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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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總是要成長的,我並沒有像一些影視劇中一樣的去將冷湘芸搶回來,因為我知道,我沒有勝算。
    其實,這兩年中我偶爾還是會經過冷湘芸所居住的那棟美麗迷人的歐式大古堡,只是這棟古堡的主人已經變成了另外的一個人,聽他說,兩年之前冷湘芸一家就已經搬離了這裡,究竟去了哪裡?他也不知道。
    李雙華還是老樣子,只是半年前他知道了那位雙廳級的女孩是騙他的,那個女孩的父母其實都只是下崗職工而已,但是李雙華還是接受了她,只是因為,李雙華說他們之間已經有了感情,既然有的感情,以後的事情就好辦了,現在就讓那個虛構的雙廳級見鬼去吧。
    無閣寺我也經常去,無為師父現在已經變成了我的佛學老師,雖然他跟我講述的大多數東西我都聽不懂,但我還是非常的尊敬他,因為在我的心目中他才是真正的佛學NO1(附帶的說一句,原宿海洋館館長經常的也會跑到無閣寺去聽講座,這其中的原因,我想大家都是知道的)。
    還有一個月,我就要正式的離開這所曾經帶給我歡笑與憂傷的校園了,我沒有打算繼續讀本科,因為我想要早點感受到社會給自己所帶來的衝擊,雖然我很多的學長們最後一個個都迫不及待的逃回了學校繼續深造,但是我想,至少我也應該知道他們究竟為什麼會跑回來?
    這兩年中,我的腦袋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會隱隱作痛?我幻想自己一定是得了某種絕症,但是醫生們告訴我的答案都是我健康的如同一頭牛,只是這頭痛的症狀也許只是想事情想多了造成的,很可惜,我沒有能夠浪漫的死去。
    冷湘芸交給我的小木盒,我一直都有留在身邊,想她的時候,我就會拿出來看看,孤單的時候,我就會對著小木盒說說話,也許是日久生情,漸漸的,我竟然感覺這個小木盒好像也有了靈性,因為每當晚風拂過的時候我總是可以聽見小木盒跟我說,快了,快了,這兩年你一直惦記著的那個秘密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如果說我在大學裡這兩年都沒有對其她的女孩子感到過興趣,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每當我想要接近她們的時候我的頭痛就會越來越厲害,李雙華跟我說這一定是有人給我下了詛咒,讓我一輩子注定要過單身生活。
    還有一件事情我也感到有些奇怪?我這兩年都沒有再回家,但是家裡好像也沒有和我聯繫的意思?整整兩年多一個電話都沒有?後來我詢問李雙華,他說我剛剛來學校的時候也是一個人來的,但是我卻好像一點都不記得了?算了,也許父母都忙,再加上平時我也很節簡,而且定期的,他們的錢總是會很準時的匯到我的帳戶之上,父母嘛,反正他們也跑不掉,我也逃不脫,我已經決定了,一開始找工作,我就先回家一趟看看。
    兩年將至,還是夏天,美麗的校園一樣的充滿了陽光和希望,小鳥,花草,藍天白雲還是一樣的待在原地,並沒有拋棄我們的意思,李雙華決定還是讀了本科比較保險,而我,還是堅持了我的決定。
    反正時候還早,我也還得在學校待上一個月,今天中午,我還是照例的和李雙華沒頭沒腦的跑到了學校的食堂去混吃混喝。
    「靠!二號窗口廚師的水平真是長進了!這蒼蠅竟然被他炒的只剩下了一對翅膀!」看著自己碗中的一對還沒有處理完全的蒼蠅翅膀我無比佩服的說道。
    「接著吃吧,今天你算是幸運的了,要是你像上次吃到巴釘的那小子,現在只怕已經倒地就寢了。」李雙華歪了歪嘴巴說道。
    「唉……看來這大學畢業真的是要依靠佛組保佑才行啊!」說話間我將那對蒼蠅翅膀扔出了飯盒接著吃。
    「喂!李雙華!」就在我暗自神傷的時候李雙華的假雙廳級馬子出現在了我們的餐桌邊。
    「什麼事?幹嗎這麼愁眉不振的?」兩年的戀情也讓李雙華變得有些麻木。
    「今天都多少號?我那個還沒有來!」『李馬』已經和我很熟了,所以也沒有把我當外人。
    「什麼那個沒來?麻煩你說清楚點好不好?」李雙華有氣無力的問道。
    「就是……那個!你知道的!」『李馬』有些急了。
    「兩位慢談,我還有事,我先走了。」扒了兩口飯,我知道此地不易久留,藉故開了溜。
    食堂距離學校圖書館很近,索性,我慢慢的向著圖書館走了過去,順道也看看一些新進的免費雜誌。
    由於最近學校馬上要搞一個五十週年的慶祝活動,所以滿目的批紅掛綵,各種大字報更是肆無忌憚的貼滿了學校的每個角落,給人的感覺如同進入了一個現代社會的文化大革命現場。
    快要接近圖書館樓梯的時候,海邊的微風慢慢的飄入了校園,鹹鹹的,濕濕的,還帶有一種海洋獨特的清新,反正這種感覺讓我感覺非常的放鬆,至少,是我的腦袋開始疼痛之前。
    這兩年我腦袋中的疼痛就如同我對冷湘芸的思念,沒有預謀的,沒有先兆的,無聲無息的進入了我的整個身體,剛剛開始的時候只是微微的痛,但是到了後來,我的疼痛如同千萬根的鋼針毫不留情的扎入了我的整個身體,我對冷湘芸的思念,正是如此!
    摸著自己這般沒有理由疼痛的額頭,我緊皺著眉頭無力的坐到了圖書館腳下的階梯之上,由於現在是吃飯的時間,所以出入圖書館的人並不多。
    我在原地坐了大概有十幾分鐘,疼痛也漸漸的散去,忽然,有一個人引起了我的注意,因為這個人現在正微笑的盯著我,這個人年紀不小,滿臉的白色鬍鬚白色頭髮,穿的是一件不算太新的暗灰色上衣,他給人的感覺還算慈祥,從他的外貌推測,我猜他應該是某個專業的某位教授級人物?
    「請問,你還記不記得我?」灰衣人走到我的身邊問道。
    我往後看了看,問道:「你是在跟我說話?」
    「是的。」灰衣人回答的很肯定。
    「我好像不認識你?」我聽說最近學校周邊的騙子很多,所以我不由自主的提高了警惕。
    「你的確已經不記得我了,但是很快,你就會記起所有的事情。」灰衣人竟然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坐到了我的身邊。
    「對不起,我還有事,先走了。」我毫不猶豫的站立了起來,沒好氣的說道。
    「你最近的腦袋是不是痛的越來越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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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知道?」我皺了皺眉頭,問道。
    「你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老人的微笑中飽含著滄桑。
    「我的所有事情你都知道?怎麼可能?我怎麼對你一點印象都沒有?」我今天不會是遇到了一個瘋子吧?
    「三年的期限一到,你就會記起所有的事情了。」老人的語速非常的平穩,一點都聽不出是在胡說八道。
    「什麼三年的期限?你是不是頭腦有問題?」我毫不客氣的頂了一句。
    「這三年你的確看起來成熟了不少,看來,後面的事情我也可以放心了。」老人微笑著站立了起來,他並沒有因為我剛剛對他的不敬而感到反感。
    看著這位奇怪的老人,我忽然感到了一陣的眩暈,不過很快,我又恢復了正常。
    「你的這種疼痛還會持續一段時間,不過現在,你可以去找凌念清了。」老人抖了抖身上的塵土說道。
    「你認識凌念清?你是他什麼人?」我的疑惑越來越重。
    老人看著我,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長長的歎了口氣,然後說道:「從你的眉宇之間我就看的出來,你還是沒有忘記冷湘芸,看來,她為你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冷湘芸你也認識?你知道她搬到哪裡去了嗎?」我內心隱藏了很久的熱血,沸騰了上來。
    「她搬到了……你去找凌念清不就知道了?」老人反問了一句。
    「我如果知道凌念清住在哪裡?我會不去嗎?」我的心裡一陣刺痛,每當有人在我面前提起凌念清這個名字的時候我就會有一種想犯罪的衝動。
    「就在原宿,有一個名為歸清台的地方,你去找找,也許可以找到凌念清。」老人為我提供了線索。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你到底是什麼人?」我感覺到了自己的顫抖。
    「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個過客罷了……唉,誰又不是呢?」老人忽然長歎了口氣。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我想知道答案。
    「一切冥冥之中早有安排,我已經說過了,你馬上就會知道我是誰了。」老人為何顯得這麼神秘?
    「我……不去也罷。」我咬了咬牙,洩氣到。
    都已經快整整的兩年了,我又何必去打擾他們也許非常甜蜜幸福的生活?也許,冷湘芸早已經忘記了我是誰?就算我見到了她,難道稱呼她凌夫人不成?想到這裡,我的內心又開始糾扯了起來,這種痛楚就如同永遠扎進肉裡的鋼針,只要我一想起,就會痛到無法呼吸!
    「我相信你一定會去的,所以我今天才會出現。」老人的眼中充滿了對我的期待。
    「但是我……只和冷湘芸待了不到一個星期,那個凌念清已經和她待了整整的兩年!這種事情,我沒有勝算!」我幾乎已經咬碎了自己的鋼牙。
    「孩子,這個世界上很多的事情並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簡單,相信我,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我走了,來生再見。」說完,老人轉過身子,準備離開。
    「來生再見?什麼叫做……來生再見?」我疑惑不解的問了一句,這位神秘的老人實在是有太多的話語我不明白?
    聽到了我的疑問,老人轉過身子,微笑著對我平靜的說道:「這裡,這裡,還有這裡……」說話間老人指向了自己身體中非常重要的幾個部位,淡淡道:「癌細胞已經擴散了,我都不知道還可不可以見到今天的夕陽?」
    聽到老人的話語,我驚訝的幾乎無話可說,一位已經癌擴散的老人竟然還可以這樣時刻保持微笑的和我交談,看來,這人生的課堂我需要學習的實在太多,太多。
    「我都已經這樣了,但是我看到你的時候還是可以感覺到人生的希望,而你自己,為什麼不能夠呢?人生最大的遺憾並不是失去,而是你沒有為自己所愛的人拚搏過,拼過了,流血了,傷心了,就算輸了,人生也是完整的。」說完,老人沒有再回頭,漸漸的沉穩的遠去。
    看著老人漸漸離去的背影,我仔細回味著剛剛老人給我說過的那最後的一句話:我都已經這樣了,但是我看到你的時候還是可以感覺到人生的希望,而你自己,為什麼不能夠呢?人生最大的遺憾並不是失去,而是你沒有為自己所愛的人拚搏過,拼過了,流血了,傷心了,就算輸了,人生也是完整的。
    人生的希望?一位癌症晚期的老人都還對這個世界充滿著希望,而我,正值風華正茂,正值年輕氣盛,為何會對什麼事情都失去了希望呢?對!老人說的沒錯!人生最大的遺憾並不是失去!而是沒有為自己所愛的人拚搏過!為自己所愛的奮鬥過!哪怕會變得遍體鱗傷!哪怕會變得痛不欲生!又如何?至少,我的人生是完整的!
    雖然我對這位神秘的老人還存在著許多的迷惑,但是他已經點燃了我心中沉寂了整整已經有兩年的思念!這思念如同無法磨滅的火焰,一旦燃起便無法熄滅。
    頃刻間,我又覺得這個世界充滿了希望,路邊的草也綠了!花也紅了!鳥兒也可愛了!就連這鹹鹹的海風,好似也已經變得風情萬種!
    奔跑著,微笑著,我闖進了學校的食堂,衝向了李雙華所在的餐桌!
    「我想通了!我已經想通了!」
    「什麼事在這裡鬼叫鬼叫的?什麼想通了?沒看到我正煩呢?」李雙華有氣無力的靠在餐椅上說道。
    「我已經決定了現在就去原宿找冷湘芸!我要把她從凌念清的身邊搶回來!」我激動無比的大聲說道。
    「搶回來?你真的以為現在是童話故事時間啊?有誰願意脫離金窩飛向寒窯的?」李雙華對著我擺了擺手說道。
    「我知道冷湘芸不會是那種人!我知道她!我非常清楚的知道!所以我現在就要義無反顧的去拚上一拚!就算拼得頭破血流!就算拼的遍體鱗傷!我也要去!」我的眼中充滿了堅定。
    「神經病!」李雙華鄙視道。
    「我走了!兄弟!祝福我吧!祝福我會凱旋而歸!」我渾身充滿了青春的激情。
    「靠!」李雙華對著我豎起了中指。
    「再見了兄弟!就算我輸了!我的人生也不再有遺憾!」說完,我堅定不移的向著食堂的出口大步流星的走去。
    「喂!等等!」我剛剛走到門口,李雙華便跑過來一把將我拉住了。
    「你真的要去?」李雙華疑問到。
    「沒有什麼事情可以阻止我!」我的身體充滿了力量。
    「唉,自古多情空餘恨,也難怪了這兩年總是看到你的枕頭是濕的,好吧,作為你的兄弟,你瘋,我也陪著你瘋一回吧,給,這是我這個月的生活費,拿在路上用。」說話間李雙華從內褲裡掏出了一疊一塊的。
    「……」我非常的清楚李雙華這個人,平時的他真可謂是一毛不拔,但是現在,他為了我,竟然將自己一月的生活費捐了出來,雖然金錢並不能代表什麼?但是這其中的兄弟情意,已經讓我差點熱淚迎眶!
    「謝謝,謝謝。」千言萬語,化作了這兩個字,謝謝,除了謝謝,我還能說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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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通往原宿的懸浮列車上,我的思緒一刻也未能平靜,時間是一個非常奇怪的東西,當你展望它的時候會覺得它很長很長,長到自己幾乎無法忍受,但是當你回首它的時候又會覺得它實在是太短太短,短到我們幾乎都沒有感覺到時間的流逝。
    兩年了,我清楚的記得,也就是明天,兩年的期限就已經到了,這兩年中那個秘密一直都在我的懷中,我幾乎一刻也未曾離開它,我曾經也想到過打開它,但是我既然已經答應了冷湘芸兩年,我就一定要做到,兩年就兩年,又算得了什麼?雖然這兩年中我經歷過無數的不眠之夜,承受過無法計算重量的相思之苦,但我總算還是熬過來的,馬上,我就可以見到我心中一直思念著的,一直想念著的,一直為她沁濕睡枕的冷湘芸,也不知道兩年之後的她會是一個什麼樣子?是不是還是兩年前的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單純少女?又或者已經變成了一個經歷世事風雲變化的憂憐女子?
    兩年間,認識我的人都說我已經成熟的不可思議,幾乎已經做到了處事不驚,遇事不亂,但是他們哪裡又知道?其實那只是一種麻木,一種對任何事情的麻木,但是現在,為什麼我的心緒又開始慌亂了起來?各種奇怪的想法不停的竄入我的內心,打擾著,紛飛著,凌亂著,翻滾著,不經意間,竟然有一滴淚水從我的眼眸滑落。
    「大哥哥,你哭了?」一個鄰座的小女孩忽然對著我問道。
    「有嗎?」我摸了摸眼眶,真的有一點淚水在那裡徘徊,真是奇怪?什麼我流淚會沒有感覺?
    「大哥哥,你為什麼哭啊?」小女孩天真的問道。
    「因為大哥哥正在想念一個人。」我摸了摸小女孩的額頭笑道。
    「想念誰啊?」小女孩追問到。
    「想念一個對大哥哥非常重要的人。」
    「那個人也想你嗎?」
    「……」
    小女孩的一句話問得我再次陷入了相思,冷湘芸想我嗎?她也會在佈滿星空的夜晚獨自一人徘徊在沒有人的十字路口暗自落淚嗎?她也會在偶爾醒來之後發現自己的枕頭已經可以擠出淚花嗎?她也會在擁有夕陽的海邊大聲的呼喚我的名字嗎?她也會在見到某人與我相似之時尾隨其後任其辱罵嗎?她也會因為相思而忘卻吃飯忘卻喝水忘卻睡覺忘卻說話忘卻悲歡忘卻呼吸嗎?想到這些,我的雙眉緊皺了起來。
    原宿還是老樣子,要說變化也只是比起兩年之前更加的繁華,更加的艷麗,更加的浮躁,更加的孤獨,更加的空虛。
    步出站台,我和小女孩及其家人道別之後,獨自來到了原宿繁華的街頭。
    今日的天空還是與往日一樣的陽光宜人,原宿將那種海邊都市特有的安詳與喧嘩完美的結合在了一起,興步,我來到了一家出售海邊特產的小雜貨店前。
    「請問,歸清台怎麼走?」我問道。
    「歸清台?現在很少有年輕人會去那個地方了?」雜貨部的女老闆頭上紮著頭巾。
    「為什麼?」
    「歸清台是以前抗戰的時候人們祈禱親人早日相聚的地方,但是現在,大家的感情個個都薄如紙,也就沒有人再去那裡了。」女老闆的臉上已經開始有了一些皺紋。
    「是嗎?」我沒有想到歸清台會是這樣的一個地方。
    「這樣,你先從這條小巷子出去,到海邊的時候你會看到一個巴士站,每隔一個小時就會有一輛巴士經過,上車之後你就跟司機說到歸清台停一下,然後你下車之後會看到一條小小的靠海的山路,山路的兩邊都是椰樹林,你筆直沿著山路走上去就到了。」女老闆解釋的很詳細。
    「謝謝。」
    海邊果然有個巴士站,站牌已經因為年代久遠又沒有人更換而開始生銹,站牌的下面現在除了我還有一位至少也有七十好幾的帶著老花眼鏡的老人。
    「年輕人,你也是去歸清台的?」老人先開的口。
    「嗯,是的。」
    聽到我的回答之後老人推了推眼鏡上下打量了一下我,說道:「現在很少有年輕人會去那個地方了?這麼多年以來你好像還是我在這裡坐車遇到的第一個年輕人?」
    「是嗎?」我也有些意外。
    「年輕人,你去那裡找人還是祈福?」老人接著問道。
    「找人。」我說的是實話。
    「找人?歸清台的人我可都認識,你要找的是哪位?」
    「是嗎?不知道老先生可否知道那裡有一位叫做冷湘芸的女子?」我的心一下子騰到了半空中。
    「冷湘芸?」老人努力回憶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啊?不可能啊?年輕人,你肯定你要找的那個人就在歸清台?」
    「我……」我怎麼能夠肯定?我搖了搖頭,說道:「也只是有位老伯告訴我的。」
    「哦……不過,去年的時候倒是有位和你差不多大的年輕人帶著一個襁褓中的嬰兒來到了歸清台,算起來,那個嬰兒今年也應該有一歲好幾了吧?」老人忽然又說了一句。
    和我一般大的年輕人帶著一個襁褓中的嬰兒?難道……
    「請問老人家那個年輕人是不是叫做凌念清?」我捂著胸口問了一句。
    「凌念清?……沒錯,他就是叫這個名字。」
    聽到老人的話,我整整倒退了三步,我的呼吸,急促了起來,如果那個人真的是凌念清,那麼那個孩子……一定就是冷湘芸的了?但是冷湘芸為什麼沒有和他們在一起?冷湘芸絕對不是那種會拋棄自己孩子的人,如果這麼說,那個孩子就不會是冷湘芸的了!但是凌念清又怎麼會自己獨自一人帶著一個嬰兒去歸清台那種地方呢?那個孩子是誰的?冷湘芸又去了哪裡?現在我的腦中實在擁有太多太多的疑惑?這些疑惑也許在我見到了凌念清之後就會知道答案!答案究竟是什麼?是不是我想要的?還是我所不能承受的?

《遺忘·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