油,子建也大聲地叫著: 洪喜哥哥加油! 壯孩子有點急,挑釁地對洪

喜: 來啊,孬種,你來埃 洪喜嘻皮笑臉: 你來啊,上啊小子,白長瞭一身肥肉。 壯孩子被逗急瞭,不顧一切往上撲,洪喜瞅準瞭機會,身子一讓,壯孩子撲瞭個空,洪喜趁他被閃過去的空,一把扭住他,同時腳下一絆,壯孩

子被重重地摔在那裡。

《北方有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