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正式道別回憶*小水滴們的匯聚(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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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是傳說中的轉學生?!買糕的(mygod)!那簡直是讓人絕望的美貌啊!」
  「是叫容清濯吧?3年1班的?他好酷啊,還有今天跟我說了一句話耶!啊啊啊,人家真的不好意思的說!」
  「成績單?不用看了,反正他是第一!」
  「天啊,你們知道嗎?體育課上,容清濯又打破了短跑長跑鉛球鐵餅引體向上俯臥撐……(喘)……籃球排球羽毛球網球……(再喘)……游泳柔道跆拳道的記錄呢……」
  俗話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美少年外還有美少年!自從容清濯轉入桂明學園後,所有人的視線刷地從安柯身上轉走,連指甲蓋大小的同情都不剩——
  記者團少女A:「安柯,那是誰啊?掃地的大叔嗎?哦,原來是高一的學生啊……」
  推理社少年B:「其實安柯也長得有鼻子有眼的,不過,站在容清濯身邊……確實是毛利大叔之於工籐新一,完全沒有存在感。」
  老師CDEF:「安柯?上課的時候坐在角落裡,滿臉黑線、垂頭駝背的孩子?」
  學生GHIJK:「靈異啊!你確定剛才有個人從我們中間穿過去了,他不是透明的,不會突然變成水、地板或是其他什麼,不會……」
  總之,不到幾個月,安柯同學就光榮地從眾星捧月的校草隕落為人可踐踏的小草!除了憤怒地在牆上釘草人外,他再也找不到生存的意義:「哇呀呀,容清濯,去死去死去死!」
  當然,這種低幼兒童的詛咒行為絲毫不影響容清濯的酷勁傳出桂明高中;不影響他的美名散播到銀樹市幼稚園、小學、中學、大學的各個角落;不影響他的照片出現在校內、校外的論壇上;不影響有著稀奇古怪名字的應援團的誕生;也不影響大家對蘇兮兮的好奇——
  「蘇兮兮,容清濯和你是什麼關係啊!他為什麼一下課就跑到我們班來?」
  「哇啊,守護和被守護?難道你們上輩子是騎士和公主?」
  現在是課間八卦時間,聽說兩人不是男女朋友關係,教室裡所有的女生都鬆了口氣,男生則是如臨大敵的捶胸頓足!也有個別懷疑論者提出疑問:「不可能啊,再怎麼看,你們之間也有很多事情發生過!不然兩個人不會表現得那麼默契。」
  哈,哈,的確有很多事情,不過,那些可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解釋清楚的。掃了眼為了自己離開家鄉的五官冷峻的男孩,蘇兮兮用淑女的表情摀住嘴乾笑,白淨的臉浮出淡淡的紅暈:「真的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啦。」
  準確地說,他和她在一起,只是因為她的眼神像他死去的弟弟。
  「那就是容清濯單戀你嘍,啊啊啊,他真是偉大的人啊,他明明可以選擇一大群美女的,卻願意在你這棵枯木上吊死……」
  「……」是他們的表達方式有問題,還是自己的理解出了偏差?怎麼這話聽起來這麼彆扭呢!蘇兮兮差點沒把剛喝下的果汁噴出來。
  容清濯立即伸手拍她的背:「不是單戀,我只是想對兮兮的快樂和安全負責。」
  「哇啊啊!容清濯竟然能面不改色地說出這樣的話!」
  「沒看出來,作為優等生的他比花花公子還要厲害啊!」
  教室裡的溫度更高了。
  而在一邊專研新式詛咒大法的安柯,聽到這句話的同時,兩隻耳朵噗地豎起來。
  他對她的快樂和安全負責?!也就是說,挖苦蘇兮兮=蘇兮兮難過=容清濯失職=容清濯抬不起頭來=自己恢復校草的崇高地位!哼哼,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好辦了。
  埋頭在角落裡陰冷地笑了幾聲後,安柯敞開嗓門用最大的音量吼道:「沒錯!蘇兮兮這種女孩子怎麼有男朋友?!就算有,肯定也是騙她玩啦!」
  「……」
  一反常態地,蘇兮兮沒有反駁,臉刷地變得紙片還蒼白,巧克力色的眸子在顫抖的濃長睫毛下顯得有些濕潤,好像隨時都會融化一樣。而被女生圍在中間的容清濯雙手抱胸、兩腿交疊,鏡片上寒光一閃。
  「被我說中了吧,你肯定是抓住了容清濯的把柄——在廁所裡抽煙、喝酒、打架之類,才讓他當自己的貼身隨從的吧!兮兮啊兮兮,你真是虛榮呢!」
  太好了!容清濯的樣子看起來果然很不爽!哈哈,憤怒吧憤怒吧!只要一憤怒,就算長得再帥,也不能再繼續往下裝酷了!安柯得意地從座位上站起來,用力思考接下來該說些什麼。
  忽然,一個黑影從耳邊擦過。
  刷——幾根金棕色的髮絲迅即掉落。
  微微轉動眸子,安柯發現在離他的臉不到一公分的牆壁上,有支鋼尺已經沒入半截,而露在空氣中的部分正劇烈地上下搖晃!
  「你的話,我決不認同。」容清濯輕輕推了下眼鏡。修長的眉、深邃的眼、挺直的鼻、優雅的嘴,無一不透出冰稜般的美麗和寒氣。
  「……」
  所有的人都沒有吭聲,過了一會兒,一浪接一浪的尖叫聲響起,差點沒有掀翻1年3班的屋頂。
  「容清濯好帥啊!果然比中世紀的騎士還要威風啊!」
  「蘇兮兮,你真是太幸福了!」
  可惡啊!計劃竟然失敗了!被嚇到差點昏厥的安柯推開那些女孩子,打飛她們製造的粉色泡泡,懷著絕望的心情跑出教室。可惡!他到底說錯什麼做錯什麼了!上天要這樣對他?難道長得帥也是一種罪過?!
  「喂,安柯同學,還有五分鐘就要上課了。」門口的老師被他撞成了旋轉的陀螺,「你要去哪裡?!」
  「牧場……」哼,一定是草人的質量不夠好!他要去買原生態的草做一堆草人,扎他咒他趕走他!
  說著,安柯的背影就迅速在教室門口消失,而圍觀的同學在老師的「不聽話就不讓你們好過」的殺人視線下,撅著嘴不情不願地回到座位上,只有容清濯沒受影響,邁著修長的腿走到蘇兮兮身邊:「兮兮,不要在意那小子的話。」
  「哦呵呵,怎麼會呢!」蘇兮兮慌忙揉揉眼睛,擠出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本小姐怎麼可能……」
  「總之遠離他就對了。這週末我要回WOwing趟,你自己小心點。」栗發少女誇張的笑聲讓容清濯感到胸口有些脹痛,「因為ST學園馬上就會被兼併了,不知道以後會變成什麼樣,我想抽空到校園裡走一走……你願意和我一起過去嗎……算了,當我沒問,你恐怕沒有什麼興趣吧。」
  嚇,兼併?是來真的?那夏曜辰和她之間的回憶也會變得面目全非?學生宿舍、燈塔……所有的一切是不是都不會再像以前那麼漂亮了?
  「也不是……完全沒有……」
  為什麼會這樣呢?明明厭惡那個人,厭惡ST,覺得那個地方消失了最好,卻又割捨不下?這樣的自己連自己也瞧不起!
  她低下頭。
  書桌上的筆帽滾啊滾,最終咕嚕咕嚕地滑到地上。
  「那就去吧。夏曜辰不會出現的,因為他已經休學了。我們只和佟樂、南緋月見面。」彷彿看穿栗發少女的心思,容清濯彎腰拾起筆帽,「就這麼說定了,這週日早上七點我來接你,一起去WOwing」
  「……好。」
  「如果心情不好,就不用勉強。」容清濯冷冷地掃了眼安柯的座位,「我會找時間好好跟那小子『溝通』。就算我不在你身邊,諒他也不敢騷擾你。」
  「我一點也不勉強啦,一起去WOwing沒有問題的。」只有到了那裡做個正式告別,所有的一切才會真正結束吧?蘇兮兮用兩根手指抓住他的衣袖:「你就不要去嚇安柯了。我才不是那麼小氣鬼呢,他愛說什麼就讓他去說吧,畢竟……」
  畢竟事情有一半是真的——
  她蘇兮兮的前男朋友夏曜辰是個大,騙,子!

《終極替身情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