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大門進去看著像是普通人家的大廳,但再往裡面走過了一個門,雜吵聲音就傳來了,麻將嘩啦聲,下注吆喝聲,女服務員被吃豆腐尖叫聲,連空氣中都帶著香煙、香水和汗臭的混合怪味。
掀開門簾進去,裡面是一個更大的廳堂,以及一些相通的房間,燈火通明,人頭湧動。掃視一圈,我估計賭徒有五六十個,莊家、服務員有十來個,像打手和保鏢的人則不多,只看到五六個。
晚上出現在這裡的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但是要一口氣殺大幾十個素不相識的賭客,我還是有些於心不忍。我正在猶豫著怎麼下手,是否放過賭客,有兩個看場子的打手注意到我了,暗中向同伴打眼色,向我逼近過來。
我站著不動,等四個打手包圍過來靠近到兩米之內,這才突然放出滅魂劍,一個大幅度橫斬,立即把四人都砍倒。
「啊……」許多人驚叫,接著大亂。我橫向移動,讓出了門口。我不想做得太絕,給賭客們逃走的機會,膽敢衝向我的人絕對不客氣,威力幫的打手和工作人員也不放過,一個接一個砍倒,沒有任何人能擋住我一劍。
不過兩三分鐘時間,堵場內已經躺了二十多具殘缺不全的屍體,包括外面衝進來的幾個打手也被我放倒了。有些賭客逃出去了,有的抱著頭縮在桌子下,再也沒人敢衝向我。
大量錢袋、金元寶、銀元寶留在賭桌上,我心中一動,百渡的收費很高,以後我想要來往人間與陰陽界,需要巨額財富,現在就要開始積累了。我迅速掃蕩各處,把金元寶和大塊的銀元寶收入自己的錢袋內,別人的錢袋也全倒過來。不過幾分鐘時間,大部分金銀都被我收入錢袋內,不說幾萬兩,折合幾千兩金子總是有的。
真是個意外的收穫,這是一個致富的好辦法,值得再繼續。
第69章宛如玉人
這天晚上我血洗了威力幫三個賭場,快天亮時我們才回到聚賢大廈。安然和七八個情義幫成員正翹首以待,一臉焦慮,我還沒下車他們就圍了過來,安然緊張地問:「你們到哪裡去了,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
我有些疲憊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去向威力幫要點利息,手機靜音了不知道你打過來。」
安然還是很緊張:「我聽說威力幫一個大賭場兩個小賭場被人挑了,是你幹的嗎?你們怎麼能這樣亂來,也不跟我說一聲,這也太膽大妄為了……」
我把臉一沉:「好像我不是你的屬下吧?」
安然一愣,急忙道:「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怕你出事了,要是你有什麼損傷,我怎麼向常副幫主交待啊。」
我鑽出車外,拍了拍他的肩頭:「放心,我完整地回來了,以後我會盡可能聽取你的建議再行動。對了,刑龍什麼都沒幹,他只是按照我的要求開車轉了幾圈,所以你不要責怪他。」
安然有些惶恐,不便再說我,其他情義幫的人都以異樣的眼神看著我,表情即敬佩又震驚,還有某種畏懼。我單人匹馬一夜之間血洗敵人三個賭場,毫髮無傷回來,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他們需要仰視的英雄,任何人都不得不重視我的存在了。
我面無表情往前走,這時我又想到了車追命,感覺我現在成了另一個車追命,就連眼神和表情都開始像他了。
雖然殺的都不是高手,這一夜下來我也已經很疲憊,回到房間倒頭便睡。這一覺睡得很沉,醒來時明亮的陽光從窗簾間縫透進來,看樣子已經快到中午了。我還不想起床,但肚子一陣「咕咕」響,不得不起來,準備叫刑龍給我弄些吃的來。
推開門往外一看,我有些意外,外面大廳裡或坐或站,竟然有一群我沒見過的人,看上去都像是黑幫老大的樣子。他們發現門推開了,立即都站起面向這面,笑臉相迎,頗為恭敬。
安然急忙迎過來,一個個向我介紹在場的人,原來這些人都是常志豪的心腹干將,知道了昨晚我幹的事,特地過來拜訪並且給我慶功,酒宴已經擺好了。
我真心沒有興趣跟這些人囉嗦,以我現在的價值觀來衡量,這一屋子都是該殺的流氓頭子大惡棍。但我要想在這個世界強勢起來,還要用到這些人,也不能讓他們太難看了,所以冷著臉保持高手的風度,不亢不卑地點點頭或說聲久仰。
在安然的催促下,我洗涮一番,換了一套整潔的衣服出去,在隔壁的大廳裡已經擺了好幾桌酒席,足有三四十個人在等著我了。安然不停地給我介紹他們,形形色色各種人都有,笑容有真有假,但他們眼中無一例外都對我帶著幾分畏懼。
入席之後,眾人紛紛來敬酒,儘是讚美之詞。原來我昨晚殺的石千兆重要性超過了我和安然的估計,威力幫陣腳大亂,加上我單人匹馬血洗了威力幫三個賭場,已經造成了非常轟動的效果。
我並沒有因此太興奮,這只是我邁出的第一步,距離我的目標還不知道有多遠。眼前這些都是我厭惡的人,成為他們的英雄對我來說是一種恥辱,不是一種榮耀。
眾人不停地敬酒,有的拍馬屁,有的停敲側擊打聽我的來歷,有的詢問昨晚的經過。我實在沒心情應付這些人,像征性地舉了舉酒杯,吃了些東西,推說身體不適就走了。眾人雖然有些不爽,卻也無可奈何,冷漠高傲,拒人於千里之萬,這本來就是一個高手和殺手的形像。
樹大招風,以後肯定會遇到厲害的高手,所以我必須努力練功。回到住處,我調整心態,盤腿坐在地毯上正準備開始祭煉滅魂劍,房間的門推開了,走進來一個年輕姑娘。
「玉瓷?」我猛地跳了起來。
門口的姑娘被我的過激行動嚇了一跳,有些不安,但很快露出了勉強的微笑:「我是來服侍您的,您需要什麼隨時可以叫我,我叫蘇紫衿。」
「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我像是洩了氣的皮球,立即沒勁了。
這個姑娘約十八九歲,端莊秀氣,明眸皓齒,膚白如雪,五官有七八成像宋玉瓷,就連那種純真的氣質都像。還有那一頭黑瀑似的長髮,修長窈窕的體形,乍然一看恍如年輕了幾歲的宋玉瓷,現在定下神來再看,還是感覺很像。
我暗中搖頭苦笑,我認識玉瓷時她已經二十三歲,比這姑娘大了好幾歲,況且玉瓷怎麼可能跑到這個世界來呢?
我揮了揮手:「你出去吧,我不需要人服侍。」
蘇紫衿有些惶恐:「要是您把我趕走,我要受懲罰的。」
我眉頭一皺:「是誰讓你來的?」
「常先生……也就是常副幫主。」
我有些意外:「他不是在醫院裡嗎?」
蘇紫衿道:「是的。他已經知道了您做的事,很高興,讓我來服侍您。」
弄一個這麼漂亮的小姑娘來服侍我,想要幹嘛呢?我問:「你跟常副幫主是什麼關係?」
蘇紫衿有些遲疑,低垂下了眼光:「他從壞人手裡救下了我,保護我並供我讀書,現在我要為他工作。」
「哦……」我還是摸不透她跟常志豪的關係,她用了一個「要」字,感覺像是受協迫的,我不忍心為難她,「你先出去吧,這裡房間多,隨便挑一個住下。平時我不需要你的服侍,有需要了我會叫你,沒事你不要進來。」
「是!」蘇紫衿應了一聲,臉上露出了些真心的笑容。
這笑容又讓我想起了玉瓷,忍不住問:「你笑什麼?」
蘇紫衿道:「我以為是一個很兇惡的人,沒想到您這麼好說話……還很帥。」
我苦笑,面對那些惡棍我能冷著臉,面對這樣的小姑娘我怎能狠得下心?況且她還長得跟玉瓷很相似。
蘇紫衿問:「您要喝水嗎?」
「不用。以後不要再叫您了,我沒那麼老。」
蘇紫衿笑道:「『您』是代表尊敬,不是代表年齡,當然要是您聽著不習慣,以後我就稱你了。」
我點了點頭,再揮手示意她出去,蘇紫衿轉身出去把門關上。
我歎息了一聲,要是玉瓷在這裡多好啊,如果我在這個世界穩定下來,有了權勢地位,有足夠能力保護她,是否要讓她來到這個世界跟我相聚呢?玉瓷要來這裡,人間的身體就要死亡,似乎又有些不對頭……這事還是要走一步看一步。
接下來幾天,我拒絕了所有人的拜訪要求,專心祭練滅魂劍,有時會叫刑龍當陪練,練習近身搏擊的技巧。刑龍身手敏捷,力量大得驚人,沒有使用滅魂劍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所以他沒用什麼力量,主要是陪我練習動作技巧方面。
這幾天安然沒有找到適合我出手的目標,威力幫已經全面戒備,估計還有人在緊盯著我,我一出動他們就會知道,只好先修養一段時間了。常志豪已經離開了醫院,躲在隱秘的地方養傷,可能是因為我的強勢崛起,正幫主沒有撤掉常志豪,另兩個副幫主也沒什麼大動作,局面像是穩定下來了。
這一天晚上我正在祭煉滅魂劍,房間的門被輕輕推開了,蘇紫衿走了進來。她的長髮鬆散地挽在後面,身上穿著一件純白的寬鬆睡袍,腰間布帶一束,美好體形已經顯現出來,一雙曲線極好的小腿露在外面,光腳踏在地毯上,在不是很明亮的夜間燈下看起來特別柔美。
她這種樣子具有一種神奇的誘惑力,令人呯然心跳,我不敢多看了,垂下了眼光。這幾天她很少主動來找我,我也很少叫她做事情,現在半夜跑過來肯定是有事,我問:「有事嗎?」
「嗯……」
蘇紫衿含糊地應了一聲,反手關上了門,似乎在做什麼。我有些奇怪,抬眼望去,只見她雙手正把睡袍拉開,隨著雙手下放的動作,整件睡袍滑落在地,全身再無一點布料。
我大吃一驚,不便直視略轉頭看向別的地方:「你幹什麼?」
蘇紫衿以異樣的聲音說:「你看我漂亮嗎?」
雖然剛才只是一晃眼,我還是留下了深刻的印像,纖臂玉腿修長緊致,凝脂般的兩座山峰飽滿堅挺,小腹平坦光滑多一分嫌胖,少一分嫌瘦……我不敢再多想剛才看到的印像:「當然漂亮,第一次看到你我就發現你非常漂亮,快把衣服穿上吧。」
蘇紫衿慢慢向我走來:「那你為什麼都不正眼看我一下呢?」
我立即一頭冷汗,她這是想要幹什麼?在此之前我完全想不到她是這樣的人,會如此直接地誘惑我,所以再次望向她,盡可能把眼光落在她臉上。她的表情有些羞澀,好像也有些緊張,但卻勇敢地與我對視著。此刻的看起來她還是那樣純真,讓我無法往這方面聯繫,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她走得雖然慢,卻沒有停下,一直向我走來。我坐在床上,頭部的高度正好與她胸口對齊,想要不看都難。那一對山峰是如此渾圓挺秀,曲線天成,頂上兩點鮮紅,宛如即將綻放開的花蕾,帶著鼓脹欲破的生命力,隨著她走動微微輕顫著。
第70章虛凰假鳳
我不堪近距離的誘惑,閉上了眼睛:「我看過了,你真的很漂亮,現在可以出去了。」
蘇紫衿幽幽輕歎一聲:「你對我就沒有一點想法嗎?」
我很乾脆回答:「沒有!」
「為什麼?」她的聲音在輕顫。
「沒有為什麼?」我冷硬地回答。
「可是如果你不要我,我就要受到懲罰,或者被送給別人,可能會是一個很老很醜的大變態。」
我不由心中一震,這應該是真的,收買並培養美少女,用來當間諜或當禮物送給重要人物,這不正是黑勢力常用的招數嗎?我睜開了眼睛,發現蘇紫衿正用雪白整齊的牙齒咬著下唇,表情不再是羞澀,而是一種堅決。
我有些艱難地說:「你可以在這裡待一夜,只要我不說,應該沒有人知道發生過什麼。」
蘇紫衿有些驚訝,隨即又變成嬌羞模樣:「我還是完璧之身,他們一檢查就知道了。前幾天你沒有理我,常先生已經很生氣了,要是發現你沒有碰我,我又說了假話,懲罰是非常可怕的。」
我開始頭大了,愛屋及烏,我不願她受到懲罰,但我也不能因為這樣就做對不起玉瓷的事:「那你說怎麼辦?」
蘇紫衿紅著臉低著頭,十隻纖纖玉指交纏在一起扭動著,低聲道:「我……我樂意侍奉你,你比我預料中的男人要好得多了。」
我更頭大了,我不願她受到委屈和傷害,但不要她反而會變成傷害她,而且她又心甘情願獻身。如此佳人,軟玉溫香觸手可及,一副任君品嚐的樣子,要說我沒有一點心動那是假的。可是我不能這麼做,現在我是自由的、清醒的,在這個世界的所有感覺都與活著的時候一樣,如果我跟蘇紫衿發生了關係,那就是百分百辜負了玉瓷。
我略側身指向她後面:「你先把衣服穿上,我們再商量商量怎麼辦。」
蘇紫衿突然向前抱住了我,我的頭正好被她抱著壓在她胸前,那種棉軟和幽香讓我窒息了,瞬間大腦反應有些遲鈍,被她推倒壓在床上。蘇紫衿的頭伏在我耳邊,氣息有些急促地說:「這是我的任務,必須要完成,而且我很願意服侍你,不需要你負任何責任,你隨時都是可以趕我走,還有什麼好顧慮的?」
我翻身把她推開,有些粗暴地扯開了她的雙手:「請自重!」
蘇紫衿愣了一下,又羞又愧,摀住了臉側轉到一邊,身體蜷縮著,低聲抽咽。
我想要趕她出去,但看著她柔順光滑的玉背和傷心的模樣,又覺得有些於心不忍,她是個可憐人,身不由己,我怎能這樣對她?
我放緩和了聲音:「對不起,我言重了。我沒有看不起你,也不是因為你不漂亮,而是……而是我心裡在想著一個人,不能做對不起她的事。」
蘇紫衿停止了抽咽,過了一會兒放下手,轉過臉來,臉上還掛著淚珠:「她叫玉瓷對吧?」
我點了點頭,蘇紫衿有些神往:「她好幸福。」
我心中一陣陣刺痛,本來我們是很幸福的,但是當相愛不能相守時,痛苦也就特別深。蘇紫衿拉過床上的棉被蓋住了自己身體:「第一次我進來時,你把我錯認成她了,我長得跟她很像嗎?」
「嗯,挺像的。」
「她在哪裡?你有她的照片嗎?」
我苦澀一笑,搖了搖頭:「她在另一個世界,我連她的照片都沒有。」
蘇紫衿露出崇敬的眼神:「她已經不在了,你還這麼在乎她,真的太讓人感動了,你可以聊聊她嗎?」
我歎息了一聲,我和玉瓷的事情很複雜,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的,有些事也不方便對她說,只好含糊地說:「她是我的燈塔,沒有她我就會失去方向;她是我的天使,沒有她的牽引力我就會墜入地獄,所以無論她身在何處,永遠是我的唯一。」
蘇紫衿道:「真讓人羨慕,但是她已經……真遺憾你們不能在一起。」
我沒有回答她,但在心裡堅決否定了她的話,我一定要回去的,一定能跟玉瓷在一起,不論有多少困難。
安靜了一會兒,蘇紫衿向我靠近了一點兒:「她已經不在了,你心裡這麼惦著她就已經足夠了,做什麼都不算對不起她。你還很年輕,有……有需求,不要讓自己太難過了。」
我沒有理她,因為她根本不知道我說的玉瓷在另一個世界是什麼意思。我坐在蘇紫衿旁邊,她的手從被子下滑了過來,碰到了我的大腿,隔著衣服在我腿上來回游移著,並漸漸往上面移動……
我不能怪她,她需要完成「任務」,否則會有可怕的後果,不得不主動。可是我也不能這樣就遷就了她,我抓住了她的手,輕輕移開了。
蘇紫衿突然坐了起來,從我後方雙手抱住了我的腰部,貼在我耳邊低聲說:「你閉著眼睛,把我當成她好嗎?」
這話簡直比滅魂劍還要鋒利,瞬間破開了我好幾層防禦,我的心臟不爭氣地狂跳起來。之前我被注射了催情劑,昏迷之中可能已經與其他人發生了關係,但我只夢到了玉瓷,只當成是玉瓷。既然有了第一次,何妨第二次?她跟玉瓷是如此相似,把她當成玉瓷並不困難,而且我是在救她,不是我主動對她產生非份之想……
蘇紫衿見我沒有反對,整個身體已經貼緊在我背上,嘴唇碰到了我的耳朵,溫熱濕滑的舌頭伸了出來,摟在我腰間的雙手也開始移動起來。我的身體居然不爭氣地有了反應,心裡的最後一道防線也即將崩潰,但是這時我想到了玉瓷還在人間等著我,不知有多麼孤單淒苦,我怎能做這種掩耳盜鈴的事?
我抓住了蘇紫衿的雙手,堅定地分開,從她懷裡脫離出來:「如果你再亂動,我現在就把你趕出去。」
蘇紫衿有些不好意思,躲回被子裡面,連頭都是蒙住了。
我輕歎一聲:「除了這件事,其他我都可以答應你,我會盡可能保護你,幫你騙過其他人。」
過了一會兒蘇紫衿從被子裡面探出了頭來,低聲說:「你說話算數?」
《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