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節

傻站了一會,我不死心,又撥了回去。
伍盈盈的聲音帶著一絲惱怒,「剛才我忘記說明一點,我是警察,如果你繼續的話,我會當成這是對我本人的騷擾,不管是惡作劇也好,其他目的也好,你將受到法律的制裁。」
冷冷的說完這些話之後,伍盈盈乾淨利落的掛了電話。
我一下子懵了,難道說我真的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這個叫做方新的人?
不,我不認同,也不答應,我覺得這裡面隱藏著一個驚人的陰謀,或許這是鍾家的手段,雖然不清楚他們怎麼做到的,但是他們成功的蒙蔽了伍盈盈,而這樣做的理由便是與伍盈盈結怨的那位鍾家人終於出手了。
不管遇到什麼困難,總要解決才行,我心中信念堅定,因為我無法放棄伍盈盈,說起來有些酸,我無法忍受沒有伍盈盈的世界。
我輸入了林彬的電話號碼,而後撥通。
「你好,龍林事務所。」
林彬的聲音懶洋洋的,但是我熟悉的強調。
「林彬,是我,我是陳俊!」
「陳俊?陳俊是誰?我不認識你啊!對了,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哈哈,我知道了,哥們,你是詐騙的吧。」
我急了,說道:「林彬,現在別開玩笑了,我是陳俊啊!」
林彬在電話中哈哈一笑,說道:「雖說你態度很誠懇,叫的也很親熱,但是假的就是假的。」
見林彬要掛電話,我只好快速說出林彬一些私事,這些事情,只有身為林彬朋友的我知道。
林彬愣了一會,說道:「竟然被你說對了這麼多,我真是佩服你的專業精神,為了欺騙我,不少費心那!本來還想跟你這個騙子多玩玩的,不過我要吃飯了,就這樣吧,再見!」
我說道:「等等!」
林彬輕笑了一聲,說道:「你還有什麼事?」
林彬說話的口氣像是看笑話的那種,他已經認定我是騙子,不管我說什麼他都不相信我,他只是看我這樣表演覺得開心罷了。
我想了想,說道:「我只有最後一個問題。」
林彬問道:「什麼問題?」
我緩緩說道:「請問,你認識伍盈盈嗎?」役冬余扛。
林彬沉默了一會,說道:「我確定我不認識,不過聽到這個名字,感覺有些耳熟。」
我說道:「好吧,再見!」
掛斷了電話,我心裡面不知道什麼滋味,林彬不記得我了,就連伍盈盈,他也想不起來了,我們之間的聯繫似乎被一把看不見的劍給斬斷了。
我依舊是不死心,我不信陳俊在這個世界上所有的聯繫都被斬斷了,我攔下來了一輛車,打車回了家,敲了敲門,門沒有開,不過母親的聲音傳了出來。
「小伙子,你找誰?」
我的心一下子被凍成了冰塊,又被狠狠的砸碎,我媽也不認識我了。
我聲音變得顫抖,並且低沉,我說道:「媽,是我啊,我是陳俊。」
「我沒有兒子,你找錯人了。」
聽到我媽的話之後,我默默的轉過了身子,向外走去,我還不明白,怎麼會一下子變成這個樣子。
突然,我聽到開門的聲音,我猛得轉過了頭,看到了我媽站在門口,她說道:「小伙子,我看你不像騙人的人,你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需不需要我幫助?」
我輕輕的搖了搖頭,這事沒法幫助。
這時候,一條狗從屋裡面跑了出來,站在門口,呆呆的看著我。
我身子一震,輕聲叫道:「二黑?」
那只跟二黑極其相似的狗沒有任何的反應。
我心中一歎,現在,不僅僅是人,連狗都不認識我了。
章二精神分裂
我渾渾噩噩的往前走著,沒有目的,沒有方向。
我迷失了,我感覺自己被這個世界遺忘,沒有來歷,去向不明。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很堅強的人,無論遇到什麼都可以微笑面對。現在,我卻發現,我自以為的堅強都是假象。
沒有了青色印記,沒有了朋友的支持,我失去了根基,我什麼都不是。
走啊走啊,我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啊走啊,我的雙腿發酸,跟灌了鉛一樣,走啊走啊,我發現我來到了警察局。有伍盈盈的警察局。
這裡我常來,一如我記憶中的那樣,分外的熟悉,那門房大爺臉上的皺紋還是那麼多,停在警局裡中的警車還是那麼忙綠,不時的開進開出。
我怎麼會走到這裡了?
哎,應該是伍盈盈的關係。
猶豫了一會,我走進了警察局,既然我渾渾噩噩的走到了這裡,大概這就是老天的意思。
走進了警察局,我找到了伍盈盈,她正在看文件。
察覺我的靠近。伍盈盈抬起頭來,她猶豫了一下,說道:「方新?」
我點了點頭,我不知道伍盈盈是怎麼知道我現在叫方新的,不過我對她的神通廣大並不好奇,她是警察,她有能力查到我。
伍盈盈指了指椅子,說道:「坐。」
我坐了下來。
伍盈盈問道:「喝水嗎?」
我想了想,點了點頭,因為現在我嘴巴裡還真的有點幹。
伍盈盈又站了起來,用紙杯給我接了一杯水,遞給了我。
我喝了下去。水挺涼的,緩解了我的燥熱,我現在心情很複雜,我看著伍盈盈,那張熟悉的臉,喚起來我們之間的點點滴滴,現如今,我們的關係是陌生人,我很糾結也很揪心。
「方新。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還有我的手機的。」
聽到伍盈盈的問題,我放下了水杯,思慮半天之後,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搞不清楚我現在經歷的是現實,還是我之前經歷的是現實。
如果,之前的是現實,那麼現在算什麼,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陳俊這個人消失了。
如果,現在的是現實,那麼只能說,我是一個叫做方新的平凡人,也是一個可憐人,因為我活在夢境裡。
所以,這個問題,我不知道。
「那麼,跟我說說陳俊吧。」
「為什麼想知道,對這個名字有印象?」
伍盈盈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對陳俊一點印象也沒有,只是有點好奇,你能跟我說說嘛!」
伍盈盈的反應沒有之前那樣的激烈,她好像跟我在談天,我覺得她知道一些什麼,但是應該不是跟陳俊有關。
「不想說,還是不想跟我說。」
我有些悲傷,我感覺伍盈盈又熟悉又陌生,我感覺有什麼東西壓在心上,讓我很難受。
我苦笑了一聲,說道:「沒什麼好說的。」
伍盈盈說道:「方新,我剛才查了一下你,你知道自己有病嗎?」
我愣了一下,問道:「什麼病?」
伍盈盈說道:「精神分裂,所以,陳俊應該是你幻想出來的,只是我不明白,為什麼你會掌握到我的個人信息。」
我沒說話,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我現在心裡很亂。
伍盈盈見我不說話,便招呼過來一位警察,讓他通知我的家裡人,之後,我便坐在呆坐在伍盈盈旁邊,看她工作。
我一直盯著伍盈盈,她沒有被我干擾。
大概三十多分鐘,方文趕到了警察局,他很謙卑,一直說抱歉,說給警察添麻煩了的話。
伍盈盈說沒事,並叮囑方文按時餵我吃藥。
出了警察局,方文打了一輛車,一臉陰沉的上去了,我坐在了後面,一路上,方文什麼都沒有說,連看我都沒有看我一眼,他沒有看我,但我卻一直觀察著他。
我覺得我應該從方文這裡入手,因為一切都是從方文這裡開始的。
我決定跟方文回去。
到了歲月傢俱店,方文打開了門,我跟在後面,方文又把門關好,沒有一絲的陽光射進來。役余縱圾。
方文陰沉著臉,說道:「方新,我的好弟弟,你真是給我一個驚喜啊,我以為你出去轉轉就好了,沒想到你跑到了警察局。」
我說道:「我不叫方新,我叫陳俊。」
方文很惱怒,他抓住我的胳膊,拉著我往後走。
我拚命掙脫,可是方文的手勁很大,也可以說方新的身體太過孱弱,無法抵抗強勢的方文。
「你幹什麼?」
方文嘴角泛起一絲殘忍的笑意,他說道:「你這藥,不能停啊!」
我被方文關進了小屋裡面,正是我今天走出去的那一間,這屋子裡沒有窗戶,沒有空氣流通,很悶,並且房間裡面堆滿了雜物,我的活動空間很有限。
方文從外面把門鎖上,我出不去,他在這小黑屋裡面放了一些水和食物,還有幾個大的塑料袋子,那是給我大小便準備的。
我被方文非法拘禁了。
不過,在此之前,方文餵我吃了藥,過程很曲折,我抵抗了,因為我覺得這藥不能吃,吃下去人會變得昏沉沉的。
可是,方文的力氣太大了,我抗拒不了,並且他在餵人吃藥這方面很熟悉,我強忍著不嚥下去,可是被他打了幾下,便挺不住了,藥順著水,落入了胃中。
我很想殺死方文,真的,特別強烈,方文對待我的態度極差,我才發現隱藏在他那張友善面孔之下是多麼的殘忍。
但是我不能,我要繼續觀察方文,我要找到方文跟這件事情的關係。
我躺在地上,越來越暈,處在半醒半睡之間,在藥力之下,我幾乎忘記了我是誰。
這樣的狀況持續了三天,方文沒有管我,餓了就吃點東西,渴了就喝點水,排泄也在這小屋裡,空氣很差,很讓人難以忍受,但我一直處於半昏迷的狀態,味道難聞也無所謂了。
三天之後,方文把我放了出來,問我以後還聽不聽話。
我當時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能先應承下來。
之後的兩天,我慢慢恢復,並且沒有提陳俊的事情,這事藏在了我的心裡,雖然那藥厲害,讓我意識出現了混亂,但是那些有關於陳俊的事情,我怎麼可能忘記。
方文漸漸對我放了心,也沒在虐待我,不過藥沒有停,也不知道他從哪裡找來的藥,總之吃完一次,我就難受一次,我很想找伍盈盈尋求幫助,但是一想到伍盈盈介入之後,再接近方文便難了,我便打消這個念頭了。
方文的歲月傢俱店生意不錯,雖說每天來看傢俱的人不多,但是隔個兩三天便能成交一筆,東西確實是精美,現在生活條件好了,人們對美的追求也跟以前不一樣了。
這一天,方文接到一個電話,說他收的一批貨有點問題,說到收貨,這一點挺讓我好奇的,方文都是在網上訂貨,並且每一次訂貨都神神秘秘的,不讓我知道,雖然我最近表現不錯,沒有惹是生非,不過在收貨這方面,方文很慎重。
那邊的意思是讓方文過去處理一下,方文很猶豫,這時,我開口說道:「哥,你就去吧,店裡面我看著。」
《我死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