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 會不會流產

蒲津楊一邊幫我收拾東西一邊忙碌的像是搶收莊稼一樣,很少見他如此匆忙的樣子。
    「津楊?」
    蒲津楊見我遲疑和擔心,便認真的承諾道:
    「請相信我這麼做,是逼不得已,我不想總被浚源佔了先機!」懶
    什麼意思,我還不明白的時候,蒲津楊已經帶著我母子二人到了樓下,只是籐浚源也準時的出現在了樓下,兩個男人僵持著,蒲津楊將我擋在了身後,半份不肯退讓。
    「她不能跟你走!」
    籐浚源臉上是凝重的堅定的表情,口吻不容動搖,霸道的很。
    蒲津楊笑著,語氣裡有些反詰:
    「浚源,你下次不要再讓我母親來絆住我要做的事情,這樣太不光明磊落了。」
    籐浚源一點兒沒有任何羞愧和自覺的說道:
    「她是我的,只要能夠留住伊婷,我不介意犧牲任何人。」
    這就是籐浚源的愛,不擇手段的愛,這就是為何這一段時間蒲津楊一直沒有出現的原因嗎?籐浚源又耍花招了!
    我是我自己的,誰也不能來決定我該歸屬於誰。
    而且,他居然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連自己的朋友也不惜去傷害嗎?
    像蒲津楊坦這樣蕩蕩的愛,他就不能夠做到嗎?如果他依然霸道的以為自己一定會贏的話,就讓他在那裡自以為是吧。蟲
    「浚源,你很少這麼不講道理!」
    蒲津楊平靜間,是不願意放棄的執著,平日裡的靜默此時都沒有了,似乎他可以向籐浚源妥協很多事情,卻唯獨不能妥協這一件。
    「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不講道理,我說過的話,你也記得,對嗎?」
    兩個人似乎交流著我完全看不懂的信息,籐浚源認真的看著蒲津楊,蒲津楊臉上微微的驚動,無奈道:
    「我也是認真的,我不會放棄,就像你一樣,我也有手段!」
    蒲津楊淡淡的說著,甚至突然之間,我也能夠感覺到蒲津楊身上散發的那種危險的氣息,是啊,一個事業上如此成功的男人,不可能沒有任何手段的,他也有他成功的奧妙吧。
    而一個生意上如此輝煌的商人,又怎麼可能沒有手段呢。
    只是他不會使用在女人身上而已。
    「我輸不起!」
    淡淡的帶著苦澀的,甚至不願意承認敗局的籐浚源,如此沙啞的聲明這樣一種心態的時候,真的是輸不起嗎?
    我讓他輸不起?這有可能嗎?
    他輸不起,蒲津楊就輸的起了嗎?
    「公平競爭吧,放棄你過去對女人的偏見吧,像魏天媛那樣的女人,並不多見!」
    蒲津楊淡淡的說著,有一種平靜的,近乎無奈的愧疚,但又帶著淡淡的傷神和無奈,一個陌生的女人的名字,什麼意思?
    我的心頭微微波動,因為二人之間似乎還存在著一個敏感的區域,那裡沒有我,我想不在乎,可是我居然這麼好奇。
    「這真是輪迴。」
    籐浚源突然喟然的笑了,可是他的視線一直鎖在我的臉上,似乎我的離開會讓他掉入萬丈深淵一般,我若是對他如此重要,他當初何必那樣的設計我,玩辱我呢?
    這世上又怎麼會有那麼多的後悔藥,我從來不給留下後悔的路,即使錯,我也要為了尊嚴而堅持下去,也許這就是生性中的執拗吧。
    「我們走吧!」
    我拉著蒲津楊的臂彎,完全沒有改變任何隨他而去的決定,以我對蒲津楊的瞭解,他不會做什麼對不起女人的事情,不管魏天媛是什麼樣的女人,應該都是遙遠的過去,屬於籐浚源和蒲津楊的過去的記憶裡的女人,不然,在我和籐浚源認識的日子裡,似乎從來沒有這樣一個女人的傳聞。
    好歹我在東華也工作了兩年多,這樣一個聞所未聞的女人,想必是屬於二人塵封的一部分了,現在提起來固然有些讓我疑惑,但還不至於讓我就此懷疑蒲津楊對我的真心。
    倒是籐浚源,他有什麼樣的過往,為何要一直這麼執著,我真的不想知道了。
    「你就這麼恨我?連一點愛都沒有?」
    籐浚源語氣裡那份難受,不是虛假,我看到了他那深邃的眸子裡最清澈的情緒,他真的愛上我了嗎?不然為何如此執著的眼神,似乎天涯海角,他都會追到我,都會糾纏我,都不會放過我?
    「愛,但已經過去了!」
    我不想否認自己曾經對他的感情,但是我也不能因為對他的感情而委屈自己的尊嚴,更不可能把那種憤羞辱當作無動於衷之後重頭再來。
    「過去了?真的就過去了嗎?尹伊婷,我後悔了,你是對的!」
    他淡淡的看著我,似乎像是耍賴的小孩一樣,哪怕蒲津楊在一邊,他似乎也只能看到我,別人,都不在他的眼底裡,他是自私,還是愛他自私,自私到只能容下了我。
    「走吧,津楊!」
    這種執著的眼神,讓我一下子沒有了底氣,拉住了蒲津楊就準備走,可是籐浚源一把抓住了我的臂彎。
    「我不許你走,你愛他嗎,你問清楚自己的內心,你愛的是誰,你不愛他的話,如果你只是覺得這個男人對你的好,如果--你只是認為他適合做你的丈夫的話--」
    籐浚源一下子把我從蒲津楊身邊拽到了他懷中,口吻帶著刻薄,可是句句穿透了我的心,問的我有些疑惑和茫然,我愛蒲津楊嗎,自認沒那麼深刻,可是,我相信我會愛上他的,我知道他不會傷害我,但愛情,誰知道呢?誰知道將來如何?比之於蒲津楊,當初的水牧航哪裡差了,可最後不是背叛了麼?
    我茫然,可是我該愛誰,我該愛籐浚源嗎?
    我該繼續愛自己一個傷害了自己的男人嗎?不能,我的答案是不能。
    「至少我不會再繼續愛你!」
    我平靜的看著籐浚源,而蒲津楊放下了蘇航和行禮箱,已經走了過來。
    「放開伊婷!」
    蒲津楊的臉色極為凝重,我第一次在他平靜的臉上看到了近乎殺機的東西,他走了過來,而籐浚源將我鉗制的更緊,我感覺自己快要透不起來了。
    「伊婷愛的是我!」
    籐浚源近乎是把我裹入了他的懷中,本能的側身,哪怕蒲津楊這一次又在他臉上留下了拳頭。
    「可是你沒有尊重她,一個魏天媛,讓你變得像魔鬼,一個魏天媛,讓你早已不是當初的籐浚源!」
    蒲津楊氣勢沖沖的說著臉上帶著極大的憤怒和失望。
    又是魏天媛,魏天媛到底是什麼人,現在成了二人角力的理由了嗎?
    「我知道我自己是什麼,不是魏天媛的問題,是我遇到過太多的魏天媛,卻只遇到了一個尹伊婷!」
    籐浚源一點兒不忌諱自己的行徑,更不在乎自己臉上挨了拳頭,似乎打死他都不會將我放棄一般,他的胸膛依然溫暖,他的呼吸依然熾熱,我能夠感受到熟悉的氣息,可是我怎麼回頭。
    不,我知道,一旦我受到了傷害,我是不能回頭的。
    這是魔咒,詛咒,說我悲觀也罷,倔強也罷,絕望也罷,無心也罷。
    我知道,水牧航的打擊太大,籐浚源又一次的打擊,只能讓我無法接受他。
    「啊--」
    蒲津楊的憤怒似乎因為籐浚源的執拗,或許因為籐浚源一而再再而三的手腕,已經瀕臨到了極點,所以他對籐浚源毫不留情,但是我因為這麼一拉一扯,被籐浚源不得不放開之後,腳下不穩,直接撞到了樓下的一個鐵架子拐角處,要命的是就在腹部。
    疼痛的感覺,讓我一下子臉色都白了起來,而更讓我擔心的是,孩子,孩子,不會這樣沒有了吧?
    恐懼的感覺,全面襲擊全身,蹲在地上的我被抱起來的時候,額頭都是冷汗,臉色蒼白至極。
    「伊婷,伊婷,你怎麼樣?」
    第一個搶過來抱住我的卻是蒲津楊,他離我更近一些,顯然他知道我懷孕了。
    「放開她!」
    籐浚源還想再和蒲津楊掙下我,非常的憤怒於蒲津楊這樣帶我離開。
    「別吵,開車,去醫院!」
    蒲津楊從來沒有這麼大聲說話過,籐浚源焦急的看著我縮在了蒲津楊懷中,臉色蒼白的摀住了肚子。
    不會孩子一下子沒有了吧。

《總裁上司很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