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節

神秘的背影轉過身,垂於耳側的長髮微微有些凌亂,他劍眉星眸,配著一身白色的古式衣袍加上黑色拖到地上的披風,彷彿傳說中的仙人下凡,腰間的束帶上掛著一塊樣式古樸的木牌。
待我看清牌子上刻有一個筆走龍蛇的「蒼」字時,徹底確認了對方的身份,是蒼井地的地聖師叔不假。
地聖師叔掛著微笑衝我們點了點頭,他平著伸出雙手,旋即出現一把透著致命氣息的雙刃戰鐮。
竟然是《鬼道夫手札》所記載的化兵入身!
鬼地方先輩中的地聖就做到過,身為上師,兵刃不能離手,以防突發的戰鬥。但隨身攜帶也不方便,礙手礙腳的,還有點招搖,所以地聖境界的上師,催動真元把自己的兵刃進行粒子化,融入自身,想用的時候,隨時能拿出來使用,極為的方便輕巧。
這和天位強者的真元化兵不同,是實打實的武器。
這把大鐮刀放大到一米五長時休地停住,此刻寬闊的刀刃約有一米,刃和柄的交匯處,鑲嵌著一枚紅色如火的晶石,像極了魔王的眼睛!
鐮刀的雙刃邊緣,流著忽明忽暗的暗紅色,猶如收割了生命時沿著刀身滑動的血水,觸目驚心,我甚至不敢看這鐮刀的刃,不然脖子會感到一股直透靈魂的涼意。亞扔役技。
地聖師叔反手抓住鐮刀,掛到背後的皮膚上,他一步步的走了過來,我們不敢貿然的開口,誰知道高高在上的地聖會不會喜怒無常,心中忐忑極了。
這時,蒼井地跳起身,他一手拉著地聖師叔,一手為其介紹說:「王叔,這眼睛顏色不同、有事沒事戴著面具裝卵的傢伙,叫牛二。這個濃眉大眼的漢子,是變性妍,她中了鬼咒,本來挺漂亮的,不亞於咱們蒼天教當年的教花。旁邊這戴著面罩的小天位,是摘星手,現代的江湖賊王………………喂,對面的,這是我當年隔壁的師叔,聖者稱號為『血之狂鐮』,鐮刀之下,誅盡妖邪!真實名字不能說……」
「無妨,我是王俊輝,現在同淪落於饕餮之體,沒有誰比誰高貴,把我當患難的朋友就行。我也聽說這時代幾乎沒有地聖,所以,不必對我有什麼敬畏之心,看作稍微厲害點的大天位即可。」地聖師叔點頭,他的嗓音圓潤透著磁性,很有魅力,「這段時間,井地為你們添了不少麻煩,謝謝你們對井地的關照和容忍。」
我和徐花妍如坐針氈的連連擺手,「哪裡的話,前輩客氣,客氣了。」對方未免太平易近人了,跟想像中的完全不同。
「呸,師叔啊,我哪裡惹麻煩,分明被他們坑的不要不要的。」蒼井地鬱悶不已,「各種誓言,早簽了賣身契啊!」
他話一出,我們臉色變得煞白,媽的,蒼老師,對方可是你師叔,但和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非親非故的,換句話說,萬一護犢心切,一怒之下把我們殺了,也沒處說理。雖然我們心中恐懼,卻並未開口解釋,畢竟坑過蒼井地是不爭的事實。
「事情……從頭到尾,我已經聽井地說了,放心他在我面前不敢添油加醋,字字為真。」血之狂鐮眸子彷彿洞視著我們的心臟,「現在你們沒有解釋和辯解,是默認了嗎?」
我拉住徐花妍的手,猶豫了下,直視著這位地聖的眼睛,點動腦袋。
「觀你們的心性,是心術正直之人,不然也不會捨身入饕餮來求一分渺小的希望。畢竟時代變了,我這當師叔的困在饕餮體內數百年,早已與大形勢脫節。井地跟著你們也蠻好的,我沒有其它要求,只希望你們切莫委屈了他,否則……」血之狂鐮聳動肩膀,背部上方的鐮刀雙刃動了動,「我的鐮刀是不會原諒你們的。」
真是嚇死我們了,好歹血之狂鐮不是只有強大實力卻不明事理的,我摸著衣服上的汗水,「多謝前輩寬宏大量。」
「這裡已被我的禁制封住,饕餮內視不到,它也無法感應指甲。」血之狂鐮歎息的說道:「在此之前,由於饕餮被封印住,我尋寶時所在的空間恰好是主印角的核心,行動就被限制住,只能在那一個空間活動,所幸地聖在沒有消耗的情況下不用吃喝,渡過了漫長的歲月,我其實早在百年前死了,施展了教中秘術等待復活的機會。前幾年封印忽停,時間竟然提前了太多,我詫異的同時,也來到消化空間等待封印之力消掉時饕餮吞食,以求一具適合的身體,昨天被吃入了一大批人,恰好一個契合度最高的,待其死掉,我憑此為基進行重生,實力恢復了巔峰時的一半,剩下的,只能慢慢恢復了……」
第0277章:末法時代!
饕餮封印如果沒有異常失效,這位蒼天教的地聖還要繼續窩在那個空間數百年,我心中唏噓不已。
「話說前輩,您知道為什麼近、現代很難有新的大天位晉入地聖嗎?連以前的地聖也銷聲匿跡。」徐花妍好奇的問道:「不僅如此,現在大天位的數量也比較少,上世界的頂層幾乎都是小天位、天位中期。只有兩個例外。就是上代的鬼道夫孔明燈前輩,他機緣巧合之下提升到了地聖境界,不幸的是,和一個邪派的地聖纏鬥,對方身死,他重傷,現在被神秘勢力帶走,生死不明。」
「無需一口一個前輩,敬我就像井地一樣喊輝叔吧。」血之狂鐮說完閉上眼睛,似在沉思,「我心中的時間和現實肯定有偏差,現在的年份是公元兩千年開外麼?」
摘星手點頭,「是的。」
忽然,血之狂鐮睜大眼睛。猶如實質的眼神環視著我們,「難道……是末法時代!」
末法時代?
我不明所以,疑惑的道:「這是什麼意思?」
「萬物生來即死,興久必衰,然而,死即是下一次生,衰久則待興。」血之狂鐮撩動披風,坐在地上,「約在五千年前,九黎族地聖:蚩尤和夏族兩位地聖:炎帝、皇帝展開了涿鹿之爭,蚩尤死時,說了一句話,以一千年為一期,無論誰來主宰神州大地,必興五個千年,大地遂將靈氣枯竭。進入末法時期,所有大道古典古經遺失,所有真元手法手段皆無所作為,這就是興久必衰的宿命。」
我驚異的道:「蚩尤的一番話,是詛咒嗎?」
「不是,據說蚩尤觀天窺地知人輪。」血之狂鐮緩緩的說道:「故此,炎黃二帝立下末法大典,藏於青鸞山脈。以供末法來臨時,如果上天願意讓上世界重興,就會出現有緣人,來到青鸞山脈,作為開啟末法大典的鑰匙,自此再為上師界續上五千年的繁榮。大約在千年前吧,這已經進入了蚩尤死後的第五個千年了。過完這一期,末法時代就會降臨,上師界人心惶惶。隨著時間流逝,已開始漸漸有了大道典經遺失,和一些名門衰敗甚至消失,成為地聖的條件越來越苛刻,但還算非末法的範圍內。我當時那一批新誕生的地聖,應該算是末法來臨前的迴光返照了,雖然這六百年來我一直在饕餮體內,但我知道打破生命枷鎖突破成聖的會越來越少。直到進入末法時代,地聖在此間將絕跡。」
摘星手心驚的道:「這末法時代對於地聖以下的上師有沒有影響?」
「現在應該算末法時代的初期,所以先滅絕的是地聖。」血之狂鐮篤定的道:「等末法時代進入中期,大概公元兩千三百年到七百年之間,天位、地位漸漸變少,再後邊,玄位、黃位也將消失的無影無蹤,待這一千年結束,世上再無上師,大道經典即使存在,也是少數,還會淪為遭人唾棄的地步。」
我細思恐極,按現在這個追名逐利人人自私的時代,恐怕大道經典已經被遺棄了。不過上師界地聖以下這一塊,比較常見,但新晉大天位愈發的變少,有了「老齡化」的跡象,這也側面的說明了「末法效應」日漸增大。
「希望那位在末法時代也能成聖的鬼道夫還活著。」血之狂鐮感慨萬分的道:「末法成聖,比此前的五期內成聖,難度上升了上萬倍,質量也能媲美地聖中比較強大的一類了。奈何末法就是末法,正道出現地聖,上天立刻迫不及待的引導他與邪派的地聖相遇,強強相爭,地聖再次絕跡。」
我一直以為師父是新成聖的,實力在地聖中墊底,現在終於明白了,末法成聖足以媲美古時的強大地聖,看來我窮其一生也只能仰望師父的背影了。
突然我意念一動,思索的道:「炎黃大帝不是把末法大典藏起來了嗎?假如上天安排了有緣人將它開啟,就能把末法時代再推移五千年。」
「可我沒聽說神州大地有青鸞山脈啊?」徐花妍莫名其妙的說:「會不會是一代代的傳下來,出現了偏差,真正存放末法大典的地方,是別的山脈?」
「不會的。」
血之狂鐮搖了搖頭,「青鸞山脈若是真容易被找到,就不會等那作為鑰匙的有緣人出現了,只有他一個人能到青鸞山脈,並找到末法大典。根據古時炎黃大帝透露出的訊息,開啟這部安保上師界五千年的大典的代價,就是消耗掉『鑰匙』的全部生命力。」
「唉……畢竟是傳說,究竟會不會有『鑰匙』出現,這我們誰也不知道,而且對方還要因此而死,說句實話,末法時代再怎樣危及上師界,『鑰匙』沒有義務獻身,不用開啟大典就能無憂的活到老,估計……」剩下的,徐花妍沒有繼續說。
其實我們心中都懂的。
「先甭管末法時代了。」蒼井地抿著嘴唇說道:「師叔啊,一別就是幾百年,想不到還有重聚的機會,侄兒好想您。之前您救走我之後,我一直忍著沒有說,現在我朋友們都在,就和您直說了。咱們蒼天教,在您失聯後不久,就……被滅門了!」
他憋了半天的淚水總算唰唰流下,像一個小孩子在哭訴。
「什麼?我蒼天教人才濟濟……再怎樣,末法時代也會有一些天位上師,又擅於法陣、禁制,至少會在上師界穩如泰山的……」血之狂鐮單手握住鐮刀柄,他怒意湧動的道:「沒想到連第五期也沒熬過,我進來不久就被滅門了!井地,究竟是怎麼回事?」
「百煉門!」亞扔歡圾。
蒼井地咬牙切齒,他抻出脖子咆哮著把當年殺死火焱之靈和百煉門侵入屠殺的事情說了一遍,聽的血之狂鐮極為憤怒,反手抄起雙刃戰鐮沖虛空狠狠的一掃,攻勢近乎把空間斬斷,我聽到「撲哧哧」類似於割麥子的動靜,不遠處的下疊空間被鐮刃割的凌亂不堪,無數肉芽小草連根斷掉,汩汩流著饕餮的血液。
「百煉門麼?乖,等出去了,為了響應末法時代的大勢,我第二件事就會讓遺留至今百煉門在這末法時代除名。」
旋即,血之狂鐮恢復了平靜,他摸了摸蒼井地腦袋,「呵呵,還記得第四期的上師界不,末法效應沒出現前,百煉門算哪根蔥?被一個地聖鬼道夫殺的對方全門不要不要的。」
第四期,也就是蚩尤死後的第四個千年之期。
末法……末法。
事實上就是老天這個大陰謀家,利用因果製造上師界的種種衝突,讓正邪門派和強者們廝殺中減少,進而衰敗消失。
這用一個很老的故事來襯喻更容易理解,就是有一座山,兩隻老虎為了爭鬥,互毆,紛紛重傷而死,沒了老虎,到了武力值次之的豹子們稱霸,豹子也互相鬥死了,然後是狼……這樣一來,實力越強的,越先彼此制約而消失,很可能鬥到最後,連兔子都發生衝突互相鬥到兩敗俱傷,漫山遍野,只剩下了青草和鮮花,但它們也要爭取土地養分。
所以,第五期中旬的末法效應極為明顯了,到現在也沒有結束。有人會覺得上師們就不能和睦相處嗎?動物界有食物鏈,上師界亦有正邪之分和門派間的摩擦,這一切,為了兩個字,生存。
毫無疑問,血之狂鐮能憑一己之力把百煉門消滅,可他說了,這是出去時要做的第二件事,那他的第一件事會是什麼……
第0278章:兩大鬼王!
蒼井地眼中掠過驚訝,他按捺不住的問道:「輝叔,等重見天日了,您第一件事做什麼?」
「還記得你白叔和你楊叔嗎?」血之狂鐮懷念的道。
蒼井地狐疑的說:「他們……不是早就已經戰死了?連門中秘術也沒有來得及施展。」
「是的。」
「難道您要去祭奠他們?」蒼井地問完,說道:「那時您力排眾議,甚至不惜和父親翻臉。隻身一人把白叔和楊叔埋到了一處秘地。哪知道您進了饕餮之口沒再出來,以至於教內的人想拜祭都找不到他們的墳墓。」
「並非祭奠,我是去接回他們。」血之狂鐮淡淡一笑。
「啊?」
蒼井地不可思議的道:「白叔和楊叔莫非沒有死?這不可能,屍體都那樣了……」
我和徐花妍、摘星手紛紛感到難以置信,寧疏影靜靜的聽,這是不是隨著第一位地聖的現身,又接二連三要出現兩個蒼天教地聖?
「延武和俊朗確實死了。」血之狂鐮神秘兮兮的道:「他們凌亂的魂魄被我瞞著眾人收了,和他們的屍體埋在一塊,以防魂魄消逝,我還用了聚陰陣,幫助他們把穩固魂魄。當時我構想的很好,恰逢封印饕餮之際,打算到它體內找找有沒有定魂珠,就算他們一人分一半。也能將散亂的魂魄變回靈魂狀態,進而施展秘術等待復生。卻沒想到……我進來不久就出現了意外。」
我試探性的道:「現在您找到定魂珠了?」
「確實找到了。」血之狂鐮頗為無奈的說道:「可惜晚了,聚陰陣如果不被外力破壞,到幾百年後的今天還會在運作,期間延武和俊朗散亂的魂魄受到源源不斷的陰氣注入,必然化為鬼類,唉,是我遲到了幾百年,害的他們無法再做人。況且,不把聚陰陣散掉,他們自己是出不來的。」
蒼井地慌亂的問道:「聚陰陣是大的還是小的?」
「大的。」血之狂鐮一陣歉疚。
「大聚陰陣……幾百年的陰氣湧入陰力,叔叔們又是地聖的魂魄……」蒼井地瞪大了眼睛,他顫抖的道:「他們……他們……」
「沒錯,他們至少在沉睡中成為了鬼王。」血之狂鐮有點鬱悶的道:「等我把聚陰陣破掉,延武和俊朗醒來時,發現自己變為了鬼王。不得罵死我才怪,但我終究是要面對的。」
蒼井地意決的說:「輝叔,我跟你去。」
「到時候再說吧。」血之狂鐮隔空甩了兩鐮刀,他站起身道:「牛二,我救走你們時,注意到一隻玫瑰金色的小豬化作你脖頸的獸牌,它可是靈獸中最具有升值潛力的靈寶豬?」
我忍不住抬手摸向脖前的玫瑰金牌,「對。」
「有了它,想在饕餮體內尋到替代脈壁附近主印角的寶物並非難事,除非饕餮體內沒有符合條件的。」血之狂鐮稍作思考,伸出手道:「把你們持有的饕餮指甲拿來,我抹掉它們和饕餮的關聯,這樣一來,解除禁制時。就不用擔心它再發現你們的蹤跡了。」亞討助弟。
不愧是地聖,出手就是非凡!
竟然能斷掉饕餮和自己幼時指甲的聯繫,豈不是等於坑了饕餮。白送了我們通行證?
我們四個把五枚巴掌大的指甲拿了出來,血之狂鐮掌間真元湧動,逐一掠過,接著說道:「好了。」
「這就完事了?」我震驚的無以復加,地聖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啊!
寧疏影半信半疑的收回饕餮指甲,他注視了半晌,「好像顏色發生了變化。」
經他一說,我們看向手頭的事物。確實比之前淺了點兒。
徐花妍把第五枚指甲塞回了劍癡的口袋。
「摘星手,你是小天位,只用四分之一的指甲即可,分四分之三給井地用吧。」血之狂鐮提議的道:「聽說饕餮體內還有上千條人命,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前往脈壁查探印角,順便靈寶豬記住寶物具備什麼樣的條件才能充當印角,這樣探寶的精確性能大幅度提升。」
他剛才說過古時鬼道夫一人就把百煉門打的落花流水,我決定等閒下來好好跟他瞭解一下我師門前輩們的事跡,畢竟《鬼道夫手札》屬於精簡版本,好多事沒往上騰,師父又不見了,我正愁沒地方問呢。
「那個……」我腦海中接到了靈寶豬傳來的訊息,開口問道:「然並卵說食物還在三疊空間內,輝叔,您能幫它拿一下嗎?」
「然並卵?」血之狂鐮笑著說道:「這名字……哈哈。」
「對啊,上一代的靈寶豬在饕餮體內搜刮了那麼多奇珍異寶,我也想見識一下。」徐花妍若有所思的道:「萬一裡邊有符合印角條件的,就不用為之奔波了。」
蒼井地想入菲菲的道:「順便再挑幾件趁手的寶物據為已有。」
這時,我脖上的獸牌消失,化為點點流光落地,變為了靈寶豬,它哼唧哼唧的鄙視著眾人,顯然聽到有人要霸佔自己食物就心急了。
「然並卵啊,你聽本少給分析一下。」蒼井地蹲在靈寶豬身前,「寶物呢,對你來說就是事物,然而你吃了好的,和吃了品質不好的,也一樣只是填飽肚子,並沒有什麼卵用。但對我們就不同了,好的寶物能發揮很大的實力來保護你不被別人搶走變為烤乳豬,懂了不?」
靈寶豬似懂非懂的點頭。
「我裹著你們逃到這的途中,確實在三疊空間看到一些寶物的影子。」血之狂鐮扭過身,「先在這等著,我去把他們捲回來。」
他四肢未動,卻留下一道殘影,等我們回過神時,對方已然湧回了三疊空間的下層。「快,太快了!」摘星手和寧疏影如是道。
我垂下手,無意間摸到了口袋中的招鬼棋,糟糕,我猛地想到血之狂鐮裹著我們逃離時,大鼻涕鬼被留在了原地!現在對於地聖的新鮮感過了,我終於反應了過來!
過了沒多久,當我焦躁不安之際,下疊空間的端口挪移出一道疲憊的身影,正是呼呼喘息的大鼻涕鬼,它鬼力衰弱了三分之二,卻被擋在了透明的禁制前,他出不來,身上的亮銀戰甲被滴下的液體侵蝕著,每到快被滴穿時,大鼻涕鬼再度消耗鬼力加固。
他看到我們,心急火燎的比手劃腳的張大嘴巴喊著,但沒有半點聲音透入禁制這邊的空間。
觀其口型,好像在說,「牛老大,救命!」
我快步來到端口前,想伸手拽他,彼此之間卻猶如隔著一塊明亮的玻璃。
「這苦逼的孩子……」寧疏影眼角抽搐,他攬過蒼井地,「蒼老師,你懂禁制,快幫牛二把大鼻涕鬼接過來吧,再拖延下去,要不了多久鬼力耗盡,液體勢必會侵蝕它的鬼體。」
「唉,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天涯海角,也不是生與死。」蒼井地攤了攤手,「而是他在輝叔的禁制那邊,我們在這邊。」
《死亡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