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

這個廢墟大得驚人,走了好一會兒還是看不到邊際,有的地方已經完全夷為平地,有的地方建築還比較完整,但一路上都沒有看到任何活物。除了我們下來的地方有一個水潭,附近有生物,其他地方都沒有水,也沒看到生物。
「這裡不可能有人。」
我聽到後面有人在低聲議論,但假裝沒有聽到,這裡可怕的安靜、黑暗以及悶熱讓他們很不安。
又走了幾分鐘,我看到了一組極其宏偉壯觀的建築群,左邊大半已經嚴重損毀,右邊還有一部分建築比較完整,中間殘破的台階依然可見曾經的整齊寬廣,可容上百人並肩行走,層層而上如天梯般沒有盡頭——這組建築是依山而建的,這條長階梯可以通往兩側不同高度的建築。
太遠的地方我也看不到,沿著階梯往上走,右邊破牆的輪廓可以看出一個大廳就有數千平米,大廳內一排排折斷的石柱粗大得要三個人才能合抱過來,沒折斷的石柱有十幾二十米高,可以想像曾經有多麼高廣恢弘,人站在大廳裡如螻蟻一般渺小。
毫無疑問,這個地方是整個廢墟的中心,曾經是王宮或皇宮。
走了上百級台階,前方出現一片平坦開闊地帶,建有一組更雄偉壯觀的宮殿。可以想像這兒曾經是國王或皇帝接受臣民朝拜的地方,當幾百上千個大臣沿著台階上來,列隊朝拜,那是何等壯觀!
宮殿外有大量嚴重熔化的鎧甲和兵器,已經無法辨認原來的樣子,曾經的禁衛軍當然早已被燒成了灰。在一些石板上,有長達數米,深有半尺的尖爪劃痕,比我在山洞中看到的更長更深,很難想像多大的巨獸能留下如此可怕的爪痕。
正殿嚴重倒塌,無法走進去,我們從側面繞了過去。後面損毀情況稍好一些,卻也不成樣子了,都被嚴重焚燒過,沒有一間是完整的。
眾人都在瞪著我,顯然我的直覺是錯誤的,玉瓷不在這兒,這裡不可能有活人,那麼我們再往哪兒去找?
我很失望,也有些疑惑,如果玉瓷在這個廢墟裡,就應該在這兒,難道她的不在這兒,一切全是我的臆想?
無數的思念、壓抑、煩躁、失望讓我有些失控了,突然放聲大叫:「宋……玉……瓷……你在哪裡……」
聲音遠遠傳開,不知何處傳來回音:你在哪裡,你在哪裡……
地下無風,一切如凝固般死寂,突然的音波震動,讓一些本來就要倒塌的建築轟然倒下。猛烈的震動致使更多東西倒塌,「轟隆」之聲此起彼伏響個不停。我們旁邊也有一堵牆倒塌了,碎石亂飛,塵土飛揚,嚇得眾親衛抱頭趴下。
塵土漸漸消散,轟響聲也平息了下去,又變得無比安靜,死氣沉沉。如果附近有人,也該發出一點聲音吧?可是什麼都沒有,事實證明整個廢墟只有我們是活人。雖然我還是有些不甘心,也只能到此為止,不好意思再讓其他人幫我找了。
我正想說回去,突然傳來沉悶的聲音「呯……呯……呯……」
這聲音像是有人拿著小石塊在敲擊石板,似乎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回聲,又像就在我們身邊發出。我們互相看來看去,所有人都在這兒,都沒有動。掃視四周,也沒有看到任何會動的東西。停了幾秒鐘,敲擊聲又響起「呯……呯……呯……」
「是誰在敲打?」我大叫一聲。
沒有人回應,敲擊聲卻繼續傳來,現在我已經可以確定聲音就是附近,可是卻沒有任何在動的東西。杜平等人相顧駭然,全部往中間縮,一個個背朝內面朝外,手持武器圍住了我。
在這個封閉了不知多少萬年的地下遠古廢墟內,有可能出現任何傳說中的妖魔鬼怪,每個人的心都是一直懸著的,現在這個看不見的東西發出的聲音,真把我們嚇壞了。
第五十八山洞裡的人
敲擊聲大約響了七八下,停了一會兒又響起,有明顯的節奏感,很像是有一個人在用石塊敲擊石板。認真分辨,那聲音有些沉悶和擴散,不是直接從地面上發出來的,距離我們應該也有一定的距離。
我心中一動,莫非是有人被困在地下室內,敲擊石板向我求救?不論這種可能是多麼的不合情理不可思議,可是它多像是對我剛才呼喚的回應啊!
我分開眾親衛,彎下腰低著頭側著耳,努力分辨著聲音的來源慢慢向前走。循聲走了有十幾米,我來到了一堵石壁前,這座宮殿並不是建在小山頂上,而是建在山腰的空闊地帶,宮殿的後面就是石壁,倒塌的宮殿覆蓋了石壁腳下。到了這裡敲擊聲更加清晰,似乎是從石壁內傳來的。
我把耳朵貼到了石壁上,想聽清楚聲音的來源,可是等了很久,敲擊聲卻不再響起了。這情形就像是一個看不見的隱形人,在我們旁邊故意捉弄我們。
我離開石壁,撿起一塊巴掌大的石塊,重重敲在石壁上:「呯……呯……呯……」
這下我們都聽出來了,剛才的敲擊聲與我發出的敲擊聲明顯不同,前者肯定不是在地表上發出的。敲了三下之後,我把耳朵貼到了石壁上,很快聽到了石壁內傳來敲擊聲,我的耳朵甚至能感覺到石壁在微微震顫。
我向左走了幾步再聽,聲音更清晰,再往左幾步,似乎聲音就是從這裡面傳出來的,只隔了一層石板。可是我眼前的石壁卻是天然的整片岩石,連條大一點的縫隙都沒有,再試著敲打幾下,發出的是堅實的脆聲,說明裡面是實的。
向上看幾十米高的地方還是石壁,向下看全是倒塌的石料,那麼聲音可能來自石壁腳下被埋住的地方。我先開始搬碎石,其他人也過來搬忙,但很快我們就發現這個地方是不能清開的。因為有一根巨大的石柱和好幾塊巨石疊壓在一起,憑我們這些人徒手無法搬開。
聲音在地下傳播,會因為岩石、泥土的材質不同沿著某個方向擴散,我們無法精確定位,所以實際上我們要挖掘清理的範圍較大,沒有幾百人是不可能短時間辦到的。
我手捂成喇叭狀對著地下亂石間隙喊:「玉瓷,是你在這兒嗎?」
沒有人回應,我繼續叫:「有人在嗎?是誰在敲石壁?」
還是沒人回應,但過了一會兒敲擊聲又響起,好像沒有之前那麼響,只響了五聲就停止了,第五聲特別輕。看樣子困在裡面的人聽不到我的聲音,連敲擊的力氣都快沒了。
我把火精劍遞到了杜平面前:「你拿我的劍去找教官,立即調三千飛虎隊來,多帶鐵鏈、滑輪、支架、挖礦工具,總之對救援有幫助的東西都帶一些來。」
杜平可能是覺得我有些小題大作,有些遲疑,但還是應了一聲:「是!」帶了四個人打著火把飛奔而去。
我們繼續搬運小塊的碎石,過了一會兒石壁內又傳來敲擊聲,只響了三次就停止了。半個小時後,一條火把長龍挺進了廢墟,湧上了台階,杜平和宰安帶著飛虎隊到了!
我立即下令開始清理,以一個大隊五百人作為一個獨立挖掘團,四個大隊並排在石壁下同時展開工作。每個大隊的第一中隊傳遞碎石;第二中隊鋪設滑道移走抬不動的巨石;第三中隊以滑輪、鐵索之類吊裝更大的巨石;第四中隊負責挖掘、破碎;第五中隊接應各處和整體協調。每個中隊一百人,由隊長指揮具體工作,這樣兩千人同時開動起來,每個地方都有人指揮,每個人都清楚自己的任務。
還剩下一千人,我派了一個中隊去探索石壁上方包括整個山頂,其他人以此地為中心向四周散開,搜索整個廢墟。我要弄清這個廢墟有多大,這個地下世界除了廢墟外還有什麼。我特地交代兩個大隊長和十個中隊長,發現有危險或可疑的地方就停止前進,安全第一,找到有用的東西或者奇怪的東西盡可能帶回來,搜索完後每個負責人都要向我具體匯報。
飛虎隊員都是有經驗的礦工,挖掘和搬運是他們的特長,經過了初步軍事化訓練,組織分明,效率更是頂呱呱。只見人頭湧動,號子聲陣陣,大小石塊流水般移走。人多力量大,許多本來我以為搬不動的巨大石柱、石樑,靠著人多加上槓桿、鉸鏈的作用,直接從鋪設的滑道上移走了。
「這裡有一個門!」有個小隊長大叫了一聲。
我急忙過去看,剛剛移開的一塊巨石之下,露出大半截像是石門的輪廓,還是完整的。我拿起一塊小石頭,在石門上連敲了三下,很快裡面也傳來了敲擊聲,非常清晰,確定就是在石門另一側敲打。
「其他地方可以停下了,快把這附近清開,打開石門!」我對站在旁邊的大隊長說。
其他地方很快停工了,許多人圍過來看,負責清理這兒的人卻沒動手,臉上都有驚懼不安之狀。
我皺起了眉頭:「你們怕什麼?」
大隊長吞吞吐吐道:「這裡面的……的人,埋,埋了多少年?」
這個問題我真的無法回答,難怪他們害怕,這個廢墟就算沒有幾十萬年,至少也有大幾萬年,那麼被埋在這下面的人肯定也是同樣長久,如果是人怎麼可能還活著?他們在來這兒的路上,親眼看到了鳴蛇的屍體和巨獸留下的爪痕,誰敢說石門內不是一隻可怕的巨獸在磕牙?我堅信玉瓷在裡面,別人可不這麼想。
我沉著臉喝道:「有我在這裡,你們怕什麼?下來的路上你們也看到了,那麼大的蛇還不是給我弄死了?快動手!」
「是,是!」大隊長有些惶恐,急忙招呼眾人動手。
眾人齊心協力,只花幾分鐘就把石門外的大小石塊都移開了,但卻不知怎麼打開石門。這個石門看起來非常堅固,連個把手都沒有,渾然一體鑲在石壁上,間隙連最薄的刀都插不進去,往裡推完全推不動。
宰安說:「這個門像是逃生用的秘道,機關可能在裡面,外面無法打開。」
我再拿石塊敲擊,很快裡面也傳來了敲擊聲,我貼著旁邊的間隙大叫:「機關可能在裡面,要從裡面打開。」
裡面的人還是繼續敲擊石壁,顯然聽不到我的話。過了這麼多年,也許機關壞了,也許石門卡死了,那就只能破門而入了。我下令鑿破石門,立即有負責挖掘和破碎的飛虎隊員上前,用鋼釬鑿洞。
敲了幾下火星並射,石門上只留下淺淺的白痕,這塊石門不知是什麼材質,堅硬得出人預料。負責破門的小隊長一臉尷尬望著我,我怒了:「整座山你們都能掏空,一個門還破不了?給我挖石壁,把整塊石門給我挖出來!」
更多帶了工具的人集中到了石門附近開挖,石壁雖然也很堅硬,但能鑿得動,被一小塊一小塊鑿下來。做這些他們都很有經驗,動作熟練迅速,配合協調,石門四周同時開鑿,並有幾個人負責在石門上打斜坑用來固定鋼爪。
石門露出來的部分越來越厚,近兩尺厚才看到內側。把四周阻擋石門的地方都挖掉,在石門上固定好鋼爪,拉上鐵索用鉸鏈往外拉。石門發出難聽的聲音,擠落了一些碎石,搖搖晃晃著轟然倒下了。
所有人都非常緊張地盯著門後的石洞,箭上弦刀出鞘。塵土稍散,火光下有一個高大肥碩的人影慢慢走出。只看那體形我的心就涼了半載,宋玉瓷就算活到一百二十歲也不會變得這麼胖。
那人再往前走了兩步,我看到了他的樣子:頭上戴著一頂像是王冠的帽子,身上穿著金光閃閃的華麗長袍,他的架式也像是個皇帝出場。可是他實在太胖了,衣帽都太小不合體,滿頭滿臉塵土,表情也很古怪,肥頭大耳卻小眼睛,眼神有些狡詐,總之怎麼看都讓人覺得很滑稽和不協調。
山洞裡面居然是一個遠古時代的皇帝?經歷了無數年他竟然沒有死?我們都傻了眼。一愣之後,我覺得這體形和長相很眼熟,要是換一套衣服洗一把臉……
那人像戲台上的皇帝擺足架式讓觀眾看個夠,小眼睛卻亂轉,落到我身上的時候猛地怪叫起來:「我操,你果然在這裡!」
我同時驚叫起來:「胖子是你!」
站在我面前的人,不是什麼遠古皇帝,而是曾經抓住了我,在我勸說之下反出青丘門,跟著我逃到陰陽界的胖子,大名段佳昊!
「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實在是驚訝得無以復加。
胖子同一時間說:「終於找到你了!」
我們都太心急了,根本沒聽對方在說什麼,更沒想到回答對方。胖子像發了羊癲瘋一樣,全身肥肉都在哆嗦,接著轉身踉蹌往裡面跑。看得出來他已經很虛弱,但非常激動,很快腳步聲響他又回來了,並扶著一個長髮散亂,身穿奇異衣袍的女子。
儘管我還沒有完全看清她的臉,她的服飾也很怪異陌生,我還是能肯定她就是我踏破了鐵鞋,費盡了心機,不惜一切代價想要找到的人——宋玉瓷!
第184章異界再相逢
我望著她,她望著我,不需要言語,不需要看清對方的臉,無論過了多少年,只須這麼眼眸一對視我們也能知道對方是誰。似乎所有人都遠去了,所有火把都失去了光明,整個世界只剩下了她。
宋玉瓷伸手掠了一下蓋著前額和臉的頭髮,露出了蒼白憔悴的臉,臉上沾了塵土,但依舊是那麼美麗,近乎聖潔。接著她的臉上浮現出笑容,就像是生前我回家打開門時她的表情,而她的眼睛流露出無限深情、喜悅和放鬆,眼淚奪眶而出。
我完全不知道腳下踩在什麼地方,踉蹌著向她走去,她掙開了胖子的手,用雙手把頭髮往後面攏,再用雙手擦臉。我知道,她一定無數次想像過我們見面的情形,希望我看到的是美麗的她,臉上不能有一點污漬。
看著她完整清晰的臉,我的動作突然僵住了,顫聲道:「你不是玉瓷,你,你……你是蘇紫衿!」
宋玉瓷愣住了:「你說什麼?」
我感覺受到了有生以來最大的欺騙,憤怒咆哮:「你們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
宋玉瓷道:「沒人騙你啊,難道你認不出我了?」
胖子靠在石壁上像是幸災樂禍:「完了,完了,像范進中舉一樣,高興得傻了,連自己老婆都不認識了。」
我用力搖頭:「不對,你的眼神、容貌、氣質都裝得像,但是你忘了宋玉瓷的年齡,我離開她的時候她已經二十六歲了,而你最多不會超過二十歲……」
「那你看我幾歲了?」有一個聲音在宋玉瓷後面響起,非常耳熟。接著一個人從旁邊走了出來,身上穿著與宋玉瓷差不多的衣服,雖然她也是一身塵土,臉色蒼白,但依然明艷嫵媚,明眸秋水勾魂奪魄。
這張臉和笑容非常熟悉,但在我記憶中卻搜索不到這個人。這時宋玉瓷另一邊又走了一個人,笑呵呵道:「你再看我幾歲了?」
「萌萌?」我失聲驚呼,她與以前幾乎一模一樣,我當然一眼就認出來了。她是三女中儀容最整潔、神情最從容的一個,連那怪異的袍子穿在她身上都感覺很合身,美麗得有如月裡嫦娥降臨人間。
我愣在那兒,外面千百雙眼睛盯著洞口也全變直了,誰能想到打開一個封存了無數年的密洞,走出來的不是怪獸和殭屍,而是三個如此年輕美麗的女子!
宋玉瓷左邊的人道:「呦,好傷心啊,竟然認不出我來。」
她說話的腔調讓我突然想起了一個人,但她不應該十七八歲,應該二十七八歲才對。我轉頭望向胖子,胖子正在對我擠眉弄眼,我猛然醒悟:「你是柳盈香!這,這怎麼可能?」
胖子得意大笑:「現在她是我老婆了,你羨慕嫉妒她變年輕了是不是?」
我又傻了,如果柳盈香會變年輕,宋玉瓷當然也會變年輕,莫非他們有什麼奇遇?
有一個人走到我後面說:「惡鬼界的所有女人,都是不到二十歲的樣子,永遠不會變老。」
說話的是宰安,我回憶在這個世界見過的女人,陳圓圓,黑白二奴,巴大懷家的女僕,街上看到花柳院的女人,果然全是年輕貌美,沒有一個是老的。
我很內疚,我不應該錯認宋玉瓷的,沒看清她的臉時我就已經確認了是她,看清了臉反而認錯,這太不應該了。但是當著這麼多屬下向她道歉有些尷尬,這事應該我們兩個私下悄悄再說。
宰安問:「這些人是誰?」
我急忙打起精神,指著宋玉瓷說:「這位是我的未婚妻宋玉瓷。左邊的叫柳盈香,右邊的叫桂萌萌,還有這個胖子都是我的好朋友……這一位是我的教官,負責幫我訓練軍隊;後面那個叫杜平,以前在人間就是我兄弟,現在是我的親衛隊隊長。後面這些人都是我的士兵,叫飛虎隊……
胖子怪叫:「哇塞,老大你果然有當老大的天賦,走到哪裡都有一大票手下,這回連軍隊都拉起來了,威武霸氣!不過先別說廢話了,快點給我辦一大桌酒菜來,胖爺我已經餓了大半個月,膘都掉了幾十斤了!」
我急忙沖外面喊:「誰有好吃的,快拿出來!」
飛虎隊員紛紛從身上掏出東西,但掏出來的幾乎是清一色的又乾又硬窩窩頭。胖子接過一個啃了一口,立即吐掉了,極度不滿:「胖爺我捨命不要,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陪著你老婆上天下地來找你,你就給我吃這東西?我還以為出來了就有滿漢全席呢!這事沒完,你必須得補償,沒有山珍海味也得給我弄幾斤好肉來,天天吃草根肚子裡面都長出毛來了。」
「行,到了上面再弄好吃的。」我滿口答應,轉頭對宰安說,「你帶一個中隊留下善後,我們先上去。杜平,你帶些人前面開路,不好走的地方清理一下。」
兩人領命,杜平笑哈哈對宋玉瓷拱手:「大嫂,你可能沒見過我,但我可見過你無數次了,有一段時間我就住在你家後面的小廟裡。」
宋玉瓷對他微笑點頭:「你好,我聽銘志提到過你。」
杜平很高興,帶著一隊人開路去了,胖子、柳盈香、萌萌也走出去了,只剩下我和宋玉瓷。
我走上前去牽她的手,她縮手轉身背對著我:「我不是宋玉瓷,我是蘇紫衿。」
我有些困窘,湊到她耳邊低聲道:「對不起,是我錯了,我真沒想到你會變年輕了。」
「我看是你記著蘇紫衿更多一些。」
我一頭瀑布汗,玉瓷以前可從來沒有吃醋過啊,這回是真怒了。想想也是,她不知經歷了多少困難才來到這兒,又困在山洞裡好久,一見面我就把她當成了別人,換了誰不生氣?
我從後面抱住了她:「我發誓,我心裡只有你一個人,從來沒有被別人取代,也沒有碰過別的女人。我已經盡了一切努力想要回人間找你,不論遇到什麼困難永遠不肯放棄,夢到你在這裡後就在盡力尋找,很抱歉我還是來晚了一些……」
《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