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

我找了一塊平地,我在上面寫了起來,「前面可能有鬼!」
林彬點了點頭,拿出來了一把符,這是他最常被的東西,伍盈盈則掏出來了手槍,她已經恢復職位,可以配槍,隨後,我們兩人兩狗鑽進了樹林中,走著走著便來到了一片空地之上。
這裡的空氣很新鮮,有一種讓人上癮的感覺,這邊的樹木也特別的翠綠,就算是在夜晚也能感覺出來,因為這些樹木好像發著暗色的光芒,是那種朦朧朧的綠。討助匠扛。
這好像是童話之中才能看到的場景。
然後我們看到了茵茵,她站在空地之上。
伍盈盈看到便要衝過去,但被林彬一把抓住,伍盈盈說道:「你幹什麼?」
林彬說道:「別動,我比你著急,你看看茵茵的腳下。」
說著,林彬轉過頭看看我,說道:「陳俊,你也看看,小心一點。」
林彬說完,我才向茵茵的腳看去,我看到她的腳上纏著很多樹枝,那些樹枝如果不注意的話根本看不到,並且,我感覺那些樹枝是有生命力的,它們纏繞著,很柔軟,但是很堅韌,因為它們是活物。
林彬掏出了符,七張,一張點了一滴精血,然後拋出,那七張符飛出,呈圓形在半空中懸停,一動不動,正好把茵茵包圍。
這個時候,有沙沙沙的聲音。
我很納悶,現在沒有風,怎麼有樹葉被吹動的聲音呢,後來我注意到,不是那麼一回事,而是這一片區域的樹枝都變長了,樹葉變多了,整個樹木彷彿活了。
林彬的臉色不太好了,他也沒說話,我也沒有打擾他,不能讓他分心,伍盈盈面色如常,雖然發生的這一切很怪異,但是她經歷很多,這種場面嚇不到她,況且她也知道,怕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我來到了二黑身邊,它對這一切倒是畏懼的很,不過它不想顯得自己沒用,它拚命的想挺起胸膛來,不過還是微微蜷縮著。
我輕輕對它說:「別怕,有我呢。」
就在這時候,無端端起了一陣邪風,那些樹葉被吹得漫天飛舞。
林彬雙指成劍,一引。
那懸停在半空中的符咒滴溜溜的原地轉了起來。
山雨欲來風滿樓!
章十九一山
此時的我現在有一種荒謬的感覺,我感覺這一塊地方對我們這些闖入者很有敵意,很排外,是從心底往外排斥的那種感覺。
全民皆敵的感覺便是全身都如同針尖紮著一樣,很疼很疼。不過更加可怕的是這裡的一切彷彿都是活的。
在這裡活著的意義不太一樣。
花花草草本來就是活的,只要沒有枯萎就是活的。但是這裡的樹木卻好像有思想一樣,樹枝抽動,好像被賦予了人的情感,又妖嬈又可怕。
二黑不停的低聲嘶吼著,這其實是動物害怕的表現,期望用叫聲嚇跑敵人。
我也進入了戒備的狀態,身子微微弓起來,手背上的印記顯露,這是臨戰狀態。
「到茵茵的身邊去!」林彬說著,往茵茵的身邊跑去,而那七張在半空的符菉依舊轉個不停,並且跟隨著林彬,護住了我們周圍。
突然,奔跑中的二黑身子一歪。因為地面上突然出現一些籐蔓將二黑的腿纏住,而我這邊也出現了狀況,也有籐蔓冒出來,只不過青色印記大亮,沒有讓籐蔓輕易得手。
在半空中的七道符菉,有一道俯衝而來,一下子擊在那籐蔓之上,籐蔓瞬間燃燒。化成黑煙滾滾,那是術法。不是真火,二黑沒有被燒到,更是得以脫困,不過它在高速奔跑之下被生生的拽住,脫困之後,身子一歪,摔在了地上,這一摔摔得它不輕。我聽到它一聲悶響。
剛剛落地,又是籐蔓瘋長,好像一張大嘴要吞噬二黑一般,那符菉又衝了過去。
林彬和伍盈盈也陷入泥潭,地面上翠綠層疊,那些籐蔓瘋狂生長,瘋狂阻止我們前行。
七道符菉已經飛下來四道,雖然符菉迅疾,威力也強,但是不是長久之策,林彬頭上已經冒汗了,臉色有些痛苦,估計是控制著符菉是個極大的負擔,並且我們的前進速度也很慢,本來跟茵茵沒有多遠的距離,但就是生生的過不去。
而此時茵茵的狀況也不好,籐蔓也將她纏繞的緊緊的,只露出她那張洋娃娃一樣的臉,她的臉上浮現起一絲痛苦,那微微皺著的眉毛讓人很是心疼,更可怕的是,那些籐蔓似乎正在將茵茵往下拽,雖然說起來很荒謬,但是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的,籐蔓想要把茵茵拽進地底下。
茵茵有極大的危機,而我們也有,剛才那股邪風把樹葉吹了個漫天,但是一直沒有落下來,此時狂風大作,鋪天蓋地的樹葉落下,不是什麼良辰美景,花前月下,而是傷人之暗器。
風急,葉更急,劃著道道詭異軌跡向著我們劃過來。
林彬引動還在半空中待命的三張符菉,那符菉瞬間燃燒成火球,然後三張符菉在我們頭頂聚合,綻放出一團極大的火雲,傷人樹葉瞬間化成灰燼。
雖然緩解了危機,可是林彬顯然已經到了極限,那四張圍繞在我們二人二狗身邊的救火符菉行動越發的緩慢,此消彼長,地下瘋狂長出來籐蔓將我們纏繞。
我只能出手了。
其實,我倒是沒有背著林彬的意思,就算他發覺我的繁花似錦也不會到處亂說的,我相信他,只是,連日的奔波讓我體內沒有多少力氣,我知道我只有一次的出手機會,所以,必須要成功。
青色印記脫離了我的身體,點點青芒和此地的一片翠綠很是般配,青芒星星點點籠罩著這一片的區域,地面上的籐蔓,天空中的飛葉一下子停頓了一下,那星星點點瞬間化成了朵朵青花,青的沉靜,青的冰冷。
瞬間,這大地似乎震動了幾下,然後那樹葉消失,籐蔓縮入地面,好似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林彬瞪著眼睛看我,問:「怎麼搞的?」
我搖了搖狗頭,雖說繁花似錦威力挺大的,不過不能這麼大啊,我一下子都驚呆了。
「茵茵!」伍盈盈喊了起來。
這時候,我才發現茵茵的身子已經大半進了地下。
原來玩得是暗度陳倉的把戲。討役吉劃。
我們來到了茵茵的旁邊,結果地面上又竄出來籐蔓,這籐蔓跟剛才的不一樣,剛才的是綠綠的,而現在是墨綠色的,並且比剛才的要粗得多,還泛著一抹光澤,更要命的是這籐蔓他媽的還有倒刺,扎入了腿裡面疼不說,還不敢動,一動傷口就大。
茵茵落入土地的速度越發的快了起來,我們幾個人都很急,急得不行,可是沒辦法啊,林彬身體已經透支,我用完了繁花似錦虛弱的跟三孫子一樣,伍盈盈倒是想幫忙,可是她拿著一把槍,往哪裡打都不合適,二黑早已經被纏繞得死死的,不光是它,我們幾個都是,估計都受到不輕的傷。
絕望瀰漫著,真的看不到絲毫的希望,看著茵茵那張緊閉雙眼的小臉正往下移動,我心裡便如同刀割。
世間最最不爽的事情就是無能為力。
就在這個時候,茵茵身體綻放出來道道電光,一下子的光明,如同煙火一樣盛開,那些籐蔓瞬間被電焦掉了,然後像是死物一樣摔在了地上。
不僅僅是纏繞在她身上的那些籐蔓,纏繞在我們身上的那些籐蔓也一起失去了力氣,癱軟在地上,不過身體還是被那倒刺刺出來好幾個傷口,籐蔓萎縮,那些傷口迸發出鮮血來。
伍盈盈連忙快步跑到了茵茵身邊,把她拽了出來,抱在了懷裡,茵茵的小臉有一抹不正常的白色。
林彬也衝過去,他說道:「快走!」
其實不用他說,大家也知道此地不可久留。
雖然都受著傷,不過都拼盡了權利逃離了此地。
夜路難行,雖然艱辛,但是性命是更重要的,一直跑到了老屋,我們這才停下來。
二黑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丑哥,哎呀媽呀,嚇死我了。」
林彬和伍盈盈則查看茵茵的狀況,可是,茵茵一直昏迷著。
這種情況之下,沒有呆下去的必要了,我們走到了路邊,那名工人還沒有睡,他一直在屋裡面等著我們,林彬告訴他沒事了,也不知道他相沒相信,不過我們走之前看到作坊的門前停著一輛紅色的車,這讓我注意了一下,不由得記下了車牌。
上了車,伍盈盈開車,林彬抱著茵茵,伍盈盈很著急,我估計她心裡想的跟我一樣,那就是茵茵千萬不要有事,所以她把車開得挺快的。
在路上林彬分析了一下,他覺得剛才我們面對的應該是山的意志,世間萬物皆有靈,人自然不用說了,動物開智變成了妖,一草一木也能超然世間。
而剛剛,顯然是整個一片山林對付我們,所以林彬認為是山的意志。
這挺起來很扯,不過我在意的是隱藏的東西,如果說這真的是山的意志,為什麼要抓走了茵茵,並且這山的意志跟那口井裡面的女人有什麼關係,並且那井裡面的女人為什麼消失了,還有我們來的目的,陳曦到了哪裡去,應該如何救回她,這一個個問題都是重壓在肩頭上的壓力,不過現在更重要的是茵茵怎麼了,她會醒過來嗎?
我很焦急,伍盈盈已經盡了她最大的努力,把車子開得飛快,不用說,我們第一個去的地方便是醫院。
開到了一個顛簸的地方,林彬沒有抱緊茵茵,讓她顛了起來,結果這一顛簸倒讓茵茵轉醒過來,她一醒來便大口的喘起氣來,好像溺水了一樣。
「茵茵,你怎麼樣?」伍盈盈關切的問道。
茵茵捂著胸口,喃喃自語道:「它想吃了我,它想吃了我!」
章二十抽絲剝繭
伍盈盈問道:「茵茵,是誰要吃了你?」
茵茵迷茫了一會,然後恢復了清醒,她的小臉依舊還是有些白,她說道:「山。那座山想要吃我。」
林彬說道:「果然是山的意志,可是它為什麼想要吃你。讓人想不通啊!」
茵茵自己坐到了後座,她淺淺一笑,說道:「可能是因為我比較可口吧。」
說完之後,茵茵又說:「還有謝謝叔叔阿姨救了我。」
林彬說道:「這個我們沒幫上忙,是你自己救了自己,對了,茵茵,你剛才那個是什麼狀態,好像是雷法!」
茵茵搖著腦袋,說道:「我也不清楚剛才是怎麼回事,不過我知道,如果沒有你們,我就被那座山吃掉了。」
剛才情況確實是危險萬分,不過好在所堅持的所努力的都是值得的。
伍盈盈在路上給茵茵的姥姥打過去了電話。現在時間不早了,伍盈盈怕姥姥著急,所以告訴姥姥一聲,到時候去完醫院,給她檢查一下,便把她送回去。
姥姥只有茵茵,茵茵必須要回去,要不老人便沒有了精神寄托。
打完電話之後。我們便到了醫院,開始包紮處理。傷口其實還好,不太深,消消毒之後,纏住就好了,茵茵則全身都做了檢查,伍盈盈大概是心裡面過意不去,不過所幸的是茵茵沒有任何的損傷,可以完好無損的把她送回去了。至於茵茵是不是如醫院檢查的那樣完好無損那就不清楚了,因為有些損傷醫院也查不出來。
檢查完畢之後已經快到十二點了,伍盈盈趕緊把茵茵送回去,在車上茵茵說道:「伍阿姨,在那口井哪裡我還看到了一些東西。」
我的耳朵豎立起來,好茵茵這是又觸發了什麼。
伍盈盈連忙問她看到了什麼。
茵茵說她看到了一輛車,一輛紅色的車。
我一下子就驚呆了,我們離開的時候也看到了一輛車停在了作坊外邊,這麼晚停在那裡一定不太一般,而離開的時候茵茵是昏迷的,她沒有看到。
我連忙跟茵茵交流,茵茵跟伍盈盈說了一聲,便開始跟我交流起來。
經過我們兩個人交流,可以確認的是我們所見的紅車是同一輛車。
茵茵把這件事情告訴了伍盈盈和林彬,伍盈盈問茵茵又發現什麼沒有,茵茵說她只看到了這輛車從作坊門前開走,司機看得不太清楚,應該是個女人,這個畫面只是一閃而過。
林彬把記在我腦袋裡面的車牌號記了下來,伍盈盈準備一會查一查這個車牌號主人。
就這樣,伍盈盈先把茵茵送回了家,然後開車回到了她的家,今天晚上應該在這裡休息了。
買了一些宵夜,吃完後,依次洗澡,我和二黑也洗了個澡,只是我沒有麻煩伍盈盈幫我洗,我現在算是裸體,胯下的東西不太雅,雖然伍盈盈沒說,不過我心裡不太舒服。
一夜無話。討嗎廣技。
第二天一早,伍盈盈便開始忙碌起來,昨天晚上因為實在太晚了,大家也都受了傷,所以早早的休息了,雖然辦個案子兩天三天不睡覺是常有的事情,可是,我們面對的不是普通人,而是稀奇古怪的傢伙,休息是必要的。
早上伍盈盈先是查看了一下,確認陳曦昨天沒有回去,又給她的同事發過去車牌號,委託他們幫忙查一下。
在等待的期間,我們把飯吃了,吃完了飯,伍盈盈的手機也響了,她的同事給她發過來資料。
伍盈盈拿著手機,說道:「咦,車主竟然是這個女人。」
伍盈盈把手機給我看了看,我也挺驚訝的,車主竟然是賣給陳曦面膜的那個女人。
看來從一個人的生平看不出來什麼,比如這個女人是陳曦的同事,我就沒想到她在這個事件中的聯繫,伍盈盈也沒想到,其實我最開始的思路是正確的,查一下面膜廠,查一下面膜的成分,也查了這個女人,但是沒想到她竟然跟面膜廠的聯繫這樣的深,起碼比我最開始的預料的要深,最開始我以為她只是一個代理,沒想到她還有車,估計是賺了不少錢在這個上面。
伍盈盈的同事還給伍盈盈發來了這個女人的其他訊息,比如家庭成員之類的,人際關係,有無違法犯罪行為之類的,一股腦都給伍盈盈發過來了。
伍盈盈認真的翻開起來,這個女人叫做劉棋,今天二十六歲,一直打工,不過跟家裡人弄了面膜廠,大概在八個月之前,房子也是家裡面的老房子,跟她一起搞面膜的還有她的姐姐劉琴。
《我死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