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我很崇拜你啊

    1、
    大週末的,有人按門鈴,李安哲從沙發上爬起來,皺著眉頭去開門,好好的一個下午覺,本來想睡到自然醒的。誰會來他家呢?熊郝易和李若樸根本不會按門鈴,他們都是直接用鑰匙開門的。
    門鈴依舊在響,李安哲湊近貓眼兒往外看,只見一隻大眼睛正在湊向貓眼兒,睫毛忽閃忽閃的。李安哲嚇得往後閃了閃腦袋,再湊過去看時,原來是唐糖,她正瞇著彎彎的眼睛傻笑。李安哲猶豫了一下還是拉開了門。
    唐糖把腦袋探進來打招呼:「嘿!不好意思,得借你家躲一會兒雨。」
    「我可以借傘給你。」李安哲擋在門口沒動。
    「我渾身都淋濕了,很冷啊!」唐糖的衣服和頭髮正在滴滴答答地滴水。她突然打了個冷戰,抱著胳膊仰頭可憐兮兮地望著李安哲。
    李安哲不情願地閃身:「進來吧。」沒事幹什麼又跑出來考驗他的忍耐力?
    唐糖躡手躡腳地走進去,看了看沙發,沒好意思去坐。站在原地沖李安哲嘿嘿傻笑。
    李安哲瞟了她一眼直接走進衛生間,沒多會兒出來對唐糖說:「去洗澡吧。我找了衣服給你換。」
    「太感謝了!」唐糖脫了自己的鞋,光著腳小心翼翼地鑽進衛生間,關上門,開始洗熱水澡。
    李安哲靠在沙發上發了一會兒呆,突然聽到衛生間有沉悶的撞擊聲和唐糖的尖叫聲。李安哲猛地站起來朝衛生間裡喊:「唐糖?!」
    沒動靜?!
    「唐糖!你沒事吧?」李安哲緊張地問。
    依舊沒動靜。
    李安哲衝到衛生間門口砸門:「說話!回答我!你沒事吧?唐糖!……」
    還是沒動靜。
    李安哲慌了,他想去找鑰匙,可是根本想不起鑰匙放在哪裡。他向後退了幾步,衝到門口一腳將門踹開。只見唐糖穿著他新加工的T恤和牛仔褲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拍拍唐糖的臉,唐糖痛苦地嗚了一聲。李安哲將唐糖抱起來衝出家門,向醫院跑去。跑著跑著,他感覺到唐糖似乎在瞇著眼睛看他。李安哲突然意識到外邊根本沒有下雨,只是雲彩很多。唐糖這傻丫頭怎麼渾身濕透跑來說下大雨了呢?可惡!李安哲將唐糖放在路邊的長椅上,想也沒想就胳肢唐糖。唐糖忍不住大笑起來。李安哲勃然大怒,竟然敢騙他!他把唐糖扔在那裡,一句話都不想再跟她說,冷著臉走了。
    「喂!」唐糖收起笑容大喊。開個玩笑而已,沒必要這麼生氣吧。
    李安哲不理她。
    「喂!」唐糖又喊。
    李安哲頭也沒回,走遠了。
    2、
    門鈴再次響起,李安哲打開門,門口是垂頭喪氣的唐糖。
    「對不起!」唐糖道歉。
    李安哲沒說話,看看唐糖的腳丫子,伸手把唐糖抱起來放在沙發上。然後接了一盆水端到唐糖面前,蹲著給唐糖洗腳。唐糖吃驚地望著安哲,他一直低著頭,看起來依舊很生氣的樣子。他生氣竟然還給她洗腳?李安哲仔細地給唐糖洗了腳,用棉簽處理了一下扎進腳底的髒東西,抹了些酒精消毒。唐糖撇著嘴沒敢喊疼。
    「再騙我這就是下場!」李安哲一邊幫唐糖消毒一邊說。
    「不敢了!」唐糖撅著嘴嘟囔。她才不會笨到和自己的腳過不去。
    「別再開這種玩笑了,你剛才嚇死我了!」李安哲用紗布把唐糖的腳丫子裹了起來。
    「哦!」唐糖依舊撅嘴。
    「在哪裡弄了一身水?」李安哲忍不住問,要是她在家裡淋了一身水跑過來的,他恐怕就要打人了。
    「我在你們小區門口的噴泉那裡玩了一會兒。」唐糖小聲說。
    李安哲差點氣暈:「玩了一會兒?你是進水池裡游了幾圈吧?你是不是腦袋有問題?」
    「很好玩的!」唐糖傻笑。
    「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你很多錢?」李安哲望著唐糖問。
    「可能是吧。」唐糖聳聳肩膀。
    「我要還嗎?」李安哲喃喃地說。
    「你想還就還。不想還就……」唐糖沒有說完。
    安哲歎了一口氣,唐糖真夠讓他頭疼的:「自己去洗衣服!你還想讓我給你洗啊?把我剛給你的衣服也弄髒了!」
    唐糖嘟囔:「誰說讓你洗了?我自己洗,可是我走不了路啊……腳都這樣了,怎麼洗呀?」開始她還嘴硬,後來又開始裝可憐。
    「你用腳洗衣服嗎?我把你放到衛生間去!」李安哲起身把唐糖的洗腳水倒掉,搬了一把椅子到衛生間的洗手池前,然後抱起唐糖把她放到椅子上。
    「一點愛心也沒有。」唐糖小聲嘟囔著抗議。
    李安哲把唐糖的濕衣服和一袋洗衣粉放到水池邊。唐糖撅著嘴把衣服浸在水裡,撅著嘴問:「你還有衣服給我換嗎?」
    李安哲又到工作間拿了一套衣服回來扔給唐糖:「你忘記我是改造衣服的高手了嗎?這屋子就是什麼都沒有,也會有牛仔褲和T恤的。把這個襪子穿上,你身上的髒衣服也洗了。」
    唐糖提起那兩隻白色的大襪子看了看,發愁地說:「這個襪子怎麼穿啊?我穿37號,拜託!」
    李安哲板著臉說:「還挑三揀四?只有45號!」
    唐糖把襪子套上自己已經裹得嚴嚴實實的腳,看了看,差一點就把45號的襪子撐起來了:「這麼大的腳真難看。」
    「主要是你長兩隻45號的大腳比較難看。把這個沙發套也洗了。」
    「啊?!你家裡沒有洗衣機嗎?」
    「沒有,家裡很窮看不出來?」李安哲扯謊。
    「這個你拿到洗衣店洗吧,這個是不是得乾洗啊?」
    李安哲靠在門口微笑著說:「我這個沙發套是可以水洗的,隨便你是自己洗還是拿到洗衣店,洗衣店大概三百塊錢清洗費,這筆錢你來出嗎?」
    唐糖大吃一驚:「這麼貴?算我倒霉。我拿回家讓我姐洗好不好?」
    李安哲搖頭:「不行!我這沙發罩很貴的,到時候你不還給我,我找誰要去?」
    「小氣!」唐糖氣嘟嘟地把沙發罩按到水裡一頓亂搓。兩個多小時後,腰酸背痛的唐糖伸了個懶腰,終於洗完了。
    「李安哲!我洗完了!」唐糖朝外邊大喊。
    「動作真慢!」李安哲端著一口小鍋放到唐糖面前的水池裡。
    「這是什麼?」唐糖看著這口鍋,不曉得李安哲在玩什麼花樣。
    「開飯!」李安哲又塞給唐糖一把勺子。
    「你讓我在這裡吃嗎?」唐糖大吃一驚。他這是虐待啊。
    「不在這裡吃,你就拿大頂出去吃好了。」李安哲轉身出了衛生間。
    「拜託!」唐糖雙手合十,乞求李安哲能再抱她出去。
    「我要留著力氣一會兒送你回家!你姐姐能背動你嗎?若她來接你,恐怕得雇一輛吊車才能把你吊回家。」李安哲挖苦起唐糖來。
    「虐待!」唐糖嘟囔著掀開鍋蓋,發現又是一盆粥。稠稠的大米粥裡有蓮子和百合,還有幾顆紅紅的大棗。顏色真好看。肚子好餓啊。
    「上哪兒找我這麼善良的人去?還有一盆湯呢,我去端來。」李安哲轉身出了衛生間。
    「沒有主食和炒菜嗎?」唐糖大喊。
    李安哲轉回來說:「你會做嗎?我不會!」
    唐糖撇撇嘴喊:「騙鬼啊!粥和湯熬這麼好,你都可以去開個粥鋪了!竟然告訴我不會炒菜!不要那麼小氣,炒盤菜來吃吧!」
    李安哲搖頭:「我真不會,粥和湯是上次你餓暈之後我才學的。」
    「專門為了我,才學的嗎?」唐糖吃驚地問。
    「是的!外邊買的粥有些不適合胃不好的人喝。再說你又想減肥,我幾乎都是用薏仁代替大米煮的。」李安哲忍不住笑笑。那時候整天挖空心思研究如何給唐糖減肥加養胃。看來真的沒有白費力氣,眼前的唐糖看起來健康多了。
    「謝謝你,安哲!你對我簡直太好了!比我姐姐還強!」唐糖感動得哭了,真想撲到安哲的懷裡,但還是別撲了,恐怕會挨揍的。
    「別跟我玩這套虛的!哎!誰讓你叫我安哲的?!」李安哲微笑著砸砸唐糖的頭,她還算有良心。
    「大家都那麼熟了,叫什麼還不都一樣!呵呵!拜託你抱我出去吃好不好?我可不想在這裡吃這麼美味的東西!味道會串的!到時候就吃不出你煮的粥的香味了!」唐糖趁機狂拍馬屁。
    「看在你還算識貨的分上,就讓你出去吃吧!」李安哲伸手抱起唐糖準備往外走。
    唐糖突然一把摟住李安哲的脖子貼了上去。他身上有清新的薄荷味還有一股若有若無的生薑味,這應該是他的洗髮水味道。唐糖剛才也用過的。唐糖有生以來第一次發現原來生薑味和薄荷味混合在一起,竟然是甜的!
    李安哲沒有拒絕唐糖抱他,有一點不捨,從衛生間到沙發的這一段路,安哲走得很慢。他甚至希望時間能在此刻停止。施詩抱他的時候,他就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抗拒心理。可是到唐糖抱他,竟然變成了不捨。他走到沙發旁,一鬆手把唐糖扔在了沙發上。
    「哎喲!」唐糖慘叫一聲,撇撇嘴沒敢抗議。
    李安哲轉身走進衛生間把蓮子百合粥和水果湯端出來放到唐糖面前:「喝吧!」
    「怎麼感覺好像是在那裡煮的似的。」唐糖皺眉,雖然被他扔到了沙發上,但是他沒有對她說不耶!
    李安哲瞪著眼睛說:「哪那麼多廢話,趕緊喝,喝完了早點回家!」這丫頭竟然笑得那麼無恥。
    唐糖笑嘻嘻地一勺一勺地喝粥,李安哲熬粥的手藝真不是吹的!
    3、
    吃飽喝足,李安哲伸了個懶腰,活動活動胳膊腿兒,蹲到唐糖前邊讓她趴到他的背上:「我們出發吧!」
    安哲背起唐糖下樓往唐家走,速度越來越慢,唐糖有點擔心他是不是太累了:「我是不是太重了?」
    「幸虧你減肥成功了,不然我就被你壓成皮影了。」李安哲沒好氣地說道。其實他是有一點捨不得走完這段路。
    「以前砸了你那麼多次,真對不起!」唐糖突然覺得有些對不起安哲。
    「沒關係!反正砸也砸不死。」李安哲一副很大度的樣子。
    「你能給我講講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嗎?我喝多了,一點都不記得了。我當時到底有多可惡啊?讓你後來看見我就牙根癢癢。」唐糖呵呵笑著問。
    李安哲吃驚地說:「你一點都不記得?我差點被你氣死了你知道嗎?那天我剛從『來玩吧』出來,你就從天而降把我砸到地上了。」
    「啊?我從天而降的?我喝多了會變成天使嗎?」唐糖犯著迷糊,沒聽喬樂他們說過她醉後有變天使的跡象啊。
    「那天正好是我的生日,郝易說我會收到神秘禮物,而你恰恰從天而降!我還以為是天使掉下來了呢。沒想到是個胖醉鬼。」李安哲笑,那一天自己太倒霉了,一切都很亂套。
    「哈!我是跳樓了嗎?」唐糖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
    「是啊!你從二樓上掉下來,說看見我就想吐,然後就真的抓住我的衣服吐了我一身,最後還用我的袖子擦嘴。」李安哲說著說著自己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真是可怕的經歷。
    「啊?那麼噁心?」唐糖聽著也覺得噁心。
    「我當時都想把你剁成碎塊了!」
    「後悔沒宰了我吧?不然你後來也不會越來越倒霉。可是我怎麼會說看見你想吐呢?」唐糖想不明白。
    「你現在看見我想吐嗎?」李安哲歪頭問背上的唐糖。
    唐糖明目張膽地摟緊安哲的脖子說:「不啊!一點也不想吐啊!你挺帥的!」
    「你知道『帥』這個字是怎麼來的嗎?」李安哲突然問。
    「怎麼來的?」唐糖好奇地問。
    李安哲歪頭十分臭屁地說道:「因為我的出生,大家實在沒有合適的詞語來形容我,所以大家才發明了『帥』這個新詞。」
    「嘁!少扯了!那你知道白癡這個詞是怎麼來的嗎?」
    「知道啊!因為……」李安哲點頭笑。
    「敢提我的名字我就宰了你!」唐糖突然使勁勒住安哲的脖子吼道。
    「原來你有自知之明啊!我還以為你是個沒心沒肺的傢伙呢。呃……」李安哲被唐糖勒得喘不過氣來,忙改口,「『白癡』是因為郝易那小子出生所以才發明的!」
    「我回頭告訴郝易你說他壞話!」唐糖大笑起來。
    4、
    「嘿!安哲!安哲!安哲!」週一一大早,唐糖興沖沖地跑到高二(4)班門口大喊起來。
    「鬼叫什麼,大早晨的。」李安哲看看左右,嘟囔著走出去。
    「哎!安哲!你的衣服還給你!」唐糖遞給李安哲一個口袋。
    「不用,送你了。」李安哲搖搖頭沒接。
    「想送我衣服就直接說嘛!你的手藝很棒!謝謝!再見!」唐糖笑嘻嘻地跑開了。
    「你們已經開始了嗎?」熊郝易湊過來問。
    「沒有!這丫頭……」李安哲搖搖頭往自己的位子走去。
    「安哲!安哲!安哲!」唐糖突然又跑回來喊。
    「幹什麼?」李安哲皺眉往門口走。
    唐糖笑道:「忘了,襪子也送我了嗎?還是還給你吧,反正我也沒機會穿。我的腳好了!特地來告訴你一聲!嘿嘿!」
    「故意這麼大聲是不是?」李安哲紅著臉接過自己的襪子塞進屁股後邊的口袋裡。
    唐糖衝他擺擺手,微笑著跑了。
    熊郝易正了正眼鏡的位置,看完眉飛色舞的唐糖又歪頭問李安哲:「什麼情況?又是衣服,又是襪子的?」
    「別亂想啊!」李安哲警告他。
    「你臉紅什麼?」熊郝易竊笑。
    「胡說!我怎麼可能臉紅?!」李安哲說話的聲音變小了,明顯就是心虛。
    「李安哲你也有今天啊?不過,你們還挺配的!」熊郝易拍拍李安哲的肩膀。
    「再配也沒有你和蘇喬樂配!」李安哲嘟囔。
    「哎,她陽曆生日是哪一天啊?」熊郝易問。
    「4月1日。」李安哲念出了這個讓他一生都不會忘記的日子。楚熙的忌日,唐糖和唐施詩的生日。他怎麼可能會忘記呢。
    「4月1日是白羊座。溫柔、浪漫、有激情,愛自由和爭辯,她們頭上有犄角,有戰鬥精神呢,凡事喜歡當第一名。」熊郝易滔滔不絕地說起來。
    「好像差不多。可是唐糖和施詩都是白羊座,怎麼性格完全不同呢?」李安哲覺得不可思議。
    熊郝易撇撇嘴說道:「她們大概是異卵雙胞胎吧,影響性格的因素還有很多啊。別的我不懂了,雖然唐糖和她姐姐是相同的白羊座。但是星座也有太陽星座、月亮星座和上升星座。太陽星座就是一般我們說的那個,按陽曆生日算的,影響人的主觀性格。月亮星座是按陰曆生日時間算的,多影響人的感性方面。上升星座就比較麻煩了,說了你也不懂,就是影響人際關係的處理。地球每四分鐘在黃道上移動一度,如果兩人出生時相差的時間正好在上升星座的交界處,性格就完全不同了。明白了嗎?」
    「沒有!太複雜了。」李安哲搖搖頭。
    熊郝易拍拍腦袋說:「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啊,你把唐糖的具體出生時間要來,我幫你算。」
    「你饒了我吧!」李安哲搖頭。
    「有賊心,沒賊膽啊!」熊郝易撇嘴。
    5、
    隔了兩天,唐糖再次去按李安哲的門鈴,問安哲那天是不是很擔心她?結果被安哲給轟出來了。
    第二天,唐糖又跑去找李安哲。進門第一句話就是:「我很崇拜你啊!」
    李安哲差點暈過去。
    「你教我熬粥吧!那樣我就可以自己在家煮粥吃了!」唐糖死皮賴臉地往屋裡擠。
    「要學回家上網查去!」李安哲又把她給推了出來。
    到了週末,唐糖抱著個西瓜再來敲門,抬頭望著不耐煩的李安哲問:「你是不是喜歡我?」
    「你這顆『豬頭』整天都在想什麼?」李安哲哭笑不得。她竟然問他喜不喜歡她。
    「你喜歡我嗎?」唐糖仍問。
    「不是說是玩笑了嗎?」李安哲撒謊。
    「你不喜歡我?」唐糖失望地嘟囔。
    「你仔細想一想,是不是把我當哥哥一樣看?」李安哲歪著頭說。
    唐糖嚥了嚥口水說道:「你不喜歡我,那你為什麼親我?」
    李安哲瞪著眼睛喊道:「誰親你了?你說你掉河裡那次?你搞清楚當時你心跳都沒有了!」
    「那你可以讓我去死啊。」唐糖仰著頭說。
    「胡說八道。趕快回家!」李安哲推唐糖轉了個身,向外轟她。
    「西瓜太重了,給你幫我拿著!」唐糖直接把西瓜往李安哲懷裡一塞,「我好渴啊,進去喝口水我就走!」唐糖笑嘻嘻地鑽進了門去。
    「哎!『豬頭』!」李安哲喊。
    「行行好,給口水喝!」唐糖笑著走向冰箱,拿了一罐牛奶,打開喝了起來。
    「喝完了,回家吧!」李安哲抱著西瓜說。
    「哎呀,肚子疼,我再用一下洗手間!」唐糖把牛奶放在桌子上往衛生間跑去。
    「哎!」李安哲無奈了。
    「洗手間的地面太滑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再摔倒的,我沒那麼笨。」唐糖後退著走,屁股撞到了門框上。她微笑著轉過去進了衛生間。
    李安哲忍不住偷笑,等唐糖出來,他板著臉問:「西瓜是請我吃的嗎?」
    「是啊!你不打算趕我走了嗎?」
    「吃完西瓜再走,不然你會說我小氣的。」
    「你怎麼知道?我去拿刀!」唐糖跑到廚房去找了一把水果刀和勺子來。
    李安哲一刀把西瓜切成兩半,剛要切塊,唐糖把刀搶去扔回了廚房,然後笑嘻嘻地用金屬勺子照著西瓜瓤挖去,舀了一勺塞進嘴裡:「嗯!太好吃了!」唐糖對李安哲呵呵笑。又挖了一勺瓜瓤舉到李安哲面前。
    李安哲沒有張口,伸手接過勺子,把西瓜送到自己口中。這個西瓜又沙又甜,真的很好吃。
    「你吃西瓜不吐籽嗎?」李安哲皺眉看著唐糖把那一口西瓜全嚥了下去。他低下頭,用勺子把西瓜籽輕輕刮去,然後舀起一勺來送到唐糖嘴邊。
    唐糖張開血盆大口吃掉,一邊吃一邊笑。安哲餵她吃西瓜了,而且還把瓜子去掉了,真是個細心的好男生!
    「小心別嗆到。」李安哲又送到唐糖面前一勺。
    唐糖有衝上去擁抱安哲的衝動。但是她笑著忍住了。好幸福的感覺。
    從那以後,唐糖總是想出各種辦法來接近安哲。安哲無奈地任唐糖耍賴,對唐糖的態度卻是時好時壞。他簡直快被唐糖逼瘋了。但就是不鬆口說喜歡她的話。

《天使部落格(不愛我太不夠意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