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

好吧!我認輸了,我垂頭喪氣坐在電視前,馬廖按了下遙控將頻道換了一個,「我們不如打會牌,緩解下氣氛!」馬廖按了幾個頻道後說道。
「好啊好啊,斗地主!我會鬥地主。」
我沒好氣地看著她,「打錢的,你敢不?」
「打就打!我還怕了?」小靜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突然,小靜像是想到了什麼,又躺了下去。
「對了,我病房門沒鎖,手機包都在那裡!你,你能不能幫我去拿一下!?我不敢去。」小靜可憐兮兮地看著我,祈求道。
(未完待續,明日更加精彩!)
第兩百二十七話夜話太平間(下)
我這個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心軟,吃軟不吃硬,比方說在婚戀感情問題上,我之所以不想找富家女最大的原因是見不得女方太強勢對我指手畫腳,反過來,只要一個女孩溫溫柔柔的,能理解寬容我們這些當兵的,那我為她幹什麼也願意,哎,這就是所謂的人各有「志」吧。
看到小靜這個樣子,起因又是我先嚇她的,我只得暗自歎了口氣,報應啊,我點點頭,轉身出了病房。
小靜的病房在我們房間斜對面,沒幾步路,走出病房,我突然發現走廊上很是安靜,幽暗的燈光照著長長的走廊,只有我一個人在外面站著。
普外科病房是條長長的「街」一樣的走勢,病房左右分列,護士站和醫生值班室都在進口處。我們這邊是後半段,靠近最裡面的開水房和洗手間,平時覺得安靜,這會兒,卻有點靜的瘆人。
我走到小靜病房門口,腳步在安靜的走廊上發出聲音,產生的回音又和腳步聲混在一起,在這個安靜的環境中,顯得無比清晰。站在門口我抬手看看電子錶,十一點多,這個點估計病房的人都睡了。小靜說門沒鎖,我推開房門,裡面沒有開燈,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見。出於小時候看恐怖片看多了的後遺症習慣,我沒有直接進房,而是伸手摸向門邊的牆壁,摸索著去按燈的開關。
燈亮了起來,屋裡擺設一目瞭然,與我那個病房相比,這裡少了張床,多了個衣櫃和空調,像酒店一樣,進門右手就是洗手間和浴室,然後裡面就是病房了。
小靜的東西都丟在床上,而包放在床頭櫃上,我搖搖頭,真是有錢人,也不怕東西丟了,我過去將包拿起來就要往回走。
人往往有一種很奇怪的心理,比如就算是撒謊,過後也往往會不由自主地想想說過的謊話。給小靜他們講的當然都是我臆想出來的,但是我仍不由自主瞟了一眼窗外。
窗簾沒有拉上,窗外黑乎乎一片,看不清多遠的距離上地上有一道長方形發亮黃色光條。
嗯?奇怪了,地上怎麼會有長方形黃色光條呢?我好奇的走了幾步,走到窗戶邊仔細看去。
窗外原來是一片空地,大概十幾步寬,對面應該也是和這邊一樣的建築結構,光條在靠最右邊的地上。
說是地上,看了半天我才恍然大悟,那是地下室的透氣窗啊!所以才看的是一條光帶,我突然想到對面不就是馬廖說過的太平間嗎,那,光帶的位置不就是地下室?想到這裡我心裡猛的一驚,這麼晚還有人?
就在這時,那道光條忽然不見了!我馬上反應過來,是燈關了!燈被關就一定有人。但奇怪的是對面一樓卻始終沒亮過燈,按說,有人從下面上來,也應要開燈的啊。
我站在窗戶前好一會,外面黑漆漆,沒有任何動靜,我正要離開,突然,對面砰的一聲響,我大吃一驚,慌忙睜大眼睛望去,只看對面一條黑影,快速從一樓一個地方跳下,轉入樓房後面不見了!
是誰!?我脫口叫道。我以為是賊,我丟下手裡東西,都窗戶翻了出去,追了起來,沒想到追到對面,轉過樓房,一片開闊地綠化帶,什麼也沒有,正前方一百米左右的地方又是另外一棟樓,右邊就只有沿著湖邊的小道蜿蜒轉向遠方,小道隔十米有個路燈。
有賊?!賊會偷太平間的什麼東西?學醫出身的我,第一反應是會不會來偷人體器官的呢?
不行,要報告給醫院,我連忙翻回病房,跑到醫生值班室,敲起了門,好一會兒值班醫生才來開門,這也是個軍醫,我連忙將自己所見告訴了他。
他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說道「對面是太平間,晚上不會有人,再說有兩道門,大門上鎖的,地下室門上鎖,值班員每天早上才開門,就算晚上有特殊情況,也是和科室值班護工一起進去,不可能會有人潛進去。至於你說的有人出來,就更不可能了,太平間只有透氣窗,一樓的在二米多高的地方,地下室的在地面,都不可能過人的。你一定是看錯了,趕緊回去睡覺吧!」說完不耐煩地關上了門。
我聽了醫生的話,邊走回我病房門前邊想,越想越不對勁,最後好奇心佔了上風,那一刻,我完全忘記了醫生說的話,只想搞個明白。
我退出房間,沿著走廊輕輕走出科室,值班護士在打瞌睡,沒注意到我,出了科室後,我轉入右邊走廊,幾步就拐入了另外一條走廊。
這條走廊非常陰沉,照明燈也不是日光燈,而是黃色燈泡,還只有一盞,孤零零地懸掛在走廊中間。
和科室不同,這邊結構是右邊是牆,左邊才有房間,第一個房間前掛的牌子是雜物房,第二個房間是值班室,兩個房子都是靠近裡面開了一個窗戶,都是黑乎乎的,十幾米的走廊盡頭是一道門,上面沒有標誌牌,而是掛了個禁止進入的牌子。
我先是敲了敲值班室的門,這個應該就是太平間管理員住的地方了,沒反應,我又用了敲了敲,還是沒反應,我推了推,推不開,應該是鎖上了。窗戶上有窗簾擋著,什麼都看不到。
太平間看守的不在,這是為什麼?我心下狐疑,慢慢踱步到太平間大門口,這是一道鐵門,把生和死隔離在兩邊。
我將手放在大門上,突然,不知哪裡一陣冷風吹過,我身上直起雞皮疙瘩,手裡不僅一用力,呀的一聲輕響,門開了!
裡面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到,我這時也有些發毛,明明該在的看守不在,明明該鎖的門沒鎖,這是為什麼。
我猶豫了一下,一是年輕不知天高地厚,二是強烈的好奇心,我想了想,推開大門,一步踏入了太平間!
背後昏暗的燈光照了進來,我睜大眼睛,望了望,空曠的房間,盡頭還有一個門,這裡沒有想像中的冰櫃和挺屍台,只是並排橫列著幾個移動病床,上面堆著白布單,看樣子是用來運送屍體的。
門旁邊還堆著一些工具,看不出來是什麼,我往裡走了幾步。腳步聲回音重重地響了起來,我連忙放緩腳步,輕輕往那道門走去。
不出我的所料,這一道木門,也沒上鎖,我輕輕一推,門無聲地開了,走到這裡,光線已是不足,我再難看到裡面的東西了,我在門口站了幾秒鐘,等眼睛稍微適應了黑暗,咬咬牙,走了進去。
剛走進去兩步,忽然聽到右邊一道風聲直奔我腦後而來,我大驚,猛地往前一撲,倒地的同時往左邊一滾,雙手撐著地,雙腳用力往聲音的位置猛蹬去。
「通」「哎!」,踢中了!
與此同時,我左手不知道摸到一根鐵的什麼東西,操起來就砸了過去,「哎呀」
這個時候燈突然亮了,我抬頭看看眼前,不由得愣了,一個尖臉老頭,正左手按著電燈開關,彎腰右手撫著大腿地齜牙利嘴地瞪著我,他的腳下地上滾著一根短鐵棍,應該是砸中他了。
「你是誰!?」我們同時低喝道。
「我是這裡的看守。」他隨即低聲說道。
「我,我是隔壁住院的,我發現這邊有動靜就過來看看。」
「嗯?你也發現有動靜?!」老頭驚訝道。「我是感覺有動靜才開門過來看,沒想到我感覺隨即有人跟了過來,沒想到是你。」
我苦笑了一下,「我在對面住院,發現有人從這裡窗戶跳走了,我以為是偷人體器官的賊,所以來看看。」
「不可能!這裡門我剛打開的,怎麼會有人進來,再說,你自己看看,那個窗戶能有人出去嗎?」
我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看去,只見門右邊牆上的一共三個窗戶,離地面足足有兩米高,牆邊空空蕩蕩,窗戶長不過三四十厘米,高不過二十厘米,中間一個窗戶雖然是開著的,但是要過人,確實不可能。
「可我確實聽到有動靜,哎,你剛才自己不也說有動靜嗎?」
「是啊,奇怪了。」老頭眼珠轉了轉,說道。
「看看情況先。」我站起來說道。
老頭點點頭,「走,去地下室,」
他拿起地上的鐵棍,指了指我身後,一道斜坡就在我身後不遠,那應該就是推屍體到冷庫的通道。門左邊居然還擺了一個香案,好像供著鍾馗的牌位,真是奇怪,看太平間的老頭也信這個?
「老頭,你身手不錯啊。」我邊轉身邊說道,望斜坡走了兩步,我發現斜坡上好像還躺了一個人,我回頭大叫「老頭,你看前面,好像有人!」
回頭的同時,我看見老頭充滿戾氣的臉,他舉起鐵棍狠狠地衝我頭上砸了過來,我大驚失色,只來得及往邊上挪了下,鐵棍狠狠砸在我右肩,我失聲叫了出來。
「你不是這裡的看守!」我捂著右肩膀瞪著他。
第兩百二十八話詐屍
「嘿嘿,你發現的太晚了!」老頭揮著鐵棍又衝了上來,我只好後退兩步讓過了這一下,我現在兩手都行動不便了,怎麼打?還空著手,再說,空手奪白刃我一向覺得那是扯淡,現在看也是如此,快速舞動的鐵棍子你都不好去奪,更何況是利刃
退了幾步路,我的身體靠在了斜坡護欄上,老頭獰笑著往前一步掄起棍子就要砸來,這時,只聽得背後一個聲音,「接著!」一根東西,從後面丟到我身前,我不顧疼痛,忙不迭伸手接住,是個電筒,但不同的是,這是那種鐵殼長筒手電,可以當短棍用的安保那種。我來不及細想,忍著疼痛,舉起電筒擋住了老頭正面的一擊。
還不容他反應過來,我用力一腳正踹過去,老頭臉色變了一下,「居然還沒死?」,他往左側了下身體,躲開了我那一腳。不過正合我意,我右手棍子呼的一下就砸了過去!蓬地一聲,正對老頭腦袋,他晃了下,我正要上前追擊,他突然丟下手中棍子,轉身就跑了出去。
我剛追了兩步,後面傳來微弱的聲音「別追了。」
我丟下電筒轉身看去,原來剛才斜坡上趴著的人,現在正靠在欄杆上,滿臉都是血,我走到斜坡上,把他扶了起來。
這是個絡腮大鬍子,看起來好像有40歲了,但是聲音卻比較年輕,「你是誰?」我先問道。
「我,我就是這裡的看守。」
「你是?有什麼憑證?」我現在都不敢再相信他的話了。
他抖抖索索從兜裡掏出了一個工作證,我仔細看了看,確實是本人,大鬍子的標誌太明顯了。
「我發現這裡有動靜,於是來看看的,沒想到有這麼一出。要報警嗎?」我問道,同時齜了齜牙,沒辦法,這邊也挨了一下,說不痛那是假的。
「先看看。」大鬍子摸索著爬了起來。
「你怎麼趴在這裡?」有了之前的一出,我變得比較警惕。
「我是發現有動靜,所以來看看,結果被人偷襲了。」
「不可能,這裡不是上鎖的嗎?」
大鬍子皺了皺眉,「最可能的是什麼東西進來了,搞出了動靜,然後有人跟在我後面進來了。」
大鬍子邊說邊往下走,我跟了兩步,猛然醒悟下面就是停屍房,頓時停下了腳步。
「我還是在外面等你吧。」
「也行。」大鬍子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沒想到,才幾秒鐘的功夫,我就聽到大鬍子哎呀叫了一聲,我顧不得那麼多,連忙衝進去查看情況。
沒有想像中的屍體遍地,只見裡面靠著牆一排排鐵皮櫃子,有很多層格子,屍體應該就在那裡面一個個格子中裝著了吧?大鬍子在最裡面一個櫃子前背著我站著,屋裡一陣重重的福爾馬林的味道,我抬起胳膊擋在口鼻前,連忙往大鬍子那跑過去,還沒走到跟前,我就大吃一驚,目光越過大鬍子,我看到一個格子被抽出,一具男屍在外面斜靠著櫃子,也許是死去的時間久了,屍體僵硬了沒倒下去。大鬍子在看著它發愣。
「怎麼了?」我拍拍他肩膀。
他一抖,轉過身來看著我,「你看這裡!」
我湊過去,順著大鬍子的手指,目光移到男屍左側腦袋上。
一個洞!我倒吸一口冷氣!
大鬍子緊皺著眉頭,我則是莫名其妙。
我再仔細看了看,咦,這,這有點像上次扎我的那個三稜軍刺的傷口啊,尤其是屍體沒有了血液,這樣一來傷口特別明顯,我心下一片茫然,這是哪裡跟哪裡啊。
我還沒來得及問什麼,大鬍子大叫一聲「不好!」轉身跑向一個角落,那裡擺了一堆工具,只見他拔來拔去,不知道找什麼,最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出事了!」
我剛要走過去,大鬍子又忽地一下子爬了起來,慌慌張張地拉著我出了門,轉身將門鎖好。
「也不算出事吧,一個屍體被戳了一個洞而已,不算大事吧?!」我大驚道,看著大鬍子如臨大敵一般。
「不是!」他搖搖頭,示意我跟他出去說。
鎖好門,我和大鬍子來到他值班室,大鬍子打開門,回頭問道「敢進來嗎?」
「這有什麼不敢,我沒有什麼禁忌的。」我笑了笑,大鬍子深深看了我一眼。
進了屋子,這會兒燈光亮了我才看清,大鬍子頭上有個包,估計是被打的,我指了指他的頭,問道,「要不要去給你要點藥水來擦擦?」
大鬍子眼裡有點感動的神色,搖了搖頭,然後揉著腦袋許久才道「你信鬼神嗎?」
我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這個問題,遲疑了一下,我含糊回道「不好說。」
大鬍子抬頭看了我一眼「那就還是相信有咯。」他頓了一下說道「停屍房裡一樣東西被人偷了。」
「什麼東西,你那麼沮喪?」我不由得好奇道。
「鎮屍丹!」
「什麼來著?!」我不由得懷疑自己的耳朵。
「鎮屍丹!」看我困惑不解的樣子,他又繼續解釋道「嚴格來說,是一個珠子,傳說是西漢時候南方一個巫國貢獻給漢高祖的,據傳有鎮屍不腐之神效。當時呂後呂雉愛美,特地在死後將之帶入了墓中。西漢末年,赤眉軍當年盜掘西漢帝王陵寑時,開國皇帝高祖劉邦和皇后呂雉合葬陵長陵也未能倖免。呂雉死後遭遇到了奇恥大辱,屍體讓赤眉軍姦淫了。據歷史記載,當時墓裡的屍體全部栩栩如生,不腐不朽,像活著時候一樣!經過了200多年啊要知道,可憐呂雉這位當年天字一號女人還有其它被掘開帝王陵內的皇后寵妃們的屍體,赤眉軍也沒有一具能放過,奸屍行為令人髮指。」
「鎮屍丹的作用?」真是匪夷所思。
「是的!鎮屍丹其實不光是能保持屍體不腐不朽,更主要的是能克制屍體屍變,後來鎮屍丹被獻給了赤眉軍一個頭領謝祿所得,將之作為傳家寶一代代傳了下來,謝家最後一代人,就是我師傅,也就是上一任這裡的看守,他說這裡風水不好,容易出事,所以把它藏在裡停屍房中用來鎮屍。」
這倒也說得過去啊,要知道所有部隊醫院最初建立的時候,都是在城市偏遠所在,不乏在亂墳崗上的,很多太平間停屍房都往往在墳地上直接搭的,再加上一直陰氣重重,容易出事也是可以想像。
《我在部隊的靈異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