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節

愛麗絲不可思議地看著西嵐,她沒有想到西嵐還能夠在最危急的時刻出現,救她一命。
芬裡爾,一個地獄怪物,雖然現在的實力已經大大的削弱,但是現在居然感覺西嵐無比可怕。
「這個人,還是人類嗎?」
裡路加身體在顫抖,他被西嵐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讓他幾乎沒有力氣站起來。
而其他的教徒們也被西嵐單手接下審判之劍和此時的眼睛所嚇怕,沒有一個敢上前一步。原來這個世界並不是不怕死就真的可以無畏任何事物,有一些東西比起死亡要可怕得多。
西嵐背對著愛麗絲,聲音變得沉靜起來。
「小愛,你說謊的能力很差。不,至少你是騙不了我的。」
「……」
「說什麼要殺光這裡的人,說什麼我不忍心傷害人就要我走,這都是騙人的。為了我不受到牽連而要殺光這裡的人,不然我和紅羽莎莎就會惹上麻煩,是這樣吧?」
愛麗絲低下頭,無聲地承認了。
西嵐歎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果然,我的存在對你來說是一個巨大負擔。」
愛麗絲輕聲地說:「不是這樣的……」
但是西嵐沒有讓她再說下去,而右手手掌反手張開,愛麗絲手中的聖劍立馬的飛到了他的手上。
愛麗絲,裡路加,還有音,他們都異常的震驚。
這一把傳說中只有救世主才能夠駕馭的聖劍,此刻居然那麼聽話地飛到西嵐手中。
愛麗絲失去聖劍之後,馬上無力地就要倒地。芬裡爾馬上來到愛麗絲身邊,將她及時地扶穩。

「主人,你怎麼了?」
而愛麗絲只是瞳孔睜大地盯著西嵐和聖劍。
西嵐背對著他們說:「這把劍,先借我用一會。芬裡爾……」
「居然直接叫我的名字!」芬裡爾不爽在說。
「你馬上帶小愛離開。」
聽到小愛這個名字,芬裡爾十分的不習慣,愣了一會才明白這是叫他的主人愛麗絲。
他不悅地說:「我明白了!你這個傢伙可不要讓主人失望。」
芬裡爾橫抱著愛麗絲,在愛麗絲沒有力氣盯著西嵐的時候,幾個跳躍將愛麗絲帶走跑遠。
眼看愛麗絲就要逃走,裡路加不管現在什麼情況,馬上對教徒們喊:「快上!別讓他們跑了!」
教徒們馬上地向前跑去。
然而,西嵐閉上了眼睛右手舉起聖劍,深深地呼出一口氣。聖劍聖光萬丈,比起在愛麗絲要用聖者屠魔的時候的光芒更加的強烈。
聖劍的光芒通天,整個神聖戰場變得更加光亮。而西嵐,手中的聖劍發出的光芒讓此時的他如同天神下凡一樣,充滿威嚴和神聖。
被芬裡爾橫抱著走的愛麗絲側著頭看向後面的場景,她不敢相信地說:「怎麼可能?他居然可以比我更能夠駕馭聖劍?」
原本想追向愛麗絲的教徒們全部停了下來,這樣再次的巨變讓他們全部都愣住了。
西嵐睜開眼睛,認真地對他們說:「我並不想殺你們,現在你們只有一次的機會,現在就離開,或者,死。」
「額……」
面對如此強大的西嵐,裡路加並不認為自己有多少可以打敗他的可能性。可是,如果讓愛麗絲逃走了,回到歐洲。不,即使只是留下一個他襲擊教皇的信息靈術,那麼他也難逃死亡。
如果現在能夠殺死愛麗絲,那麼還有可能成為教皇。
怎麼都是死亡的危險,裡路加決定最後地賭一把。
他對教徒們喊道:「不要怕他!聖劍只有那個魔女可以駕馭的,這個人只是用幻術,不可能真的能夠用聖劍的!全部人,給我殺了他!」
教徒們聽從裡路加說的話,紅著眼地向著西嵐奔去。
最後也要這樣做……
西嵐緩緩閉上了眼睛,將聖劍連同巨大的光柱一起揮下……
彭彭彭彭!
如同一顆小型原子彈在神聖戰場當中爆炸,天空緩緩地升起一朵蘑菇雲。
這一劍強大的威力摧毀了方圓一公里多範圍的所有東西,各種的物品向著正在逃跑中的芬裡爾砸來,他承受著重傷,一邊逃跑一邊閃躲。
在接近爆炸圈的外圍,一個樓頂上泛起一道微綠靈氣,下一刻,音捂著胸口出現在樓頂上。
他一手撐在地上,一手捂著胸口喘氣。
「媽的,差點把我也幹掉了。」
他回過頭,看向身後那巨大的爆炸場景:「那個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居然可以,可以這樣做到這個地步……」

神聖戰場,在東區的鐵塔上,站著一個人影。
漆黑的長裙隨風飄揚,烏黑長髮幾乎要超過膝蓋。而臉上還戴著一個京劇中的黑色的「淨」的面具。
她的身姿似乎就要被風吹走的樣子,黑色似乎就要融入周圍的環境當中,整個人如同幻影。
即使臉上的容貌被面具遮掩著,但是只是看她的身姿,這個世界上就已經沒有能夠超越她的美麗。
而此時她的眼睛盯著正在爆炸的火焰中緩緩走出來的西嵐。
木頭不客氣地說:「明明可以不用輪迴眼,你卻是偏偏要在猶豫到最危急的情況使用。我還沒有將輪迴眼正式傳給你,再這樣繼續強行分離使用輪迴眼,你真的可能會沒有辦法再看見東西的。」
此時的西嵐已經臉如死灰,拖著沉重的腳步從廢墟火海中行走。
木頭無奈地說:「只是幾十個人,你就這個樣子。你的心,到底是還沒有成熟起來。」

戰後,歸還聖劍
芬裡爾橫抱著愛麗絲跑了很遠很遠,直到已經十分疲憊的愛麗絲無力地對他說道:「好了,不用再走了。」
聽到這句話後,芬裡爾再繼續慣性地向前走了幾步後,整個人脫力地跪在地上。而愛麗絲也墊著芬裡爾雙手的躺在地上。
愛麗絲已經虛弱得要撐不起眼睛,而芬裡爾則是拚命喘著氣。
「好,好累,好累啊……」芬裡爾說道。
他們的旁邊是街上小房子的牆壁,愛麗絲伸出雙手,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免得壓著芬裡爾的雙手。她緩緩地向著那裡爬去,爬到牆壁上,靠著牆壁休息。
芬裡爾也是和愛麗絲一樣互相肩並肩,靠著牆壁休息。
芬裡爾在喘過氣後,對愛麗絲說:「主人,那個傢伙好像已經搞定他們了。」
「嗯……」愛麗絲輕聲地應道。
「沒有想到,那個傢伙會那麼強。果然中國就像報紙上說的隱藏著許多高手,那麼不靠譜的一個人類也會那麼利害。」
「……」愛麗絲已經沒有心情回應這話了,她也是一樣被西嵐所展現出的力量所震驚。
芬裡爾望著照射著聖光的天空說:「主人是喜歡那個人類嗎?」
愛麗絲的眉毛微微顫抖了一下。她閉上眼睛,有些好笑的對芬裡爾說:「你也會懂得什麼是喜歡嗎?」
芬裡爾望向愛麗絲,認真地說:「懂!就像我喜歡主人一樣。」
愛麗絲輕輕地搖搖頭,說道:「你對我的喜歡是聽我話的喜歡,我對他的喜歡是他不聽我話的喜歡。」
「啊?」
芬裡爾不理解地露出一臉的疑惑,但是很快就迎來一臉的痛苦之色。他猛地低下頭,吐出一口鮮血。
鮮血濺在地上,愛麗絲沒有精神的眼睛擔憂地盯著低著頭的咳血的芬裡爾。
「還能撐得住嗎?」
「咳……咳……咳……能,能……」
看著芬裡爾痛苦的樣子,愛麗絲伸出手,輕輕撫摸著芬裡爾的後背。

「要不是我的聖氣與你的黑暗氣息相抵抗,我就能給你的傷口治療。」
「謝謝主人,我真的還可以撐住。可是,這樣的情況,怎麼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愛麗絲低著頭沉默著,現在能夠不死就已經是幸運,以這樣的傷勢,她和芬裡爾只能夠一拐一拐的坐飛機回去歐洲。應該說,能不能夠活著回去更是問題。
求助這裡的通靈人是無望的,沒有人會願意跟現在還沒有形成穩定勢力的教皇扯上關係。而且歐洲與這裡那麼遠,他們的聯繫很少,別人一旦來找他們麻煩,歐洲那邊肯定幫不上忙的。
一切的困難,只能夠他們兩人面對。
愛麗絲和芬裡爾之間陷入了一片的沉默。
而就在這個時候,西嵐握著聖劍來到他們的面前。芬裡爾和愛麗絲抬起頭看向他。
西嵐的眼睛帶著微弱的赤紅,似乎就要熄滅的樣子。
他再向前走上幾步,高高地站在愛麗絲和芬裡爾的面前,左手抬起對著芬裡爾,右手握著聖劍,劍尖指著愛麗絲。
左手手臂在發出黑暗的光芒,右手的聖劍在發出聖光。而芬裡爾和愛麗絲身上也泛起分別不同的靈氣。
他們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同時力氣也恢復了不少。以這樣的條件,自由行動是沒有問題的了。
直到他們最後的肉體上的作品癒合,西嵐才停止對他們進行治療。西嵐將聖劍插在地上,然後眼睛閉上,在芬裡爾的面前蹲了下來。
愛麗絲一直側著臉,沉默著,而芬裡爾見他的主人不說話,他就更加不知道說什麼了。雖然心中有對西嵐這樣做的謝意,可是主人不願意說話,他感覺到最好還是閉上嘴巴。
當西嵐蹲在他的面前的時候,他緊張起來,忍不住問道:「你這個傢伙,要幹什麼?」
西嵐伸出左手,緩緩地按在芬裡爾的胸口。芬裡爾好一頓的緊張,除了主人以外,別人都沒有如此靠近他。沒有從西嵐的身上感覺到敵意,他也就沒有阻止。
忽然的一股黑暗力量從西嵐的左手傳到芬裡爾的身體裡面,芬裡爾慌張起來。
西嵐閉著眼睛,淡淡地說道:「吸走吧,你也應該是好久沒有得到黑暗靈氣的補充吧?」
不明白為什麼西嵐這樣做,芬裡爾還是按照他說的話吸走西嵐傳給他的靈氣。
《鬼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