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妖女紫癜

  血一樣的紅衣刺目耀眼,寬大輕盈的紅紗瀰漫了整個天空,女子嫵媚絕美的俏臉在紅紗裡若隱若現,朱唇豐潤飽滿,銀鈴般的笑聲沉沉溢出,笑聲裡迴盪著說不清的性感,道不明的魅惑,整個天空似乎都因為這個女人而變得妖媚起來。
  「你是誰?為什麼阻止我殺了這個女人?」寒雨若第一個反應過來,雖然她還跌坐在地上,但還是憤怒地衝著天空質問。
  誰也沒看到她是怎麼移動的,只是一晃,妖艷女子就已經欺到了寒雨若眼前。她貼近她的臉,挑逗般地看著她極嫵媚地一笑
  「因為,我,自然有我的原因。」
  說完,指尖輕輕拂過寒雨若的臉,寒雨若只覺得她的手指像寒冰般冰冷,那涼意瞬間沁入他的心肺,那種突如其來的恐懼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就是玉靈鐲嗎?」妖女微笑著看著另一隻手裡通體瑩亮的鐲子直起身來。天機老人吃了一驚,她什麼時候從凝冰手腕上拿走的玉靈鐲?
  她拿起玉靈鐲對著陽光仔細打量,陽光穿透過來,透著晶瑩璀璨的光暈,死死流淌的紅色,讓人忍不住懷疑這是有生命的東西。
  「啊!我的玉靈鐲,還給我!」凝冰看見玉靈鐲,終於回神,爬起身來就想去搶奪。
  女子嬌笑一聲,平伸雙手直直地後退著騰空而起,紅紗拂上凝冰的面頰。凝冰憤怒地甩開,也跟著腳尖在地上一撐,想騰空飛起來。輕功麼?她也會。
  誰知,只聽通地一聲,嬌小的身影就四腳朝天趴在了地上。
  「冰兒,你沒事吧?」
  清夜疾步奔來想扶起她。
  「嗚……好痛。」凝冰嗚咽一聲,她好像忘了她的輕功是玉靈鐲帶來的了,鐲子沒了,輕功自然也沒了,好在最後消失那次可以讓她離了玉靈鐲也暫時不會死去,但是如果玉靈鐲毀了,她這次就真的回天乏術了。
  女子紅紗一甩,柔軟的紅紗尖端像蘊含了無比的能量,重重襲上清夜的胸口。
  好深厚的的內力,圍觀的縱人同時發出驚呼。
  「清夜!!!」凝冰痛呼,想要奔過去,卻被女子像拎小雞一樣提到了半空。
  清夜抹去唇邊的鮮血,吃力地站起身來:「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女子冷笑:「我是什麼人你不用知道,你只需要記住,你是我的殺夫仇人!」她頓了頓,突然像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雖然,我一直都想要他死!」
  這女人是瘋子嗎?凝冰在她手裡奮力掙扎,聽到她的話,安靜了一會。這妖女是什麼意思?說話怎麼讓人摸不到頭腦。
  殺夫仇人?天機老人沉疑片刻,好像有什麼東西前後連貫在了一起。
  「難道?」他吃驚地指著女子,臉上的皺紋也因為吃驚而分外深邃了起來,他白鬍子激動得一抖一抖:「難道你是紫…紫紫……皇皇……」
  女子側目一瞟,滿是笑意的眼裡風情流轉:「老東西,你可真是好眼光呢!想不到還有人記得我紫癜。既然知道我是誰了,我也不想陪你們玩了,你知道我想要什麼,呵呵!這丫頭,我留著了。等你的好孫兒想要的時候,親自來拿回去。記得,一個人來噢!呵呵。」
  女子說完,留下一個驚艷萬年的媚笑,帶著漫天漫舞的紅紗絕塵而去。
  「冰兒!!!」清夜抬頭,卻只看見消失在天邊的一抹紅煙。
  魔靈山上,
  秋葉紛飛。
  枯黃的老樹下,
  樹葉翻著金色的葉浪,一波一波湧向瀰漫著紅霞的遠方。
  清夜俊雅的身影,蕭索地被白衫輕擁,清秀的臉上毫無表情,他單薄的影子,孤寂得讓人心裡一陣陣發疼。
  身後有腳步聲響起,他身子一怔,冷厲地轉身:「爺爺,那妖女是誰?請你告訴我。」
  天機老人面色凝重,聽見清夜的聲音腳步一頓:「你現在武功全失,跟不不是他的對手,而且,就算你現在有武功,也未必打得過她,你要怎麼去救人?所以,你就死心吧,爺爺是不會讓你去送死的!」
  清夜眼睛充滿血絲,拳頭握得咯咯作響。他猛地衝上前用兩指捏住天機老人的喉嚨:「告訴我!就算送死,我也一定要去。」
  天機老人的眼裡滿是心疼傷痛,冰兒就像他親孫女一樣,要是可以,他也願意用命去換,但是,如今的情勢,怕是陪上姓名也扭轉不了的啊。紫癜,怎麼會是紫癜?那個親手「殺死」自己丈夫的王后,那個要為自己被殺的丈夫報仇的王后。怎麼會是她?旨裕的妻!她要的,可不只是清兒的命啊!那樣恐怖深沉的女人……
  「爺爺!」清夜手上加力:「清兒心好痛,痛得要死了,你告訴我為什麼我會這麼心痛?爺爺,冰兒在哪裡?告訴我,爺爺……」
  看著天機老人的臉開始脹紅,他的心也像被捏住一樣脹痛。他緩緩放開了天機老人。狠命抓著胸口的白衫,依著樹身緩緩下滑,可能是因為太過用力,白衫胸口的地方,漸漸暈染出鮮紅的血花來。
  天機老人使勁喘息,周圍的萬物也彷彿感受到了那種深沉刻骨的疼痛。
  看著孫兒這個樣子,天機老人痛苦地閉上眼睛,蓬鬆的眼瞼,被陽光照得亮晶晶的刺目。
  「去吧!哎……生死相隨啊!這是注定的嗎?」天機老人像是瞬間老了幾十歲,這幾句話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去吧,冰兒她在皇宮後殿——先皇后為先帝守靈之地。」
  先皇后,是太祖皇帝親自冊封的封號,也就是現在的太后紫癜。
  自從旨裕被清夜殺死後,江湖上顛覆了起來各種匪夷所思的傳聞鬧的江湖雞飛狗跳。
  清夜魔君與神秘魔頭同歸於盡,卻又在近日死而復生,更離譜的是,據說,被清夜魔君殺死的神秘魔頭是暴病而亡的旨裕皇帝。但最驚人的還不止於此,而是,先皇之死與賢德善良的先皇后紫癜有關!恰好那次之後,當今聖上也適時地忽患怪疾,常年為先皇守靈的先皇后紫癜代子處理政務。一切詭異的不可思議,卻也讓人難辨真假。
  皇上是真的突患隱疾,還是像傳言中那樣,公然挑釁母親被軟禁?一時之間,無論是江湖還是宮廷,都處於一種極度詭異的氣氛中。
  皇宮後殿,先皇后為先皇守靈的地方!
  凝冰被綁在堅實的柱子上,她沒有想到,在供奉先皇靈位的聖殿這樣的神聖之地,竟然會有這樣像牢房一樣的密室。
  她剛被帶進來的時候,差點沒被裡邊的佈置嚇暈過去!
  一排排全是些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刑具。本以為要死定了,卻沒想到妖女竟然把她綁在最普通的一根柱子上就沒管她了。
  瞧,就她的對面,是滿是鐵刺倒勾的鐵製十字架。那尖銳的鐵刺,泛著幽森的寒光,光看著就讓人不寒而慄。還有那倒鉤玄鐵,真不知道誰什麼人想出的這麼狠毒的法子,那倒鉤入肉,要再拉出來,必定皮翻肉綻,那種痛苦,怕是神仙也會痛不欲生吧!
  光看著那個,她的心底就一陣陣發毛,要是那種刑具用刀她身上,天,她寧願沒有來過這世上。
  「匡堂!」
  密室的門發出一聲重響,凝冰的心隨著那響聲一揪,呼吸都困難了起來。那恐怖的女人,到底想幹什麼?
  她絕望地看著那妖艷的身影,媚笑著,一步一步地走近她。
  「可憐的丫頭,這已經是第三天了,看來,你那個沒膽子的情郎,還真是個懦夫!要是他今晚還不來,看見了嗎?」她用手指著旁邊那些鐵鏈,鐵鉤的刑具:「這些,你就要慢慢開始品嚐了!呵呵,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那麼快死的。」紅衣妖嬈,像血一樣猩紅慈母。
  凝冰顫抖著掃過那一排刑具,恐懼的冷汗一滴一滴落到地上。她不想讓清夜來,就算,就算那些刑具,真要,真要對她施用,她也不要清夜來救她!
  「你,你敢!我告訴你,你別癡心妄想了,清夜是不會來的!」
  紫癜嬌笑出聲:「有趣的丫頭,我不敢麼?要不要現在就開始?」她撿起地上一個兩齒鐵鉤,輕輕佻起凝冰的臉:「先試試這個怎麼樣?將你漂亮的臉蛋,用這個「美人絛」遺留一縷一縷刮下來,直到面露白骨,卻不會死去,甚至不會暈過去,你覺得怎麼樣?
  凝冰只覺得一陣血腥味撲入鼻孔,臉色瞬間褪的沒了絲毫血色。
  「我們無怨無仇,你為什麼為什麼抓我?」她不信他真是為了那個旨裕皇帝,她不是才是害了她丈夫的人嗎?
  「無怨無仇?」紫癜的臉色冷了下來,她捏著凝冰的下巴怒道:「殺了我最愛的人,跟我說我們無怨無仇?」
  「你,你最愛的人?」凝冰的眼睛瞪得老大,這女人,真的瘋了,最愛的人,她也忍心那樣對他?毀了他的容,下毒殺了他?
  「沒錯,我今生最愛的人。」
  「那你為什麼要殺他,害他,給他下毒?你是白癡嗎?」儘管自己被綁著,凝冰依舊止不住地憤怒起來。
  奇怪的是,紫癜皇后似乎絲毫沒有因為她這句話而生氣。她看著凝冰,嚴重閃過一絲不易查覺卻深入骨骸的痛意。雖然只是一瞬間,但凝冰還是察覺到了。
  「全心的付出,換不來全心的對待,你知道那種痛苦麼?你知道麼!!」
  紫癜的聲音有一絲顫抖:「他是我的所有,我卻只是他眾多后妃中的其中之一,你知道那種不甘麼?我們在一起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既然得不到他全部的人,能得到他全部的心,我也滿意的啊,可是,本以為我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沒想到在最後一刻,他竟然不肯將皇位傳給譯兒,我們相處那麼多的情分,竟然比不上一個皇位嗎?哈哈,我輸了呀,連一個完整的他都不曾擁有,輸給了他後宮的那些女人,輸給了他的權力。所以,我要殺了他,讓他最終只屬於我一個人!我要他的皇位,我要我的兒子強大起來,讓他的那些女人知道,誰才是最後的贏家!」
  紫癜的神情瘋狂激烈,一直過了很久才評靜下來,取代那種深情的是刻骨的哀傷。
  「你知道嗎?殺死他的那一刻,我的心也隨著他死了。我想要他死,可是我好愛他,好愛他啊!本以為他死去的這些年裡,一直陪在我身邊,可是,他竟然沒死!陪著我過了半輩子的竟然只是一個可笑的沒有任何意義的靈牌!哈哈,哈哈哈……」
  紫癜笑得淚流滿面,凝冰的心也一陣陣痛了起來,多麼殘忍的誤會啊,她不知道,旨裕皇帝是為了她準備放棄皇位了嗎?她不知道,他準備和她流浪天涯了嗎?
  「錯了,都錯了。你已經得到他了,只是你自己毀掉了你的幸福。」凝冰看著她開口,卻被她憤怒地打斷。
  「錯了?誰錯了?錯的是你們,是你們!連我最後擁有他的機會都要搶走,我告訴你,我不會這麼放過你們的,絕對不會!」
  凝冰的話被堵回肚子裡,她突然覺得這種女人真的是不可救藥,她愛的深,愛的真,卻不懂得怎麼去珍惜,而且還愛的那麼自私,她有資格幸福嗎?
  她搖了搖頭,不想再對著牛彈琴!
  這會兒,她突然特別的想念清夜,特別特別的想見到他。但是,她知道,現在她該祈禱的是,讓他千萬不要過來。
  「皇后娘娘!」
  正在這時,門外一個小太監進來低聲對紫癜皇后說了些什麼,紫癜詭異一笑,吩咐了幾句,那小太監一溜煙跑了出去。
  凝冰看到那女人陰狠的笑容,不詳的預感,排山倒海得湧了過來。見她抬腳要往外走,凝冰再也控制不住地大吼。
  「妖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拿出來吧,我告訴你,我丘凝冰不怕!臭女人,我告訴你,不許動清夜,不許傷害他!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紫癜回首一笑:「是麼?看你這麼深情的樣子,我可真是感動阿!不過怕是你的多情郎不肯同意呢!不過你真是聰明,你猜得沒錯,你的情郎來了。」
  「你這個瘋子,你給我回來,瘋女人!你要對清夜做什麼?」凝冰掙扎著怒吼,卻依舊眼睜睜看著紫癜大笑著走向門口。
  「清夜魔君,幸會啊!」紫癜的聲音從門外傳過來,凝冰的怒罵立馬韁到嘴裡,眼淚迅速泛了出來,來不及了!那個傻瓜,他還是來了啊。
  「我娘子呢?我要你放了她!」
  是清夜的聲音!清夜,他就在密室外邊,想到他離自己這麼近,凝冰的整顆心都暖了起來。可是,他不知道嗎,這裡等著他的,是怎樣的危險啊!
  淚珠一顆顆滴落到微微彎起的唇角,或許她的心底,一直都知道,這個傻瓜,他一定會來的吧。
  「哈哈哈哈,你娘子?」紫癜冷笑,突然面色一變:「憑什麼你們可以這麼平靜幸福的在一起?憑什麼等著我的只有痛苦孤單?娘子?為什麼他從來沒這樣叫過我?為什麼?」
  「他是誰我不知道,他怎麼叫你我沒興趣知道,你這個瘋女人!我問你,凝冰在哪裡?」清夜清澈的瞳孔中泛著淡淡的猩紅,像是一種隱隱要爆發的神秘力量。
  「你很著急嗎?哈哈,你放心,你的丫頭好好的在裡邊呢。你很快就可以見到她了」隨著腳步聲和密室門打開的嘩啦聲,凝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那女人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放清夜見她?她到底想幹什麼?
  「清夜!」
  門口一亮,熟悉的修長身影快步走了進來,是清夜,絕美出塵的清夜,凝冰忍不住低呼。說不清是驚喜還是憤怒,總之她現在的心情很奇怪,很想哭。
  「冰兒!你沒事吧?」清夜一臉著急,快步奔了過來。想要解開綁住凝冰的鐵鏈,誰知,這鐵鏈竟然異常結實,任憑他用多大的力氣都解不開。
  「清夜,你這個笨蛋,誰讓你來的?我發誓,我出去之後,一個月不理你!嗚嗚……笨書生!大笨蛋,你怎麼就這麼笨呢?」凝冰任他在鐵鏈上折騰,只顧將頭靠在他懷裡哇哇大哭。
  「為什麼解不開?」清夜猛地轉頭,憤怒盯著紫癜皇后。
  紫癜笑得悠閒:「若真有那麼容易讓你們離開,我還要你們來這裡做什麼,你以為我閒得無聊麼?」
  清夜額頭青筋直跳,狠狠握拳:「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
  紫癜冷笑,紅唇輕啟,說出一句讓凝冰崩潰的話:「血債,『血』償!我要用你的血,洗去我的痛苦。」
  「不!」凝冰聽到紫癜這麼說,立刻想到了她所謂的血債血償是什麼意思:「妖女,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傷害清夜,我一定會殺了你,你聽見了嗎?我會殺了你!」
  凝冰哭泣著憤怒地掙扎,身上的鐵鏈劇烈的撞擊:「清夜,清夜,你快走,快走啊,我求求你快走!你聽見了嗎?不然我會恨你,會恨死你!你快走。」
  清夜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盯著紫癜。周圍的空氣冰冷凝重,妖艷的紅紗刺目驚人。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是,立刻放了凝冰。」
  紫癜嬌笑:「呵呵呵呵,是麼?如果我不放她,你還能怎麼樣呢?」她纖長的手指挑逗地拂過清夜的臉,清夜冷冷地甩過頭。她不以為意,笑著低頭頷首,一時之間,滿室風情萬種。只是在再次抬頭的時候,臉色已經變得冰冷,她厲聲道:「所以,現在你最好乖乖聽話,因為你別無選擇!」
  紫癜一甩長袖,冷冷走到門口,回頭:「來人!」
  幾個高手模樣的太監一閃而入,齊齊站到她身後待令。
  「把他給我綁上去。」
  紫癜命令一下,凝冰的臉色頓時灰白。幾個太監使勁一推,清夜後退幾步撞在鑲滿倒刺的十字架上,雪一樣潔白的長衫,頓時綻開一片妖艷的紅花。
  凝冰的心也隨著那染紅的鐵刺戰慄,她驚恐地哭喊:「不!」
  「哼……」清夜輕哼一聲眉頭微皺,唇瓣瞬間煞白。
  「清夜……
  不要,求求你放了清夜,你要血債血償嗎?用我的血!放了清夜,放了他……」凝冰掙扎著,淚流入口中,苦澀無比。
  「怎麼?心疼了?」紫癜看著凝冰,詭異一笑,輕輕揮手,那幾個人就停了下來。
  清夜的身子少了那幾個人的扶持,身子微微滑落,卻因為背上的芒鉤倒刺而忍痛站直了身子。雪白的衣衫,此時竟像妖艷絕美的畫一樣,猩紅,刺目。
  「清夜……嗚……」
  「就這樣你就受不了了?你知道我這些年過得有多麼痛苦嗎?和我的痛苦相比,你看到的這麼一點算什麼?你知道親手毀掉自己所愛的人,那種錐心蝕骨的痛苦嗎?」紫癜瘋狂地吼叫,衝到凝冰面前使勁搖她:「我那麼愛他,為什麼他不能全心全意愛我,我害死他,也是為了我們兩的骨肉阿!你明白嗎?你明白嗎?」
  凝冰被搖的頭暈,她哽咽著,朦朧的淚眼只是死死凝望著清夜蒼白的臉。
  見凝冰不理會她,紫癜的怒火爆發到極點,她憤怒地一揮手:「聽不到是嗎?來人,把他給我綁上去!」
  凝冰猛然回頭哭喊:「不要,不要,求求你,你說,我聽,我全都聽!不要啊!」
  紫癜甩開她的手,一轉身來到清夜身邊,伸手抬起他有著優美弧線的下巴,重重地將他按在十字架上,鐵刺刺入胸腔的聲音,聲聲入耳。
  空氣在這一刻彷彿被抽空……
  「不……」

《清夜凝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