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紹在虛掩的門縫間,瞄到水根光著鼓囊囊的屁股在忙來忙去的,忽然覺得有點煩躁。
好不容易,水根晾完褲衩出來了。他先不安地看看了紹,又捂著下身快步地跑到自己的床上一撩
被子,像泥鰍似地鑽了進去。
水根把腦袋一蒙,可藉著被子的縫隙,發現屋裡的檯燈依舊亮著。
不大一會,人影晃動,紹向自己的床位走了過來。
沒等水根反映,人就已經爬了上來。
「幹嗎啊!你……你下去。」水根一翻身就瞥見了紹那桿還在狀態的長槍,立刻往裡縮了那麼一
下。
紹捏著他的胳膊:「你鬼叫什麼,我又不會把你怎樣。」
說完就把他的身子扭正,半壓在了孩子身上。將下面的倆條歸攏一處便揉搓開來。
「呀……」夢境中的餘韻猶在,就算是粗糙的摩擦也讓人難以忍受。
沒幾下水根就先繳械投降了,隨後紹也低吼一聲,噴到得水根的肚皮上。
「你……你他媽給我下去!」水根眼圈通紅,也不知道是爽的還是委屈的。
紹有點不高興了,揚了揚眉毛說:「又沒睡你,就互相戲耍下,看你那樣,還要跳井不成?」
水根氣壞了,猛一揭被子嚷道:「耍?有你這麼耍的嗎?就你活著的時候,逮誰都耍一耍?」
紹不以為然地說:「軍旅之中,將士苦悶,交情好的互相弄弄有什麼了不得的。」說完又斜了水
根一眼,「怎麼樣?比自己弄強吧!」
水根被噎在那上下不得,只能拿手畫圈,最後總算想出一句:「就你?上過戰場嗎?光打家劫色
了吧!」
別看他老子拓跋珪是馬背上的皇帝,不過有句話說得好「老子英雄,兒操蛋」。
該打的仗都讓當爹的打了,有他當年一十六歲的崽子什麼事兒?
紹嘴角一撇:「我們鮮卑兒女哪個沒在刀劍中廝殺過?天賜四年,我十四歲,率軍千里奔襲,未
損耗一兵一卒劫了柔然進獻給後秦的駿馬八千!」
說完,清河王得意地瞟了水根一眼。
水根雖不知那段歷史,不過聽老鬼講書,可比聽廣播台的評書演員胡掰掰過癮多了!
將自己剛被猥褻的事兒拋在腦後,他迫不及待地問道:「那後來呢!」
當初聽兩晉演義的時候,他就特別佩服拓跋珪十六歲復國的偉業,如此看來還真應了虎父無犬子
,拓跋紹也不必老子差哪去。看來鮮卑這一族都夠早熟的了。
不過聽水根這麼一問,拓跋紹的得意勁頓時不翼而飛。
「後來?哼,被拓跋嗣那廝在我昏庸的老子面前搞了一狀,那昏君不但返還了柔然駿馬,而且把
我倒懸在井裡差點懸墜而死……後來,幸虧……幸虧萬人……」
這後半段的隱情真是叫水根大為掃興,小屁孩就是小屁孩,成不了什麼大事。
自從離開軍縣後,晚上再無野鬼現身,據紹說,那時因為軍山陰氣極重,千百年來的冤鬼形成了
氣場,自然易有成型的怨靈。想當鬼,也是要靠天時地利人和的,不然,你以為那鬼跟蒼蠅蚊子似的
,滿大街都是呢?
所以水根現在是完全放鬆下來神經,而且特別嗜睡,不大一會的功夫,困頓勁兒又上來了,水根
就這麼糊里糊塗地與紹又睡在了一處。
紹這次沒睡,他看著水根酣睡的樣子,心裡默念道:「是你嗎,萬人?如果不是……那你又在何
處?」
第二天一大早,馮局長就帶著人來開門了。看到屋裡的兩個人光著腚摟在一處,立刻放出怪笑聲

「看來清河王倒是真覓得佳人了,如果他真是萬人轉世那就好辦了。今天我們就要去尋訪卜莁村
了,還望賢伉儷相助一二啊!哈哈哈……」
水根聽了掉一身雞皮疙瘩,連忙反射性地撇清:「我不是萬人……」還沒等他說完呢,馮局長接
著惡狠狠地接道:「如果你不是萬人的話,那你也不用回君山監獄了,直接在景陽岡上祭了武松吧!

說完,又瞪著露在紗布外的兩隻眼睛問紹:「清河王,您說呢?」
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看來也是認同了馮局長的話。
就這麼的在邢台周邊裡裡外外走了一天,水根累得腳都要走掉了,可四周除了遊人就是人造風景
區,除了人造風景區就是大大小小的度假村。
看著烤肉馮那越來越不耐的眼神,水根的心裡就開始敲起鼓來。
千年前讓人殺光了的村子,上哪找去啊?水根不想陪他們瘋。
馮局長此行帶了8名手下,加上呆頭呆腦的梁博士,一共是10個人。
此時四人在後,兩人在兩側,馮局長跟梁博士帶著兩個手下在前,將自己和紹包圍在中間。
那幾個人能看出都不是一般身手的,可是再厲害也應該拼不過自己身邊這位非人類。
可惜哥們兒好幾天沒補充惡靈了,自從聚攏了元神後,紹雖然徹底佔據了寄居的肉體,但元氣大
傷,反而不如無形無體時恐怖的力量。最重要的是,他似乎比馮局長還想找到那個傳說中的鳥村,根
本沒想著要跑。
也正是這樣,讓馮局長大為放心。
水根小心觀察了四周,在經過一家賣土特產的攤位時,假裝腳下一絆,將自己身側的一名隨從推
倒在攤位上。
擺攤兒的是位大媽,看面相就知道潑辣。眼見著一名大漢撞上了自己的攤子,弄得木劍斧頭滿天
飛的。立刻不依不饒地罵開了。
趁眾人一愣神兒的功夫,水根抽冷子拔腿就跑。消瘦的身子板兒在人群中靈巧地穿行著。
不大一會的功夫,身後就有人追來了。跑在最前面的,赫然是拓跋紹。
操,真不愧是草原兒女!追自己跟狗追兔子似的,那叫一個歡實。
「站住!別跑!」這時紹在喊。
不跑繼續陪你?水根的腿轉的更快了
幸好水根以前的長項就是跑步,身後不管是鬼還是警察一時間還都跑不過他。
「快把他攔住,他是在押的逃犯!」這是馮局長的聲音。
不喊還好,一喊四周的廣大人民群眾閃得更快了。
這年頭啊,好心扶起個老人都指不定是賠錢還是蹲大牢呢!還見義勇為?省省吧,這狂奔的可是
個亡命徒啊!
不過水根還真得謝謝兩旁的人群裡沒有見義勇為的,不然出來兩個給他按住就徹底完蛋了。
他這一路跑得都快岔氣了,可腳下不敢歇著,拚命地改過了一道山梁,腳下一滑,滾下了山坡,
山坡特別陡,滾得水根頭暈腦脹。
等他再爬起來時,突然發現四週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了,也不知什麼時候,下起了茫茫大霧。
眼前出現了一道蜿蜒向上,看不到頭的台階,水根試探走到台階上,腳下的苔蘚隔著鞋底都能感
覺到一陣濕滑。
水根冒出了冷汗,這個地方他來過,不過……是在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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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得被現實與夢境的重疊駭得倒退了一大步。可沒退幾步,就被人死死的抱住了。
水根驚叫著回頭一看,原本是紹也跟了過來。他表情凝重地打量著四周,似乎也不知道為何會來
到此處。
「這……這裡是什麼地方?」
「光當、光當……」像是小石子互相撞擊的聲音從台階的上方清晰地傳了下來。
「這裡……就是卜莁村!」說話的是神色激動的馮局長。
原來他們一行追兵也紛紛趕到,為首的馮局長卻顧不得責難水根,只是抖著一臉燒焦的肉絲,驚
喜萬分地解釋道,又衝水根一點下巴:「看不出來,你真是卜莁村的後人!」
看來馮局長也認定水根是萬人的轉世了。
而紹卻是陰晴不定地瞪著水根,久久來上一句:「你真的是他?」
水根琢磨自己要是違心承認了,這位能不能立馬掐死自己,好重新投胎整容一次?
哥們以前做的太絕,給自己逼到死胡同去了。
不是吧,人家一個跟頭就滾到卜莁村了;是吧,就相當於承認自己受奸人挑撥,沒有認出情人。
生死相隨的感情立刻降低了含金量,整個一以貌取人嘛!
所以沒事老搞什麼再續前緣,古人就是不懂得改善生活,現代人哭著喊著離婚,用剩餘的青春再
嘗嘗別的鮮肉。這愣頭青可好,都不用拿贍養費就能換換第二春,還死認一個不放了。
這時馮局長已經搶先一步走上了台階。
紹輕輕握著水根的胳膊:「走吧!」
水根看見那台階有些眼暈,他不情願地踏上台階,問紹:「那位馮局長幹嗎啊?放著好好的貪官
《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