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出發,尋找湖上騎士!

  抱著一絲僥倖,她將目光投向了原來的衣服,結果非常失望的發現衣服已經全被她扔到了水池子裡,也就是說,除了手裡的這塊毛巾,她沒有更多的遮掩物了。
  怎麼辦……她哀怨的望了一眼門外,所有的僕人都被她趕走了,這下子可慘了,難道要在這裡泡一個晚上?
  真的會變成泡菜的……
  或者,把那些濕漉漉的衣服再穿上身?至少比光溜溜的好些吧?
  就在她手足無措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有人來了!難道是僕人?聽腳步聲,好像是個男人。她的心裡一喜,不管男僕女僕,現在她管不了那麼多了,只要幫她拿來替換的衣服就好!
  「門外的是瑞克還是沙齊?麻煩幫我拿一下替換的衣服好不好?」她趕緊出聲求助。
  門外似乎安靜下來,接著,腳步聲就漸漸遠去了。
  林零糾結地抓著浴桶的邊緣,這人什麼態度嘛,居然就這樣閃了。
  沒過一會兒,女僕愛紗抱著一疊衣服匆匆走了進來,這時的她在林零看來簡直就像是個天使……
  「愛紗,你來得太及時了……」她激動地抹了一把眼淚。
  愛紗將衣服放下,笑了笑道,「小姐,這些都是您替換的衣裙,我先出去了。」
  林零連連點頭,在她出去前又忍不住問了一句,「愛紗,你怎麼知道我沒有拿替換的衣服?」
  愛紗又笑了笑道,「我並不知道,是亞瑟殿下讓我把您的衣服拿過來的。」
  亞瑟?林零頓時大窘,原來剛才站在門外的那個人居然是——亞瑟?
  真想不到這個傢伙也有好心的時候,其實他這麼討厭自己,也完全可以當作沒有聽到,沒想到……
  她迅速地換上了衣服,柔軟細緻的法蘭絨緊貼著她的皮膚,帶著一種春天的溫暖。
  心裡,好像也被一種溫暖的情感填的滿滿的——
  又是新的一天開始了。
  金色的晨輝從窗帷的縫隙中穿進來,空氣中的微塵在光柱裡懶洋洋地浮動。林零慢騰騰地從床上爬起來,長羊毛地毯軟軟地鋪在腳下,走著很舒服。她像貓一樣伸了個懶腰,走到了窗前。曳地的純白窗簾綴著細緻的蕾絲花邊,在晨風中輕柔的漫過她白皙的腳踝。
  從窗子裡可以看到城堡的主樓和西側,樓前是一片修剪得很好的草坪,春天新長出的顏色還是嫩綠的,幾條鵝卵石鋪成的路將它分割成四五個規則的幾何圖形。女僕清掃著路上細小的碎石,為草坪灑著水。
  不遠處的湖畔樹木環繞,樹葉低垂,鮮花怒放,在湖裡游曳的黑天鵝,是城堡內特有的一景。黑天鵝那鮮紅色的嘴、黑亮的羽毛、細長彎曲的脖子、游動的姿態,帶著原始的古樸和奇異的靈動。
  真是一個安靜美麗的清晨啊。
  林零換了一身衣服,走到樓下去刷牙洗臉。此時歐洲的牙膏是用煙灰木炭加蜂蜜做成的,記得她第一次見到就呆掉了,木炭+蜂蜜?這,這能刷牙嗎?
  與其用蜂蜜,還不如用她自己老祖宗的法子——用鹽刷刷還比較可靠。這樣至少比蜂蜜的效果好些吧?有時她真懷疑亞瑟他們是不是以後都會得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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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理完自己,她像往常一樣來到了早餐桌前。
  凱一見她就欣喜的拉了她在身邊坐下,連聲道,「林零,你怎麼不說一聲就走了?下次可別這麼不夠意思,至少也要和我們說一聲!」
  林零訕訕一笑,「我這不是回來了。」說著,她偷偷瞄了一眼坐在對面的亞瑟。對方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她,正全神貫注的喝著杯子裡的牛奶。
  她不由在心裡暗暗感歎了一下,貴族就是貴族,連喝個牛奶的姿勢就那麼優雅。
  正看得出神,沒料到他忽然抬起頭來,紫色的眼眸泛起一絲嘲諷的笑容,似乎在提醒著她昨晚的糗事。
  林零趕緊低下了頭,昨晚真是太沒有面子了,忘拿衣服已經很倒楣了,更倒楣的還偏偏讓他知道了……
  「亞瑟,過幾天你們就該出發了吧。」默林忽然開口道。
  亞瑟似乎皺了下眉,「師父,真要和她一起去嗎?」
  「當然,她會幫上忙的。」默林微微笑著。
  「幫忙?我看這個笨女人只會幫倒忙才對。」亞瑟不客氣的回了一句。
  林零瞪了他一眼,狠狠咬了一口手中的麵包,只聽格答一聲,好像咬到了什麼硬東西,她立刻摀住了嘴巴,口齒不清的含糊道,「面,麵包裡有石頭!」
  伯爵夫人仔細看了看卡在麵包裡的東西,不禁低聲道,「上帝啊,是我的耳環……」
  凱同情的看了看她,「林零,這麼多人吃,怎麼偏偏就你吃到這個麵包……真是奇怪」
  她此時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來,奇怪,有什麼奇怪的,因為她本來就是個超級倒楣的人啊!
  就在這個時候,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亞瑟居然遞了一杯牛奶過去,沒好氣地說道,「先把這個喝了!吃個麵包都會這樣,莫名其妙!」
  林零怔怔地看著他,不會吧,是自己在做夢吧?
  接過了牛奶,她心裡湧起了一絲小小的感動,雖然這個傢伙的態度還是一如既往的惡劣,可做出這樣的動作,卻是破天荒頭一次啊……
  嗚嗚,不行,再想下去她就要被感動的流淚了。
  「還不喝?」他不耐的催促道。
  「嗯,這就喝。」她感動的拿起杯子,咕咚灌了一大口下去,還沒到喉嚨裡,又撲哧一口全都吐了出來!
  「笨女人,怎麼連牛奶也不會喝了?」亞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亞瑟!你為什麼在牛奶裡加這麼多鹽?」林零怒沖沖地瞪著他,是可忍,孰不可忍,這個傢伙居然趁這個機會來報復她!
  亞瑟一怔,伸手奪過她的杯子喝了一口,不由皺了皺眉,怎麼搞的,真的是鹽?可他記得剛才明明放了很多糖啊……他的目光在桌子上一轉,立刻發現了自己的失誤,原來把鹽罐和糖罐搞錯了……
  不過,亞瑟同學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的錯誤滴,於是,他反而哼了一聲,「那又怎麼樣?」
  林零一時氣結,還以為他真的發善心呢,原來是要故意整自己……
  「那也沒怎麼樣。」她驀的站起身來,端起了那杯牛奶,走到了亞瑟身旁,在眾目睽睽下將牛奶全都倒在了他的頭上……
  反正電視裡不都這麼演的,也讓他知道一下老實人是不好欺負的。
  周圍的空氣一下子凝固了。伯爵夫妻面面相覷,不知該說什麼。默林唇邊泛起了一絲笑意,凱則是滿臉同情的看著白花花的牛奶正從亞瑟殿下的頭頂流下來……
  而身為當事人的亞瑟同學,居然還保持著常人難以想像的冷靜,拿起了擦手的毛巾,輕輕抹了一把臉上的牛奶,在望向林零的時候,那雙紫眸瞬間迸出了火光,嘴角卻扯起了一絲惡狠狠的笑容,「笨女人,這一路上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聽著他咬牙切齒說出的照顧兩字,林零忽然有種大難臨頭的可怕預感。
  也明白了一個道理。
  一時衝動,是會死人的。

《騎士幻想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