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徘徊的危險

    哇啊啊~~~.林逸混蛋混蛋混蛋,就知道欺負你老姐我。嗚~~~好不容易一個可以偷懶的假天,一個可以隨心所欲地看影片《浪漫滿屋》的假天,結果就被他逼迫出來給爸爸去送午飯,糟蹋了啊!
    我真的好可憐喔,老受林逸臭小子的欺負。唉,好在被林逸藏起來的那一雙溜冰鞋給我找著了,要不然,我就不是一般的可憐了啦!哼,婉路那小妮子不知是腦子短路了還是神經出了點毛病,居然會說林逸喜歡我那樣的蠢話?!
    說到婉路,這幾天都好像沒看到她的人影了,三天兩頭往外跑,忙著和新男朋友約會呢。記得前兩天我在陽台上澆花的時候,竟然看到我們學校的副學生會主席楊耀延在樓下等她,不到十分鐘,婉路便打扮得花枝招展地下了樓,和那傢伙雙雙對對的出了門。
    當時我驚奇地大喊大叫,硬是把林逸也拖出來陪我一起驚奇。待林逸探出頭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他疑惑的表情馬上變的僵硬黑沉。從林逸拒絕婉路之後,婉路就再也沒有來過我家,也沒有再和林逸說過一句話。而她現在卻這麼上心的打扮自己然後和別的傢伙約會,難怪林逸會生氣會吃醋。
    我似笑非笑的朝林逸擠著眼睛,挪椰他。臭小子你該不是吃醋了吧?誰知道林逸先是抬頭挺胸地昴著眼大罵楊耀延不是個好東西是披著羊皮的狼只知道拐騙純情小MM等等等等,然後再朝婉路和楊耀延遠去的背影狠狠的唾了一口,最後才悻悻地離開了陽台進了屋,留下我一個人呆立原地爆笑不止。
    楊耀延學生會副主席,「永民」高中名聲赫赫的花花公子,和杜德躍一樣濫情不專,女朋友就像他穿在身上的漂亮衣服一樣一件又一件的換得特別勤快特別歡暢。?·—·?我不明白像他這麼濫情的人怎麼會挑上婉路這種對感情認真執幼的女孩,我更不明白像婉路這麼鄙視花心公子哥的人怎麼會接受楊耀延這種對感情毫不在意滿不在乎的人。
    雖然楊耀延長相俊美,在現在這個帥哥嚴重貧缺的年代也擠著坐上了美男子的一角,但是這也不能改變他濫情的事實啊。難道婉路是受到的打擊太過嚴重了?才會放棄林逸去追求那種虛幻縹緲的愛情?
    說句公道話啊,楊耀延一點也不比我家林逸差,論長相,兩個人都屬於中上級別的帥哥,可是楊耀延更多了一份成熟男性的魅力,不像林逸,白皙的臉蛋纖瘦的身材,怎麼看怎麼像一個永遠長不大的白面小生。論學歷,兩人的都屬於老師重點保護對像尊貴的尖子生,只是楊耀延更懂得溜鬚拍馬花言巧語,所以他能光榮的登上了副學生會主席的寶座。這就是楊耀延為什麼那麼受女孩子的歡迎,而林逸卻擱在一旁默默無聞無人問津了的原因。如果是我我也肯選楊耀延。
    再胳膊往自家拐說一句幫親又幫理的話,(臭小子你平時那樣對我,到了關鍵時刻你老姐我卻還站在你這一邊,你不應該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行為好好改過一下自己的過錯嗎?)林逸那麼真摯那麼坦誠,對待感情從不兒戲更不玩弄,這麼百年難遇的癡情種子難道不值得女孩子的愛嗎?如果是我我肯定得選林逸。(唉,昧著良心說話心裡真不舒服啊,老天你饒恕我吧,我只是想讓自己最好的朋友能夠做自己的弟媳而已。)
    「吱」一輛紅色的桑塔納和我擦邊而過,在離我腳五厘米遠的地方停下了。……呼呼,好險好險啊,差一點就要壓到我寶貝的腳了。都怪我走路的時候不看路,只顧著想事情去了啦,害我身邊有車子使過都沒有看到。
    已經在過馬路了嗎?我疑惑著抬起頭沒有啊,我明明是悠噠在寬闊的人行道上,那為什麼會有小汽車橫行著在我前面使過?
    我心裡直冒火,好傢伙,這麼寬這麼大的水泥馬路你不走,偏偏行使到這人行道上來嚇唬人。你知不知道要是一個方向盤沒掌握好,就可能把我年輕陽光般的生命給「呼啦」死了?!
    哼哼,我鼻孔冒火,「咯咯」摩擦著牙齒打算把這個不遵循交通規則的駕駛員大罵一通。結果卻見汽車門敞開,先從裡面露出一條穿著水晶高根鞋的秀氣小腳,然後是修長白皙的小腿,再然後是青綠色的畫著小稚菊的可愛娃娃裙,最後露出的是一張可愛恬靜的粉紅臉蛋可惡!不是冤家不聚頭,我居然會在這裡碰到我的仇人歐陽水E!這個壞女人惡女人臭女人,自從上次在廁所裡被她打爆了頭我林菁就和她勢不兩立,誓死和她老死不想往來。
    今天到底是什麼日子啊,我運氣怎麼會這麼背!
    我撇著嘴,瞪著眼不高興地朝歐陽水E大叫:「滾開,惡女人,別站我跟前污染我身邊的空氣。」
    歐陽水E無所謂的歪歪頭笑笑,然後一甩車門,身體閒閒地靠在跑車邊上:「我有事要跟你談談,上車。」
    「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我白了歐陽水E一眼,想跟我道歉,門都沒有。我才不是那種被人家平白無故揍人一頓再接受一句道歉就可以笑著說沒事的人,這筆帳我一定要仔細算清楚的。
    「是嗎?這麼說,你是在拒絕我咯?恩?」歐陽水E又是一歪頭露出可愛的笑容,晶亮晶亮的銀色吊墜耳環發射出奪目的光芒,刺得我的眼睛辣辣生疼。
    「廢話!」我掉轉了個方向,溜冰鞋的輪子開始滑動。我才不要理這個瘋女人呢,不能給她任何表示悔過的機會,我要讓她後悔,讓她受杜德躍的討厭,哼哼!
    還沒等我滑出兩步,跑車後座那扇門迅速被打開,兩個粗壯的女孩子相繼跳下了車,相貌好不眼熟。KAO,擦擦眼,這不就是上次在廁所裡毆打我的共犯嗎?
    這兩個醜女人一下車就馬上跑到我面前伸手攔住了我的去路。歐陽水E笑嘻嘻地慢步走來,一臉得意:「你是自己老實上車呢還是想讓我用請的?」
    「你……你想幹嘛?」我溜著鞋退後了幾步,抓緊了手中的保溫盒。(.﹏.)
    「沒幹嘛,說了只是想找你談談。上車!」歐陽水E伸手拉開車門,脖子一扭,示意我坐上去。
    「我有事,沒空跟你談。」我硬著口氣,然後倒轉身子開始急速朝前滑。一次上當是傻瓜,二次上當是笨蛋,三次上當是白癡。而我林菁,既不是傻瓜也不是笨蛋更不是白癡,所以當下我要做的事就是馬上撒丫子跑人。
    「小哚,晴藝,快去攔人。臭婊子想跑,沒那麼容易。」然後身後有鞋子蹬地的跑步聲,車子發動的機械聲,窮追不捨。
    …………我想我是完了,經過一番垂死掙扎後,我還是被扔進了軟綿綿的汽車坐墊上。保溫盒在我拚死掙扎的時候從手中掉落在地,現在不知被哪輛急馳而過的車子壓得粉碎。嗚~~~看來替爸爸送飯是不可能的了,我回去注定要迎接媽媽的一番狂轟爛炸,悲哀淒涼啊!
    身邊一左一右地坐著歐陽水E的狐朋狗友小哚和晴藝,她們死死的拽住了我的胳膊,使我無法動彈。
    我一路上都在罵,破口大罵,把我認為最最難聽的詞彙都罵盡了。我真不知道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女人。人家明明都不願意接受她的歉意,更不願意跟她交談,她卻用了最強硬的方法使人不得不妥協。
    終於,我罵得山窮水盡,再也沒有任何詞彙來給我發洩心中的憤怒了,只能「哧哧」喘著粗氣的時候,車子穩穩的停下。被兩邊的女生強硬地駕進了迪廳裡一間昏暗的包廂,中途我一直掙扎卻毫無用處。這個迪廳是我再熟悉不過的迪廳了,這就是曾經杜德躍帶我來過兩次的怪異迪廳,來這裡第一次是因為失戀,第二次還是因為失戀。
    我不知道歐陽水E帶我來這裡是幹嘛?難道是因為我上次在這裡揍了她她就懷恨在心了?現在想來報復我?……???……不是吧,媽媽啊,我的頭才好了一小段時間,難道又要讓我舊傷復發?嗚嗚~~~我不要啦,歐陽水E你到底想要搞什麼鬼嘛!
    「坐啊!」歐陽水E坐在了樹墩沙發上,對我慈眉善目的笑。?·—·?應該不會對我怎麼樣吧?也許是我多想了吧?我孤疑地看了看歐陽水E,只見她還是擺出一副天使般純淨的笑容,毫無惡意。看來歐陽水E叫我來是想讓我遠離杜德躍,好成全他們的愛情吧。
    是你不配德哥喜歡,你總是在徐子捷和德哥中間跳來跳去,像你這種用情不專又輕浮的女人怎配德哥的喜歡?」歐陽水E把她可愛的臉蛋湊近我,考究的眼神像是在剖析一個等待肢解的可憐動物。「有你這樣的情敵我感到恥辱。」
    我心裡早就被歐陽水E囂張狂妄的話語氣得七竅生煙了,瞧瞧這女人說的是什麼話?我用情不專?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評價我的,試問我臉上哪顆痣哪顆痘讓她看出我輕浮來著?
    我正欲張開口準備反駁然後大罵歐陽水E放狗P不打草稿的時候,卻被她輕輕一揮手,梗住了:「本來你這樣的垃圾女人我是不放在眼裡的,也不打算為了這樣一個女人去傷害自己,那太不值得。但是,事到如今我也別無它法,一切都是你們逼我的。」
    「是我不把你放在眼裡!」我激動地衝口而出,又激動地站起了身子。可還沒等我把身子站穩呢,身邊的小哚和晴藝便眼疾手快地按住了我的肩膀,一個按左肩一個按右肩,力道甚重,愣是把我給按得坐回了沙發。
    「別怨我,我這麼做都是被逼的!」歐陽水E收斂了笑容,喃喃著。她從挎包裡搜出一包煙,很薄很薄的煙盒,只有平常煙盒的一半那麼薄。夾在她手中的煙也不同一般煙的,又細又長,粉紅色的煙蒂,很精緻的樣子。海豚的打火機,藍色的火光橘黃色的火心,火光一躍一閃,照亮了她的整個臉龐。
    「你……你想要幹嘛?」我驚恐地看著歐陽水E沉靜的樣子,終於被她那句「我這麼做都是被逼的」嚇倒了!難道惡婆娘想要毀我的容?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要哇~~~~~~~~嗚嗚!
    「你說呢?」歐陽水E笑笑,然後對那個叫小哚的女生使了個眼色,小哚馬上點點頭了無痕跡地退出了包廂。才被吸了一半的煙就被歐陽水E戳滅,扔進了透明的玻璃煙灰缸。然後她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笑容依舊甜美。
    「難道你是想要毀我的容?」我雙手緊緊地摀住臉,驚恐地搖著頭,.我想站起來逃離她們肩膀卻被晴藝死死地按住無法動彈。
    「哈哈~~~真佩服你的想像力呵。放心,你的相貌還不至於讓我要到毀你的容那麼嚴重!」不是毀容……呼,還好,只要不是毀容其它什麼事都好說。大不了揍我一頓過一段時間又會恢復健康。臉蛋是我的飯碗啊,臉蛋是我的本錢啊,要是臉蛋沒了我拿什麼在這個世界生存啊?!可是……我剛放下的心馬上又被歐陽水E後面的話給提了起來,越揪越緊。「我只是給你的身體注射點好東西,嗯,確實是好東西呢!便宜你了。」
    「什……什麼東西?」
    「白粉!」
    「你敢!」我大喊,全身像篩糠一樣發著抖。白粉這東西我雖然見所為見但是聞所有聞啊,什麼電視上新聞上,都說這東西很害人啊,吃多了的話會上癮以後會再也離不開的。
    門「吱呀」一聲開了,小哚領著一個長相可愛的女生進來了。嗯,這個女生靈氣逼人,跟歐陽水E的相貌比是有過之而不及之。洋娃娃般的臉蛋好不可愛,怎麼看怎麼惹人喜愛,只是她的血色慘白氣色也很不好的樣子。
    「我不敢,可是有人敢。」歐陽水E聳聳肩,把眼光從我身上挪開,落在可愛女孩的臉上。「你來了。」她用手指了指我。「李雨純,就是她。」
    「哦!」女孩平靜地看了我一眼,目光深遠悠長。然後她一步一步朝我走近,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給!藥水我已經上好了。」歐陽水E從她的包包裡拿出一根比指頭略粗一些的針,銀晃晃的針頭泛著幽幽的白光。李雨純從她手中接過針,看著我笑了起來,笑容恐怖而詭異。然後她對我晃了晃手中的針,擠了一下,一小線藥水直線射出。
    我一直搖著頭一直搖頭,全身癱瘓般:「不要不要不要,歐陽水E你怎麼能這樣?你這是在犯法,我可以告你。」
    「請便,可我不用接受任何法律制裁。」歐陽水E輕聲笑著,看了看李雨純。總以為穿著娃娃群笑的天真可愛爛漫的女孩子就一定是天使,沒想到讓你恐懼讓你絕望的也可以是這樣的一張臉,遂不及防。
    「可是你是唆使人你是主謀!」我絕望地哭喊了起來,那樣無助。
    「哦?是嗎?誰有看到?小哚,晴藝,你們有看到什麼嗎?」
    「沒有,水E姐!」小哚先答。「我什麼都沒看見。」晴藝後答。然後她們驚人的默契,跑過來雙雙鉗制了我的手臂和腳,速度和突然讓我防不勝防,我淪陷了。
    我看著李雨純那張漠然的臉,哀求道:「求求你不要這樣,我和杜德躍什麼關係也沒有,真的沒有啊!是你誤會了,我有男朋友的,我男朋友叫徐子捷……」
    「可是德哥他喜歡你啊,這是他親口對我說的。李雨純別遲疑,快事快辦。」歐陽水E推了一下李雨純,皺著眉催促道。「就是她害你人不人鬼的,就是她奪走了你親愛的德哥,也就是她集德哥萬千寵愛於一身,難道你不感到憤怒不感到不公嗎?」
    「閉嘴!歐陽水E你這個禽獸,你不是人!」我瘋狂地扭動著身子,我林菁小看你了,我真的小看你了。沒想到你的心會這麼惡毒,竟然下得了這種狠招!
    「刷」一個耳光打在我的臉上,歐陽水E眼裡噙著淚,失去了開始平靜的表情。「賤人,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是你們逼我的。寧可玉碎,不可瓦全,我得不到德哥,那德哥也別想得到你!」然後她穩定了一下情緒,沉著而冷靜地發出了命令。「廢話少說,李雨純你動作給我快點!」
    李雨純蒼白著一張臉,眼睛裡放射出殺人的光芒,然後她瘦弱無骨捏著針的小手舉了起來,搖搖晃晃的對準了我左手腕的青色血管。
    「救……」「命」字還沒有說出口,歐陽水E已經快我一步用手罩住了我的嘴巴和鼻子。救命救命救命……誰來救救我!我在心裡瘋狂的吶喊著。我不要注射白粉不要注射白粉,嗚~~~
    可是我再也叫不出聲了,聲音只能憋在胸腔裡。針頭最後還是紮下去了,疼痛蔓延,它扎疼的不只是我的手腕,還有我絕望的心。我眼淚噴湧而出,我還這麼年輕這麼健康根正苗紅的都還沒有為國家作出奉獻,怎麼能就這樣白白犧牲了?!
    手腕上傳來一陣一陣尖銳的疼痛,藥水灌進去有酥酥麻麻的感覺。我絕望地閉上眼,歐陽水E一直死死的摀住了我的嘴巴和鼻子,驚恐,憤怒,無奈,絕望,透不過加上無法呼吸,我的意識開始模糊,開始不清晰,腦袋「嗡嗡」地亂叫著,好像掉進了一個全是蜜蜂的世界,蟄的我遍體鱗傷。
    就在我徹底失去意識之前,我聽到有門踢動的聲音,然後是咆哮聲怒罵聲相繼入耳。聲音好熟悉好熟悉,可是我卻辯不出是誰的。是杜德躍嗎?是你嗎?我知道一定是你的,你來救菁菁了吧?你快來救菁菁吧!(╥﹏╥)
    我軟趴趴的身體被人抱起,窩進了一個安全溫暖的懷抱,然後我也終於能呼吸到新鮮的空氣了。我死死地抓緊了抱著我身體的那雙大手,真希望一輩子都不要鬆開。杜德躍,你來了,你終於還是來救菁菁了,可是藥水已經打下去了,一切都太遲了,一切會不會都太遲了?
    帶我遠離她們吧,帶我走……安全了,我放心地窩在他的懷裡沉沉的睡去,夢境飄幻,夢裡有很淡很淡的茉莉花清香,縈繞著,徘徊著,糾葛著……夢裡沒有悲傷,夢裡不會受傷;夢裡沒有黑暗,夢了可以看見陽光。
    四肢酸痛,我庸懶地扭動了一下身子,睜開眼,發現自己正睡在一張陌生的大床上。淡綠色的薄毯和墊單,草綠色的落地窗,青綠色的牆壁,深綠色的地毯,?·—·?怎麼感覺自己像是掉進了一個綠色的青草家園?
    「杜德躍?」我試探性的叫了一聲,空落落的房間沒有迴響。我哆嗦著望了一眼那只被扎過針的左手腕,恐懼代替了對歐陽水E的憤怒。我只希望現在杜德躍能馬上跑到我的身邊告訴我沒事的沒事的什麼事都沒有,那樣我就不會感到這樣害怕和恐懼了。
    「杜德躍,你在哪裡啊?」我再次喚了一聲,只怕再沒有人應答我,我就要哭出聲來了。神啊,求你來幫幫菁菁吧,幫幫可憐的菁菁吧。
    門外有「噠噠噠」急速的跑步聲,然後房門被推開,歐陽冰A俊俏的臉龐印入眼簾。怎麼?為什麼歐陽冰A會出現在這裡?……我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難道……難道救我脫離苦海的不是杜德躍,而是那個惡婆娘的哥哥歐陽冰A?
    「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好點了嗎?有沒有感到什麼地方不舒服啊?」歐陽冰A溫柔的笑容綻放在他疲憊的臉上,然後他伸出厚實溫暖的手掌摸了摸我的額頭,才寬心的舒了口氣。「沒事就好!剛剛我在幫你熬粥,你等等啊我這就去盛一碗。」
    「不要走!」我伸出手迅速抓住起身要走的歐陽冰A,聲音一直在顫抖。
    「怎麼了?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頭痛嗎?」歐陽冰A馬上坐回到床邊,露出擔心的神色。
    我看了看陌生的四周,想起剛剛發生的那可怕的一幕,不禁把身體捲縮成了一團:「歐陽冰A你知道嗎?你的寶貝妹妹對我做了多麼可怕殘忍的事嗎?」
    歐陽冰A略一沉吟,說:「我知道,對不起……」
    「我不要聽對不起,對不起有P用啊?你告訴我有沒有事,到底有沒有事啊?」.我以為自己的喊叫聲一定很大很響,誰知道真喊出來了卻只有蚊子般大的叫聲,沙啞刺耳。
    「沒事的,什麼事也沒有。你現在狀況很不好,等你睡一覺把情緒穩定下來我再告訴你好嗎?」歐陽冰A溫和地看著我,有愧疚的神色在眼底流淌著。
    我知道事情嚴重了,事情一定嚴重了,我故做沉靜地說:「你說吧,不管事情多糟糕我都會承受得住的,大不了就是一死,還會有比死更糟的嗎?」我嘴上逞著強,心裡可是流了一灘又一灘的淚,會死嗎?真的會死嗎?我還這麼年輕,我的生命才剛開始精彩,我的桃花運才剛開始冒頭,我都還沒來得及享受被人寵愛的滋味,難道就要這樣慘烈地犧牲了?
    「不會死的,你別說傻話!」歐陽冰A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你小腦袋瓜怎麼這麼能想啊,就是真注射了白粉也只是終身依賴它而已啊,怎麼會想到死呢?」
    「啊?」不會死,而是會徹底依賴上它了?我不要啊……白粉那麼貴,以後真要一直吸食下去我會傾家蕩產的啊。如果真要我依靠白粉活下去,我再沒有任何指望了。嗚嗚~~~歐陽水E我恨你恨你恨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啊,你怎麼能做出這麼沒人性的事!我完了,我就這樣被你毀了……眼淚紛紛落下,再也止不住了。
    「林菁,你別哭啊,我說了沒事的,你並沒有被注射白粉啊!」歐陽冰A微笑地低下頭來看我,輕輕伸出手來想為我拭淚,卻在半空中被我狠狠地打掉了。
    「滾,不要碰我!」我跳下床開始穿鞋,「你知道什麼?你來的時候白粉已經注入到我的血液裡了……」我站直了身子,只憑著一股氣憤才沒有使自己軟倒在地。一切對我來說都模糊得很,我感覺所有的事都是那麼的不現實,不像真的不是真的。
    「林菁你先別激動,先聽我解釋好嗎?」歐陽冰A拉過我的手,把我拽到床沿上坐下。「水E子給你注射的只是一般的葡萄糖,並不是海洛因,它對身體沒有任何害處的。」
    「別把我當三歲小孩子來騙,你以為我會相信歐陽水E弄那麼大的排場只是為了給我注射葡萄糖這樣無聊的事情嗎?」我一甩手,再次站起身,真想馬上離開這裡。歐陽冰A,他不過是那個惡婆娘的哥哥,怎麼會站在我這一邊呢?!
    歐陽冰A閃在了我的面前攔住了我的去路,著急的說:「林菁我真的沒騙你,葡萄糖是我換上去的……早在幾天前我無意中聽到了水E子和她朋友在談電話,說真的,當時聽到她們交談的內容我說不出的驚訝和難過,我根本不相信平時在我面前一副乖乖女的她居然能有這樣恐怖腐敗的想法,她一直都那麼乖那麼聽話……為了以防萬一,我偷偷地把她針裡的藥水換了,今天也一直暗地裡跟隨著她,卻沒想到她要對付的女孩子竟然是你……」
    「啊?……」又是一件讓人無法置信的事情,我的嘴巴張開了又閉攏然後又張開。如果說前面那件事是當頭一棒的鐵棍的話,那麼後面這件事就是清涼解毒的藥膏……不過還好還好,只要沒有被真正注射了白粉就好,那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MyGod,今天真是個讓人驚喜交加的日子哇!~~~HOHO,我沒事了,Yeah!
    「對不起,林菁,還好這件事是有驚無險,看在我的面子上,你能不能原諒水E子……」
    「不能!」我昴著眼看歐陽冰A,冷冷的說。「讓開,我要回家!」
    「那你傷害我好不好?水E子所有的過錯都讓我來承擔,只求你不要傷害她!」兩行清淚從歐陽冰A的眼角流下來,流下來,該死,一個大男人在我面前流什麼眼淚,別以為你流點眼淚我就會原諒你們。
    「算了,我什麼都不計較了,真的不計較,你讓我走吧。」……???……真沒用啊,我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刻心軟了。哎,我的命就這麼不值錢,三兩滴眼淚就可以把它收買了。我忽然就想到了林逸,如果他有歐陽冰A對歐陽水E一半的關心呵護我就該死得瞑目了。會嗎?如果我真的到了要吸食白粉的處境,林逸會為了這個和他打打鬧鬧了十六年的姐姐感到傷心難過嗎?
    「對不起,林菁……你真是個善良的女孩。」歐陽冰A露出了溫暖的笑容,隱隱的笑容裡有一種哀傷。他也不想這樣吧,這種事情誰希望會發生呢?即使我恨了怨了報復了事情就會了結了嗎?不會,所以我寧願給自己按上一對雪白的翅膀,再帶上一個聖潔的光環,充當這個世界最純潔善良的小天使!
    「從今天起,我再也不會讓水E子傷害你一絲分毫,我保證。」歐陽冰A輕輕淺淺的笑,他攏了攏遮蓋住我半邊耳朵的頭髮,堅定的說。
    「希望如此吧。」我幽幽地歎了口氣,一場虛驚啊,不過這場虛驚也著實嚇人了點。如果不是歐陽冰A及時發現,如果不是歐陽冰A偷偷換了藥水,我真不敢想像我會變成什麼樣。
    「為了補救水E子的過錯,你是否願意給我一個照顧你的機會呢?呵呵~~~」歐陽冰A微笑著對我眨眨眼,溫柔得都快溢出水了.我完全沉溺在他為我製造的溫柔陷阱裡無法自拔,就在我望著他高挑背影愣愣出神的時候,他已經滿臉堆笑地回來了,手中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綠豆粥。
    「嘿嘿,還是你瞭解我呀,其實我早就餓了呢。」我砸吧砸吧嘴,食物萬歲,我一看到食物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了,什麼難過和不好的事通通拋到了腦後。
    「哈哈~~~你還真是個小饞貓!」歐陽冰A一手穩穩地托著那碗白氣縈繞著的藍色瓷碗,一手推著我的後背。「坐好啦我尊貴的公主殿下,現在由我來好好服侍你吧。」
    「咦?」我被歐陽冰A推到了床邊坐下,一臉好奇地看見他拉了把椅子過來,面對面坐在了我眼前。
    「來,張開嘴巴。」歐陽冰A舀了一小勺綠豆粥,放嘴巴前輕輕吹涼,然後朝我送來,像一個喂小嬰孩吃奶粉的溫柔母親.我當即脹紅了臉,坐在床邊上兩手絞著裙角不知所措了起來。
    雖然我林菁的臉皮賽過河馬皮,可是……可是……這麼曖昧的動作我還是第一次接受,不自然不好意思那是當然的啊。哎,這麼多年了,每次都是我主動獻媚獻溫柔,現在真輪到人家對我這樣了,我反而變的像個害羞的小姑娘那樣別彆扭扭的。
    「怎麼啦?啊嘴巴張開啊。」
    「我……我自己來吧,不用你喂的。」我不好意思的饒饒頭,伸出手欲奪過歐陽冰A手裡的勺子,卻被他先一步發現,已經迅速把勺子轉移了陣地。
    「怎麼行?說好了給我一次照顧你的機會的。快點吧,老實張開嘴,乖乖享用奴才為你準備的粥點。」歐陽冰A把勺子擱在了我的嘴邊,溫柔一漾一漾的。
    我望著嘴邊那一小勺霧氣騰繞著的綠豆粥,不禁往肚子裡吞了一大口口水,T_T真香啊~~~還是第一次有人對我這麼貼心這麼溫柔呢,呵呵~~~我就恭敬不入從命啦,反正吃虧的又不是我。恩恩,這麼想著我就真好意思張開了血盆大口,「嗚呼」一聲把半個勺子都順帶含進了口中。
    「呵呵~~~別急慢慢吃,還有很多呢。」歐陽冰A微笑的看著我,然後把藍瓷碗湊到了我眼前。「好吃嗎?第一次下廚,不知道味道如何。」
    兩滴晶亮的眼淚從我的眼眶中落下,掉進了盛著綠豆粥的藍瓷碗裡,丁丁有聲。我揚著淚眼斑駁的臉去看歐陽冰A,果然看到他萬分驚恐的樣子。他緊張地擱下手中的藍瓷碗,輕輕拭去我臉上的淚痕:「你別感動成這樣啊,怎麼哭了?」
    我繼續落淚,哽咽著:「不是感動……」
    「那是不是太難吃了?」歐陽冰A繼續緊張兮兮地看著我,小心翼翼的樣子。
    我洶湧落淚,啜泣著:「不是難吃……」
    「那就好,來,我再餵你一口吧。」歐陽冰A鬆了口氣,看著我笑,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然後他一口一口地餵我吃,我一邊吃一邊落淚,一邊吃一邊落淚得厲害。終於,我再也支撐不住了,撲在床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我想說……綠豆粥它不是難吃……是非常難吃……可是,我打算一輩子都不告訴歐陽冰A,絕不告訴。難得有一個接受別人關心呵護和寵溺滋味的機會,我真不打算破壞它!可是我的老天啊≧﹏≦這粥實在是太太太太太太太難吃啦!嗚哇啊~~~

《鮮女孩的甜蜜日記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