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節

「厲害啊!」
山姆驚訝地看著這一幅他不瞭解的領域,事實上也不過是任瀟灑的術能力太差,找了一個製器的通靈人將許多的術刻在鐵棍上。
盥洗室裡面的戾氣向著鐵棍上的藍光陣法凝聚過去,在任瀟灑看來是一股墨綠色的氣體被吸過來,而還沒有進入通靈初階的山姆看不到有什麼奇怪的,他只是看著任瀟灑和發出藍光的鐵棍。
墨綠色的戾氣漩渦似的被吸到鐵棍頂端,形成一個越來越黑的戾氣球。
不到一會之後,在盥洗室的馬桶裡的血液聚集起來,一個帶著長髮模樣的血液女人上半身從血液中緩緩升起。
山姆連忙站起來,握著手槍對著馬桶上的女鬼。
「被殺後塞進馬桶裡面,真是慘加上加慘。」任瀟灑說道。
「現在不是說笑話的時候吧。」
血液女鬼伸出血液雙腳離開馬桶血池,向著任瀟灑搖搖晃晃地走來。
吸戾氣的鐵棍還在運行著,任瀟灑冷笑地對女鬼說:「好了,你可以消失了。」
戾氣黑球剎那間射入到女鬼胸口,女鬼只是來得及慘叫一聲,瞬間便爆炸開來。
爆炸的威力並不大,不過也將女鬼整個炸為戾氣。
山姆看著這奇怪的一幕,包括他衣服上的血液和房子裡面的血液也消失了。他對任瀟灑問道:「就這樣就消滅了,她還會再出現嗎?」
任瀟灑收起鐵棍轉過身說道:「就連靈魂也被毀滅了,當然再也不可能出現。」
山姆有些失落地垂下手槍說:「我倒是覺得她挺可憐的,看情況,她似乎也是一個受害者吧?」
任瀟灑越過他,冷淡地說道:「管她那麼多,我只是完成我作為滅魔人的責任而已。淨化鬼魂這樣的事情太麻煩了,交給那些有心情做這個的人吧。」
「啊……是嗎?」山姆回過身跟上任瀟灑。
「這房子的戾氣已經清楚了,只剩下最後一個鬼魂,去消滅它吧!」

鬼屋故事
在任瀟灑的感覺當中,最後一個鬼的戾氣並不怎麼重,比起剛才的那兩隻鬼也要弱。
山姆跟隨著任瀟灑來到了房子的二樓,他們來到一間房間面前。破舊的木門沒有關上,但是任瀟灑還是不客氣地一腳將木門踢飛,木門瞬間倒在房間的地板上。
山姆在門口用手電照著房間裡面的環境,任瀟灑則是大步走了起來。
這房間十分空曠,並沒有床,也沒有書架。只有幾件傢俱和一些雜物,似乎是一間雜物房。
山姆用手電看到裡面並沒有什麼特別情況之後,他也跟在任瀟灑身後走了進來。
任瀟灑環視四周,最後將目光定在牆壁上的一幅畫作上。
他們兩個走近去看這幅油畫。油畫上畫的是一家三口,一個他們面無表情地站著,中間是一個小孩子,兩旁是一個帶鬍子的紳士般中年男人,小孩的另一面是一個貴婦人,長髮盤在腦後。
山姆看完這幅後說道:「這應該就是死在這裡的一家三口吧?」

任瀟灑無趣地說:「啊……誰知道呢?」
然而……
彭!
油畫上的那個沒有表情的小孩子的頭腦忽然爆炸開來,將油畫中間的位置染上一層血色。血液下滑,將小孩子的身體也遮住了。
山姆嚇了一跳,他在油畫裡面的小孩的頭忽然爆炸的時候就下意識地往後跳去。
而任瀟灑雖然還十分淡定的樣子,但是煙頭也差點在瞬間咬斷。他也被這沒有預感到的情況嚇著。
而這時候那個貴女人的身體變成一塊一塊,如同碎肉一般的掉落在地上。
那個紳士般的中年男人居然漸漸變得模糊,最後消失了。
忽然,任瀟灑的視線轉移到後面的牆壁上。那個牆壁上現在有著一幅進門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的油畫在那裡。
山姆也將手電照向那裡,看到那幅油畫上是剛才那個消失了的紳士般的男人的上半身像。
「這是要搞什麼啊?」山姆和任瀟灑一起走到那幅油畫的面前。
油畫上,這個男人依然是十分嚴肅的樣子,看起來就是一個成功的典範。
忽然的,他的眼珠轉到了,像是斜著眼角看向房間裡一個地方。
山姆因為這個情況而全身顫抖了一下,而任瀟灑順著這個油畫中的男人的目光看向房間裡的一個方向。
「那裡有什麼東西嗎?」任瀟灑疑惑地說。
那裡有一堆的傢俱。椅子,桌子,衣櫃,茶几,胡亂地擺放著。
任瀟灑走向那裡,山姆在害怕地瞄了一眼油畫上的中年男人之後,也緊跟上任瀟灑。
任瀟灑站在一堆傢俱面前說道:「這個鬼,似乎在提示我們發生過一些什麼事情,而答案就在這堆傢俱當中。」
山姆一邊點頭一邊說:「哦……是嗎?那就是要在這些找出那個東西嗎?」
「對,就是那樣,你找吧。」
山姆鬱悶地看向任瀟灑,不滿地說道:「你的意思是你不找要我找嗎?」
「你可以不找,我也沒有必要知道發生過一些什麼事情,我只要直接消滅那個鬼就夠了。如果你不想那隻鬼帶著遺憾死去,那你就不用找,反正我是沒有興趣多管閒事。」
真是不負責任的言論。
山姆一邊抱怨一邊拿著手電在雜物當中尋找什麼有意義的東西,好一頓的翻騰,而任瀟灑只是站在一邊看著山姆翻東西。
找了一會也看不到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山姆站起來說道:「那個鬼的意思真的是這樣嗎?這裡真的有什麼東西?」
任瀟灑看著這些東西一會之後,將目光定在衣櫃。
任瀟灑指著那個衣櫃對山姆說:「打開那個衣櫃看看。」
「還不是你自己也想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嗎?」
山姆走到衣櫃前,小心地將衣櫃緩緩打開,然後馬上跳開。
衣櫃裡面的情況並沒有山姆想的那麼可怕,只是在一堆疊起的衣服當中,有一個本子靜靜地放在那裡。

山姆看這東西有些可疑之後,將本子從衣櫃裡面取了出來,打開本子用手電照著本子看了起來。
任瀟灑問道:「裡面寫了些什麼?」
山姆一頁一頁地翻,一邊說了出來。
這是一本日記本,記錄了這房子的家主在患病就要死亡之前一段時間裡面的事情。
他有一個孩子和一個妻子,家裡面還有一些僕人。在知道自己患病之後,他變得精神恍惚起來。
他在死前是一個十分身家豐厚的成功人物,對於自己的成功和家產十分在乎。同時,他也更加的愛著他的妻子和孩子。
他患的是絕症,已經沒有多久的命。在那段等待著死亡的時間裡面,他各種的壓力讓他喘不過氣。他的神經時刻都繃緊,直到後來日記上的字跡變得不正常,寫的話也有些不連貫。
他在後面寫道:「我愛他們,我不要留下他們在這裡……我要和他們一起……」
「我想到了一個辦法……大家一起死,死了就可以永遠在一起……。」
再後面的內容是空白的,沒有再記錄之後的情況。
山姆和任瀟灑在看完這本日記之後都在思考著是怎麼一回事。
最後,任瀟灑得出的結論是:「根據這些線索,我大概也明白了發生過一些什麼樣的事情了。」
「這個家的家主後來發瘋,殺死了他的妻子和孩子,我們遇到了兩個鬼就是他們。他們之所以會成為鬼,大概就是因為他們怨恨著他們最親的人居然那麼殘忍的殺死他們。具體殺人的方式不清楚,不過一定會很不堪就是,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大的戾氣。」
「後來那個家主不知道是病死了,還是被已經成為鬼魂的那個女人和小孩殺死,總之,他們也死了。從那個家主的戾氣並不重可以感覺到,他並不是由怨恨成為鬼的。是被迫成為鬼的,而讓他成為鬼的,就是那兩個鬼魂。」
「現在那兩個鬼魂已經消滅了,這個家主還不能夠脫離,大概是因為身上還有著多少的戾氣。他提示我們這一本日記的存在,我想,應該是他想要我們淨化他吧。」
在瞭解到這些情況之後,山姆問道:「淨化?怎麼做?是要我去念教廷的經文嗎?」
任瀟灑陰冷地笑了笑,伸手握住山姆手中的鹽子彈手槍。
「這個東西借我玩玩。」
山姆還沒有同意,任瀟灑就奪過了手槍,對著後面牆壁上的那幅油畫的中年男人的額頭說道:「你,可以消失了。」
槍聲,響起


惡魔附身
任瀟灑手中的槍口還在冒氣。槍口對面,畫像上的那個男人的眉心被打穿了一個洞。
血液,畫像上男人被打穿的眉頭緩緩地往下流出血液。
血液流過畫像那個男人的臉,流到嘴巴,流到下巴,流到衣服,最後來到畫櫃滴落在地上。
山姆呆呆地看著任瀟灑的舉動。
「你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做?」
任瀟灑轉過身體,耍了一個槍花後將手槍交還到山姆的手中。帶著隨意的語氣說道:「廢話我就不多說了,如果說教導你我是教導過了,這裡的鬼魂我也已經消滅了,是時候應該離開這裡。」
任瀟灑走過山姆身邊,向房間外面的走廊走去。

山姆看著那幅畫像,在原地愣了一會之後,他猛地回過身對任瀟灑說道:「我覺得你這樣做很有問題!」
任瀟灑來到門邊停下腳步,頭也不回地問道:「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山姆認真地說:「我覺得你這樣做太過分了!雖然我只是剛剛邁入狩魔人這個行業,甚至嚴格一點來說我連入門也沒有做到,所以我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一個鬼魂。但是我還是覺得你不應該那樣隨便的消滅一個鬼魂。」
「你說什麼傻話呢?大叔。」任瀟灑回頭盯著山姆,說話的語氣明顯的變,沒有一點尊重大人的態度,而是明顯不高興地回應山姆:「殺不殺由我自己決定,只要我有決定鬼魂存在與消滅的能力,這是世間的法則,不需要什麼理由,也不需要你去多說什麼。哼,一開始的時候還覺得你挺有些意思的,結果還是說一些無聊的廢話,明明你受到鬼魂的傷害,應該要憎恨鬼魂才對,現在卻是這樣一個樣子,真是讓我不爽。就這樣吧,你繼續干你喜歡的事情去吧,無論是狩魔人還是淨魂者,或者是要干是一個教廷走狗也沒有所謂,只要你有那個能力和興趣。」
留下一堆話之後,任瀟灑邁出腳步,離開了這裡。
山姆看著任瀟灑消失在走廊的背影,他有些失落。
《鬼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