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轎車裡

    天剛濛濛亮,盛基拖著疲憊的身子從一家檯球社裡走出來,剛一出門,三個身著黑色皮衣,眼戴墨鏡的男人立刻圍了上來,二話不說將他塞進了等在路邊的黑色轎車裡。
    同一時間,銀波被捆綁著帶到了一間廢棄的工廠,四周充滿了灰塵的味道,潮濕的空氣中迴響著噹噹的腳步聲。遠處昏暗的燈光若隱若現。
    銀波被一隻手推倒在地,她抬頭看見盛基被打得血肉模糊倒在地上。銀波一邊爬一邊大叫著:「怎麼了?怎麼了?」她使勁搖晃著盛基,但是此時的盛基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他們是誰?為什麼把你打成這樣?」
    這時身後傳來一個狠狠的聲音:「花了別人的血汗錢,是不是應該記著還啊?」
    銀波轉身只見一隻腳正向這邊飛來,銀波沒有思考,毅然的擋在了盛基前面:「住手!」銀波立刻由心疼變成了勇敢,堅決地喊:「怎麼能因為錢把人打成這樣呢?你們太過分了!我會告到警察局的。」
    有一個黑衣人走了過來:「哎呦,這當老婆得還挺厲害的嘛,要去警察局是嗎?隨你的便吧,怎麼說都要不回來錢,然他嘗嘗進監獄的苦頭也可以。」
    銀波不敢相信,馬上向盛基核實:「他們說的是真的?真的花了他們的錢?」
    盛基吃力的點點頭。
    銀波快要哭出來:「你到底花了他們多少錢?變成了這樣?」說著馬上向黑衣人保證:「錢我來替他還,你們放了他。」
    那人冷酷:「要到什麼時候啊?」
    銀波央求:「給我幾天時間,我一定會還的。求求你了。」
    「啊!好吧,就給你三天的時間,如果三天之內還不把錢送來,就再也別想見到他了!」說完那夥人把盛基拖了出去。
    夜總會裡,強勁的音樂聲,讓人眼花繚亂的燈光中允澤穿著服務生的制服,臉上帶著禮貌的笑容,穿梭於夜晚來這裡消費的各種客人之間。這時社長走到他面前,特定讓他到VIP房間服務。
    允澤輕輕的敲了敲房間的門,推門進來,深深地鞠了一躬:「我是基亞奴利夫。」
    一聲禮貌的回敬:「你好。」
    允澤抬起身,卻看見眼前坐著的是正在對自己微笑的艾莉。
    看見允澤詫異在那裡:「連個招呼都不打嗎?別愣在那裡,坐吧。」
    允澤則是微笑道:「對不起,我們服務生不能和客人坐在一起。」
    艾莉很友好:「上次在我公司聽你的那番話,是第一次有人用那種口氣教訓我,看來你的自尊心很強啊。但是,你也不是很富裕,這些錢是你應得的,收下吧。」她把一個裝著錢的信封放在桌上推想允澤。
    「可是我沒受任何傷,沒有理由收下它。」
    「不是有什麼精神損失費嗎?不要再推辭了,就當是今天的小費吧。」
    允澤不願再理會艾莉,準備離去。
    「基亞奴,請做好你的工作。」
    允澤無奈又將開開的門關上。
    艾莉晃了晃手中的信封:「這個,我先幫你收著,你隨時來拿。」
    允澤拿著艾莉點的酒單,在走廊裡聽到銀波對著電話哀求:「請你再等等,我現在正在籌錢,求你不要再打他,拜託了,我一定會遵守諾言的。」見到允澤,銀波匆匆掛掉電話。
    儘管允澤一再的詢問,但是銀波並沒有告訴他有關事實的絲毫,對於允澤的好心,銀波再次回絕。
    回到家中,允澤想著銀波的話,突然問起在一旁的哥哥:「怎麼才能掙到很多錢呢?」
    哥哥看了允澤一眼:「我要是知道,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但是心裡卻盤算著他和馬鎮設計好了的圈套:貞德那裡的那筆大買賣。
    15
    每一個父親都是愛自己的女兒的,雖然表面上父親表現得對銀波態度冷淡,但是他還是擔心女兒在外是否過得幸福,這天晚上,他要金波帶自己到銀波的住處看望。路上,坐在車裡的金波忐忑不安,慌忙找了個借口到外面給銀波打了個電話:「銀波,出事了……」
    正在工作的銀波聽了這個突如其來的電話,衣服沒來得及換就衝出了夜總會。一路跑回家,匆匆忙忙的收起了與盛基有關的所有物品,剛坐定,父親和金波就推開了房門。父親環顧四周,這裡的環境是父親這樣有錢的人所不能接受的,他只留下一句話:「馬上辦吧。」就離開了。銀波看著金波暫時鬆了口氣。雖然這次有驚無險,可是對於事情的結果並沒有任何的改變,父親態度的堅決,沒有絲毫鬆口的餘地,銀波知道,這一次,她一定要搬回去了。
    和父親一起回到家裡,金波走進了自己的房間,聽到了正瀚放在床上衣服裡的手機短信聲。正瀚推門進來,看到正在翻看自己手機的金波:「你在幹什麼?」
    「有短信,我看看。」
    「那也應該是我看啊,給我。」於是上前搶手機,金波緊緊抓住不放,正瀚心急,使勁一揮手臂,將金波推倒在地。正瀚越急越氣:「這到底算什麼啊!」說著狠狠地將手機摔在地上。
    也許此時的正瀚並不像他所表現出來的那麼憤慨而無處發洩,只是想毀滅一個證據罷了。
    金波對他的舉動非常吃驚,又有些傷心:「陳正瀚,你幹什麼啊?你看你,你做了什麼……」
    正瀚上前想要扶起倒在地上的金波,卻被金波一把甩開:「我真不理解,你怎麼能這麼對我?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我是你老婆啊。」
    「對不起,是我的錯。」正瀚不再那麼理直氣壯,有些慌神。
    「你就是有事情瞞著我,你變了,……」多日來,金波滿腹的委屈終於在今天都說了出來。而正瀚的拒不承認讓金波得到的是更多的傷心,夫妻之間如果沒有最基本的信任,婚姻只是一個虛假的表象而已,猶如沒有血肉的軀殼。
    

《當愛已成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