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節

「小子,你嫩了點,真當我蘇家的飯菜那麼好吃。」那蓮姑姑冷哼一聲,抬手朝郎高做了一個奇怪的動作,嘴裡念了一個字,「蠱」。
隨著這『蠱』字出口,那郎高臉色一變,緊接著,就見到他雙手摀住肚子蹲了下去,大汗淋漓。
「瑪德,你這老巫婆對他做了什麼?」我心下一狠,伸手就朝他手中那木質的東西抓了過去,她手臂一閃,輕易地避開我手,嘴裡又開始念了一長串咒語。
就在這時,一直在邊上看戲的青玄子皺了皺眉頭,沉聲道:「喬蠱師,玄學協會有約定,不得對普通人下手,你這番行為恐怕有欠考慮,小道勸你一句,趕緊收手。」
話音剛落,那蓮姑姑冷眼看了一下青玄子,開口道:「別忘了你師傅的話,你來這是幫我舉辦陰婚,而不是干涉我的決定。」
「路見不平事,小道自然要管上一管。」那青玄子腳下往後退了退,掏出一柄長約三尺的桃木劍,左手結成道指,不懷好意地看著蓮姑姑。
「你要跟我動手?」那蓮姑姑冷哼一聲,說:「你師傅當年欠我一個人情,難道你要讓你師傅做那忘恩負義的小人?」
那青玄子一聽這話,渾身一怔,悻悻地收回桃木劍,朝我做了一個歉意的動作,說:「小九,家師曾招呼小道,莫讓你在湘西丟了性命,現在並未危及到你性命,小道…小道…」
我沒有理他,也沒有時間理他,因為我左胸疼痛的要命,宛如萬針刺心般的疼痛,差點沒令我叫出來,好在我忍耐力還算可以,右手死死地摀住左胸,猙獰地朝那蓮姑姑吼道:「老巫婆,你tm到底打算幹什麼。」
「呵呵!」她冷笑連連,說:「事已至此,也沒什麼跟你隱瞞,我的要求很簡單,在那紅紙上寫上你的生辰八字。記住,是準確的生辰八字,只要差一個字,我能讓你瞬間身死,就連你那朋友也活不了。」
說著,她一腳踩在郎高肩頭,繼續道:「你這朋友在我蘇家吃了不少飯菜,那裡面下了不少蠱繭,只要我發動蠱繭,後果你是知道的。」
「畜生,你tm就是畜生!」我朝她罵了一句。
「無所謂畜生不畜生,只要蘇蘇能復活就行!」她朝那人皮瞥了一眼,面露柔情之色,嘀咕道:「蘇蘇,我的蘇蘇,你馬上就能活過來了。」
看到這裡,我恍然大悟過來,她要我的生辰八字恐怕是打算用我剩下的壽元換取蘇夢珂的復活,只是,這樣真的行得通?我記得古往今來,好像沒任何一個人復活過,這蓮姑姑恐怕已經瘋了吧?
我正準備開口說話,她面色一凝,冷冷的瞥了我一眼,開口道:「我相信你已經將事情猜的差不多了,也不怕告訴你,你一直忽略了一個問題,蘇蘇對我那麼重要,而你卻是害死蘇蘇的元兇,若不是對你有所圖,我會對你和顏歡笑?」
說完,她哈哈大笑起來,「可笑你居然真的以為我對你還可以,哈哈哈,也對,若不是你徹底信我,也不會有現在這一幕,也不會騙那老婆子將天神牌給我,更不會讓我看到蘇蘇復活的希望。」
一聽這話,我立馬明白過來,她說的天神牌恐怕就是她手裡那東西,換句話說,喬婆婆的死也是由我引起的?不對,我記得蘇大河說過,引我來萬名塔的是喬婆婆的主意,難道…這蓮姑姑從一開始就騙了喬婆婆?還是喬婆婆不忍她過度傷心?
不對,不對,正所謂知女莫若母,以喬婆婆的智慧應該能猜到那蓮姑姑的手段,她不會做如此沒分寸的事。畢竟,喬婆婆給我的感覺一直很慈祥,決計不會為了那虛無縹緲的復活將我騙來萬名塔,除非…
對,只有這樣才能說的通所有事。
念頭至此,我心頭一鬆,就沖那蓮姑姑說:「怎樣才能放過我跟我朋友?」
「陰婚,復活蘇蘇。」她面無表情的說。
「好!我全力助你,不過,你必須解了我朋友身上的蠱繭。」我直接跟她說出我的要求。
「好一個重情重義的陳九,自身難顧的情況下居然還惦記著你朋友的生死,不愧是我女兒看中的男人。」她微微一笑,打了一個響指。
很快,門外走進來一名保鏢樣式的男人,那蓮姑姑對那男人說:「三碗白糖水加半勺鍋爐水解開他的蠱繭,再將他從萬名塔趕了出去。」
說著,她好像想起什麼事,又對那男人說:「讓你去火車站接人,接到了沒?」
那男人朝她彎了彎腰,說:「那躺火車下午六點才能到,我們的人守在火車站出口,只要他出現,立馬能給您送過來。」
她點了點頭,朝那男人揮了揮手,那男人從地面一把扛起郎高走了出去。
待他走後,那蓮姑姑先在我身上瞥了一眼,然後看了看青玄子,好像想對青玄子說什麼,那青玄子罷了罷手,說:「你放心,我青玄子幹這行幾十年了,說過不插手你與小九的事,便不會插手。」
「好,希望你能像你師傅一樣。」她點了點頭,沒再說話,而是彎腰在那床底下搗鼓了一會兒。
很快,她從床底下拖出一個長長地麻袋,那裡面不知道裝了什麼東西,將麻袋撐的鼓鼓的。緊接著,她又從床底下翻出一個蛇皮袋,從裡面掏出一塊紅色的木板,那木板是正方形,約摸一米二的邊長。
掏出木板後,她將那木板放在房屋中間,值得一提的是,這房屋中間以北斗七星陣的樣式擺了一些蠟燭,那蓮姑姑正是將木板放在那北斗七星陣的中心。
擺好木板,她從蛇皮袋相繼取出,香盅一個、清香三柱、黃紙半刀以及七枚黑色的石子。說實話,那黑色石子平凡之極,有點像我們下棋用的黑子,不過,那石子被打磨的很亮,隱約能看到一絲反光。
掏出這些東西,她將香盅、清香、黃紙放在那木板上,然後拿著七枚石子走到我面前,開口道:「取你身上七個位置的七滴鮮血。」
「哪七個位置?」我沒有拒絕她的要求。
「眼皮、鼻樑、耳根、嘴唇、食指、肚臍、腳底。」她瞥了我一眼,將七枚石子擺在我面前,開口道:「按照順序依次滴上一滴鮮血。」
第543章收鳥(64)
我愣了一下,心中有些拿捏不準,就看了看青玄子,想看看他的意思,只見他衝我點了點頭,又張嘴說了一句啞語,從他嘴唇我大致上看出他的意思,他說的是,放心吧,有小道在。
看到這裡,我放心下來,找來一枚繡花針先在眼皮上刺了一下,滴出一滴鮮血在第一顆黑色石子上,然後依次刺破眼皮、鼻樑、耳根、舌尖、肚臍、食指、腳底六個位置,再將鮮血滴在那黑色石子上。
也不曉得咋回事,剛滴完第七滴鮮血,那原本是黑色的石子,竟然像變戲法一般變了顏色,由黑色變成暗紅,顯得格外刺眼,我以為看花眼了,死勁搓了搓眼睛,再次看去,沒錯,的確變了顏色。
那蓮姑姑好像很滿意我的反應,咧嘴一笑,說:「能不能復活蘇蘇,就看這還魂石有沒有作用。」
說完,她沒再理我,逕直朝房屋中間走了過去,她先在紅色木板上鋪一層黃紙,然後將那七顆還魂石擺了上去,值得一提的是,這七顆還魂石是按照北斗七星陣擺的,與外面那白色蠟燭擺成的北斗七星陣相呼相應。
看到這裡,我好像有些明白她打算幹嗎了,也明白她為什麼會將青玄子請過來,道家有曰:人生始化曰魄,即生魄,陽曰魂,用物精多,則魂魄強,本從形氣而有,形氣既殊,魂魄各異,附行之靈為魄,謂初生之時,耳目心識、手足運動,啼呼為聲,此為魄之靈也。
道家認為,謂人有七魄,各有名目,第一魄名屍狗,第二魄名伏矢,第三魄名雀陰,第四魄名吞賊,第五魄名非毒,第六魄名除穢,第七魄名臭肺。
這七魄為人身的血,第一是眼睛的血,眼睛的血是澀的,第二是耳朵的血,耳朵的血冷且不易凝固,第三是鼻子的血,鼻子的血是鹹的,第四是舌尖的血,舌尖的血是甜的,第五是肚臍的血,肚臍的血是熱的,容易凝固,這五血被道家稱為為五根血,剩下二血,手指血代表天,腳底血代表地,七血齊,七魄聚,再通過一些秘法,可活死人,肉白骨。
而蓮姑姑現在用的這種方法,可能是利用我身上的七魄,再通過一些秘法,打算重新塑造蘇夢珂的**,只是,這種方法只是道家的野史。說白點,就是民間謠傳,就如道家有些秘笈說,人可以自有翱翔在空中,這特麼就是西遊記看多了,用科學的話來說,這地球是有吸引力的,人體不可能脫離這股力量。
想通這些,我看了看青玄子,那蓮姑姑之所以把他請來,一則他是個道士,二則是他師傅的原因,正因為如此,我推斷那蓮姑姑在玄學協會應該沒啥地位,不然決計不會請青玄子,而是另外請一些道行高深的道士了。
這倒不是我損青玄子,而是我跟青玄子一起辦了不少喪事,他的本事我是心知肚明,要說處理一些靈異事情,青玄子或許行,可像這種復活的大事,他肯定不行。
就在我愣神這會,那蓮姑姑用黃紙在木板上搭了一個座塔,塔身約摸二尺高,一尺的直徑,看上去有點像我們老家燒磚用的磚窯,四周佈滿小洞。令我疑惑的是塔尖上居然放著所謂的天神牌,而天神牌上又立了一隻用黃紙折的燕子,約摸半個拳頭大。
一看到那燕子,我心中疑惑萬分,從進入萬名塔那一刻開始,燕子的圖騰便時刻出現在我四周,先是廣場上那根柱子上雕刻著燕子,後是這房間內的木窗,那上面也雕刻著燕子,現在天神牌上又立著紙折的燕子,難道這燕子是萬名塔的吉祥物?
想到這裡,我腳下朝青玄子那個方向移了幾步,正準備開口說話,那蓮姑姑扭過頭瞥了我一眼,在她眼神中我看到一絲殺機,好似只要我開口說話,她便會立馬將我扼殺。
我縮了縮脖子,也不好再問,反倒是青玄子給我打了一個奇怪的眼色,我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朝他拋了一個疑惑的眼色,就見到他左手在背後微微動了一下。
我一愣,立馬朝他背後看去,他左手握住一張符菉,那符菉特別奇怪,並不是我們平常見到的符菉,而是紅色的,上面勾畫了一些特別奇怪的圖形,不知是看慣了那燕子圖騰還是咋回事,那圖形在我看來居然有點像是燕子。
當下,我警惕地瞥了蓮姑姑一眼,她正全神貫注地搗鼓那小塔,我心頭一鬆,便朝青玄子靠了過去,在他左邊一尺的位置停了下來。
就在這時,那青玄子將紅色符菉朝我遞了過來,又在他左胸的位置拍了一下,意思是讓我把符菉放在左胸。
我點了點頭,不動聲息地將符菉接了過來,緊緊地拽在手心。
我這邊剛收好符菉,那邊的蓮姑姑陡然直起腰,瞥了我一眼,冷聲道:「站那近幹嗎?滾過來點火。」
一聽這話,我心中火大的很,礙於心中的打算也沒說話,就朝她走了過去,問道:「點什麼火。」
她面色一沉,伸手指著紙折的燕子,說:「從燕尾的位置點火,記住,只可點一下,一旦這一下沒點著,我敢保證你父母在坳子村活不到年底。」
瑪德,赤果果的威脅,我心中暗罵一句,從身上掏出打火機,正準備點火,她一把打掉打火機,怒道:「你不是抬棺匠麼?怎麼一點常識都沒有?」
說著,她掏出一個火折子塞在我手裡,「但凡祭祀類的明火,都需要用天然火。」
我一愣,這倒是實話,據說用天然火用燒黃紙最有誠意,不過,我們喪事習慣了用打火機點火,久而久之,對這習俗也就沒講究了,現在聽她這麼一說,倒是給我上了一課。
當下,我接過火折子,鼓足氣吹了一下,那火折子迸出一絲火星子,我拿著火折子就朝那燕尾點了過去。
忽然,『呼哧』一聲,那燕尾立馬燃了起來,差點燒到我眉毛,好在我反應還算快,立馬朝後退了兩步,就見到那火勢沖天,將整間房照的特別明亮,詫異的是,那火焰呈現出來的顏色是藍色,偶爾會爆出幾道『辟里啪啦』聲。
瑪德,只是一個紙折的燕子哪會有這麼大火勢,我心中一愣,再次朝那燕子看去,就見到我這輩子都無法相信的一幕。
第544章收鳥(65)
瑪德,只是一個紙折的燕子哪會有這麼大火勢,我心中一愣,再次朝那燕子看去,就見到我這輩子都無法相信的一幕。
只見,那紙折的燕子身上在熊熊烈火中居然毫無損傷,燕身中部的位置顯出一道奇怪的痕跡,那痕跡約摸小拇指寬,貫穿整個燕身,在那痕跡上我隱約看到自己的樣子,我以為是自己看錯了,死勁揉了揉眼睛,沒錯,就是我自己。
看到這裡,我內心一涼,這紙折的燕子跟我們平常用紙折出來的東西並無二樣,那上面怎麼會有我的樣子,這特麼活見鬼了。
那蓮姑姑一見那痕跡,哈哈大笑起來,她笑的特別歡,時而瞥了我一眼,時而瞥了那紙折的那一眼,嘴裡一直重複一句話,「傳說是真的,是真的,蘇蘇真的能復活。」這話她大約重複了十來次。
忽然,她面色猛地一變,嘴裡念叨了幾句苗語。
隨著她這一開口,那燕子身上的火也不曉得咋回事,宛如被人牽引一般,陡然就朝下方燒了過去。
瞬間,整個小塔燃燒起來,奇怪的是,那火勢並不是很大。相反,隱約有熄滅的趨向,這令我心中奇怪的很,先前那巴掌大的燕子火勢那麼大,咋整座小塔燃燒起來的火勢卻如此之小?
就在我疑惑這會,那蓮姑姑一把抓起邊上的麻袋,從裡面捧出一黑漆漆的東西,那東西好像是活的,在她手心無規則地蠕動,定晴一看,是蟲子,那蟲子小的有些離譜,蟲身只有繡花針尖頭那般大,渾身散發一種令人作嘔的腐臭味。
她捧出那些蟲子後,我起先以為她要施什麼蠱,心中不由一緊,警惕地看著她,生怕她將那些小蟲子潑到我身上。這也沒辦法,對這蓮姑姑,我是真心怕了,這人為了復活蘇夢珂,依然成了喪心病狂。
哪裡曉得,她捧著那些蟲子,看都沒看我,而是雙眼死死地盯著那小塔,待小塔燃燒到三分一的時候,她猛地將那蟲子扔了進去,嘴裡猙獰地吼道:「復活吧,復活吧!」
她聲音特別刺耳,刺得我耳膜生疼的很,就連一旁的青玄子也皺了皺眉頭,面露沉色地盯著那小塔。
「道長,她這是幹嗎呢?」我輕聲地問了青玄子一句。
他歎了一口氣,輕聲道:「倘若小道沒猜錯的話,她這是打算用明火焚燒蟲子,再將剩下的灰燼裝進那人皮裡面,目的是復原**。」
一聽這話,我不由一愣,這一幕只會在電視劇中出現,沒想到今天居然親眼看到這一幕,就問他:「能復原嗎?」
他搖了搖頭,反問道:「小九,你活了近二十年,什麼時候見過死人復活?」
我明白他的意思,也沒說話,心中卻苦澀的很,有人說,人死如燈滅,這是自然界的鐵律,那蓮姑姑或許憑著一些虛無縹緲的傳說,再加上自身蠱術的神奇,便認定人死了是可以復活的,這…或許是人心,又或許是一位母親對女兒的近乎變態的愛。
只是這種愛,在我這外人眼裡,卻顯得有幾分瘋狂,甚至有些反感這種母愛,俗話說的好,凡事適可而止即可,這蓮姑姑對蘇夢珂的母愛,已經偏離人世間正常的母愛,甚至可以說,為了蘇夢珂,她可以做任何事,哪怕殺人犯法。
正是這種近乎變態的愛,造就了多少滅門慘案,造就了多少親人離別。
想到這裡,我有心阻止蓮姑姑,但想到心中的打算,也就放棄了這個念頭,繼續看那蓮姑姑往小塔裡面扔蟲子。
待她將整個麻袋的蟲子悉數扔進小塔內後,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的事。這期間,我跟那青玄子偶爾會說幾句話。他告訴我,蓮姑姑的這番行為源於苗族的一個傳說,這傳說講的是,南北朝有一位商人的妻子不幸離世,商人萬分不捨,傾其身家,將世間懂蠱的蠱師聚在一起,目的是復活他的妻子。
由於年代久遠,復活的過程青玄子並不知道,不過,結果卻在民間廣為流傳,有人說,商人對妻子的愛打動了上天,再加上苗蠱的神奇,他妻子復活了。
萬事都有雙面性,有人說好,必有人說壞,也有人說,商人為了復活他妻子,做過不少喪盡天良的事,不但沒能將他妻子復活,反而惹怒上天降下天雷,將那商人活生生地劈成黑炭。
當然,這是民間傳說,至於真假,無從考證。
那蓮姑姑扔完蟲子後,朝我招了招手,面無表情地說:「你過來。」
我走了過去,一股極臭的腐臭味襲來,令我皺了皺眉頭,問她:「還有什麼地方需要我?」
「滴三滴食指血進去。」她指著那燃燒中的小塔。
「為什麼?」我疑惑道。
「照做就行。」她的聲音很冷。
我愣了一下,沒再問她,便按照她的吩咐,割破食指,滴了三滴鮮血進去。
「再扔三根頭髮進去。」她滿意的點了點頭,又說。
這次我沒再問為什麼了,反正問了也是白問,就扯下三根頭髮扔進那小塔,說:「還需要做什麼?」
「跪下!」她語氣一變。
這下,我有些受不了,我這人對下跪特別講究,只跪天跪地跪父母,讓我平白無故對一座小塔下跪,這壓根是不可能的事。
於是,我瞥了她一眼,說:「這個要求無法做到。」
「是嗎?」她冷笑一聲,一手抓住我肩頭,用力一捏,特別痛,「人在屋簷下,我勸你放棄心中的堅持,否則別怪我無情。」
《抬棺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