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syndrome#15

  『老公,麻煩你幫我拿個垃圾袋給我!』

  『是這個嗎?』

  『啊,是旁邊白色的那個袋子!』

  『……=_=嗯……』

  『智悟!你快點去把你姊姊叫起來!』

  『好!!』

  真是的……

  不希望見到的早晨,還是攻進來了。

  『姊姊,媽媽要姊姊快點起床。』

  智悟將房門打開一半之後,把頭伸了進來。

  『你這個傢伙怎一點都不覺得想睡啊?』

  『因為今天是打掃的日子,所以我還要去幼稚園。』

  『啊哈!幼稚園?』

  『是啊……』

  『我昨天教你的記得嗎?』

  叩!叩!

  智悟用動作表演來回答我,而我向他打了一個OK的手勢之後,智悟立刻害羞地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現在要去幼稚園打掃了喔!』

  『好乖!智悟要小心車子喔!』

  『好!!』

  沒想到有個年紀相差那麼多的弟弟,還真是令人感到窩心呢……!星期天一大早還要去幼稚園……哈……真是個可愛的傢伙!

  『妳這個死婆娘快給滾我出來!=O=』

  ……-O-……

  當我看著房門溫馨地露出微笑時,老媽突然像女魔頭般出現在我的面前。看樣子,我家的這位女巫今天並沒有急著去開店,是刻意在等我起床了。TTOTT

  『妳說妳到底想怎樣?』

  我愣愣地拖著身體,如同行屍走肉一樣地走到房門口,而早就準備好要出門老媽便開始對我咆哮。

  『什……什麼啦……』

  『妳不要給我裝蒜!』

  『喔?怎麼沒有看到韓太陽呢?率率咧……?-O-』

  『……』

  『啊!對了對了!媽媽我跟您說喔,您有沒有看到昨天晚上在太陽房間睡覺的那些孩子,有個長得像猴子一樣的傢伙,還有一個額頭上有勺子疤痕的大光頭,那些傢伙竟然講都沒講一聲就在我們家睡了耶。』

  『韓.道.京!』

  『那些傢伙實在是有夠賤的喔!根本就是一群小壞蛋!-O-您去看一下他們是不是還在睡覺?』

  不管怎樣,現在這個時候一定要想辦法轉移話題,因此我故意把那兩個傢伙抖出來,打算擺脫這個危機場面。

  『哇哈哈!打掃真的是一件快樂的事情啊!』

  『我每次流下豆大的汗,就會覺得全身上下通體舒暢!』

  突然間,耳邊傳來一陣刺耳的聲音,我也慢慢地往發出聲音的方向轉過去。

  『啊!道京姊您終於起床啦?』

  『哇,今天早上的陽光好棒啊!』

  ……這……這些傢伙……-O-

  『韓道京!妳不要隨便誣賴這些好孩子。快點給我過來坐好!』

  ……-O-……

  這時候,我看到夢澤跟勺子疤痕,一個拿著掃把,一個拿著抹布,站在陽台上賣力地打掃。看來我又著了他們的道……

  『媽媽!我告訴您喔!他們本來不是這個樣子的耶,尤其是頭上有勺子疤痕的傢伙,昨晚還竟然偷穿我的內褲!他們這些傢伙簡直就是變態!而且抽煙還抽得很凶喔。』

  『哈哈哈!夢澤,掃把是要這樣用的啦!要從上往下,好像是幫小朋友推鞦韆一樣……就像這樣……對了對了!來吧,我們今天一定要幫伯母把家裡打掃得乾乾淨淨!』

  我要殺了你!死勺子疤痕……等我老媽離開家裡之後,我第一個就把你給殺了……

  『韓道京!』

  『……』

  『妳好好看著我的眼睛。』

  『……喔……嗯……』

  『韓道京!=O=』

  『喔……我是有打算先找個家教來教啦!』

  『家教?』

  神經,我本來不是要這樣講的,在無意識中卻說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謊話。

  『妳還能教什麼家教啊?』

  就在此時,我的腦中突然浮現了鋼琴及崔丹英的臉。

  『喔……太陽的朋友裡面有一個彈鋼琴的女孩子啦……』

  『妳講的是丹英嗎?』

  什麼?這個老巫婆竟然認識她?!TTOTT原來她也認識崔丹英……!TTOTT

  『……嗯……』

  可是,話說出口已經來不及收回去了。我咕嚕地吞下一口口水後,小心翼翼的回答著她,而老媽則擺出一副希望我繼續講下去的表情……這個大魔女……

  『然後呢?丹英想怎樣?』

  『嗯,在我正式找到工作之前,我們講好由我來教丹英彈琴……』

  『妳知道她鋼琴彈得有多好嗎……?她來教妳彈還差不多,妳竟然還想去教她彈……?』

  『上次她看到我彈鋼琴的樣子之後,說是著了迷……』

  『她什麼時候看過妳彈鋼琴了?』

  『喔,就是在太陽他們常去的秘密基地,裡面有一台鋼琴啦……』

  我就像唐吉訶德大叔一樣,謊話接二連三地不斷冒出來,而聽到我這些謊話之後,老媽緊繃的表情也總算慢慢放鬆了。

  『照妳這麼說,妳在美國也不完全是瞎混的嘛!好吧!那就用妳領的第一個月薪水,幫妳老媽買一套洋裝吧!^O^』

  老媽撂下這句話之後,就匆匆地離開家了。

  『哇塞,好棒啊!-O-早餐好豐盛啊!』

  『哇靠,真的耶!我要把菜全部吃光光,哈哈哈!-O-』-

  _-……

  為什麼我一定要在這麼美好的早上,跟這兩個個野獸般的傢伙坐著一起吃早餐呢……?

  『姊姊,昨天真的對不起囉。嘿嘿!-O-』

  『哎呀!話說回來,我還真擔心姊姊的眉毛長不出來耶!要是眉毛真的長不出來,這輩子該怎麼辦啊?這樣不是根本見不得人了嗎?=O=』

  嗚呃呃呃呃……這兩個傢伙邊說邊笑不說,還竟然用手去抓煎魚來吃……

  就在這一瞬間,我手中的湯匙慢慢地舉了起來,而凸出來的部分當然是向外的。

  『說真的,我沒想到姊姊就是太陽的姊姊;姊弟之間總是會有相像的地方吧,誰會想到一個沒眉毛的女人真是太陽的姊姊?』

  到現在還沒瞭解狀況的勺子疤痕,又動起了他的賤嘴。

  『我跟你講喔,昨天你不在場算是吃虧了!當我看到姊姊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有沒有……?應該怎麼講咧……?有一種電動玩具啊……你知不知道雪人兄弟……?』

  然後是旁邊不知節制的夢澤。

  『嗯!我知道那個遊戲,怎麼樣?』

  『裡面有一個鼻子這麼大,然後長得很醜的怪物有沒有?簡直就跟那個怪物長得一模一樣……啊!』

  啪嗒!

  啪嗒!

  『哎喲!我要死掉了!』

  『你們這些臭傢伙,給我去死!統統給我去死!=O=』

  我舉起鐵湯匙,毫不留情地往這兩個傢伙的腦袋上連續敲了下去。

  『姊姊別打了!再打下去真的要出人命了!=O=』

  聽到這兩個傢伙的哀嚎聲,太陽急忙從房間裡衝出來,抓住了我的手臂……

  『我長這麼大,第一次看見那麼野蠻的女人耶……TTOTT』

  『你看我的腦袋是不是破了一個洞……?』

  我看到手中的鐵湯匙已經被我打彎了之後,心裡面的怒氣才多少消下去了一些。

  ……

  呼呼……-

  _-很久沒這麼好好運動了……

  『你們這兩個傢伙,幹嘛沒事要講那種話來氣我姊姊啊……?』

  『嗚嗚嗚……TTOTT』

  『要不要緊啊?』

  『腦袋好像破了一個洞……TTOTT』

  等到稍微氣消之後,我就坐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而被我毒打的那兩個傢伙,則躲在太陽的後面一邊吃早餐,一邊偷偷地往我這邊瞄來。

  聽他們講話的內容,之率好像是七早八早就跑去練舞了,而他們這幾個傢伙晚上似乎跟太陽有個聚會。

  ……

  『可是我們昨天在喝酒的時候,隔壁桌的那幾個傢伙真的很囂張耶!』

  正當我拿著遙控器到處亂轉台的時候,勺子疤痕偷偷地瞄了我一眼,對太陽這麼說著。嘴巴裡面塞滿了雞蛋卷的太陽則頻頻點頭,似乎也附和他的意見。然後,可能是吃得太急噎到了,只見他用力捶著胸口,好不容易才把雞蛋卷給吞下去。

  『這也沒辦法啊!他們的年紀比我們大,而且跟我們的學長都還有聯繫,所以我們也不能隨便跟他們槓起來……』

  『話是沒錯啦,不過真的很氣人耶!要是正厚哥的腿沒受傷就好了……』

  『臭傢伙!你搞清楚好不好?你以為我是因為正厚哥的腿受傷才忍住的嗎?是因為那些傢伙的舉動太低級了,所以我才懶得理他們!』

  聽他們談話的內容,似乎是在講我昨天跑出CAFe後發生的一些事情。我稍微把電視的音量調低,豎直了耳朵注意聽著他們的對話。這時,剛才一直喊著頭上破了個大洞的夢澤,突然插進了一句話。

  『不然我去幫你們修理那些傢伙好不好?』

  『好啊!我聽說夢澤在以前的學校,八比一還能打贏對方呢!』-

  _-……

  聽到勺子疤痕突然冒出這句話之後,我跟太陽同時把視線轉向了夢澤。而這隻猴子竟然還點著頭,好像是真的一樣……-_-

  『你相信他說的話嗎?』

  『嗯?難道不是真的嗎?』

  『以後這傢伙講話的時候,除了說想拉屎啦、肚子餓啦這些話之外,其他你都當成是他在吹牛就對啦!』

  『什麼?-O-』

  到現在還不是很認識夢澤的勺子疤痕,聽到太陽這樣講之後,似乎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你幹嘛要把我講得那麼一文不值啊?』

  拉不下臉來的張夢澤突然吼叫了起來。

  『難道我說錯話了嗎?』

  『你是有看過我打架嗎?』

  『我不用看也知道啦,臭傢伙!』

  『你……你!如果我去把他們扛過來的話,你怎麼辦?』

  『白癡!你別在那邊一直講猴話了,快點進化成人類吧!』

  『你真的很瞧不起人耶!=O=你每天只會叫我幫你拿拿書包,不然就是叫我把把風!其實我真的很會打架啦!我絕對不是在吹牛!』

  『好,我知道了,你也很會打架。神經病……話說回來,申海俊這傢伙怎麼老是不接電話呢……?』

  碰!-

  O-……

  猴子竟然生氣了……-O-

  『你等著瞧吧!你會為你所說的話付出代價的!』

  張夢澤瞪著我跟韓太陽,突然從餐桌邊站了起來。

  『我一定會把那些傢伙宰了之後拖到你們面前來!!到時候你們就會知道你們真的看走眼了!』

  『喂喂……!你想幹什麼……?快坐下來啦!』

  『我已經忍很久了……!』

  『我叫你快點坐下啦,張夢澤!』

  『你真的以為我要當你一輩子的跟屁蟲嗎?=O=』

  『好啦,是我不對!你快點坐下來嘛!』

  『我是張夢澤!我的名字叫做張夢澤!』

  好,我們都知道你是張夢澤,也沒必要一直對著我說這句話嘛……

  『你們等著瞧!』

  不管怎麼樣,滿臉通紅的張夢澤還是氣沖沖地跑出了家門,當然我們也沒有任何人要跟去攔他……雖然說起來對張夢澤有點不好意思,但是等他衝出去之後,我們互相望著其他人的臉,全都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

  然後就這樣相安無事地過了五個鐘頭……

  ……

《追愛症候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