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朱彪的頭上又開始冒汗了。
「你偷盜了沈菜花的屍體,埋在了你家房西,是吧。」孟祝祺眼皮也沒抬,冷冰冰的說道。
朱彪怔了一下,然後低下腦袋,死活都不再吭氣了。
孟祝祺命人將朱彪押下關起來,然後佈置人手前去南山村秘捕吳道明和無名師太。
「我親自帶隊去。」黃建國摸摸臉上被陰屍螻蛄割傷的疤痕,惱怒的說道。
「要加小心,那吳道明和無名師太都會武功。」孟祝祺叮囑道。
黃建國鼻子蔑視的「哼」了一聲,說道:「現在已經不是冷兵器時代了。」
南山村。黃建國帶著一組精幹的民兵分隊,手持半自動步槍,包圍了村北頭朱彪家的那三間草房。
師太同吳道明聽到外面的動靜不對,飛身縱出房門。
黃建國面無表情地站在院子裡,身後是荷槍實彈的武裝民兵。
「黃公子,你這是……」吳道明詫異的問道。
黃建國冷笑道:「吳先生,政府有事想找你和師太談一談,請跟我們走一趟。」
「這……」吳道明心裡沒有準備,一下子不知說什麼。
「先把他倆帶上車,等我。」黃建國命令道。
民兵槍指著吳道明和師太押走了,吳道明知道反抗會適得其反,於是與師太乖乖的跟著走了。
「搜!」黃建國一擺手。
不一會兒,民兵們拎著一條麻袋走出房門,打開一看,裡面有二十七枚五色的太極土卵。黃建國點點頭,命人拿到車上去。
現在是剿滅陰屍螻蛄的時候了。
黃建國躡手躡腳來到了房西,站在了圈外,那些陰屍螻蛄們彷彿有所感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計,那兩隻複眼都警惕的盯著來人。
黃建國冷笑一聲,命令道:「給我灌。」
身後出現幾名民兵,手持塑料桶,將劇毒的殺蟲劑分別灌入地面上的那些螻蛄洞中,刺鼻的氣味飄散在空氣中。其間在地面上的一些蔭屍螻蛄發起了零散的攻擊,但是很快被已有準備的民兵們以大掃帚拍死。
黃建國滿意的望著螻蛄洞,看到裡面再也沒有活的陰屍螻蛄爬出來,嗯,想與我鬥?
他吩咐留下兩名民兵看守,其餘的收隊直接返回縣裡。
沈菜花的屍體應該由舅舅家裡人來處理,他就不必插手了。
黃建國押著吳道明和無名師太,帶著繳獲來的戰利品??那二十七枚太極土卵,浩浩蕩蕩的回到了縣城。
「老吳啊,這可就是你的不對啦。」黃乾穗陰沉著臉,拉長了聲音對著吳道明說道。
在黃乾穗的客廳裡,吳道明單獨一人接受問話,師太則被隔離了。
「吳某還不太明白黃主任您的意思。」吳道明假裝糊塗的說道。
黃乾穗嘿嘿一笑,說道:「好,我問你,我們花重金請你來到婺源是做什麼來了?」
「尋找太極陰暈。」吳道明回答。
「找到了麼?」黃乾穗又問道。
吳道明知道事情已經敗露,不說是不行的了,於是爽快的答道:「剛剛找到,正準備來向您報告呢。」
黃乾穗爽朗的笑了起來:「好哇,那我就聽聽你的匯報。」
吳道明只得硬著頭皮說下去了:「是這樣的,經過我多日的觀察演算和推斷,最終確定了太極陰暈的具體位置,就在靈古洞口不遠的地方,您知道,之所以花費了這麼長的時間,完全是太極陰暈的位置與古往今來的風水理論相悖,它竟然出現在龍唇之下,難怪千百年來多少風水大師尋它不見,吳某有幸找到,不但是托黃主任您的洪福,而且也填補了我國風水理論的空白啊。」
「哈哈,說得好,那麼我問你,如何下葬發的最快?」黃乾穗假裝隨便不經意的一問。
吳道明說道:「當然是活葬,當年朱元璋的母親就是這樣……」突然他停住了話頭,腦筋一轉,接著說道,「黃主任,我可以將您所要知道的東西全部毫無保留的告訴您,但是您要滿足我一個要求。」
黃乾穗冷笑一聲道:「你在跟我談條件?」
吳道明脖子一挺,不再言語。
兩個人就這麼僵持著,許久,黃乾穗開口說道:「什麼要求。」
吳道明說道:「事情已經瞭解,我要和無名師太一道安全的返回到香港,並且帶走那二十七枚太極土卵。」
正文第七十五章
吳楚山人默默地站立在太極陰暈的旁邊,望著被掘過的混雜的五色土,原來的五色土暈已經不見了,那些會噴陰毒的靈龜也沒有了。
「吳道明!」吳楚山人氣氛的直跺腳,他轉身直奔村北朱彪家而去。
兩個陌生人正斜靠在朱彪家的大門旁邊抽著煙,地上戳著兩支步槍。
吳楚山人一愣,穩定了一下情緒,走上前去問道:「朱彪隊長在家麼?」
「你是誰?」抽煙的民兵問道。
「村裡的,住東頭。」吳楚山人回答道。
一個民兵鼻子「哼」了下,說道:「一窩兒反革命分子,還有個老頭和尼姑,都送縣了。」
吳楚山人心中一凜,這是怎麼回事?
「沒事就走遠點。」抽煙的那人凶巴巴的說道。
吳楚山人轉身離去,走回家中,一路思前想後,還是捉摸不出發生了什麼事。
從太極陰暈的挖掘情況看,太極土卵可能已經被竊,但並不會影響太極陰暈的風水效力,既如此,一不做,二不休,抓緊時機弄頭母豬葬進去,誰也別想再用。
山人來到了韓老伯家,準備買那頭老母豬。
「好了,小寒生真是奇了,兩隻癩蛤蟆竟然治好了豬瘟,太神了。」韓老伯一見吳楚山人,立刻叫了起來,讚不絕口。
問明了山人的來意,韓老伯搖了搖頭,說道:「不賣了,也該著這頭母豬有福份,大病不死,我說什麼也捨不得再賣了。」
「還有死豬麼?」山人問。
「沒有了,我今天去親家屋裡,聽說他那兒也發了豬瘟,瞧,我已經捉了癩蛤蟆,準備去給他們家的病豬治病去。」韓老伯說道。
「你知道誰家還有病死的老母豬嗎?」山人問道。
「本村沒有了,這樣吧,我親家那個村我給你打聽一下,有的話順便用自行車帶到東頭朱醫生家,也算是對寒生表示感謝吧。」韓老伯熱心的提議道。
「好吧,先謝謝你了。」吳楚山人說道,自轉回家中不提。
黃昏後,朱彪家裡守候的那兩個民兵望見天色已黑,便開始拾掇一下做飯,找了找,還發現了一罈子的老酒,兩人高興了,將翻出來的一小籃子雞蛋都給炒了,足足有半盆。
油燈下,兩人一面喝酒一面閒聊打發時間。
「聽說死掉的那個女人長得可***漂亮了。」一人抽著煙說道。
「哪個女人?」另一人醉醺醺的問道。
「南山鎮孟主任的兒媳婦唄,叫什麼沈菜花。」那人道。
「嗯,據說剛埋下去就被人盜走了,你想想,連屍首都有人要,活著的時候還不得人人見了都眼紅啊。」又是一杯落肚,這人話也多了起來。
「噓,我同你說個秘密,你可別往外講哦。」一人道。
「放心吧,誰講出去是王八蛋。」那人回答。
「這沈菜花就埋在這所房子的西頭,咱們今天撒藥那個地方的下面。」
「真的?」
「當然,敢不敢挖開瞧瞧,這女人到底有多漂亮?」
「你小子不是想動屍體的腦筋吧?」
「就是看看,膽子小不敢就算了。」
「操,誰說老子不敢,挖就挖。」
「走。」
兩人醉熏熏的拿著鋤頭到房西刨了起來……
土質很鬆軟,刨起來非常輕鬆,看起來埋的也不深,他倆誰也沒有注意到滾到一邊去的那個黃色的土蛋蛋。
每一鋤下去,都會翻上來一些陰屍螻蛄的屍體,最後聽得「咚」的一聲響,他們知道,刨到棺材了。
兩人將土扒拉到了旁邊,坑裡露出來一隻木頭櫃子,看來下葬的時候用櫃子盛的屍體。他倆面面相覷,心臟都在「砰砰」的直跳,裡面的女人究竟會美到什麼樣子呢?
「你猜她穿了衣裳沒有?」一人叼上了根煙卷,淫笑著問道。
「最好沒有,哈哈。」另一人嘿嘿笑道。
「聽說沈菜花的奶子很大,又白。」先頭那人越發笑起來了。
「我喜歡女人的屁股,越肥越好。」另一人也淫笑起來了。
「別說了,我都有點等不及啦。」那人扔掉了煙頭,跳入土坑裡,伸出雙手摳住了櫃門,用力抬起。木櫃門應聲而起,原來木櫃上面並沒有釘上釘子。
月光下,櫃子裡躺著一個女人,身上穿著有衣裳,雙峰隆起,鈕扣都已撐開,烏黑的頭髮,面目十分的清秀,白森森的皮膚,緊閉著雙眼,小巧玲瓏的鼻子,嘴巴張開得大大的。
抽煙那人怔怔的望著那女人,竟然情不自禁的伸出一隻手來,朝女人的前胸裂開的衣縫裡摸去。
女屍睜開了眼睛……
猛然間,女屍腦袋揚起,一口咬住了那人的手指!
「媽呀!」那人大叫一聲,倒撲在了櫃子裡,隨即聽到「噗」的一聲響,熱血四濺,他的頸動脈已經被女屍咬斷。
上面的那個民兵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呆立在那兒動彈不得,女屍滿口的鮮血,猙獰的笑著輕輕上前,雙手摟住他的脖子,然後一口咬斷……
慘淡的月色下,蔭屍沈菜花披頭散髮,張開雙臂,胸部一起一伏,對著月亮呼吸吐納著……
一爿烏雲飄了過來,慢慢的遮住了月亮,天地間一片黯淡。
沈菜花移動腳步,發現了地上的那枚黃色的土卵,彎腰上前拾起抓在了手裡。突然,她的鼻子嗅了嗅,閃身進了草屋,須臾,她再出來時,手中多了一件鬼嬰的小衣服。
沈菜花將小衣服貼在臉上不停的嗅著,然後四下裡望了望,身子一縱便不見了蹤影。
次日清晨,韓老伯那兒始終沒有信兒來,吃完早飯,吳楚山人便朝韓老伯家走去。
村中停著吉普車還有卡車,村裡的老表們稀稀落落的往村北頭而去,山人也順意跟了過去。
朱彪家門口的水塘外,圍攏著一群老人婦女和兒童,大家都在那兒議論紛紛。
山人擠到前面,朱彪家草屋西側有處地面上被掘開了,門口處床單子下面蓋著兩具屍首,大門的一側還戳著那兩支半自動步槍。
孟祝祺主任老遠便看見了吳楚山人,便招招手喊他過去,山人於是分開眾人,來到了草房西側。
「吳楚山人,你來看看,這兩個人是怎麼死的?」孟祝祺知道吳楚山人知識廣博,便要他幫忙瞅瞅。
《青囊屍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