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分 相愛苦澀

    12、李貞俊出手了
    幸福的生活總是招人嫉妒,我每天和李貞俊呆一塊,一塊吃午飯,放學一起走。李貞俊的崇拜者們早就看我不順眼了,開始還不過是走過我面前的時候瞪我一眼。後來就發展到往我抽屜裡丟垃圾。
    因為我每天都比李貞俊來得早,等李貞俊回來的時候我已經把垃圾清理好了,所以他從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敢惹李貞俊的人不多,他也從來沒有想過有人敢對他女朋友做什麼。
    小娜他們對那些往我抽屜裡放垃圾的人感到很氣憤,要我告訴李貞俊,但我不想拿這些事來煩他。小娜很不解,說我縱容了那些卑鄙小人,其實我也理解她們,但是如果我把事情告訴李貞俊讓李貞俊處理,那只會讓她們更恨我而已。反正只要貞俊在我身邊,在她們還沒有做出更過分的事情之前,我還不需要和她們計較。
    不過如果她們自投羅網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現在我每天都等李貞俊一起放學,他晚上要跳舞,一兩點才能睡,我本來不讓他送,要他回去休息的,可是他堅持要送,而且風雨無阻。這種體貼讓我真感動。
    我走到操場,才發現自己忘記拿課本了,就和李貞俊折回去拿。剛走出樓梯,卻發現有兩個女學生鬼鬼祟祟地從我們課室走出來,手裡還端了什麼。難道是偷東西?我可不能讓她們得逞,就讓我當一回偵探吧。我拉著李貞俊,悄悄地跟在她們後面。
    她們從後樓梯走到學校植物園,放學很久了,植物園裡面一個人都沒有。我躲在教學樓轉角的地方悄悄地看她們在幹什麼。
    只見她們把揣在懷裡的東西拿出來,居然那是我落下的課本。她們開始一頁一頁地撕我的課本,每撕一頁就罵一句:「小妖女,讓你勾引李貞俊!」「踩死你!讓你裝模作樣!」還用腳死命地踩撕下來的書頁!
    我看得眼睛都冒火了,這些小人,我對她們幹的事都不計較了,她們竟然越做越過分,不敢當面罵我,就撕我的書!
    我衝出去,一把推開她,搶回我的書:「你們兩個算什麼,竟然偷偷拿我的書來撕,有本事就來單挑我啊,做這些卑鄙下流的事算什麼!」我氣得話都說不清了。
    她們兩個沒料到我會突然衝出來,有點措手不及,等她們反應過來,剛叉起腰,瞪起眼想回罵,卻又霎時呆住了。
    李貞俊站到我身前,把我推到他背後,冷冷地說:「你們兩個想對我女朋友幹什麼?」
    那個女的那張凶臉馬上換成了柔弱的樣子,真造作!
    「貞俊哥,我們只不過和詠恩聊聊天嘛!」嗲得真噁心!
    「哼,聊天需要撕東西的嗎?」
    「這……」她窘得頭都抬不起來了。
    她旁邊那個女的還不知死活的湊上來,拉著李貞俊的手,撒嬌地說:「貞俊哥,我們不知道書是誰的,拿來看看而已嘛,誰知道一打開書頁就掉下來了。」
    說謊的人我見多了,說得這麼沒水平的我還是第一次見。我都不好意思和這種人說話了,簡直是自貶身價。
    李貞俊一把甩開她的手,她差點跌倒在地,她剛剛那獻寶似的笑容僵在臉上,比哭還難看。
    李貞俊掃了她們一眼,一字一頓地說:「你們以為你們是誰,貞俊哥是你們叫的嗎?我不打女人,但是如果以後讓我發現你們再動我女朋友任何東西,包括她一根毫毛,我會讓你們死得很難看!」
    他撿起地上的書,摟住我的肩膀,扭頭就往回走。
    走了兩步,他又停下來,頭也不回地說:「明天把一本全新的課本放在詠恩桌上,否則你麼那就去重新買你們所有的課本吧!」
    我回頭,從李貞俊的肩膀看過去,她們倆狠狠地盯著我,可惜眼神不能殺人,我卻能叫李貞俊教訓她們,我給了她們一個勝利的笑容,頭也不回揚長而去。
    哈哈,太爽啦!
    「詠恩,如果她們再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准讓她們吃不了兜著走。」
    「好啦好啦,我一定會給機會讓你向我獻慇勤的。」
    第二天回到學校,課桌上果然放著一本全新的課本,而抽屜裡的垃圾也從此不見了。
    放學我跟李貞俊去取車,在通往學校後門的小巷,有兩個人擋住了我們的去路。
    看校服是智仁高中的,我們學校已經算差的了,智仁高中更差,專出流氓飛仔,還上過報紙。
    那兩個人把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從上到下打量了李貞俊一番,斜著眼睛問:「你就是李貞俊啊?看來也不怎麼樣嘛!」
    李貞俊只是面無表情地瞟了他們一眼,拉著我繼續往前走。
    「居然敢無視我們!」其中一個人用手推李貞俊,李貞俊順手鉗住他的手臂一擰,那人哼哼地抱住手臂叫起來。
    「有什麼事快說!我可沒時間陪你們蘑菇。」
    「聽說昨天你欺負了我們家智恩,現在我要你補償!」另外一個人看到同伴一下子就吃虧了,立馬往後退了一步,卻還是硬著頭皮挺起胸膛說話。
    「我不認識什麼智恩的,你們要我補償,也要看你們倆夠不夠份量!」李貞俊輕蔑地看了看那個還按住手臂的人,這種人也想挑戰李貞俊,真是不自量力。
    「哼,昨天你在學校欺負智恩和慧元還不承認,你是不是男人啊?我今天就要教訓你!」說完抄起地上的鐵水管就直撲過來。
    我想起來了,最甜撕我課本的那個人應該就是他們口中的智恩吧。她們算計不成我就找幫手,也太無聊了。
    李貞俊腳都沒動一下,一手就抓住了鐵管。那人扯了幾下,拉不出來,飛起一腳,想踹李貞俊的小腿。李貞俊身體稍微一側,那人用力過猛,一下子往對面牆撞去。摔在地上,一動不動,看來是暈過去了。
    另外一人見狀嚇得馬上丟下水管就跑,還回頭拋下一句:「有種你不要走,等我叫人來。」
    切!這種人,有事就丟下同伴逃走,還敢說這樣的話,真是不知「丑」字怎麼寫!
    「別管他,我們走!」雖然李貞俊很能打,但我不想再多生事端,拉著李貞俊就要走。
    話還沒有說完,突然一陣響聲從巷口傳來,十幾個穿著智仁校服的人手拿各種各樣的傢伙衝進巷子,帶頭的就是逃走那個人。
    在那麼多人面前,他現在可神氣了。他邪笑地看著李貞俊,不可一世地說:「哼,現在看你往哪跑!兄弟們,給我上!」
    我以為一場血戰就要開始,可是衝進來的那夥人一看見李貞俊,竟然全部都定住了,動都不動。
    那人發現沒動靜,回頭就罵:「幹嘛?怕啊?那麼多人還怕什麼,快給我上!」
    站在最前面的一個人本來舉著刀,一副要殺人的樣子,可是現在整個人不斷地發抖,看那刀在頭上顫顫巍巍的,真替他害怕。
    「他……他就是李貞俊?」連聲音都在抖。
    「我不會認錯的啦,你們快給我打啊!」那人不耐煩地說。
    「他……他就是一個人打倒白龍幫十八金剛的那個……」
    「什麼?就……就是這小子?」那人一聽,整個人傻呆了,眼珠子差點掉地上去。
    李貞俊一直只是冷冷地看著他們,像在看一場無聊的馬戲。
    那人不可置信地看著李貞俊,臉色慢慢變得灰白起來,他努力擠出一副諂媚的笑容,可是比哭還難看。
    他丟下手中的鋼管,像小狗一樣彎著腰對李貞俊說:「我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沒有認出貞俊大哥來,該打,該打!」他打了自己兩巴掌。哭喪著臉,差點沒跪下去,「求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們吧!不關我們的事,是別人叫我們來的啊,不關我們的事!」
    這一個變故太快了,我有一點反應不過來,李貞俊抬腳踢了那人一下,厭惡地說:「最討厭你這種無膽匪類,打你還嫌弄髒我的手呢!說,是誰叫你來的!」
    「是……」那人又害怕又為難,渾身都在抖。
    李貞俊不耐煩了,「嗯」了一聲,那人抖得更厲害了,直接就跪在地上:「是,是李植民叫我們這樣做的,學校裡那些女生做的事也是他指使的,和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您放過我們吧!」
    什麼!竟然是那個尖嘴猴,他究竟和李貞俊有什麼十冤九仇啊,用這些卑鄙下流的招數!
    「沒用的東西,隨便嚇一下就把老大出賣了。還不快走,再在我眼前出現的話我就打斷你膝蓋!」
    那人如獲大赦,爬起來踉踉蹌蹌地跑走了。
    我嘴裡一面罵李植民,越想越不對勁,剛剛那個人說什麼「一個人打倒白龍幫十八金剛」,他在說李貞俊嗎?
    「李貞俊,剛剛那個人說什麼『打倒十八金剛』,他什麼意思?你又瞞著我去打架對不對?」
    「哪有……是……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的眼神有點閃爍不定,準是在說謊。
    「多久以前的事?」
    「認識你以前的事了。」
    「不騙我?」
    「騙你是小狗!」
    「哼,小狗比你可愛!」
    「才不呢,我比小狗可愛!汪汪汪……」他賴著皮裝小狗叫,把我逗笑了。
    裝完了,他一把摟住我,說:「我是看門狗,守著你,不會讓你出事的。」
    我注意到他的語氣有點擔心。
    「究竟有什麼事?」這個問題我已經問過幾百遍了,問得我自己都煩了。
    李貞俊似乎想到了什麼,他按住我的肩膀,很嚴肅地說:「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知道為妙,總之以後你小心,不要單獨去人多的地方。」
    「什麼嘛!老是叫人小心小心的,又不告訴人家是怎麼回事,那讓人家小心什麼嘛!」我嘟長嘴,很不滿地說。
    「總之我叫你怎麼樣你就怎麼樣好了!」
    「你叫我怎麼樣我就怎麼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把我蒙在鼓裡,倒時我怎麼死都不知道啊!」我不覺提高音量。
    「那你要我怎麼樣!」他也不甘示弱。
    哼,和我比大聲!「那你把一切告訴我啊,你是不是黑社會,你說去跳舞比賽那次是不是其實去打架?你說啊!你說啊!」我步步緊逼。
    「我是黑社會?我才不屑做什麼黑社會,黑社會是什麼?全都是虛偽分子,要我做我還覺得貶低了我的身份呢!」李貞俊反應很大,似乎對黑社會恨之入骨。
    「那你究竟是誰?」
    「我……」他的氣勢一下子沒了,露出痛苦的表情,讓我想起在倉庫那天他的失控。完了,我又勾起他的傷心事了。
    我不想讓他為難,但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逃避了,逃避並不能解決問題。什麼真相都不讓我知道,雖然是為了保護我,但是,貞俊,和你交往這麼久了,你應該知道我不是一個軟弱的人,我想站在你的身邊,而不是躲在你的身後,何況即使我躲在你的身後,那如果你不在呢?到那時候,我怎麼面對突發情況?
    「你不要問,知道這些事情對你並沒有好處……」他聲音低下去,看了看我,然後又把眼光轉到別的地方,好像逃避著什麼,似乎在回憶中受著折磨。看著一向那麼驕傲的李貞俊向回憶屈服,我實在看不下去了,算了算了,我不想逼他。
    我咬著嘴唇,故作輕鬆地岔開話題:「不問就不問,我還不稀罕呢。我餓了,咱們快走吧。」
    李貞俊一言不發地開著車,到了我家,他說了一句「再見」就走了。平時我都是撒嬌撒半天才肯放他走的。

《露希弗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