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這七張八仙桌是用來過渡,所謂過渡,就相當於過橋之前要走的陸路是同一個道理。假如直接背著死者的『影子』過奈何橋,死者的怨氣過重,容易讓奈何橋出現意外,甚至塌橋。
所以,在過奈何橋之前,需要先抵消死者的一部分怨氣,而抵消死者的怨氣,就需要用這七張桌子擺一個『七星北斗陣』來為死者過渡。
這七星北斗陣,在喪事上用的比較頻繁,小喪用三張桌子擺,一把喪事用五張桌子擺,大喪才會用到七張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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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雙生花(29)
這七星北斗陣,在喪事上用的比較頻繁,小喪用三張桌子擺,一把喪事用五張桌子擺,大喪才會用到七張桌子。
當然,所謂的七星北斗陣,並不一定必須要用七張桌子,說直白點就是打著七星的主意,例如三張桌子,它擺出來的形狀是凸,一張對著棺材,剩下兩張放在左後、右後的位置,像這種擺法,適合窮苦人家,沒什麼後人的。
說到這喪事,不得不提一句,這社會說白了,還是錢當家,有錢就大辦,沒錢就小辦,反正喪事幾乎差不多,差的不過是熱鬧程度。但,熱鬧不代表死者一定走的順順利利,能代表的只是後人臉上有面子,說某某有多孝順。
在一些地方,不知是人心變了,還是社會怎麼了,很多有錢人,把喪事當成面子來辦,覺得喪事辦得越熱鬧,自己臉上越有面子,一能彰顯自己的財力,二能向附近的人彰顯自己的孝心。
可,死者生前,後人對死者卻是不聞不問,原因無它,只是因為別人看不到。不得不說一句話,善待老人比喪事更重要。假如老人走的不甘心,就算再豪華、再隆重的喪事,也抵不掉老人的那股怨氣。
在我們這邊有句古話,『臨死歎一聲、抵人十年香』,這話的意思是,死者在臨終前歎一口氣,燒香拜佛十年也抵不過那一聲歎氣,扯的有點遠了,言歸正傳。(題外話:請善待老人,大辦喪事不如趁老人活著,多敬孝意,切莫出現子欲養而親不待的情況,更不要打著喪事的幌子,去增那所謂的面子。)
三張、五張、七張桌子,看似只是多了兩張桌子,實則裡面關乎的門道特別多,代表死者的後人要轉多少圈,需要多少後人,用什麼樣的道士去領路,又需要到哪些服裝去搭配、再加上生肖相沖、儀仗,等等因素,裡面的門道太多太多。
而我這次用的七張桌子,只是單純的過渡,並沒有其它的意思在裡面,所以,它的過程沒有其它喪事那麼複雜難搞。
這七張桌子的擺放位置,第一張擺在靈堂左側,對應天上的天樞星,以下的六張桌子,分別按照,天璇、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總共七個星位,將奈何橋圍在中間,每張桌子上放一塊木牌,分別寫上七星的名稱,(有些地方是寫東南昭明羅果神位,)每張桌子的下方插上一柱清香,再在它旁邊放上一塊巴掌大的瓦片。
擺完桌子後,我讓村民敲了一聲銅鑼,點燃一封炮竹,然後在奈何橋左側燒了一些黃紙,插上三柱清香,作了三個揖,算是完成了搭橋。
搭建完奈何橋,就需要給死者『造影』,也就是俗稱的影子,這造影過奈何橋頗為講究,自古就有一句話,女不造影過橋,男不造影過河。所以,女性死者的影子是不能過奈何橋,我也剛好省了一個步驟,只要給劉建平造一個影子即可。
所謂『影子』,其實就是一種象徵,拿一些稻草紮成一個稻草人,然後給稻草人穿上死者生前穿過的衣服,再在衣服上,用硃砂筆寫上死者的生辰八字。
造影的過程很簡單,大概花了三十來分鐘就弄好了,我再給它套上劉建平生前的衣服,乍一看,還真別說,有些像那麼回事。
再接下來,就需要給影子通靈,也就是俗稱的請鬼上身,不過,因為時間的關係,我打算把通靈留到中飯過後再做,那樣以來,可以直接開始過奈何橋一系列的喪事。畢竟現在已經臨近中午,大家肚子有些餓,更何況,郭胖子他們去埋小女孩的屍體還沒回來。
我把影子放在棺材的左側,掏出手機給郭胖子打了一個電話過去,電話那頭很快就接通了,我還沒開口說話,郭胖子就怒喊了一聲,「九哥,你快點過來,楊言那貨死活不肯讓小女孩下葬,說要把屍體研究透徹才下葬。」
瑪德,就知道楊言那長毛醫生不靠譜,我心中怒罵一聲,就問郭胖子在哪座山,他說,沒多遠,就是荷花村斜對面的一個小山坡,專門埋小孩的。
我抬眼在四周看了看,離我大概二百多米的位置,有座小山坡,那山坡說不來啥感覺,看上去平平坦坦的,是一塊埋小孩的好地方,不會招來不祥的東西,干擾小孩的安寧。
我跟劉頎打聲招呼,讓他把中飯以及下午過奈何橋的一些事情安排下,便抬步朝那小山坡趕了過去。
一路上我怕耽誤時間,一直都是用跑的,好在利多卡因的麻醉效果挺好,身上倒也沒有傳來疼痛的感覺。
趕到那小山坡的時候,郭胖子正怒氣沖沖的朝楊言罵著:「長毛,你特麼是不是神經病啊,人家小女孩才這麼點大就死了,你竟然還要把她的屍體解剖成這樣,我特麼真後悔認識你這號人,太丟臉了。」
陳天男在一旁勸道:「算啦,小胖子,每個人的職業不同,心理想法自然不一樣,對我們而言,小女孩是一具屍體,對他來說,就是一支小白鼠,畢竟,醫生這行,心理多多少少有些變態。」
那楊言一直低著頭在搗鼓什麼東西,也沒搭理他們倆,時不時傳來一兩聲歡笑,說:「屍體在野外擺了幾天,她身體的一些器官竟然沒有壞死,太不可思議了。」
聽到這裡,我再也受不了,那陳天男說的對,每一行看待事物的想法不一樣。但是,對於抬棺匠而言,肆意解剖死者的屍體,就是對死者的不尊重,容易惹來禍事。
我心中的怒火燃燒起來,大步走了過去,抬手就是一拳砸在楊言背上,緊接著又一腳將他踹翻在地,罵道:「你特麼神經病啊,對死者尊重點,這樣做會惹來禍事,你們幾個都tm的要倒大霉。」
郭胖子他們倆顯然沒想到我會發這麼大的火氣,拚命的拉住我的手,說:「九哥,九哥,別生氣,他就是好奇的研究一下。」

第126章雙生花(30)
楊言從地面爬起,揉了揉被我踹過的地方,走了過來,衝我尷尬的笑了笑,說:「九哥,別生氣,我就是想看看她體內的器官,並沒有不尊重她。」
「瑪德,把她的屍體都解剖了,還是尊重她是吧?」我冷哼一聲,又是一腳踹了過去。隨後,將目光瞥向他旁邊的小女孩,只見小女孩赤身裸ti躺在地面,脖子被隔開一道口子,裡面的不少器官被掏了出來,肚子上有一道三寸長的口子,心肝脾胃肺全被掏了出來,放在旁邊。
看到這一幕,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把甩開郭胖子跟陳天男的手,拳腳如落雨一般全數砸在楊言身上,他好像知道錯了,不敢躲,任由我的拳腳砸在身上,嘴裡一直喊著,「九哥,九哥。」
打了三四分鐘,我有些累了,一屁股坐在地面,找陳天男要來一支煙點燃,深吸幾口,沒好氣地朝郭胖子說:「你跟我不是一天兩天了,怎麼不阻止他解剖小女孩的屍體?」
「我阻止不了啊,剛挖好坑準備埋了,那長毛趁我倆不注意的時候,把屍體弄了出來,一刀就朝脖子割了去,動作乾淨利落。」郭胖子說。
「這期間,沒發生什麼怪事?」我問。
「沒有,風平浪靜的。」陳天男在旁邊搭腔。
這下,我心頭有些疑惑了,死者最忌諱的就是屍體被踐踏,這楊言的行為,何止是踐踏,簡直就特麼是赤果果的侮辱,瑪德,這情況有些不對啊,怎麼可能會風平浪靜。
我不敢過多的休息,站起身,將小女孩的器官塞進她身子裡面,然後替她穿好衣服,用涼席裹了起來,最後讓郭胖子倆人幫忙,將她抬入坑裡,覆上泥土,一座小墳頭弄好了。
隨後,我讓他們三人跪在小女孩的墳頭,我在旁邊燒了一些黃紙,插上三柱清香在墳頭,又念了一些超度的經文,這期間一直風平浪靜的。
越是平靜,我心裡越是不安,按照我們這邊的習俗來講,小孩的屍體沒什麼可講究。但,那是建在屍體不被破壞的前提下,現在這情況,明顯的不對勁啊。
想著下午還有奈何橋要過,我也沒時間去想那麼多,就打算辦完奈何橋再買些貢品來賠禮道歉。這也沒辦法,誰叫那長毛醫生喊我一聲九哥,不然的話,這種人就該讓他出點事。
有時候的一些事,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的,這社會也不是你以為的你以為的就會變成以為的,就在我準備轉離開墳頭的時候。
楊言出事了。
他先是渾身震了一下,倒在地面,四肢不停地抽搐。後是嘴裡開始胡言亂語,更為奇怪的是,他嘴裡吐出來的聲音,明顯不是楊言的聲音,很是尖銳,有些刺耳,好像是小孩子的聲音,分辨不出是男是女。
這一情況,把我們嚇壞了,我愣了幾秒鐘後,怕郭胖子和陳天男跟著出事,讓他們倆在跪在墳頭,死勁磕頭不要停。他倆見到這一幕時,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哪敢不聽我的話,當即就跪了下去,死勁的磕頭。
瑪德,我心裡暗罵一聲,走到楊言身邊,掰開他的眼皮看了看,嚇了我一大跳,他的眼珠好白,就像魚肚的那種白,嘴裡格外臭,這種臭有點像屍臭味。
說句實在話,遇到這種情況,我也慌了神,完全不知道咋辦,忽然想到老秀才的一句話,他說,處男的童子尿能夠辟邪,我也顧不上旁邊有人,對著楊言的腦袋就是一泡尿灑了下去。
有些事情由不得你不信,就在我一泡童子尿下去後,楊言四肢立馬停止了抽搐,就連眼珠也恢復了正常,奇怪的是,他身上那種屍臭味只是變淡了一些,並沒有完全消失。就算到了今日今地,他身上那股屍臭味,依舊沒有消失。
他清醒過來的第一件事,不是向我道謝,也不是問發生什麼事,而是對著墳頭跪了下去,拚命磕頭,磕的那個響聲,聽的我是一愣一愣。
約摸磕了一百個頭,楊言才站起身,額頭已經磕的稀巴爛,隱隱約約能看到白色的骨頭,我問他咋這麼拚命磕頭。
他看了我一眼,語音沉重的說,「我剛才聽到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她說,這次小小地懲罰我,讓我以後不要沒有經得別人的同意,肆意解剖別人的屍體,她還說,讓我協助你辦好她父母的喪事。」
聽到這裡,我沒有說話,有些事情就是這麼詭異,沒得什麼解釋,在場的我跟郭胖子他們倆都沒聽到那道聲音,唯獨楊言聽到了,這只能說明一件事,人,一旦做了虧心事,總會有得到報應那天,總會見到或遇到一些匪夷所思的事,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那就要看個人平常的行為。
我們四人的心情很沉重,集體朝著小女孩的墳頭跪了下去,燒黃紙、燒清香,又將她墳頭整理了一番,並許下承諾,一定會盡全力辦好她父母的喪事,讓她安心的上路。
做好這一切,我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中午12點半,離下午過奈何橋還有一個半小時,我們四人急匆匆地趕回荷花村,這一路上,楊言因為小女孩的事,一直沉默不言。
我們回到荷花村的時候,正好在村頭碰到老王他們一行挖墓穴的人,我問他挖好了沒,他說,挖好了一口,下午五點之前努把力,應該能將另外一口墓穴挖好。
中午吃飯的時候,我們一眾八仙很自然的坐在上席,菜餚算不上好,都是一些比較清淡的,這也能理解,畢竟,劉建平沒有後人,一切開支都是村裡湊跟鎮政府資助一些,能把喪事辦下去就不錯了,哪裡還會在乎吃什麼東西。
吃完飯後,我讓郭胖子、陳天男、兩人去協助老王他們挖墓穴,這枉死的人,我不敢留在村裡過夜,萬一鬧出什麼怪事,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身上的罪孽。
我之所以留下楊言,就怕我身上那個『凶』劫會應在這場喪事上,有他在身邊,至少能有一些應急措施,畢竟我也是人,我也怕死。

第127章雙生花(31)
待老王跟郭胖子他們走後,我帶著楊言來到靈堂,那劉頎要跟著去靈堂,被我制止了,我安排他守在村口,以防陳扒皮領著一眾八仙過來搗亂。起先他死活不同意,說啥他的名字在柳楊鎮就是一塊招牌,只要陳扒皮知道他在這,就不敢來。
我勸說了好長時間,才將這尊活菩薩勸到村口,我怕他不分事情輕重,給郎高打了一個電話,把事情的輕重悉數告訴他,讓他一定要警告劉頎。
來到靈堂後,我讓楊言朝劉建平夫妻倆磕了幾個頭,燒了一些黃紙,算是略表心意吧!
隨後,我在靈堂內打量一番,一切都是先前那般模樣,並沒有什麼改變,我心頭舒出一口氣,從旁邊拿起劉建平的影子,放在棺材尾部,又找來一根竹片,用墨汁從頭淋到尾,一頭接著棺材,一頭接著影子,起到一個魂魄過渡的作用。
傳聞竹片是過奈何橋的必備物,在現實生活中,竹能渡水,而陰間的習俗,大多是按照陽間的習俗來,具體怎樣,誰知道呢?畢竟死過的人,也沒幾個人回到陽間過,就算回陽間,那人說的話,又有幾個人會相信?頂多說那人作了一場夢。
弄好竹片後,我點燃三張黃紙,在塗滿墨汁的竹片上掃了一下,這一招是驅除竹片的濁氣,讓死者的魂魄能順利的附身到影子上。
緊接著,我嘴裡念了一些咒語,最後喝了一口清水,朝著影子噴了出去。
這一口清水噴出去,靈堂內的氣溫頓時就低了一些,我能清晰的感覺到身子四周有些不對,具體什麼,說不上來,這就是一種感覺。
我也不慌,幹了這麼長時間的八仙,多多少少懂一些,有些東西看不到,不代表不存在,只要禮儀周到,就算生前再惡,再壞,他死後依舊需要讓我們這些八仙,好好送他一程,這是中國幾千年傳承下來的,已經深入到中國人的骨髓裡,並不是社會多發達,就能忘記的東西。
我在原地等了三分鐘左右,在棺材尾部燒了一些黃紙,然後伸手將影子背在背後,很輕,就如平常的稻草人一般輕。
這時,楊言走了過來,他說:「九哥,這樣背著不好吧,你身體有傷,長時間用手將影子托在背後,會造成肌肉抽搐,不如用繩子綁在你身上?」
我想了想,若是用其它東西將影子綁在身上,會造成死者的魂魄不舒服,唯獨麻繩好像可以。我不是很確定的跟他說:「找根麻繩試試,若是影子的重量沒變,就用麻繩綁在我身後。」
他點了點頭,轉身走了,不到一會兒功夫就回來了,手裡拿著一根麻繩,小拇指粗。
他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眼,說:「九哥,要不要綁?」
我『嗯』了一聲,說句心裡,這是我第一次背影過奈何橋,很多東西都不是很懂,只能抱著試試的態度,無論是做喪事,還是抬棺材,只講究一個道理,禮儀。(後人俱在,背影過橋的是死者的長子。)
他拿著麻繩將影子綁在我身上,問我:「感覺如何?影子變重了沒有?」
我抖了抖背後,沒啥變化,跟先前一樣輕。就將手臂從影子後面抽了回來,只是剛才那一會兒功夫,手臂變得特別沉重,若是有知覺的話,我應該是酸疼。
弄好影子後,我朝棺材作了三個揖,燒一些黃紙,拿了一個瓷碗倒立在棺材蓋上,招呼楊言,等會我喊摔碗的時候,一定要即時摔,他答應下來,站在棺材旁邊。
隨後,我找來一把新菜刀,左手持菜刀,右手放於胸前,走到靈堂的門口,外面站了不少村民圍觀,我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嘴裡念道:「眾友人,眾村民要聽清,孝人菜刀舉在空,寶鋼之下有事情,這塊寶鋼不一是一般銅,南斗六星掛過號,北斗七星討過封,老君爐上煉三年,征東使它去掛帥,征西使它做元戎,征南使它安天下,征北使它立戰功,漢高祖斬白蛇,使得就是這寶鋼,如今手頭這菜刀,乃是寶鋼所錘煉,要想跑棺萬不能,上打三聲魂魄附,下打三聲魂魄離,五鬼殃煞躲一邊,福祿鬼神保安全,一路平安早營地,親友富貴萬代年。」
念完這詞,我拿著菜刀在旁邊桐樹上方敲了三聲,然後朝楊言揚了揚手,示意他砸碗,只是幾秒鐘的時間,我就聽到身後傳來碎碗的聲音。
雖說很順利,可我心裡並不敢鬆解下來,枉死之人的喪事,不可能這麼順利,前頭越是順利,後面的事情恐怕會更難搞。
我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說句實話,我希望這個環節出現問題,這樣以來,可以解決的辦法很多,可現在,瓷碗一甩就碎,我又不能改變什麼,只好放下手中的菜刀,從旁邊拿了一塊招魂幡,將喪事繼續進行下去。
這招魂幡有些特殊,它下頭是尖尖的一塊鐵,上頭是用白布做成的一塊幡,上面寫有劉建平夫妻倆的名字以及生辰八字。
按照劉建平的生辰八字來說,他今年四十有六,我讓楊言找來四十六張黃紙放在地面,然後舉著招魂幡,猛地戳了下去,將黃紙戳穿,露出尖尖的鐵頭。
依照正常的喪事來說,應該將劉建平妻子的壽命算在裡面,再加上等量的黃紙。可這次的喪事太特殊,對他妻子我沒啥好怕的,就擔心這劉建平鬧事。再說直白點,一家三口,都是因劉建平而死,又是他死的最慘,就屬他的怨氣最重。
弄好招魂幡後,我抬步邁出靈堂,朝圍觀的村民說了一聲,「凡年齡為12、24、36、48、60、72,84歲的人,趕緊離開,切莫觀看,小心犯了沖,我陳九可沒得法子來救人。」
話音剛落,依稀依稀的有七八個人離開,剩下的人一臉好奇的看著我,看那表情,他們對過奈何橋這事,特感興趣。
這也沒辦法,等會在奈何橋上,按照風俗來講,我需要扮演牛頭,打開『陰間之門』,再對大家講一些段,然後向喪事的主家以及在場的村民討紅包。農村的娛樂少,有這樣的樂子,他們自然不願離開。

第128章雙生花(32)
我怕有些村民為了看樂子,不捨得離開,清了清嗓子,說:「大凡生肖相沖,趕緊離開,莫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這煞氣重,一旦相沖,不死也會脫層皮。」
在農村就這樣,有些話就得重複說幾次。我這話一出,果真又有幾個人姍姍地離開,時不時回頭在我身上看了一眼,眼神中儘是不捨。
《抬棺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