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節

「這不小心吃了屎的還怪上拉屎的了。」蒼井地摳了下凍硬的鼻屎,彈向了對方。
心魔們遮住了胸口。臉色陰晴不定的看著金蠶絲被裡的爺爺。
「呵,還是你自身有問題,不然奶奶為什麼選擇了爺爺而不是你?」我額頭青筋跳動。
大帽子心魔沒再有動靜,披風心魔威脅的說道:「我現在就讓旁邊的本尊自爆,你們全去死好了。」
「自爆一個接近中等實力的本尊,確實能對我們產生重創,但你這個本尊怎麼辦?」血之狂鐮眼神並不在乎對方說的,他輕蔑的說:「也同歸於盡了?」
「放心,裂龍無極的一個本尊自爆。不會對另一個產造成任何影響的。」披風心魔一口吃定了我們的架勢,他威脅的道:「所以,把擁有中性靈魂的拱手送上,我會考慮放過其餘人一馬。」
我心裡若有所思,自己一方里誰是中性靈魂?我看不出半點端倪,不僅如此,眾人之中也只有師父較為淡定。
披風心魔抬起手指,分別點了一下大鬍子老道、薑老辣和大酒鬼。
經過對方一提示,我還真覺得像了,不過薑老辣和大酒鬼的地聖實力,靈魂再中性,我們想忽略掉都難,所以說並不是絕對的。
大鬍子有點驚恐。但看到眾人沒有犧牲他的意思時,放下心來。我們之所以是正道上師,從爺爺寧可花了極大代價自降為非上師就能看得出,雖然沒有確定後來者們的身份,但他並沒有想過讓和自己一方有過不愉快的大鬍子或者挑一個小輩弱者或者關係沒到位的刺金門主降為非上師。這就是和邪道的區別。
「沒事,你自爆好了。」血之狂鐮不耐煩的擺了下手。
「全場恐怕只有你這境界最高的能倖免了吧?不過那種傷勢至少會弱化你的一半實力。到時候憑我的諸多邪功,想滅殺掉你頂多消耗大一點兒!」披風心魔胸有成竹的笑道:「確定你心裡真的和你表現出的一樣無所謂?」
師父極為淡定的說:「身為一個心狠手辣的邪聖,真墨跡啊,我們想死,求著你自爆,這總行了吧?」連他身旁的薑老辣和大酒鬼也無視了對方的威脅。
我們幾個對視一眼。不懂地聖強者們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這時,蒼井地的傳音響起在我們耳畔,「我和輝叔聯手布的這組禁制,專門用來隔絕外物的,就算有地聖在禁制邊緣外側自爆,威力也不會撼動禁制半分,除非自爆的地聖累積三個或者達到了上等實力的地聖自爆。現在輝叔把禁制反調了,就等於這防禦強大的外側變為了內側,還把這塊空間封了起來,裡邊如果有上等實力地聖以下的自爆,這威力不會有絲毫的擴散,只會以對方自身為中心原地爆掉。可惜這禁制就是不能隨著事物移動,不然給自己身體布上一組,就能橫行霸道了。」
我們會心一笑,心說地聖們太陰險了,如果大帽子心魔真的自爆,無異於不費吹灰之力滅掉其一個本尊。
披風心魔看到眾人渾然不懼,以為對方把他的話當成了玩笑,他面露凶態,「既然如此,那我就玩真的了。反正滅掉了你們,我花個幾十年還能復原另一個裂龍本尊。」
「是覺得我們過於平靜了嗎?」我一字一頓的說道:「事已至此,既然無法妥協,只能順應天命了。」
「地位的境界就能和地聖抗衡了,你這小孽畜還是她的孫子,不能放過……」披風心魔的眼睛盯著我道:「現在就送你和垃圾爺爺一塊下地獄陪那個又老又醜的女人!」
「我奶奶再老再醜,也看不上你。」我冷靜的試圖用言語來激怒對方自爆,「還把你變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二刈子。知道二刈子是什麼吧?『刈』指的是割,二是說老二,嗯……你懂的。」圍腸華號。
「該死!」
披風心魔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被刺痛了心事,他變得氣息不穩,喪心病狂的道:「給我自爆……通通去死!」
說完的下一刻,大帽子心魔忽地睜開眼睛,衣服「嗤拉」一下子碎為粉末,他身上的血管猙獰如虯龍,響起了輕微的碎裂動靜,接著「撲哧!!!」……一聲悶響之後,整個地聖之軀化為人態的血霧,落入冰地眨眼間凝固為混著骨肉沫子的血冰。
下等實力巔峰的地聖自爆,竟然沒有翻騰起一點兒浪花……
我深深地看了蒼井地和血之狂鐮一眼,真正的看到了效果,才知道這對叔侄的禁制玄機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
披風心魔剛露出一秒的狠笑忽然凝住,他眼睛瞪的老大,不可思議的低頭看著血肉冰坨,「這……怎麼可能!」
「唉,也許是裂龍無極有什麼意外情況,被你給碰上了,真不巧啊。」爺爺瞇著眼皮,他氣若游絲的道:「心魔,如果你嫌這大帽子本尊的自爆威力不夠味,也可以再用這個本尊自爆一下,正好我們也想節省精力,大家時間都很寶貴的。」
我快忍不住笑了。
爺爺的老臉上綻放了無比燦爛的笑容,就像夕陽時的唯美餘暉。
披風心魔渾身氣的顫抖,減弱了近乎一小半的戰鬥力,還連根我們的毛都沒有撼動分毫。
「聶老,打算如何處置他?」師父詢問道。
「我是沒有可能親手為初兒的奶奶報仇了。」爺爺重咳了下,他視線飄忽不定,「初兒。」
我急忙說道:「爺爺,我在這兒。」
「讓老王和老孔禁錮住他,你為其灌入紫絲毒霧之後,一對一的檢驗那幻心空間五年間提升的槍法造詣如何?」爺爺說幾個字就喘一次,「我想看你全力以赴一次,就真的放心了。」
我開始隱隱的不安,爺爺的心隨著奶奶離開就已死去,此刻大仇將報,已經失去了這些年來支撐他的仇恨,恐怕撐不到離開冰心絕地了……
我心痛的無以復加,點了點頭。
爺爺微笑的說:「老王,老孔,期間如果有意外狀況,直接出手滅殺即可。」
血之狂鐮和師父立刻一左一右的幻化出實質性的真元束縛,襲向披風心魔!接著對方就無法掙動了,什麼埋汰的話都罵出了口,我冷笑著提起紫劫長槍,沒有用任何槍法,狠狠地刺向了對方身體相對脆弱的肚臍。
不得不說,中等實力的地聖皮真硬,槍尖只沒入了一公分,但這就夠了。
霧狸釋放著紫絲毒霧灌入對方體內。
披風心魔臉色發白,實力迅速的減弱,掉到了下等實力的中期,他惡狠狠的說:「太小瞧我了,以為減弱了四成實力,就能被一個地位小輩欺辱了嗎?呵呵……之前你的記憶我一直印在腦海,有什麼招式我都一清二楚。哼,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
「砧板上的魚,還想翻身?」我抽掉了紫劫長槍,退到五米開外。
「小初,記得用槍勢破地聖威勢。」師父提醒了一句,便和血之狂鐮撤去了束縛來到禁制邊緣,做好隨時出手的準備。
我甩動槍身,槍尖的寒芒指著披風心魔的眸子,「戰吧!為了爺爺,奶奶!」
披風心魔的威勢爆發,與此同時,我凌厲的槍勢將其破開,持槍的自己沒有受到影響,我沒有拖泥帶水,一上來用出了威力最大的那組槍招,整個人猶如瘋魔般提著長槍衝向了披風心魔,「亂魔狂槍,第一式,魔神之舞!」
槍影透著沖天的狂放,所向披靡的刺向了對方胸口。
披風心魔抬手往後一扯,把孔雀羽毛制的披風摘掉,它忽地變為了一把劍,只不過這把美麗的劍上卻有著六十枚孔雀翎羽,尖銳鋒利!
「叮!!!!」
刺耳的金屬爭鳴響起,我的槍尖刺在了他的孔雀翎劍,雖然將之壓彎,卻又被彈了回來,我身子一讓,避開了隨之而來的一道炫彩劍光,雙手握住紫劫長槍,臂膀用力的掄著,「亂魔狂槍,第二式,四方!」
旋即,槍影一分為四,均猶如實質一樣,分不清哪個真的哪個假的,其實全是真的,任何一個都擁有一槍百分之九十的威力,它們分別挑向了披風心魔的身體,左上角和右上角、右下角的三槍全被披風心魔以孔雀翎劍擋下,但亂魔狂槍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左下角的那道槍影「撲哧」刺入了披風心魔的大腿,濺起了幾滴血水。
「這一槍,是為了我奶奶而刺的。」我手腕擰動,絞大了其傷口,突然感受到危機襲來,我來不及思考,下意識把身子弓成了蝦米,披風心魔的孔雀翎劍近乎貼著我的頭皮掠過,我抽槍的同時,對方畢竟是地聖境界的存在,他反應夠快,抬起膝蓋撞向了我的胸口。
閃躲不及,我連人帶槍在虛空中橫著飛了十二米,撞到了禁制內壁,掉下了冰地。我提起紫劫長槍,渾然不覺疼痛的揮槍衝了過去,並非我是不死小強,因為流金裝抵消了百分之九十五的威力,何況這一膝撞是他情急之下發出的,威力不算很強,只能抹殺大天位的強者,所以我硬抗了百分之五之後並沒有影響到戰鬥。
「亂魔狂槍,第三式,七殺!」
我大吼了一嗓子,一邊衝向持孔雀翎劍施展法門的披風心魔,一邊接連持槍變幻了七個姿勢,每一個持槍虛影均蘊含著極具殺意的槍勢。等我施展到了第七個殺之槍勢的時候,只用了一秒,所以前六個姿勢虛影還沒有消散,它們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七殺融一!」
我忽地停住身體,暫時維持著滯空狀態,身後自己的那七道帶著殺之槍勢的虛影紛紛湧了過來,它們一個接一個融於己身,直到第七個進入體內時,我熱血沸騰的高高舉起了紫劫長槍,狂暴的衝著披風心魔劈下了附有七種殺之槍勢的一槍,「亂魔狂槍,第四式,殺無止境!」
第0483章:聖威難防!
亂魔狂槍裡的第三式:七殺和第四式:殺無止境是組合施展的,七殺先是顯化出七道帶有不同槍勢的虛影,再由殺無止境化七融一,進而全力劈出一槍等於擁有七倍的威力!
這是槍魔最自豪驕傲的槍法,現在,由我用了出來。只是沒想到第一個試槍的,竟然是和自己仇深似海的披風心魔!
眾人看到我劈下這一槍,無不色變,連爺爺都極力的睜大了眼睛。他此刻已經是強弩之末,由薑老辣注入溫和的真元暫時維持著生命力。
下方的披風心魔,也把自己的法門蓄勢完畢。他手持孔雀翎劍,劍身的四周突兀的出現了一道扇形的幻影,猶如孔雀開屏般並漸漸的凝視,彷彿天降之物,美麗的讓人難以離開視線。
「喝!」
我這一式的殺無止境狠狠地抽在了已開屏的孔雀翎劍,光噹一聲脆響,那孔雀展開的屏上閃現出一道道綠色的水紋,竟然一下子消掉了我大部分的攻勢,我一雙手臂按住紫劫長槍下壓。卻像打到了軟綿綿的泡沫,槍勢和威力不停地流失。
披風心魔陰森森的張開了嘴巴,「以為就你的槍法厲害嗎?我的孔雀劍法也不弱你多少。呵,你單槍匹馬就想屠了我,無異於癡人說夢,跟你的糟老頭子爺爺一樣,愛幻想。我知道你的所有底牌和路數,還沒有攻到近前我就猜到你會有哪一招,完全來得及防禦,但我有什麼底牌你卻不清楚!槍法和劍法相差不多時,境界就是絕對的溝壑!」
「廢話真的太多了!」我手臂青筋暴跳,「殺無止境,給我破!」
紫劫長槍極為給力。霧狸自身也全力以赴的使勁兒,下一刻,孔雀尾屏猛地爆碎開來,所有羽毛消失不見,只剩下中間的孔雀翎劍!
我這一槍的威勢還有七分之一。饒是如此,它也附帶了七種槍勢,我手腕稍微一抖,搓開了孔雀翎劍,狠狠地繼續向劍下的披風心魔劈去!
披風心魔卻無動於衷,完全沒有防禦的意思。
什麼情況?圍狂引劃。
難道他故意放水還是擁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底牌?
我來不及多想,槍尖斜著抵近其胸口。「噠!」當本該劃開對方心臟的凌厲槍尖忽地停住了,難以再寸進分毫。
與此同時,我腦海裡響起了霧狸的動靜,「牛弟弟,快把槍抽開,燙!」
燙?
霧狸這兵之靈會通過槍尖感知到燙!究竟怎麼回事?我莫名其妙的把紫劫長槍抽開,卻為時已晚,披風槍魔隨手一抓,握住了槍尖前半分,他地聖真元躥出虎口,順著槍身瘋狂的纏繞朝我蔓延了過來,那一瞬間,我有種把紫劫長槍拋下的念頭,不過稍縱即逝,身為一個槍客,如果放棄了自己手裡的槍,那和放棄了最重要的夥伴沒有區別!
禁制兩側的師父和血之狂鐮神色緊張,做好了出手的準備。
我深呼了口氣,腦細胞迅速的運作,想著持槍脫身的辦法,無論怎麼用勁兒,槍身猶如粘在了披風槍魔手裡,比沼澤還難撥!
這時,我腦海裡靈光一閃,當即傳音道:「霧姐,快讓熏絕之煙覆蓋住槍身,隔絕他這邪性的真元!」
「收到!」
旋即,紫劫長槍的槍體由內而外濺出了白沙般的迷霧,頂開了纏繞覆蓋住的邪性真元,將其隔絕在外,眼瞅著對方就要把邪性真元躥到我手握的位置了,不過熏絕之煙的隔絕能力讓其無法再往前衝半分。
師父提起的掃把放下。
血之狂鐮的雙刃大戰鐮也重新抵回了地面。
「差點忘了,還有熏絕之煙。」披風心魔對於計劃失利,並未有太多的遺憾,但他的手一刻未離開槍身,緊緊地隔著熏絕之煙扼制著,地聖的力量是地位的很多倍,大到了無法形容的程度,故此我拽不開。
危機並沒有解除,披風槍魔笑著看了我一眼,他手掌擼著槍身,一步一步的向我走近。我此時槍被固住,沒辦法散發槍勢,對方地聖的威勢向凌厲的颶風,生生擠壓到了一條手臂的粗度,前端猶如尖矛對著我沖蕩。
「完了完了,姐姐要被這二刈子開擼了!」霧狸嫌惡的抱怨。
流金裝能擋住真元法門,能擋住兵刃刺體,唯獨不能防的,就是強者的威勢了!畢竟這是無形無態的,不光是流金裝,寶衣榜上只有一件排名靠後的能防威勢,但防禦力卻弱了很大,況且寶衣通常是強者的專屬,防威勢沒什麼用,到了地聖之後,威勢壓迫感和衝擊力就沒這麼大的感覺了,一來身體裡外質變,二來天位和地聖之間的鴻溝太大!
我感覺到自己的骨頭和血肉要被碾碎了,不禁有點遺憾,如果早知道能獲得槍之幻心和亂偶道的資源寶物,我就在五尺山事件之前,把刺金門主的練體法門討來了,可誰能想到自己一方冥冥之中被無形的大手操控著,針對著,意外接踵而至……
披風邪魔離我的距離越來越近,他並未一下子衝到近前,那樣師父和血之狂鐮會直接出手,因此,他的選擇是明智的,一邊走著碎步保持威勢沖蕩,一邊拿眼角餘光試探兩大地聖的底線。
我耳中清晰的聽見了自己骨頭「咯咯」斷裂的動靜,真元修復的速度都比不上裂開的。我額頭汗流如注,濕透了衣服,頭髮像洗過了似得。
師父和血之狂鐮已經跨出了一隻腳,這時,披風心魔停住了前進,他微微陰笑,「我是不會給你們出手機會的。」說完,他氣勢不減的和我對峙,「我是叫你牛二好呢,還是聶初好呢?對,就給我保持著這個表情,我非常喜歡你這種看我不爽又幹不掉我的樣子。」
拿我當你裝逼的墊腳石嗎?
我心中苦笑,第一次受到這種待遇,還是在一大堆信任自己的親朋友好友前。不僅如此,爺爺危在旦夕,他的夙願就是孫子能代其滅掉殺妻仇人!
霧狸嘀咕了一句,「竟比牛弟弟的主角光環還強悍,沒準這是另一本書裡的主角吧。可我無聊時掃瞄了上萬本小說,沒看見哪一本書的主角弱小時被心儀女子踹成二刈子的啊!」
「小說是毒,姐姐,你不要亂看了,這世上沒有什麼主角光環,都是賭上性命去換的。」我唯一能閒住的意念回應著。
「誰說小說是毒的?王者鑒明寫的就極其好看,他出道晚,寫的少,但我全看完了,打那之後姐姐就感覺整個靈體都萌萌噠,配合你施展槍法時也不累了,釋放霧質更加的得心應手了。」
「這次能活著離開,我會抽時間去拜讀的。」
「記得去看正版哦,千字五分,質量為上,童叟無欺,看誰不爽,花樣寫死。」
「現在這麼危急的時刻,先別打廣告了。」我相當無奈。
不得不說,我在心魔邪聖身上找到了自己的一絲相似,倒不是說長的像或者性格像,只因為他的底牌太多了,並且每一樣都無比強大,又思維縝密、詭計多端。莫非這是邪道之中集天賦、實力及運勢為一體的核心?
我粗重的喘息,忍著這下等地聖實力巔峰的錐形威勢灌體。
這個時候,我腦海裡響起了另外一道聲音,是大衍地聖的,先前我把槍之幻心煉化入體,所以地聖威勢的沖蕩已經驚動了裡邊的事物。大衍地聖說道:「聶老弟,暫時不要管肉身了,一時半會兒毀不掉的。意念速度進來一下,我和槍魔老哥傳你一門聖級逆勢訓練的心訣!」
《死亡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