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草棚不能遮擋全部的雨水,但沒有把他們的衣服全部打濕。
雨水黏黏呼呼地下了一個上午,終於停止了。
因為昨天的林中救險,讓雷克有點躊躇不前。
他在等昨天被救的女孩開口。
雷克借等待女孩開口的空閒時間,和婁一龍將那個「約櫃」打開。他想看看「約櫃」是怎樣自己打開的,也想看看這個「約櫃」裡為什麼要存放一個頭顱,這個頭顱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人頭顱?昨天晚上打開「約櫃」的時候,為什麼在前面的樹林裡突起一陣陰風,好像什麼東西在逃跑。既然有東西逃跑,應該能夠看到,可是大家什麼都沒有看到。莫非在這個神秘的谷中確實存在「幽靈」,這些幽靈是人類的鬼魂、動物的鬼魂、昆蟲的鬼魂還是植物的鬼魂?它們都懼怕「約櫃」?「約櫃」真的有魔力?
雷克看看「約櫃」的外形,和電影中的造型相似,表面本來應該是金色,不過都變成了紫銅色,可能是因為在紅色液體中浸泡的結果。它上面沒有那兩個展翅的東西,在兩個側面的角上也有四個金環,上面的蓋子有稜有角的向四周突出一些。
雷克向上搬動突出的稜角,「約櫃」輕易地打開了,雷克並未急於將那個頭顱取出,而是仔細觀察了「約櫃」的開合連鎖機構。
雷克見「約櫃」上下箱體都是個半盒狀,半盒的邊緣鑲嵌了一種比較軟而具有彈性的壓條,用手觸摸感覺像橡膠,但又不是橡膠,這種材料,雷克從未見過。也許它就是一種合成的有機材料,性能類似橡膠,長期封閉在水中,卻沒有老化。可是上下盒體之間僅靠自然壓力,怎麼能夠封閉如此嚴密,外面的水居然進不去?
雷克又觀察那兩個連鎖機構,下箱體是一種具有彈性的鎖扣,上箱體是同樣具有彈性的鎖舌,鎖扣和鎖舌都是金黃色,看起來像黃金,也類似黃銅。雷克用手按了一下彈性鎖扣,那個鎖扣貼到外壁上,可是又一點點地彈了出來,運行方式類似早年間錄音機的緩釋帶倉,不知是氣囊原理還是彈簧阻尼原理,這樣即使上面的蓋子蓋上,箱體上下之間也沒有鎖牢。
這說明,這個「約櫃」在第一次打開後,就始終處於一種沒有鎖上的狀態,他在郭海坪抱著的時候,因為蓋子的壓力,沒有彈開,而郭海坪因為無意間把箱子側翻,箱蓋的彈性機關克服了自身的壓力就打開了,所以把郭海坪嚇了一跳。
如果說「約櫃」第二次自動打開是因為震動或是側翻,那麼第一次自動打開是為什麼呢?
雷克接著又發現在下部箱體的鎖扣位置的外壁,有一塊圓形的嵌件凸出,他按了一下那個嵌件,用的力量很小,裡面的鎖扣就靠近外壁,這說明嵌件與鎖扣是一個類似槓桿原理的聯動機構。按照剛才的力量分析,當箱體合上之後,鎖扣受到鎖舌的壓力向外靠近,把鎖扣擠向外壁,外面的嵌件就向回收縮,鎖扣和鎖捨就扣緊了,原先因為水壓的原因,使緩釋鎖扣的力量與水壓平衡,它就不能自然開啟。當把箱子拿出水面之後,緩釋機構的壓力減小,就有可能自行打開,這樣就比較正常了。
不過是誰費盡周折把它設計成這樣,他的目的何在?
可能就是為了恐嚇別人,讓他們知道「約櫃」有魔力,讓它們遠離「約櫃」。
當雷克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婁一龍之後,婁一龍也百思不得其解,這樣的設計未免畫蛇添足。把它藏在一個隱蔽之處,別人就找不到了,自然就遠離了,何必搞得那麼複雜。
兩個人商量來,商量去,覺得是隱藏「約櫃」的人有意給人製造恐怖氣氛,既想讓人發現它,又想讓人懼怕它。至於為什麼,他倆難解其中奧妙。
第二十一章 我見過那個人頭
郭海坪、相雨霏和旗雲也聽得目瞪口呆,這次小涼山之旅可謂神乎其神,他們要尋找的銀杉到現在還未見蹤影,然而卻身陷囹圄,盡遇到一些撲朔迷離、不可思議的事情。好多事情的解釋都出於雷克和婁一龍的口中,他們的解釋能令人信服嗎?其中是否還隱藏著更深的玄機?
對於「約櫃」自動開啟之謎,雷克總算有了一個似是而非的解釋,但是裡面那個神秘的頭顱是怎麼回事?
他小心翼翼地伸手將頭顱取出。
昨天,當郭海坪搬動「約櫃」的時候,一不小心,將其弄翻,裡面的頭顱自己滾了出來,造成驚恐的一幕。本來那個頭顱就是正常顏色,被火光一照,顯得殷紅,誰都會聯想到「血腥」這個談之色變的詞彙。
雷克對於昨晚上發生的事情,仍心有餘悸。但是,他是一個典型的無神論者,他膽大心細、智慧過人,很少有什麼事情讓他恐懼到畏手畏腳的程度,即便產生恐懼也是轉瞬即逝。
雷克將那個頭顱捧在手裡,身邊的婁一龍瞬間就感到身體發冷,手心出汗,但是他還是堅持蹲在雷克的身邊。其他人同時向後退去,面對這樣一個頭顱,有著幾次離奇變故,決不是恐怖那麼簡單。
雷克仔細觀察手中的頭顱,見其是一個典型歐洲女子的臉型,深陷的眼睛,高高的鼻子,她的眼睛還掙開著,因為眼球的表面被一層紅色覆蓋,不知其原來是否為藍色眼睛。女子頭顱表面皮膚光滑、飽滿,彷彿和真人一樣。但是皮膚已經變得堅硬。不像脫脂脫水的木乃伊,也不想福爾馬林浸泡的標本,似乎是一種樹脂類的化工原料製作而成,做工極為精細,形象逼真、栩栩如生,不用手觸摸,絕對想不到它是假的。
但是,它上面的頭髮應該是真的,從其脫脂、碳化和斷裂的跡象說明它不是纖維材料的栽種,而是實實在在從裡面生長出來的,要是纖維類材料,就不會有磷化氫產生而發生「鬼火」的自燃現象。
是不是人們借用了真的頭顱骨骼和頭髮,在表面上粘附了有機材料,形成一個真假合一的頭顱,那麼這個頭顱會是誰呢?是貧民百姓,還是皇室貴族?
「約櫃」是以色列猶太族的產物,頭顱是歐洲人的造型,龍鳳寶劍又是東方文化的見證,這三者之間有什麼聯繫嗎?
雷克正在進行一些列毫無關聯的聯想,手中頭顱前額的發跡間突然裂開一條縫,緊接著頭蓋骨就像一個箱蓋一樣向上翻去,一股黑煙從裡面噴出,轉瞬便四處消散。
儘管雷克事先早有準備,但是他還是雙手一抖,險些把頭顱拋出。
旁邊的相雨霏、旗雲、郭海坪等人同時驚呼,紛紛向後跳去。
雷克的額頭瞬間滲出了冷汗,他急忙把頭顱蓋骨合上,然後將其放在地上,身體也急速向後退去。然而他還是晚了一步。
黑色氣體消散的時候,接觸到他的面部。
婁一龍也被黑色氣體衝擊了臉部。
兩個人同時聞到了一種奇怪的味道。
雷克並不是害怕手中的頭顱產生什麼變故,他害怕頭顱裡噴出的氣體有毒。但是,他和婁一龍還是被黑色氣體衝擊了口鼻,好在僅僅是一種奇怪的味道,並沒有產生腐蝕和窒息的傷害。也許,那股黑色氣體的濃度太低,不至於造成瞬間傷害。但是它會不會造成慢性傷害,他們就不知道了。
因為在看與「約櫃」相關的電影中,「約櫃」被打開的時候,總是出現一些奇怪的妖風、黑霧,那些妖風和黑霧就是魔鬼的化身,它們能夠腐化人的血肉,能夠攝取人的靈魂,沒有看過那些電影不要緊,要是看過那些電影,誰遇到這種情況都會自然而然的把那些恐怖的事情聯想在一起。不過,他們幾次打開「約櫃」,並為發生危險,研究它內部盛裝的頭顱時卻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故。
雷克和婁一龍都懷疑這一切都和「約櫃」有關,對於黑霧地衝擊,讓他倆產生了一種不詳的預兆。
站在遠處的旗雲說話了:「雷克,我看那個東西不是個祥物,不要在擺弄了,把它丟掉吧。」
郭海坪和相雨霏,還有丹花也希望雷克把那個東西丟掉。
雷克仔細感覺了一下剛才的奇怪味道,現在已經不存在了,他微微一笑:「沒有什麼大礙,不過是一種特殊的味道。」但是他的心裡卻隱約地蒙上了一層陰影。
雷克決定不丟棄那個頭顱,先把它裝起來,一旦能夠活著把「約櫃」和頭顱帶出去,再找人好好研究一番,非要解開其中的奧秘。
濃雲散去,太陽的笑臉綻放在山谷的上空,遠處近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水汽、霧氣同在升騰。
大家在草棚外面經歷了那個頭顱的驚變,心裡沒有因為陽光的照射而感覺光明一片,仍和諾大的山谷一樣,滿是霧氣。
那個昨天被救下的女孩突然開口了:「我見過那個東西?」女孩說著一口彆扭的普通話「你見過什麼?」離女孩最近的旗雲馬上問道。
「我見過那個人頭。」
雷克正在旁邊和婁一龍、郭海坪商量怎樣前行的問題,突然見女孩開口,都覺得心中的石頭被掀開,瞬間就豁然開朗。他們急忙走了過來,圍在女孩身邊。
見幾個男人圍了過來,女孩顯得有些緊張,眼睛「骨碌碌」亂轉,在他們身上急速掃瞄,唯恐他們身上會飛出什麼東西傷到自己。
旗雲示意雷克不要開口,她對女孩說:「小妹妹,你不要怕,大家都是到山裡探險迷路了,都是好人,並沒有什麼惡意,否則昨天就不會解救你們了。」
女孩的眼睛又「骨碌碌」地轉了幾圈,突然撲到了站在身旁的丹花懷裡,痛苦地叫了一聲「姐姐——」然後就哭了。
丹花突然感到害怕,女孩一直由旗雲和相雨霏陪伴,她為什麼撲到自己的懷裡,還喊自己「姐姐」?
相雨霏和旗雲也同時驚懼,她們認識?是一夥的?
這個判斷在旗雲的腦中一出現,她就如夢初醒。原來這一切都是她們安排好的,她們要幹什麼?旗雲的手摸向了腰間的匕首。
第二十二章 悲慘一家人
那個女孩的哭聲甚是悲慟,丹花也被她感染,不免眼圈一熱,含淚欲滴。
女孩突然又從丹花的懷中掙脫,轉頭撲向了雷克,以極其悲痛的哭腔喊了一聲「哥哥」,然後又是一陣痛哭。
雷克剛才見女孩撲到丹花懷中喊「姐姐」,也覺得莫名其妙,他仔細一看,才覺得那個女孩和丹花長得很相像,莫非她們真的是姐妹?正在思忖間,見旗雲伸手就去摸自己的匕首,他知道旗雲又開始聯想,唯恐她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正欲前去制止,那個女孩又撲到了自己的懷裡。這讓雷克和所有的人都大為不解。
女孩伏在雷克的胸間哭了半天,雷克沒有動,任憑女孩發洩心中的痛苦和悲憤。但是他突然想明白了,是因為自己和丹花穿著死者的衣服,女孩產生了情景聯想和感動,所以才有此舉。
大家都默默地站在旁邊,沒有做聲,旗雲也沒有拔出匕首。
女孩顯然是哭累了。她抬起了頭,拉著雷克的手說:「哥哥,我現在沒有了爸爸媽媽,也沒有了哥哥姐姐,我不知道能不能活著走出山谷,既然是你救了我,我以後就是你的人了,你走到哪裡,我就跟到哪裡,希望你不要丟棄我。」
雷克突然之間感到一種莫名的不安和苦惱。
因為自己救了丹花,旗雲正在醋性大發,那個丹花說她以後是我的人了,這個女孩也說她以後是我的人了。我要是再救下幾個女孩,我簡直就是皇帝了。要不是大家聽到了女孩的話,以後女孩跟著自己的時候,真是有口說不清啊。剛才死去的兩個人是她的哥哥和姐姐,那麼她的爸爸媽媽是怎麼回事,難道也遭遇了不測?
「好了,妹妹,這裡所有的人都是你的親人,有什麼委屈和怨憤,你都說出來吧,讓大家替你分擔。」
「我沒有家了,只想跟著你,你是說你不想要我?」
「不,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大家都是你的哥哥姐姐。」
「不!他們是我的哥哥姐姐,我不想讓你做我的哥哥,我也不想還沒有與男人相愛就死去,我要你在我臨死之前愛我一次。」
雷克的心當時就亂套了,我這是哪輩子修來的桃花運,兩個女孩都在對自己一見鍾情,以身相許,為什麼?
旗雲見女孩撲到雷克的懷裡,竟然是愛上了他,她就眼一瞪,嘴一撅,轉身走到一邊,在那裡默默地低下了頭。
郭海坪一看有點著急了,這是怎麼回事?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都對雷克投懷送抱,自己怎麼就沒有這種艷福呢?
丹花也有些嫉妒了,站在那裡感覺難過。
婁一龍和相雨霏沒有把事情看得那麼簡單,他倆認為這諸多事情當中肯定存在變數,但是,究竟是什麼原因,現在還搞不清楚。
雷克為了盡早地知道女孩的經歷,盡快讓女孩開口,他們究竟發生了什麼,眼前的山谷裡到底是怎麼回事,就安慰她說:「姑娘,我們不會死,一定能走出去,如果真的走不出去,我答應你的要求。」
丹花轉過了頭,旗雲也聽見了雷克的說話,她也蹲在了地上。
女孩見雷克接受了她,就離開雷克的懷抱,回身坐在地上,斷斷續續地講述了她的經過。
女孩的小名叫妹,她家住在一個山區小鎮,十幾天前,家裡接到外婆病危的消息。
妹的外婆只有妹母親這一個女兒,自小就非常寵愛,沒想到妹的母親大學畢業後非要到山區任教,並在山區小鎮成家。妹的母親自打成家之後就很少回家,二十幾年過去了,她只回去過四五次。現在,聽說妹的外婆病危,就想快一點趕回去,如果乘坐汽車出山然後再轉乘火車,就要走三天的路程。於是妹的母親決定租一輛車,從山裡走,一天即可到達。
妹和爸爸媽媽還有哥哥、姐姐一起乘坐租來的汽車從山路趕到外婆居住的城中,外婆卻去世了,他們一家五口在城裡料理好外婆的喪事之後又乘車返回。
在乘車返回的途中,汽車方向失靈掉下山谷。
由於車速不快,山谷坡度不大,汽車並沒有側翻,而是一路下滑,衝到谷底。
沒有想到谷底是一條河流,汽車掉進河中,被激流捲走。
妹和哥哥姐姐在顛簸的汽車中爬出,卻沒能救出爸爸、媽媽和司機,汽車漸漸飄向下游,很快沉入水底。
兄妹三個在那裡找了很長時間,沒有找到那輛汽車,也沒有找到爸爸媽媽和司機,就向下遊走去,以為能找到他們的屍體。
他們向下遊走了三天,可是,根本就沒有發現爸爸媽媽的屍體,他們放棄了,帶著無限的悲痛沿河而上,準備從汽車掉下來的地方找到山路,徒步回家。可是,他們迷路了,沒有找到那個汽車掉下的地方,無奈之下,他們繼續沿河走向上游,卻走進了一個山洞。
兄妹三人想,既然河水從山洞裡出來,那麼肯定上有通路,就逆流進入山洞,走了不久,就被湍急的瀑布堵死。他們只好又順流走出山洞,在一處坡度不大的地方爬上了山,在山裡像無頭蒼蠅一樣轉了三天,轉到一個天然的高山海子邊上,沿著海子轉了半圈,通過一個山口,進入一片山谷之中。
山谷中沒有鳥叫,也沒有獸類,還很少有昆蟲,但是卻發現了幾具動物的屍骨和幾個人類的腐骨。
他們在谷中又轉了好長時間,終於發現了一條小路,說是小路,就是那裡的荒草有被什麼東西踩踏的痕跡。他們看見了路,就以為能碰到人,就可以走出大山。他們順著那看似小路的踩踏痕跡向側面的山峰爬去,爬了很久很久,上到了半山腰上的一塊平地,那塊平地上山石突兀,數目不多,但是卻異常壯觀,並有不少闊葉植物和奇怪的花草。他們通過那裡向左側走去,遇到好多果樹,由於一路上到處都有可以充飢的野果,他們並未被果樹吸引,仍一路前行,希望碰到個人。
又走了一段,在前面發現一個草屋。那個草屋借助懸崖峭壁而建,左右和前面都由一些石頭搭成,草屋的側面也是一個懸崖,估計那個懸崖下面就是山谷。草屋還有一道竹門,那道門做得很牢固。
兄妹三人心裡一陣欣喜,走上前去奮力敲門,口中高喊,希望有人回應。
可是好久沒有人回應,哥哥就小心翼翼地打開那道竹門,通過從門口投進的光線,看清了裡面有一張由木頭搭建的床鋪,周邊還有很大的空場,靠近山體的地方是一排木質柵欄,柵欄後面估計就是山體,左邊的石壁擺了很多乾燥的樹枝,還有幾個籮筐,裡面有水果和野菜。草屋的門邊有一些竹筒立在那裡,不過裡面沒有水。
在另一個角落有一隻竹製的櫃子,哥哥打開櫃子一看是雙層結構,在上面一層放了一個布包。打開布包一看,裡面是個黃頭髮、藍眼睛的女人人頭,三人嚇得全部衝出小屋。
兄妹三人心想,這一定是某人在此居住,但是為何居住在這裡,他們不知究竟,更不知為何在草屋裡藏了一顆人頭。
哥哥決定在這裡等待主人回來,於是,三人就潛伏在草叢中。
晚上,三人餓了,就到前面的果木叢中採摘一些野果當作晚餐。
一直到午夜,也不見主人回來。見妹蹲在草叢中很難受,哥哥仗著膽子又進入草屋,見沒有什麼異常,就把兩個妹妹叫了進去,讓兩個妹妹倒在那張木床上,自己捲縮在角落裡,三個人就這樣在疲憊之中睡去。
《死亡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