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嗚!我被整了

    「吶,這是那小子的手機,還有那小子的鑰匙。你自己上去,我要去接我寶貝啦。」杜德躍不容分說,就把一台黑色的三星輕薄滑蓋D840手機和一竄銀花花的鑰匙竄塞進了我的手裡。
    「喂,你不要上去一下嗎?」我可憐巴巴的看著杜德躍。雖然我討厭死了眼前這個傢伙,每次碰到他都讓我火大。可是我偉大的毛主席啊,我真沒有膽量一個人踏進這棟豪華的大型公寓。
    「嘁!你們小兩口親親我我,我一個大男人擱個屁去污染空氣?……公寓大門的密碼是######,自動的。左戈住7樓,右邊。好啦好啦,沒時間了,你快給我滾下去,別在這裡羅裡八嗦的像個老婆婆!」杜德躍不耐煩的按了按喇叭,恨不得能一腳把我踹下車去。
    「惡劣的傢伙!祝你在半路上撞車!」摞下狠話,我樂悠悠的下了車。
    杜德躍也倒不以為意,從車窗裡探出那顆臭頭,依舊嬉皮笑臉的:「別搞得太親熱喔,沒準我會跑過來搞個突襲大檢查,到時候逮到你們有什麼不良舉動的話……哇哈哈~~~」
    「狗屎!」我對著那輛漂亮的白色印花「寶馬」狠狠踹了一腳,什麼人嘛這是,找扁。
    「小布丁拜拜!」杜德躍朝我眨眨眼,然後飛快的縮回頭,一踩油門車已經駛出了小區。
    「一定要撞死哦!!!」我看著那輛疾駛而去的車子屁股,張牙舞爪的叫喊著。
    敲了半天的門……居然……居然沒反應?搞什麼啊?該不會知道是我,故意躲著我不開門吧?……我伸長了脖子,把眼貼到了「貓眼」上……好模糊,根本什麼都看不到!
    咦?咦?有「嘩嘩嘩」的水聲?看來左戈肯定在裡面,只是不願意給我開門!太過分了,為什麼不聽我解釋啊?算什麼嘛?!
    我看了看手上那一竄白花花的鑰匙,嘿嘿~~~想躲著我,沒那麼容易!
    ……深呼吸……吸氣~~~呼氣~~~再吸氣~~~再呼氣~~~!呀呀呀,我不管了!衝啊~~~
    哇一打開房門,我就呆立當場。好時尚好有潮流感的客廳……綠色軟皮的蘋果形狀大沙發;黑色的昆蟲木質茶几;五十寸的銀色超大薄屏電視,旁邊樹立著兩個比我矮半個頭的黑色音響;兩隻手才能合抱起來的玻璃魚缸裡冒著串串的小水泡,還有來回游弋著的漂亮魚群……華麗璀璨的玻璃大吊燈,雕刻著可愛動物圖像的天花板,一塊兒藍一塊兒黃一塊兒綠的繽紛牆壁……
    好像是一不小心踏進了貴族的領地,HOHO。
    我輕輕的關上門,剛走出兩步,有水滴濺射在我裸露的小腿肚上。低頭嚇?地面上怎麼積著幾厘米厚的一層水?放眼望去,整個大廳的木質地板上都積著或深或淺的一淌水……而那些水,正是從浴室的門縫裡流出來的……
    Oh!我的天啊!我越是往浴室走近,「嘩嘩嘩」的水聲就越大,腳下的積水就越厚。
    左戈你千萬不要自殺啊!嗚嗚嗚~~~你都還沒給我解釋的機會……我不准你就這樣走了……
    我「砰咚砰咚」狂跳的心,腳步也越來越快,最後幾乎是飛奔而去……我拚命捶打著白色的浴室木門,叫喊著左戈的名字。我的聲音混著「嘩嘩嘩」的流水聲,好混亂。木門下的縫隙裡,不斷有新的水湧出,淌在我的鞋面上。
    我曾聽人說過一個人選擇死,割腕是最直接的方法。在割腕之前,必須得把自己的身體泡在溫水裡,這樣在死之前,血液不至於凝固的那麼快,死的時候也就沒那麼痛苦。
    左戈……你千萬別想不開!~我哭得像只傻氣的松鼠,打算把門撞開。結果一擰門把鎖,發現門跟本就沒鎖。我顫抖著身子,憑著所有的力氣才把門撞開。一小股水流順勢破門而出,傾倒在我的小腿上。
    偌大的白色浴缸裡,左戈全身都浸泡在了水裡,只露出一個頭和一隻手臂。他閉著眼,頭微微斜靠在浴缸邊緣上,伸出浴缸的手臂下垂著,那隻手裡還握著個啤酒瓶。另一邊,出水的龍頭下,水「嘩嘩嘩」往浴缸裡肆意的流淌,已經裝滿水的浴缸則不停的往外溢著水。
    「喂,左戈!你沒事吧?左戈?」我的聲音帶著哭腔,深一腳淺一腳的往浴缸邁進。
    突然,我腳一滑,踩到個啤酒瓶~~~媽媽呀~~~我站心不穩,一頭栽進了大浴缸,倒在左戈的身上……天哪天哪天哪~~~這是什麼狀況?我的臉貼在左戈的胸口上,上半個身子浸在浴缸的水裡,兩隻腿卻吊在浴缸外……
    我掙扎著,好不容易兩隻腳踩到了地面,可以支撐著身子離開浴缸了,在這個萬分重要的時刻左戈迅速的抓住了我的手腕,用力一拽只聽「砰咚」一聲,我又栽進了浴缸。而這次……連腳也一起進來了。我的爹啊娘啊~~~王母啊大地啊~~~~估計我會因為過度羞愧而死。
    左戈眼睛微閉,濡濕的睫毛上沾著晶瑩的水滴。他抱緊了我,喃喃著:「該死的……我真想殺了你……殺了你……就不能去勾引別的男人了……殺了你……姚小布……我……要殺了你……」他的身上散發著一股濃重的酒味,還混合著沐浴露的香氣。
    「放開我啦!你搞什麼啊,為什麼在洗澡的時候喝酒?左戈!」我奮力掙扎,可左戈鐵一樣的手臂根本就扳不動……我不要啊,嚶嚶……怎麼能在這種情況下抱在一起呢?不行!我要把他打醒!
    「左戈你醒醒!醒醒啦!」我抬起手,對著左戈的臉就是「刷」「刷」兩個大耳刮子。對不起……對不起了左戈……我是迫於無奈的。
    果然,左戈哼哼唧唧了幾聲,慢慢睜開眼瞼,呆呆的看著我的臉。
    下一秒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左戈一把推開我,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他古銅色的健康肌膚,讓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香香甜甜的巧克力。巧克力好好吃喔,好久沒有吃巧克力了……≯ε≮慢著慢著,現在怎麼是想吃的東西的時候……現在……現在……我的天!
    我扯了扯僵硬的嘴角,以光的速度拉開了我和左戈的距離,撇過臉,眼睛不自然的看向馬桶那邊:「咳咳……」說點什麼才好呢?對了「你家的浴缸是什麼牌子的?」
    「不知道……」尷尬……尷尬……好尷尬的氣氛!
    「那個……那個……你用的沐浴露是什麼牌子的?」我繼續僵笑,臉部肌肉縮緊,手指和腳趾一起抽筋!
    「澳雪……」
    「哈哈。」我乾笑了兩聲。「怪不得你皮膚不白,你應該用『玉蘭油』,我現在去幫你買……」說著我一隻腳迅速跨出浴缸,打算開溜。
    「回來。」左戈沉著臉,拽著我的手一拉,我又撞回了他的懷抱……我快要暈菜了我!……什麼時候才能脫離這種尷尬的困境啊?
    「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裡?」左戈用食指彈了下我的額頭,嘴角勾起了一抹淺淺的壞笑。
    「拜託,不怪我好不好?誰叫你在泡澡的時候喝醉?你看你家,都快遭水災了。我是擔心你嘛……所以什麼也沒想就衝進來看看,結果一進來就被一隻啤酒瓶絆到腳,栽……栽進來了……而且你又老抓著我的手不放,害我想走也走不了……」我越說臉越紅,都快羞鑽地洞了。嘎嘎~~~左戈現在可是全裸耶,托白色泡泡的福,才沒有讓更加尷尬的場景上演。
    「你真的」左戈侷促的笑笑,停頓了一下,搔搔頭繼續說。「……什麼也沒想?」
    「笨蛋!你說我能想什麼?我能想什麼呀?真是的!」氣死我了!我奮力敲著左戈的頭,這都是說的什麼白癡話啊?氣憤的站起身,我打算快點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咳!看到了。」左戈掃了一眼我脖子以下肚子以上的部分,臉漲得通紅。
    好難得耶,第一次看到左戈害羞的表情,可愛死了。咦?不對?看到了?看到什麼?!我順著左戈剛剛的視線看過去,差一點沒羞得噴鼻血:「流氓!」
    我雙手摀住胸部那一塊,急急跨出浴水池,幾乎是連滾帶爬爬出浴室的。
    ……左戈的房間裡,我穿著左翼的衣服……
    「喂,我說,你真的什麼都沒看到?」有毛病吧?這已經是左戈問我的第N+X遍了,從出了浴室就一直問一直問的,煩不煩啊!
    「你說,我能看到什麼?洗澡水是乳白色的,你說我能看到什麼呀?」我火了,這不是成心出我醜麼?我只是「一不小心跟左戈泡了下澡」,吃虧的是我,我都還沒說話呢,他倒像個奶奶似的在旁邊問個不停,真是奇怪了!
    「最好什麼也沒看到,看到的話我砍死你……」左戈坐在床邊上,一邊用毛巾抹著那一頭濕漉漉的頭髮,一邊惡狠狠的說道。
    「你該不會有什麼隱疾?或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吧?」我利用我那個冬瓜大點的腦袋,展開了豐富的想像。
    左戈冷著臉看我,短短三個字概括了我的智力「蠢女人。」
    「左戈,昨天那件事……對不起啦~~~我和湛遠只是為了幫袁旦領取獎品才假扮情侶去參賽的。而且親額頭也不是我們的初衷,是主持人搞怪……」我小心翼翼觀察著左戈的臉色,生怕說錯一個字又惹他不高興。
    「我知道。」咦?左戈知道?他居然知道?有沒有搞錯?!害我特意跑過來解釋的說。
    「你……你……你怎麼知道的?」我瞪大了眼睛,嘴巴張得可以塞進三個恐龍蛋那麼大。
    「你說了我就知道了。過來」左戈拿了個黑色的吹風筒,朝我勾了勾手指。哦倒……原來是才知道的……
    「你乖,不要再生氣了嘛,其實我也是迫於無奈的。」我背靠在床沿上,朝左戈眨巴著眼睛。
    「我很不爽。」左戈拿著吹風筒「轟轟」地吹著我的頭髮,修長的指尖劃過我的髮絲。
    「對不起。」
    「我更不爽聽到這三個字。所以……你給我乖乖的閉嘴。」左戈用手指敲打我的腦袋,像在我的頭頂上跳舞,剛勁而又不失柔韌。
    「哎喲,那你要我說什麼才爽?說我喜歡你?說我愛你?……好嘛,你爽聽到什麼我就說什麼!呵呵~~~」我嬉笑著仰起臉,看左戈俊朗蠱邃的臉龐。儘管他還是面無表情的樣子,但看我的眼神卻多了一絲以往沒有的光彩。
    「再亂動,就把你的頭髮絞到吹風筒裡去。」左戈的大手按住了我的頭,口氣惡劣。可是,當我在低下頭的一瞬間,我的餘光迅速撲捉到了他唇角勾起的一抹微笑,煞是迷離。
    「左戈,我發現你越來越帥了耶~!」
    「你想說點什麼?」左戈馬上警醒的豎起了耳朵,像一隻機警的貓。
    「你這麼帥,資源別浪費了嘛。嘿嘿嘿嘿~~~!」我乾笑了幾聲,開始直奔主題。「明天晚上在『心情小築』酒吧裡有我一個同學聚會,你一起去吧!」
    「……我沒空。」
    「左戈!去嘛,去嘛,好不好?我很希望能和你一起去的。」期盼的眼神……
    「如果,你是想帶著我去炫耀的話,最好死了那條心。我不是漂亮的外衣,懂?」左戈的口氣冷冰冰的,沒有起伏。這刀子般鋒利的話,深深的刺傷了我的心。
    「我不懂。既然你是我的男朋友,我叫你陪我去參加一個同學聚會又有什麼關係?」我推開了左戈在我頭上游弋的手指,起身要走。
    左戈迅速拽住我的手,把我夾在懷裡,慵懶的聲音帶著他獨特的冷漠個性:「你的脾氣很壞,得改改。我不去,是因為我不喜歡縱容小女生的虛榮心。」他俯身,輕輕親吻著我的頭髮,溫熱的氣息呼出,在我的髮絲裡氤氳:「而且,我還有比這更重要的事要忙……」
    「喂,你忙什麼呀,有什麼事比我還重要?」我不高興的撇著嘴巴,心裡面酸溜溜的。最近兩天左戈都不知道在忙些什麼,一放學飆得比鬼都快。
    「真的重要,很重要很重要……」
    「既然這樣,你就去忙你的吧,誰稀罕你去啊!」我鼓著鰓幫子,呼哧呼哧吹氣。好生氣,我好生氣!
    「再嘟著嘴,我就要吻你了。」左戈邪邪的笑容在我的面前晃蕩,晃得我心慌意亂。……糟!我姚小布注定得栽在這壞男孩的手上了!
    ……「心情小築」的酒吧內……
    這是一個不怎麼鬧騰也不怎麼安靜的酒吧。進門的正對方是個很寬很大舞台,一個接一個的變換著令人眼花繚亂的節目。
    這個酒吧裡沒有特定的包廂,是由一小間一小間的看台組成,這些看台都是用玻璃隔離起來的。不管坐在哪個看台裡,透過玻璃都可以看見其餘看台裡的風景,也可以看見整個大廳。
    眩目的粉色光線交錯在空間中,瀰漫著甜蜜的味道。憂鬱的頹廢的有著破碎節奏的音樂輕柔而清晰,舞台上唱手沙啞的嗓音從我的指間和心臟滑淌而過。
    韓湛遠那個臭小子,正和坐在他旁邊的一個短髮女生打情罵俏,據說這個叫欣欣的女生是他新交的女朋友。我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又換了個這樣的女朋友,不是前段時間他才和我們學校一個長髮女生在球場上公然接吻雙宿雙飛嗎?
    女孩子長得很清秀,也很漂亮。一張白似玉的臉蛋動不動就嫣紅嫣紅,看上去特別小家碧玉。
    吳繡囡,張晶晶,劉珀英,張藍芝……來參加同學聚會的……全都是我初中的女同學曾今孤立我的那些女生!現在,她們都已經有了各自的男朋友,來的時候成雙成對,約好了似的。
    現在唯一缺席的,就是王妙了,主角沒登場,整人遊戲也就還沒拉開序幕。哎,還不知道她們要怎麼整我呢~~~希望別太過分!……嚶嚶……
    「湛遠,我發現你的女朋友長得很可愛耶,動不動就臉紅。她這麼淑女,一看就是那種在學校裡乖乖讀書的學生。是不是啊?呵呵~~~」開口的是吳繡囡,這女孩子鐵齒銅牙,說話總是夾槍帶棍的,特別損人。
    「是的是的,你眼力真不錯。我們欣欣讀書特牛B。是吧?欣欣?」韓湛遠笑得陽光燦爛,一張臉都可以擰出油來。
    這個神經大條的笨蛋!人家在罵你女朋友「書獃子」呢,你還沾沾自喜。我暈了。
    「一般般啦~~~還不知道這次期末考試能不能過前五名,心裡有點怕怕的。」欣欣臉紅了紅,好可愛的女生。韓湛遠!這樣的純情小美眉你也敢泡,真是活膩了,到時候看你怎麼甩得掉!
    「哈嘍~~~姐妹們!妙妙來嘍!」一個妖嬈的女音響起。順著聲音望過去,王妙手挽著一個男生,擺著她的小蠻腰,正一扭一扭的朝這裡走了過來。
    王妙弄了個一次性的爆炸頭,耳朵上戴著菱形的大吊墜耳環,化淡妝。橘色花苞襯衣,黑白條紋的緊身超短裙,把她凹凸有至的身材展現的淋漓盡致。這樣的她,看起來既嫵媚又多情。
    王妙挽著的那個男生,酷酷的,留尖尖的刺蝟頭。他前面的劉海挑染了三撮,一撮黃一撮藍一撮紫。暫且我們就管他叫「三撮」。「三撮」穿著一件左邊長右邊短的印花T恤,全是口袋組合而成的咖啡色七分褲。戴明晃晃的耳釘,左手的大拇指、食指和無名指各戴著一枚碩大的戒指,也不知道是銀的還是鐵的。估摸著他那只全是戒指的手要是對著誰的臉揮一拳,肯定會血濺當場。
    正細細打量著他們的時候,王妙已經挽著「三撮」的手坐在了……我的旁邊?!為什麼是我的旁邊?!
    「哎呀小布,怎麼你沒把你的BF帶來呢?我真想看看他長得什麼樣子啊?呵呵。肯定很帥吧?」王妙笑嘻嘻的看著我,似乎很滿意我形單影隻的寂寞樣子。
    「他……他有事,所以不來了。」我不以為意的笑笑,知道你小妮子就是想在大家面前出我的醜不是?沒關係!我奉陪。
    「哦~~~那真的很遺憾了。這是我的BF,叫阿劍,在外面混的還不錯。如果以後你有什麼麻煩,儘管來找他,他會幫你擺平的。」王妙抓著我的手,特別熱心的介紹著。「阿劍,這個就是我初中時代玩得最好的姐妹,姚小布。長得漂亮吧?以後你要多罩著她一點喔。」
    「呵呵~~~謝謝你的好意,不用了。」我腦袋上掛滿了亮晶晶的問號,什麼時候我跟這妮子的感情這麼熱乎了?
    那個「三撮」叫了兩箱啤酒,對大家喊道:「來來,今天我教大家來玩一個遊戲啊,好玩極了的遊戲。」「三撮」長得虎頭虎腦,特別是左臉頰那一道長長的疤,觸目心驚,一看就是那種遊蕩在社會上,把人砍來砍去的不良份子。
    「好啊,玩什麼啊?」其餘的那幾對情侶,一聽到有好玩的遊戲,馬上來了興致。
    「是這樣的」「三撮」拿過擱在茶几上的花瓶,把瓶子裡的花丟到桌子上。「現在我手上這個花瓶,是我們玩遊戲的重要道具。遊戲一開始,花瓶將會從我手上往右輪著傳過去。每個人輪流有一次喊停的機會,他就是『主宰』。不管是誰,只要瓶子在『主宰』喊停的時候落在了他的手上,那麼『主宰』就有權利要求他做一件事,如果他辦不到,『主宰』便可以根據自己高興給予他相對應的懲罰;反過來,如果他辦到了,他也可以根據自己高興給予『主宰』相對應的懲罰」
    「三撮」在介紹遊戲規則的時候,王妙等眾女生不停的拿眼睛瞟我,笑容那個賊啊,直笑得我膽戰心驚。完了完了,我想我真的完了。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告訴我,我的結局就是被她們玩兒死。
    果然,遊戲開始了。第一個『主宰』是「三撮」,等到瓶子遞到我手上的時候,他便做出個停的手勢。看似無意的,實際上分明就是有目的的。
    「三撮」用手指了指坐在我對面的一個男生:「跟他Kiss一個。」
    對面那男孩子一聽,馬上像個媳婦似的臉紅了起來,一臉的美麗青春痘印得他紅光滿面。我靠,我都沒臉紅他臉紅個什麼勁?!
    劉珀英拿她一雙芝麻大的眼睛使勁的瞪我。我知道我知道,那個是你的男朋友,你不瞪我也知道,那種貨色真是……給我洗腳我還嫌他的手髒呢。
    「不幹。你懲罰我吧。」我勇敢的抬起頭,直視著「三撮」的眼睛,我還不信你能把我吃了。
    「三撮」從箱子裡拿出一瓶啤酒,倒了滿滿一大杯。就在我伸手去接的時候,他的手猛然一斜,滿滿一大杯啤酒全部都潑到了我的頭上。黃色的液體順著髮絲滴落,流進我的嘴巴裡,好苦好澀。此刻的我,像極了一個被人愚弄的小丑。
    王妙和那幾個女生全都一臉得意的看著我,露出嘲弄的笑容。
    突然,韓湛遠拍桌而起,拿起剩下的半瓶啤酒朝「三撮」的臉上潑去。頓時,又一個落湯雞在我們面前偉大誕生了。
    「道有道規,行有行規!你他媽的有種出來耍就要玩得起,敢潑老子,活膩了是吧!」「三撮」摸了一把滴淌在臉上的啤酒,一雙眼睛瞪得好像要跳出來似的。他戴滿戒指的那只左手,正「咯咯」的響動著。
    「是玩啊,可是玩也別玩得太過分了!」韓湛遠擺出一副「死就死啊,誰怕誰」的表情,一點也不把「三撮」放在眼裡的樣子。
    空氣中瀰漫著戰火硝煙的味道,好不濃烈。
    眼看著一場狗咬人的血腥場面就要這樣展開了,我站起來,努力扯動著嘴皮才扯出一個僵硬的微笑:「湛遠,沒關係,遊戲嘛,不用那麼較真。」
    「可是……」
    「我說了只是遊戲!再說了,我也覺得很好玩,你別掃大家的興嘛!」對不起……湛遠,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因為我而受傷,其實你為我這樣奮不顧身我是很感動的。但他們這是有預謀的行動,以丟夠我的臉面為初衷,如果沒達到目的的話,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我不想拖你下水,我怎麼能忍心拖你下水呢?!
    「你……算我多管閒事。」韓湛遠眼睛裡燃燒著熊熊怒火,說話也像吃了火藥那麼沖。他生氣了……
    接下來,花瓶又開始在大家的手上傳動了。
    ……花瓶剛遞在我的手上。「停!」
    「去,爬到桌子上去跳艷舞。」
    「不會跳……」
    「啪啪!」兩個重重的耳光甩在我的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感之後,是一陣頭暈目眩。
    ……花瓶再次遞到我的手上。「喂,停停!」
    「看到坐在隔壁看台裡穿藍色衣服的那個老頭了嗎?過去擁抱一下他。」
    「不認識……」
    兩杯滿滿的啤酒一起潑向我,讓我洗了一個徹底的啤酒浴。如此狼狽的我,卻仍要昂首挺胸,一臉從容不迫的笑。
    ……花瓶第三次遞在我的手上。「Stop!」
    「你!把裙子脫掉,繞著迪廳轉兩圈。」
    「辦不到!」
    揪住了我的頭髮,一隻腳狠狠的踩在了我的腹部上。腹部刀絞一般疼痛,嘴巴裡開始往外冒著酸水。
    ……呵,每次都那麼「湊巧」,在花瓶遞到我手上的時候,他們就會異口同聲的喊停……可是我不會認輸的!死也不!你們,我鄙視你們!凸 ̄▽ ̄
    「你們……夠了吧?!不覺得玩得過火了嗎?!」韓湛遠再也忍無可忍,對著剛剛踩我腹部的那個長得像猴子臉的男生揮了一拳頭,速度之快讓人措手不及。
    「你她媽的不想活了你!」「三撮」操起一個空啤酒瓶向桌子上砸去,玻璃碎片飛射。他冷著臉,把啤酒瓶碎掉的那一頭對準了韓湛遠的脖子。……劍拔弩張的緊張場面……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指甲深深的陷進了肉裡。
    不要!不要!不要!……我感覺自己快要瘋狂了……
    王妙急急的拽住了「三撮」抓著破啤酒瓶的那只胳膊,哀求道:「不要……阿劍……」
    「滾開,這小子得意忘形也要有個尺度,惹火了我我他媽的跟他玩命!誰求我也沒用!」尖尖的碎玻璃抵住了韓湛遠的脖子,「三撮」黑色的眼眸放射出濃烈的殺氣。
    「哈哈~~~搞什麼啊,不是玩遊戲嘛。我都沒說什麼你們在吵什麼吵?繼續玩啊,正玩到興頭上呢。」我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我的表情看似輕鬆,其實內心波濤洶湧。
    「姚小布!」生平第一次韓湛遠用這樣凶的口氣叫我的名字。他的臉繃得很緊很緊,手也握成了拳頭,一副隨時要跟「三撮」幹架的氣勢。
    「喂,韓湛遠,你夠了吧!你又不是我的男朋友,那麼在乎我的感覺幹嘛?我喜歡玩這樣的遊戲,我覺得玩這樣的遊戲很刺激!拜託你別做出一副英勇的樣子來替我強出頭好不好?都不問問我的意見的嗎?」我盡量用一副刁鑽刻薄的嘴臉看向韓湛遠,口氣也是生鐵一般硬。
    「你……」韓湛遠瞪大了眼睛望著我,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不喜歡玩這樣的遊戲就帶著你的女朋友快點走吧。」我把頭撇向一邊,不敢看韓湛遠的眼睛。說這樣殘忍的話已經到了最大極限,我再也沒有力氣說更多更重的話來傷害他了。
    「我知道你是故意的……我死也不會離開你的!」韓湛遠大吼一聲,反手就給了「三撮」一個結結實實的窩心拳。
    下一秒,我拿過一杯酒,朝那個叫欣欣的女孩的胸前狠狠的潑去……所有的人就像被人點了穴道一樣呆立當場,連「三撮」都忘記了反擊韓湛遠那一拳。
    「嗚~~~嗚~~~」欣欣臉一陣紅一陣白,捂著臉嚶嚶的哭了起來。
    「哈哈,春光乍現嘍。」「三撮」故意將頭朝欣欣的胸部湊了過去,一副大尾巴色狼的可惡樣子。純情的欣欣,不知所措的欣欣,就這樣一邊哭泣著一邊跑出了看台。
    韓湛遠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欣欣,又是一拳砸在桌子上:「五分鐘,小布你等我五分鐘,五分鐘後我馬上趕回來……你們!要是再敢對小布怎麼樣,我絕不饒你們!」他用一種要把人剁成碎片的眼神掃視了大家一眼,才大喊著欣欣的名字,追出門去。
    傻瓜,韓湛遠傻瓜。你走了就不要再回來了,千萬不要再回來了~~~你要是再笨笨的跑回來,就走不掉了呀……
    既然橫豎都是死,我就不需要再坐以待斃任他們玩弄下去了。我要反抗!我要起義!……正這麼想著的時候,這該死的瓶子又傳到了我的手上。「停」張晶晶適時的叫喊出聲。……不要你喊我也知道該停了啦……白癡。
    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我和張晶晶身上,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吧檯那裡坐著的那個喝酒的大鬍子……看到沒?你過去賞他三記耳光。」張晶晶看著我,笑得比偷了腥的貓還賊。
    那個鬍子大叔……一臉凶神惡煞的樣子……我要是跑過去甩他一耳光,估計腦袋會被他擰下來當足球踢……嗚嗚嗚~~~可是我不去,照樣會被張晶晶打成豬頭!這妮子……八百年前就看我不順眼了。
    寧願站著死,不願躺著生!我姚小布絕不甘心做一隻被人乖乖愚弄的小白兔!……深吸口氣,我一臉決然的站起身,在他們驚奇目光的注視下,朝吧檯一步一步走去。
    ……近了……
    ……更近了……
    ……就要站在鬍子大叔身邊了……
    我暗暗捏了把冷汗,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態:故意把腳步弄得凌亂,走起路來如山倒。然後「啪」一個響亮的耳光甩在鬍子大叔的南瓜臉上。……我的大膽舉動立馬換來鬍子大叔獵人般凶殘的眼神,以及張成獅子般的血盆大口。
    「死丫頭想死吧?!」好……好……好恐怖啊……只見鬍子大叔的臉由紅變青變白再變紫,整張南瓜臉氣憤得扭曲變形。
    我害怕的退後了幾步,看見坐在看台那邊的王八羔子,都像被剪掉了舌頭一樣膛目結舌的望著我。不行!我不能讓他們瞧扁了!雖然我上牙和下牙不住打著哆嗦,但是心裡一個聲音卻在說:鎮定,鎮定!
    眼看著鬍子大叔碗口大的拳頭舉起來,就要落在我的臉上了。我趕緊反應靈敏的挽住了鬍子大叔的胳膊,嗲嗲的說:「爸爸,你……你又來這種地方了,媽媽知道你……在外面有了女人……你知道媽媽有多傷心嗎?爸爸……」我一邊說著一邊裝出醉眼朦朧的樣子去看鬍子大叔,似水的眸子滴溜溜的轉動著。
    醜陋的鬍子大叔,我爸爸才沒有你這麼醜!便宜你啦~~~
    「誰是你爸爸啊,滾開啦。」鬍子大叔粗暴地揮開我挽住他胳膊的手,十分的不耐煩。
    「爸爸你說什麼呀?……你居然說不是我爸爸?你太過分了!……嗚~~~你有了野女人就不要家了,好狠的心啊你。」我揚起手,又是「啪」的一記耳光,甩在鬍子大叔的臉上!眨巴眨巴著眼睛,我特別無辜的看著鬍子大叔,彷彿受害者是我,而不是挨打的他。
    「你個野丫頭!我不是你老子!你老子不是我!」鬍子大叔雙目圓睜,面部抽筋,那氣咻咻的樣子,恨不得能把我生吞活剝了。
    繼續裝,嘿嘿。我瞇縫著眼睛湊近鬍子大叔,在他的臉上瞅了又瞅:「咦?爸爸嘴巴旁邊那顆肉痣哪裡去啦?咦?什麼時候割的雙眼皮?咦咦?臉也變寬大了……好哇,你不是我爸爸還冒充我爸爸!你是何居心!?」最後一記饉υ諍喲笫宓牧成希卑閹哪瞎狹炒虺墒簾場M阪膏福曬Γ∫】酉呂錘檬薔簿餐順〉氖焙蛄恕?
    「你……你……他媽的今天我是撞邪了我!死丫頭給我滾,再不滾我把你四分五裂丟到海裡去餵魚!」鬍子大叔對不起了……對不起了哈……
    「滾就滾!我還……還怕你啊。」我學著醉鬼的樣子,東搖西擺的往看台那邊晃。這就叫做噠悠噠的來,忽悠忽悠的飄走~~~
    此時的「三撮」等人,已經全部都變成了塑雕。
    「我辦到了,張晶晶,接受我的懲罰吧!」我泰然自若的坐回沙發,挑釁的看著張晶晶。
    張晶晶害怕的縮了縮腦袋,唯唯諾諾的樣子完全沒有了先前囂張的氣焰。
    「你請給在座的各位每人三記耳光,耳光聲不響不算數。」我指了指王妙「三撮」吳繡囡等人,一副大姐大的架勢。你們這些兔崽子王八羔子們,先前那樣玩我,現在該是輪到我教訓你們了!
    王妙「刷」的站起來,憤憤不平:「我退出。」
    「那個誰,是你說『道有道規行有行規,敢出來玩就要玩得起』的吧?你馬子跟你混了這麼久還不瞭解行情嗎?遊戲開始了的話,誰也別想在中途退出!」我緊盯著「三撮」的刀疤臉,厲聲說道。我知道,這些在外面混的人,雖然品質惡劣,但是都十分的講遊戲規則,絕對不會耍無賴的。
    果然,「三撮」用殺人的眼光狠瞪了我一眼之後,才粗暴的把王妙拽著坐下:「別給老子丟臉。」
    我點點頭,閉上眼,聽著耳邊響起的此起彼伏的耳光聲,一抹勝利的微笑不自覺的浮上了面頰。……是的,從被她們孤立的那天起,從她們整我、玩我、把我擺在小丑的位置上的那天起。我就學會了該怎樣保護自己,以及該怎樣向她們出手反擊。
    瓶子繼續傳……一如既往的落在了我的手中。「那個不准動。」
    坐在張晶晶旁邊的塌鼻子男生,拾起地上那個剛剛被「三撮」敲碎的酒瓶:「用它,捅自己的大腿,你辦得到嗎?」
    哼,這個卑劣的傢伙,真想一腳把他踹到夏威夷,讓他扭著臭屁股跳草裙舞去……我抬頭挺胸,淡然的看著踏鼻子男生:「如果……我捅了,那麼你就要有捅在座所有人的覺悟!你敢嗎?」
    ……寂靜ing……寂靜ing……and寂靜ing……他們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後一致把眼光停留在我的臉上,不敢置信的眼神。
    「算了……我也不要求太過分,只要我捅下去,這場遊戲就到此結束了吧。」我接過酒瓶,冷冷的看向「三撮」。
    「ok,只要你敢那樣做的話。」「三撮」一手摸著下巴,饒有興趣的看著我,就好像在看一隻希奇古怪的小動物。
    呵呵~~~我彎嘴一笑。我不會那麼笨的,我才不會傷害自己呢。我是會用啤酒瓶桶自己的大腿,但不是用酒瓶破碎的那頭!你們被我騙了!一群笨蛋!哈哈,大笨蛋!
    我的手舉起,就要下落,一隻從天而降的手牢牢的抓住了我的手腕。我詫異萬分的抬起頭左戈?!
    左戈?!……!……恩?
    「姚-小-布!」左戈深吸一口氣,那三個字似乎是從他的嘴巴裡擠出來的。他另一隻手飛快的奪過了我手中的啤酒瓶,丟出看台幾米遠。
    「你……你怎麼來了?」嘁……左戈你來的正不是時候耶,那麼精彩的表演,一定會能把他們氣到吐血的啦,可是你卻把啤酒瓶給扔了……哎。我在心裡暗暗惋惜著。
    「笨女人,你想死是不是?」左戈捏緊了我的下巴,深邃的眸子裡寫滿了責備與憐惜。
    「你他媽的打哪國冒出來的?是個什麼東西?爺爺我玩得正起勁呢,識相的就給我快滾。」「三撮」指著左戈的鼻子在一旁叫囂著。
    「你敢玩我的女人?」左戈陰沉著一張臉,眼睛裡冰天雪地。
    「我就玩你的女人,怎麼樣怎麼樣?你敢怎麼樣?我們還要接著玩你的女人,你又能怎麼樣?我們不但現在玩,以後的以後也都玩,你到底能把我怎麼樣?哈哈~~~」「三撮」搭在桌子上的那雙腿,囂張的搖來晃去,一副超級欠扁的樣子。
    左戈英氣的眉毛皺成一團,如兩團正在燃燒著的火焰:「哪只手動的她?」
    「嚇?哪只手動的他?孫子口氣不小啊……我兩隻手都動了,腳也踹了,你說怎麼著吧?」我似乎看見一個穿一身漆黑衣袍的死神正站在了「三撮」的身邊,嘴角露出邪惡的笑,而他手裡那把奪命的鐮刀,已經抵上了「三撮」的脖子。
    可憐的「三撮」,你的生命就快到頭了你還不知道……
    「左戈我累了,我們回去吧。」「三撮」小樣,我要走不是想饒過你,而是不希望左戈為了你這樣的小角色而鬧事,你真是走了狗屎運!
    「左……戈?你是……左老闆……」當「三撮」聽到左戈的名字時差點沒從沙發上摔下去。他面如死灰,嘴唇打著哆嗦,連說話都口齒不清的。沒這麼誇張吧……難道左戈的名號有那麼大?!
    「要我動手嗎?」左戈目光如電,盯著「三撮」森然的說道。
    「對……對不起,爺……不用……勞您大架了,我自己動手……」「三撮」把搭在桌子上的腳放下來,拾起一個空啤酒瓶,砸爛,然後往自己的大腿上狠狠捅去。血……鮮血……像紅色的糖汁一樣噴湧而出,把他的褲子浸紅了一大遍。
    「啊」
    「阿劍」
    「……這……你在幹什麼呀?」
    ……尖叫聲此起彼伏,就像殺豬場要殺豬時那些豬崽子臨死前驚恐淒涼的尖叫聲……
    「爺,這樣……可以嗎?」「三撮」用敬畏的眼神看向左戈,完全不顧王妙的失聲痛哭。
    「頭髮衣服為什麼是濕的?」左戈甩都不甩「三撮」一眼,看著渾身濕漉漉的我,口氣越來越冷。
    「三撮」咬了咬牙,舉起啤酒瓶又朝自己剛剛捅過的地方連捅了兩下。他痛得額頭直冒冷汗,可是眉頭卻皺也沒有皺一下,就好像剛剛那啤酒瓶捅下去的不是他的大腿,流的也不是他的血一樣。他再次把可憐巴巴的眼神望向左戈:「爺……」
    「我有說過讓你用捅的?」左戈沒好氣的回應,帥氣的臉上寫著超大的兩個字不爽!
    「是的是的您沒說,是孫子擅作主張……爺,您是想要廢掉我哪裡?您說……」
    「你,把衣服脫下來。」左戈指了指王妙,命令的口氣。
    「喂!姚小布你個賤人,你瞧瞧你男人說的什麼話?!長得帥就可以拽成這樣嗎?憑什麼讓我把衣服脫了?我告訴你,我……」王妙話還沒說完,就被「三撮」一個結實的巴掌甩得出不了聲。
    「爺,女人頭髮長見識短,您別跟她一般見識……」
    「再說一遍,把衣服脫掉。」
    「賤人!爺叫你脫衣服啊,快點脫!再不脫我打死你。」「三撮」說著就去扒王妙的橘色襯衣。
    「不要啊阿劍……嗚~~~我裡面只穿了內衣……」王妙掙扎著,羞憤的眼淚水決了堤。
    「死女人,你不脫想讓我死嗎?是不是?你想讓我死?」王妙的掙扎,換來「三撮」更為粗暴的拳打腳踢。
    「我……我脫……」當著眾人的面,王妙咬緊了牙,漲紅著臉,顫抖的手開始一顆一顆解著襯衣上的紐扣……漂亮的鎖骨,白嫩的肌膚,黑色的蕾絲胸衣……
    「左戈……我們走吧,走吧。」看不下去了,我拉了拉左戈的胳膊,想快點走。可是左戈沉著臉,仍舊面不改色的盯著王妙的動作。
    王妙把脫下的襯衣扔在沙發上,開始褪身上的裙子。
    「夠了……衣服,拿來。」左戈接過「三撮」拋過來的衣服,披在我的身上,聲音終於有一絲溫度了。「把衣服穿上。」
    「為什麼?我不要穿她的衣服。」我才不要穿王妙那種臭女人的衣服呢!噁心!我不要不要不要!
    「想死嗎?你的衣服濕透了!」不容分說,左戈強硬的把我的兩隻手塞進了衣袖,然後開始扣紐扣。
    半身裸露著的王妙,跌坐在沙發上,羞憤難當的大哭出聲。
    「明天晚上五點,我的場子裡見。」左戈勾了勾唇角,犀利的眼睛裡放射出駭人的光芒。
    「是……」「三撮」顫抖著身子,一張臉嚇得慘白。
    「三秒鐘……」左戈繼續扣著扣子,突然甩出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什……什麼?您說什麼?」這個樣子的「三撮」,真像一隻乖乖聽話的哈巴狗。
    「三秒鐘時間,從我的視線裡消失。」
    「三撮」迅速站起來,拽著王妙的手飛快的出了看台。雖然他受傷的那條腿還淌著血,但是他和王妙走路的速度……就好像看錄像時向前衝帶子一樣迅速。接著劉珀英和她男朋友也飛快的跑掉了,然後是張晶晶和她的男朋友,再是……一個一個,全都連滾帶爬的滾離我和左戈的視線。
    「你讓我擔心了,該死的。」左戈神色凝重的開口,黑瞳鎖住我的臉蛋。「如果不是我抽時間來了,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別皺著眉頭嘛,我沒事啊,真的沒事呢!左戈你不知道,我剛剛可是很英勇得讓他們每人嘗到了耳光的滋味呢!呵呵呵呵~!」
    「你是傻子嗎?我以為只是單純的同學聚會!為什麼不告訴我?……這樣的情況你居然還敢來,你想找死吧?」左戈拉著我的手,一用力,就把我攬進了他的懷抱。
    「放心,你的女人很聰明的,絕對不會笨笨地讓人欺負!」
    左戈將我越抱越緊,越抱越緊,好像要把我深深的烙進他的心裡去。他的嘴唇靠近我的耳朵,溫熱的呢喃:「呆女人……再讓我這麼擔心,我真的會殺了你。」

《9分帥,10分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