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威尼斯狂歡節

  他的話音剛落,楊瑞就聽到了一陣古怪的聲音傳入了耳中,接著就迴響起一片滋滋的雜音。
  「好難聽的聲音……」她趕緊摀住了耳朵。
  「你也聽到這個聲音了?」葉幕的臉上掠過一絲詫色,「這是只有我們血族才能感應到的聲音,人類是根本不可能聽到的。」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楊瑞慢慢放開了手,遲疑了幾秒,「現在又什麼都聽不見了。」
  葉幕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瞟了她一眼,沒有再問下去。
  這時只見那艘貢多拉上的船夫忽然扔下手中的撐桿,一把抓住了那對正在親吻的戀人,將那個男孩拖到了自己的面前,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楊瑞大吃一驚,連忙看了看周圍,那些經過的遊客根本沒有人留意這裡發生的一切。
  「這裡已經被設下了結界,所以其他人都看不到這一切。」葉幕微稍稍側了側臉,「不過我不明白為什麼你也能看到。」
  那個船夫又將牙從那個男孩脖子上拔了出來,但似乎並不急於弄死他,還用半死不活的男孩威脅著那個女孩自殘,在兩人驚慌失措的哭喊中,他卻是顯得興奮異常。
  楊瑞只覺得一團火從心底竄了起來,目光一轉正好看到凱裡斯特還給她的銀手鐲,想都沒想就脫了下來準備給那個傢伙狠狠來一下!
  「梆!」還沒等她出手,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已經擊中了那個船夫的腦袋,船夫顯然有些吃驚,扔下了手裡的男孩,探尋這襲擊者的方向。
  就在這時,一個輕巧的身影落在了那艘貢多拉上。
  弗朗西斯!楊瑞在認出來者是何人時不由瞪大了眼睛。第一個反應就是:難道他是來搶食的?那船夫惱怒地抬起頭,盯著弗朗西斯:「這裡是我們gangrel族的地盤,你想多管閒事嗎?」
  到現在為止,楊瑞才看清這個船夫的容貌,這是她所見過的最醜陋的一張臉,鷹鉤鼻子,顴骨高聳,眼睛暴突。最讓人觸目驚心的是他那一嘴牙——歪七扭八,跟一群分不清東西南北的向日葵一樣,沒一個朝著正確方向開花的。有的兩牙之間有很大的縫隙,有的牙不樂意象普通人那樣肩並肩手拉手,於是來個前後排排坐分果果。怎麼看怎麼覺得他的嘴裡曾經暴發過泥石流,把一嘴牙沖得東倒西歪。
  如果被這麼恐怖的牙啃上一口……楊瑞的背後冒起了一股寒氣,能長成這樣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這個閒事我管定了。因為,你太給我們密黨丟臉了。」弗朗西斯一臉輕蔑地看著他,「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玩弄食物的傢伙。我們吸血的目的不是為了殺生,更不是蔑視生命,就是為了活著。吸血的時候不可貪得無厭,不要像餓牢裡出來的囚犯,通常情況下更不要殺害人類,除非那人應該去死或者要求去死。就算是這樣,在帶走他們靈魂時也一定要讓他們快樂。」
  他那陰霾又深邃的藍色瞳孔,臉上游移而詭異的輕笑,以及剛才的一字一句,這一切都使楊瑞更加吃驚——或許自己應該重新認識眼前這個人了……
  船夫雖然惱怒,但畢竟不是傻瓜,也早就看到了自己和對方的實力差別,只得心有不甘地跳上了岸,轉眼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接下來就讓弗朗西斯善後吧。」葉幕收回了目光,「明天就是狂歡節,我們要等的人也該來了。」
  在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會有許多遊客從四面八方趕到威尼斯,來參加這裡別具特色的狂歡節。這個狂歡節起源於公元十二世紀,到十八世紀盛極一時。當時歐洲各國的王孫貴族都趕到威尼斯觀看演出,參與街頭和廣場上的民眾狂歡,由於他們不想暴露身份,戴面具和喬裝打扮就成了一直延續的傳統。
  權貴和窮人可以通過面具融合在一起。在面具的後面,社會差異暫時被消除。富人變成了窮人,而窮人成了富人。他們互相尊敬地打著招呼。在面具後面,年齡差異被消除,老人變年輕了,年輕人一下子老成持重起來。年輕人和小人物借助面具代表的權威把自己裝扮成大人物。男人可以變成女人,女人也可以變成男人。在平時不敢的放縱,這個時候可以肆意行樂,面具掩蓋了人們的真實身份,使人能夠充分展示自身的幻想和激情,毫無顧及的狂歡。
  因為早就收到消息那位政要會在晚上八點出現在聖馬可廣場,所以楊瑞和葉幕他們到了黃昏時分才出門。為了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顯眼,他們也入鄉隨俗,每人都戴上了一個色彩詭異的面具,而讓楊瑞有些驚訝的是,葉幕為她準備的居然是一個蛇妖美杜莎的面具,和她曾經用過的那個還有幾分相像。
  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聖馬可廣場上的時候,這裡已經是人山人海,人們裝扮得既滑稽又華麗,身著中世紀華麗服裝的貴族們在廣場中神態悠閒的來來往往,美麗的少女穿著美麗的彩色紗衣令人眩目,優雅的騎士更讓人砰然心動,唱詩班在高高的檯子上唱著美麗的合聲,遠處是俊美的白衣少年打著激昂的戰鼓,為各國君王開路……一切的一切讓人恍惚,一種夢幻般的感覺讓楊瑞一時竟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那麼多朝代的歷史人物被重疊在同一個時間,第一次見到那麼多地方的人種被匯合在同一個空間,第一次見到那麼多的歡樂在互相感染,第一次見到那麼多的色彩在互相輝映。
  葉幕還在一旁饒有興趣地為她介紹著那些歷史人物——拜占庭帝國在697年任命的威尼斯共和國首任總督阿納費斯托站在廣場中央最醒目的位置,和貌美如花的總督夫人一道頻頻應邀合影,直忙個不亦樂乎,幾個長褂袍服的元老院貴族環繞其間,不停地向來自世界各國的嘉賓點頭致意。馬可波羅手提一串忽必列恩賜的念珠,身上掛滿香囊,到處向人敘說在中國的奇遇,也伺機販賣背包裡的玻璃首飾。在人群中,甚至還有法蘭西皇帝拿破侖,這位威尼斯共和國歷史的終結者果然膽色過人,竟敢獨自一人在大街小巷溜,至於茜茜公主和她的夫君則任何時間都是光彩照人,雍容華貴,崇拜者前呼後擁,不計其數。
  滿城華美的身形游移,卻也宛如一尊尊巨型的戲偶,在雍容中炫耀自己、也隱匿自己;世界變成了戲台,每個人都是演員,也是觀眾;來看面具,也被面具底下看不到的瞳孔細細打量;人潮熙擁,卻瀰漫幾分失落的疏離……
  當教堂的鐘樓裡響起了沉重而幽遠的鐘聲時,楊瑞低頭一看手錶,時針正好指在了八點正。她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四周,心裡暗暗疑惑那位殺手親王是否也隱藏在其中?雖然葉幕說了這個氏族並不擅長魔法,但殺人這樣的事對他們來說還是小菜一碟吧。
  在一陣喧鬧聲中,威尼斯市長和那位m國政要終於出現在了聖馬可教堂門口,他們的身邊自然是密密麻麻圍了一大圈保鏢。
  就在這個時候,只見一個青色的身影居然從教堂的穹頂上從天而降,猶如閃電一般劈開了那個包圍圈!大家都還沒看清是怎麼回事,只聽一聲槍響過後,那個青色的身影已經消失了在了眾人眼前。
  在保鏢們驚恐的散開之後,楊瑞清楚地看到了那位政要的心臟部位血如泉湧……就像一罐被打翻了的粘稠果醬……
  她面色微變,轉頭一看,葉幕他們也已經不知所蹤……
  他們一定是去追那個喬了……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可能。
  廣場上亂作一團,那些達官貴人、文人術士、販夫走卒紛紛東奔西走,驚慌地逃回了他們所在的歷史角落。楊瑞也隨著人群慢慢撤出了廣場,沿著海邊繼續往前走。在面具下,她覺得有一種平時所沒有的安全感。
  「嗨,美杜莎小姐,要去兜一圈嗎?」偶爾有一艘貢多拉在她身邊的水面上經過,船夫還不忘向她招攬著生意。
  「好啊,如果能把我送到愛琴海的話。」她面具下的臉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那裡才是美杜莎的家。」
  船夫以意大利人慣有的誇張做了個手勢,誰知道呢。這是威尼斯,這是狂歡節,每一個人都在扮演——理想的自己或真實的自己。
  身旁的貢多拉很快無聲地滑過水面,像一隻輕盈的水鳥。古老的岸石上有點點青苔,建築物優美的輪廓線連綿在一起,隔絕了頭頂的星空。喧囂在漸漸遠去,威尼斯城的深處像卸裝的演員,有著比濃妝艷抹更迷人的神秘素顏,讓人沉迷,讓人低徊。
  水城的潮潤使得青石板路上有淡淡的水痕。她只是走著,穿過無數幽深的巷子、拱橋……她或許迷了路,不過這並不重要,這是威尼斯,水上的魔都,人間的幻境,誰知道路的那一端,等待她的是什麼,誰又在乎呢……
  「嗖——」一股強勁的冷風忽然從她的耳邊擦過,還沒等楊瑞反應過來,又一股更強勁的冷風接踵而至,她微微側了側臉,只覺得臉上一涼,彷彿被什麼割了一下,一絲疼痛立即傳遞到了大腦的感知神經處。
  糟糕,遇襲了!這是她反應出的第一個念頭。
  嗖嗖嗖!在她的面前猶如鬼魅般出現了三個人影,他們的身上穿著各不相同,但唯一相同的卻是這三人都帶著一模一樣的黑色手套。
  blackhand!!楊瑞驀的想起了弗朗西斯曾經告訴她的話,這是assamite族中負責暗殺的一群精英分子。這個氏族既不屬於密黨,也不屬於魔黨,他們受雇於血族,報酬就是血族本身的血液,他們最擅長的本領就是把血液變成鋒利的物體用來攻擊。
  想到這裡,她的心念一轉,難道這是蘇特僱用的殺手?
  可是——就算是要殺她,也不至於動用這樣精銳的殺手吧?
  為首那人的手上正在流血,但他似乎毫不在意,而是任由鮮血在半空中滴落,然後這些鮮血在一輪慘白的光芒中又瞬間化為一把血刀直衝她的面門而去!
  楊瑞的身手幸好還算靈活,一個轉身避過了這把血刀,又唰的抽出了一把銀匕首!這是她在舒米特消失後帶走做紀念的,沒想到現在正好派上了用場。
  那幾人似乎對她避過了攻擊有些意外,很快又準備再次發動攻擊。楊瑞心裡知道大大不妙,但現在已經沒有給她更多考慮的時間了……俗話說得好,擒賊先擒王,這三個吸血鬼裡看起來為首的那個是主要進攻者,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奮起一博!
  在對方又一次發起攻擊時,她瞅準了一個空檔,一個閃身衝到了為首那人面前,以最快的速度將手裡的銀匕首狠狠扎進了那人的胸口裡……
  只見一道銀光閃過,那人慘叫一聲,頓時渾身劇烈抽搐起來……
  其餘兩個吸血鬼顯然大吃一驚,正要使用別的招數,卻忽然看到四周忽然升起了了一層黑色的濃霧……那兩人驀的停住了腳步,似乎是猶豫了一下竟然就拉著那個受傷的吸血鬼一起匆匆離開了。
  楊瑞在驚訝之餘又稍稍鬆了一口氣,她不解地望了望周圍,難道這些霧有什麼古怪?還是自己運氣好逃過一劫?
  當她再次抬起頭的時候,一個人影突兀地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中。
  他穿著狂歡節最為普通的裝束,一頂寬邊黑色絲綢帽、一件天鵝絨的斗篷和一個白色的面具。在中世紀,這身裝束通常代表著死者的靈魂。高高的禮帽和白色面具遮住了他的大半面孔。
  楊瑞忽然又感覺到一種熟悉的寒冷瞬間侵襲了所有的感官,她的身子也微微地向後退了一步。
  「北宮瑞?」他的聲音並不令人害怕,但從他嘴裡說出的這個名字卻猶如一聲驚雷在楊瑞的頭頂炸開。
  這個人……怎麼會知道她和北宮家的關係?
  就在她微一愣神的功夫,那個人已經站在了她的正對面,她幾乎能感覺自己渾身的汗毛全都豎起了起來,無人知曉他是如何在一瞬間移動到這樣近的距離的。
  「你是誰?」她還是保持了相當的冷靜,卻還是忍不住往後又退了一步,背後已經是堅硬的樹幹,她只能到此為止。
  「果然不愧是北宮家的後人,連assamite族的殺手都傷在你的手下。」他邊說又邊上前了一步。
  楊瑞立即條件反射的伸出右手擋在了他和自己之前,做出了一個防禦的姿勢。
  他的目光一轉,忽然面色微微一變,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沉聲道,「這個手鐲……怎麼會在你這裡?」
  楊瑞只覺得自己的手腕彷彿被瞬間凍結起來,一股寒意迅速從她的手腕處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這是我從小就戴著的!」她用力掙扎著,卻不能讓對方的手有絲毫鬆動。
  「快說,這是誰給你的?是北宮亦飛??」
  聽到這個名字的楊瑞一瞬間瞪大了眼睛,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從她的角度,可以清楚看到面具下露出那雙深海般的雙瞳彷彿死神一般沒有邊界。
  「你怎麼知道……」
  「沒想到這個手鐲落在了他的手裡。難道你就是……」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毫不客氣地伸出另一隻手掀開了她的衣領……在迅速掃了一眼她的胸口後他似乎稍稍鬆了一口氣,但還是有一抹懷疑的神色稍縱即逝。
  直到他放開了手,楊瑞還像一根木頭似的杵在那裡。這一下實在是太出乎她的意料,饒她平時反應奇快也一下子完全懵了,這……這個男人居然非禮她!等她回過神來,她的小臉再次脹成了豬肝色,伸出手狠狠朝那個男人的臉抽去!
  那男人微微偏了一下頭,高高的帽子被打落在地,夜風輕輕吹起他那海藍色的髮絲,在銀色的月光下肆意飛舞,閃爍著寶石般的迷離光澤。
  「你到底是誰?」她又驚又怒地看著他,「為什麼會知道我爸爸的名字?又怎麼會知道我的身份?」
  他的嘴角再次揚起了一個詭異的角度:「這次我沒有時間和你玩了,下次,我們很快又會見面。」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他的身影就已經消失在了這片黑暗之中。
  楊瑞的心裡一片混亂,這個猶如死神一般的男人到底是什麼人?他到底知道多少關於父親的消息?
  不……從剛才手腕處傳來的徹骨寒意來看,他——或許並不是人類。
  「小瑞,你怎麼在這裡!」弗朗西斯的聲音忽然在半空中響起,他的話音剛落,就有三個身影從天而降。看到那幾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楊瑞居然有一種看到同伴們的感覺,就連心情也不知不覺輕鬆了一些。
  「剛剛有assamite族的殺手襲擊我……」她剛說了半句,幾人的面色就同時微微一變。
  「有沒有受傷?」弗朗西斯立刻走上前去,想去查看她是否受了傷。維雖然沒有動,眼中卻飛快掠過了一絲關心的神色。
  「被assamite族的殺手襲擊居然還能活下來,你的運氣不是一般的好。」葉幕掃視了一眼四周的環境,忽然皺了皺眉,「剛才……有人使用了黑暗之霧。」
  「什麼?黑暗之霧?」弗朗西斯顯然有些驚訝,「這種魔法能使任何敏感的非人類的視覺和聽覺在一瞬間都變成無用之物,聽說只有魔黨才會這種魔法。
  楊瑞回想起剛才那些殺手的反應,心裡也是暗暗一驚,難道是那個男人使用了黑暗之霧的關係,那些殺手才會離開?這麼說來,那個男人難道和魔黨有關係?
  看到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楊瑞揉了揉額頭低聲道,」剛才太混亂了,我什麼也沒看清。」
  不知為什麼,她並不想對他們說出剛才的事情。或許是潛意識裡覺得那個男人和自己的父親可能會有某種聯繫的關係吧。
  「可是……」弗朗西斯像是想問什麼,卻被葉幕打斷了。
  「沒看清就算了。」葉幕瞥了她一眼,「沒受傷就好,不然中了assamite族的血刀,傷口也很難癒合。」
  「我……剛才臉上被劃了一下……」楊瑞邊說邊摸上了自己的臉,忽然輕輕地咦了一聲,受了傷的地方竟然已經癒合了!
  「臉上什麼傷痕也沒有啊。」弗朗西斯仔細看了看她的臉。
  「哦,我……我可能記錯了。」她支吾了一聲,自己也是困惑不解,剛才明明是受了傷啊。
  「沒事就好。」弗朗西斯的眼中似乎有些歉意,「都怪剛才我們都急著去追喬了,差點讓你遇到危險。」
  被他一提醒,楊瑞也趕緊問道,「那麼結果呢?喬怎麼說?」
  「喬對密黨的將來並不關心,也不願意交出信物。還說再騷擾他就別怪他不客氣。」小維在一旁開了口,「真是個冷淡的傢伙吶。」
  「那提到了後悔藥嗎?」她有些失望。
  「他說根本沒興趣。」小維答得快。
  「那怎麼辦?或許我們可以再試試啊,當初凱裡斯特不也是這樣說的嗎?」楊瑞有些著急起來,「我就不信他從沒做過後悔的事。」
  「他有。」葉幕彎了彎唇,「在說到後悔藥的時候,他的眼神有輕微的變化。不過和凱裡斯特不同,他經常行蹤不定,所以要搞定他會比較麻煩。」
  「那倒也是。」楊瑞也有些犯愁了,之前在德國的時候,他們整日裡和凱裡斯特住在一起,自然機會也比較多一些。現在碰到這個獨行俠,真是相當難辦。
  「不過……辦法也不是沒有。」葉幕瞇起了眼睛,「如果我們也能進入hells-angels殺手組織的話,和喬接觸的機會就大多了。」
  「這倒是個好辦法!」楊瑞立即表示贊成。
  「你也覺得是個好辦法?」葉幕的臉上揚起了一抹狡譎的笑容。
  在楊瑞再次重重點頭之後,他笑得更加迷人,「既然你也贊成,那麼接下來進入殺手組織的事情就拜託你了。」
  「誒??」

《血族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