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

推開了老人之後,我進了打開了裡屋的房門,一進去便看到一個鬼跟一個光光的女人在床上前戲,不知道是已經認命,還是怎麼。那女人的表情竟然很享受。
我一進來,女人便鬼叫起來,那男鬼也有些驚慌失措,這男鬼長得挺老實巴交的,而女人則挺老的,按照趙芸的說法,應該是生了孩子,這女人變成了這個樣子,看男人的樣子也沒有嫌棄,這大概就是真愛了。
「你幹什麼?」女人拽住了被子,蓋在了自己和那男鬼的身上。
我笑了笑說道:「我是新來的,住你們隔壁,過來打聲招呼而已。」
「你有病吧!」那女人大聲喊道,顯然我的解釋不夠說服力。
我笑了笑,離開了,沒說什麼便離開了,這一家我沒有什麼理由下狠手,暫且放過吧。
隨後我換了一家,這一家果然也是在那個,想想也能理解,這村子裡晚上沒什麼娛樂節目。
這家我就好下手多了,因為這男鬼看到我竟然露出了笑容,然後邀請我一起,嘿嘿,結果自然是極好的,這男鬼被我一頓打,打跑了。
這一晚上,我沒有每一家都拜訪,到了後半段,整個村子都被我搞熱鬧了,那些男鬼聚集在一起對付我,就算聚在一起也是烏合之眾,被我一頓亂打打跑了。
男鬼幾乎都消失了,剩下村裡面都是老人和婦女,鑒於我剛剛勇猛的表現,沒有人上來跟我理論,我就是一個混世魔頭,在回去睡覺之前,我看到了趙芸在跟其他人說著什麼。
等到第二天起來之後,我的稱呼雖然還是那個新來的,不過每個人談論我的時候,多多少少都露出了一些敬畏,這本來就是我的目的,讓別人怕我。
趙芸找到了我,她跟我說,昨天晚上我的舉動讓我在整個山莊出了名,趙芸也沒有閒著,她把我的意思傳達了出去,很多人想要跟我走,畢竟我昨天的表現人盡皆知,把那些鬼都打跑了,我用強硬樹立了自己的威信。
不過趙芸說,生過孩子的肯跟我走的只有三個人,大部分都是沒生過孩子的,這我可以理解,生過孩子的人有了牽掛,不想離開這裡,另外一個原因則是她們急速衰老,也沒辦法回到從前的世界中,還是留在這裡養老等死算了。
我跟趙芸說,讓那些跟我走的人準備好,吃的喝的,不要太多,但是一定要準備。
我對於離開這裡給予了足夠的重視,但是後來才發現,我當時的重視還是不夠。
趙芸辦事我說不上放心,但是我現在只能相信她了,希望她能把我的意思傳達到。
找趙芸傳話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因為趙芸比我熟悉這裡,並且我現在塑造的形象又是一個惡人,我這樣的帶頭人不用面面俱到,因為我面面俱到反而不妥,會讓這些人起其他的心思,會考慮我是不是真的有能力帶她們離開。
白天的時候,我找到了瘋女人,我跟她說了一下,我會帶她走,帶她回家,我看到有那麼短暫的一刻,女人的神情緩和下來,露出了正常人的笑容,好像是在回憶,不過很快,她又故態萌發,嬉笑起來。
我微微歎了一口氣,瘋女人已經被毀了,就算帶她出去,她也回不到人類的世界中,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她,可是我狠不下心留她在這裡,我想回到正常人的世界,回到她父母的身邊是她心底深處的一個心願吧。
一整天我做得事情不多,找了一些食物,還有一些水,我意外的發現幾瓶未開封的礦泉水,還不錯,路上帶這個方便,張賀上學時候背的大背包被我找了出來,這背包容量挺大,符合我的要求,只不過有一股難聞的味道,估計張賀也沒有洗過,又放了這麼長的時間,但是功能性大於一切,管它美不美觀,有沒有味道。
我以為晚上會有一場惡戰,畢竟我搞出來這麼大的事情,控制這裡的那個人不可能不知道,但是沒想到一個晚上都很安靜。
我不禁開始納悶起來,對方到底想幹什麼?
第二天早早我便起來了,大概四五點鐘的樣子,然後欣賞了炫目的日出。
等到六點的時候,趙芸過來找我,詢問我的意見,我告訴她說上午就走,八點鐘門口集合,過期不候。
昨天我給了一天的時間,到現在還準備不完的我只能說她心底根本沒有打算走。
趙芸將消息傳達下去,我則是負責威懾眾人,有的家裡有老人,不放人,我便過去往門口一站。
這個過程挺輕鬆的,因為威懾力已經形成,大家看到我對鬼都那個樣子,對人肯定也不會手下留情,所以,村裡面幾乎是毫無阻力。
七點的時候,村門口的空地上便已經集合了不少人,看她們的樣子有些興奮,畢竟,這個村子對於她們來說,是一個噩夢。
我把瘋女人也帶過來了,出人意料之外的是她很平靜,我給她擦了臉,雖然飽經風霜,但是她以前應該是個美人。
村裡有不少人來圍觀,有那些老人,還有那些準備留在這裡的女人,她們用惡毒的眼神望著我們,好像我們多麼的十惡不赦。
不僅僅如此,她們還詛咒我們,很多人都被嚇到了。
確實,眼前的這些人實在有些嚇人,她們本來應該年輕的面孔變得蒼老,那種心理的失衡讓她們顯得極其的邪惡。
在我扇了兩個最過分人的耳光之後,世界終於清淨了。
到了八點,我算了一下,生了孩子的確實只來了三個,沒有生過孩子的是十三個,其中有趙芸,算上瘋女人和我,一共是十八人。
天空湛藍,風和日麗,是難得一見的好天氣,這也是我選擇白天離開此地的原因,白天比夜晚要安全的多。
我們一行十八人出發,因為要回家了,所以心情是輕鬆的,大家說說笑笑,有的開始回憶起來曾經的日子,有的說要去吃一頓好的,有的說要去買新衣服,都在暢想著美好的生活,彷彿已經回到了從前的那個世界。
可是走著走著,陰霾便開始縈繞在眾人的心頭,因為剛剛難得的好天氣,一下子變烏雲密佈起來,而看向遠處的山村,那裡卻依然艷陽高照。
章七不安
我看著陰沉的天空,心裡清楚,這應該是那位出手了。
雖然也可能是巧合,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這不是巧合。我們剛剛離開村子,天便陰沉的可怕,好一個下馬威啊!
不過我想不通的是對方厲害到可以改變天氣,卻為什麼不屑與我正面接觸。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想起來那山的意志,那是我不可能抗衡的怪物。
天地的變化。同山村的對比,與我同行的人們開始產生了不安。
雖然她們沒有明確表達出來,但是我可以感受到。
說話的人變少,說話的聲音變小,沒有人再說想去哪裡哪裡的話,也沒有人再輕鬆的哼著歌,連看向我的眼神都帶著一絲小心翼翼,還有些許的不信任。
人心的變化實在是太快太快。
對方只出了一招,便讓我招架不住。
趙芸來到了我的身旁,她小聲的說道:「李愛香,大家情緒有些不太高。怎麼辦那!」
趙芸臉上愁雲密佈,看起來她自己也害怕了。
我轉身看了看眾人,然後說道:「大家停一下。」
趙芸知道我要講話,她站到了一邊,用實際行動來支持我。
看到眾人停下腳步,飽含著各種情緒的目光直射過來。我這才知道我此時身上的擔子有多重,我承載著十多個人的希望。
我緩緩的開了口,嗓音有些沙啞有些回音,不過夠沉重,我覺得很滿意。
「我想很多人都不認識我,很多人都稱呼我為新來的,我確實是新來的,不過我也有名字,我叫李愛香,但是我並不喜歡這個名字,因為這名字太過女性化了,我希望你們可以稱呼我的外號,李爺!」
稱呼是很關鍵的。李爺也是為了更進一步加強我威信力,我不希望這些人這個時候把我看成女人,因為女人大多的形象是嬌滴滴的,我希望我能被當成男人,當成可以依靠的男人。
這樣才有可能讓她們對我百分之百的信任。
而我現在很需要她們的信任。
因為從離開村子之後,我便知曉我面對的這個傢伙不好惹,從他選擇的手段便能發現,他喜歡來陰的。
我預感現在僅僅是開始而已。
對於我的稱呼問題大家反應不怎麼大,那麼我就繼續說下去。
「我知道你們很不安。心裡沒有底,你們現在很需要安慰,需要我說放心吧一路上都會沒事的,我們會平安到家的,但是我要告訴你們,你們想錯了,接下來很艱難,艱難到你們想要去死,你們在那個村子生活有段時間了,那個村子具體怎麼樣,你們比我清楚,也比我瞭解,這樣詭異的村子,好不容易把你們弄進去,會簡簡單單放你們走嗎?用你們的腦子好好想一想。」
我話一說完,果然大部分人臉色都變了,變得跟吃了屎一樣。
「就是因為不會簡簡單單放我們走,我們才跟你走啊,你現在是什麼意思,想要丟下我們不管了是不是。」
第一時間便有人指責我,我走到了她的旁邊,我問道:「那你現在的選擇是繼續跟我走,還是返回村子。」
這女人看著我說道:「廢話,當然跟你繼續走了,你把我們帶出來,就要對我們負責。」
啪!
我揚起了手,一記響亮的耳光。
那女人被打之後很震驚,顯然是不相信我會打她,那驚詫的表情隨便去哪裡拿個表演獎是沒問題的。
「你為什麼打我!」女人質問我。
我覺得這是一個很弱智的問題,打你當然是有理由的,要不打你幹什麼。
我緩緩說道:「首先,這也是很重要的一點,那便是跟我走是你們自己的選擇,懂不懂什麼叫做自己的選擇,那就是跟別人沒有關係的選擇,我想你們大概也明白,在那個村子裡面沒有任何自由可言,你們都嚮往著以前的生活,並且對這個詭異的村子有恐懼感,是的,生了孩子之後便會迅速衰老,根本就活不了幾年,所以,離開村子是你們的活路,所以你們必須走。」
我停頓了一下,看了看眾人的表情,她們很認真的在聽我講話,這很好,這說明我說的話她們還能聽進去,我繼續說道:「這個世界,幹什麼都困難,西天取經還九九八十一難呢,剛出點問題,你們臉上一個個什麼表情,這村子這麼怪,你們以為說走就能走啊,當出去旅遊是不是,想什麼美事呢。」
然後我轉過頭,對著那位質疑我的女人說道:「其次,來說說你吧,你有什麼資格質疑我,我不欠你的,反而是你欠我的,在我沒到這村子之前,你敢自己離開嗎?」
那女人嘴硬道:「這麼多人一起走,自然就敢了。」
我說道:「你真是蠢,為什麼只有你說這句話,其他人沒有說?」
女人說道:「其他人心裡也是這樣想的,只不過沒有說出來罷了。」
我轉身問眾人,是不是這樣想的,結果沒有一個人說話。
這女人嘴硬道:「你這樣問了,自然沒有人敢說了。」莊役爪劃。
這個時候趙芸說道:「不是你說的這樣,大家敢離開村子是因為李愛香,不,是因為李爺把那些鬼都打跑了,所以才敢走。」
趙芸的話很到位,我正好需要有人站出來為我說話。
我看著那女人說道:「別拿愚蠢當無知,你不想跟我走我不強求,但是你要跟我走,想要享受我的庇護,那就乖乖的給我閉嘴,然後乖乖的聽話。」
我的話讓女人臉一陣紅一陣白,她最後屈服道:「我知道了。」
事實上,我並不是針對她,她只是恰好跳出來,我這樣強硬也是有原因的,人多嘴雜,我不可能一個人一個人的談心,並且不知道對方有什麼後手,所以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以強硬來震懾這個隊伍。
我進行最後總結性發言,我說道:「大家都有相同的目的,就是離開這裡,說實話我保證得不多,我只能盡力,我希望大家少一點抱怨,多一點行動,讓我們逃出這裡。」
雖然此時此刻沒有掌聲,但是所有人的眼裡都有一絲狂熱,只要有希望,便能離開這裡。
就在這個時候,瘋女人咿咿呀呀的笑了起來,看她眉飛色舞的樣子,我對接下來的路程充滿的信心。
我們繼續前行,天也越發的陰沉,我看了看路,思索了一下,感覺還有一個多小時的路程便可以走出山村所覆蓋的地區,可是這個時候,隊伍的速度卻慢了下來。
一方面是因為那三個衰老的女人速度實在太慢,另外一方面則是有的人東西帶的太多了,所以走得慢。
我不得不讓她們減輕裝備,然後我分擔了一下那三個衰老女人的行李,這樣才讓速度提升少許。
看天空感覺要下雨,最好能在下雨之前走完這一個多小時路程,要不然我們的麻煩便大了。
可是走著走著又一個麻煩事情來了,那便是起風了,風來得特別的怪,一瞬間便吹了過來,吹到身上特別的冷,把人凍得直哆嗦。
趙芸有些憂心忡忡,剛才我雖然鼓舞了一下士氣,但是都是女人,不是那麼的堅強,特別容易松勁兒。
風愈來愈大,吹起了地面上的小石粒,打在人的身上很疼。
已經有人開始說走不動了的話,我只能停了下來,還好我們這個時候走到了山腳下,在我視力範圍之內,有幾處避風躲雨的地方,我招呼大家一起過去,結果剛剛到了地方,雨點便落了下來。
章八幻覺
這雨來得特別的快,還下得賊大,還好這山裡有幾個狹長的山洞,讓我們可以在裡面躲雨,而且空間還算足夠大。起碼十多人走進去不會覺得擠。
不過還是有一個問題,那就是這雨一來天就變得特別的冷,即便我們帶了吃的帶了喝的,但卻沒有準備可以御寒的衣物,因為誰也沒想到會一下子變得這麼冷。
這樣硬扛下去不是辦法,還好山洞裡面有些野草之類的。大家撿了起來,湊了一堆,點燃起來,火苗雖然不是很大,不過多多少少有些暖意。
我又冒著雨出去找了幾塊大石頭,將洞口封住大半,這樣一來,往來的風便沒有剛剛那樣大了。
趙芸來到我的身邊,現如今只有她敢過來,其他的人都自動湊成一團。
《我死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