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我念叨幾句,給大嘴鼓勁,卻不知道他能不能聽到。
出了洞穴,我們又開了半個多鐘頭,來到海岸邊上了,這裡停著幾輛警車,帶頭的是我不認識的一個人,聽那意思,是廣東省廳下來的一個專員。
我跟他意思一下的打聲招呼,而且我也發現了,大維他們躲得地方,離深川不遠。
我們又找了一輛警車,一路直奔醫院了。
第二十六章大嘴的怪異
在路上,妲己就跟醫院那邊打招呼了。等警車來到醫院門口時,這裡已經有擔架候著了。
而讓我擔心的是,這時大嘴身子變冷不說,還有點僵了。
我不敢想為啥這樣,只求著一會兒醫護人員能盡力,哪怕把大嘴帶到搶救室呢,也要把他從鬼門關邊緣拽回來。
警車停下來的一瞬間,我就打開車門跳出去了,對著擔架旁的醫護人員擺手,那意思快快,救人要緊。
沒想到突然地,從車裡又鑽出一個人來,還巧之又巧的站在我身後。
我扭頭一看,哇了一聲,也忍不住往旁邊挪了一步。
這人竟是大嘴,他不僅醒了,還一點痛苦樣子都沒有,反倒拿出一副剛醒的樣子,納悶的問我,「圈兒你咋了?」
我心說這話問你才對吧?
妲己也下車了,她跟我表現完全相反,嚴肅的看著大嘴。
大嘴又撇下我,四下打量一番問,「怎麼來這兒,誰受傷了?」
我徹底懵了。這時醫護人員都來到我身旁,醫生還盯著後車座,這裡空無一人了,他問我們,「誰需要急救?」
我和妲己,乃至開警車的司機,一起看著大嘴,但這司機挺悶得,一直沒多話,也沒發表他的觀點。
大嘴被我們這麼多目光一瞅,臉上掛不住了。他也猜到啥了,指著自己說,「我要急救?開啥玩笑,看到沒,我真沒事,還能大跳呢。」
隨後他蹦了兩下。
就衝他這動作,我心說得了吧,他比我們誰都健康,還急救個奶奶!
醫生脾氣不小,雖然沒直說,卻忍不住遞話了,「同志,沒有別的事我們先走了,現在患者很多,需要我們搶時間!」
我都不知道咋回答的好了,但在醫護人員轉身離開時,妲己也跟了過去,還跟醫生說了點悄悄話。
警車司機沒多停留,因為他還要趕往現場,跟我倆說了一句,就開車走了。
這麼一來就剩我和大嘴了,我就拉著他走到一個角落,不然醫院大門口的客流量太大了。
我問大嘴,「剛才他發燒那麼嚴重,到底咋了?」
大嘴不知道我為啥這麼問,我還把他上衣撩開,發現很神奇的,他胸口的黑道道沒了,甚至一點痕跡都沒有。
我意識到這裡面有事,我讓大嘴回憶下,尤其是他跟大維打鬥時,都經歷了啥。
大嘴邊回憶邊說,他本來正跟我合力鬥八字鬍呢,但那時候,他突然來了一股很強的危機感,他扭頭一看,能模模糊糊發現有個人落海了。
他也不知道那時候咋想的,被很強的潛意識帶動著,撇下我,奔著那人游去了。
等他和那人浮出海面後,他認出來了,那人是大維。大維還背了個東西,帶著一把手槍。只是大維嗆到水了,甚至眼睛也被海水迷住了,正咳咳的咳嗽呢。
大嘴搶先衝過去,一把要奪大維的槍。大維拚死反抗,卻鬥不過大嘴的力氣,最後大維心一橫,把背著的東西拿下來。按大嘴的感覺,好像是一塊被包裹的骨頭。
大維用骨頭狠砸大嘴的胸口,邪門的事出現了,大嘴渾身跟被螞蟻咬了一樣,腦子也一懵。
他懵前還掙扎幾下,似乎還把槍搶過來,丟到海裡。隨後他沒了意識,等再次睜開眼,就來到醫院這裡了。
說實話,我聽完有點被嚇住了。我心說操他個娘的,那長條骨頭不會是那次查獲走私車的那根吧?
我和鐵軍當時碰了那根骨頭,都沒落下好,鐵軍還因此住院,到現在還沒出院呢。
我估計大嘴胸口的兩個黑道道,極有可能是被那骨頭打出來的。
我不懂這骨頭的說道,更不知道這邪乎勁該怎麼解釋。但唯一讓我欣慰的是,大嘴現在沒事了,至少沒生命危險了。
等我和大嘴又聊幾句後,妲己回來了。她眼睛尖,一打眼就看到我倆了。
她湊過來,我把大嘴之前的經歷跟她簡要念叨一遍。妲己聽完沒啥表示,反倒一轉話題,說她已經辦了住院手續,讓我和大嘴好好觀察幾天。
大嘴不滿的嘟囔一句,說誰沒病亂住院啊?我倒覺得妲己做的漂亮,因為我有預感,大嘴這事,並沒完。
我勸了大嘴幾句,還說最近太累,我倆住院就當療養了。
大嘴最後妥協,我們一起走進去。
這醫院也是鐵軍和白老邪住的那個,我以為我倆能跟他倆來個鄰居啥的呢,誰知道我們直接住到他倆原來住的病房了。
看著這病床被整理好的兩張床鋪,我問妲己,「鐵軍和邪叔哪去了?」
妲己告訴我,前天省裡派車,把他倆接到更好的醫院了。而且他倆傷勢都有好轉,過幾天就能回來了。
我放下心,跟大嘴一人一張的躺下來。
我覺得,我倆看起來應該是這醫院最沒啥病的患者了,甚至連輸液都省了。
大嘴躺床上沒多久就呼呼睡著了,我一時間還沒睏意,妲己也一屁股坐在我床邊。
我是真不客氣了,突然地抱住妲己,只是我躺著,她坐著,我只能抱住她的腰和屁股。
妲己腰那麼細,屁股還那麼圓,我抱起來真的很享受,甚至都快被這股舒服弄得迷失自我了。
妲己本來還掙扎呢,問我幹什麼?
我不懂得說甜言蜜語,索性直說,「我算不算是你男人了?」
這話有點狠,妲己突然臉有點紅,而且也不再掙扎了。我就繼續這麼摟著。
當然了,我也不是那麼色,過了一會兒後,我又想到案子了,尤其想知道我和大嘴被擒到走私船上這段期間,警方都做啥了?
我讓妲己念叨念叨。但妲己並不想說。
最後在我一分神之下,妲己猛地站起身,掙脫開我的擁抱。她讓我好好養著,晚些時間她再過來。
我一琢磨,現在確實不是親親我我的時候,就點頭同意了。
妲己離開後,我翻過來復過去一會,也睡著了。
我做了很多亂夢,最後有人扒拉我,我被弄醒了。
我睜眼一眼,天都黑了,這時還有人把燈打開了,我冷不丁被光線刺激的直擋眼睛。
扒拉我的是名護士,她問我,「孫全是吧?」
我點點頭,她又說,「漾姐來電話了,讓你和大嘴這就去猴山(酒店),有人請你們吃飯。」
我冷不丁還想呢,心說誰是漾姐?但妲己全名叫蘇漾,我又明白了。
我懷疑妲己到底怎麼想的,之前讓我和大嘴住院,現在咋又讓我們參加飯局呢?但妲己做事有尺度,不會無緣無故的突然來這麼一句。
我跟護士點點頭。她轉身離開了,在開門一剎那,她還看著另一張床上的大嘴,念叨句,「這哥們,咋還睡呢?」
我沒接話,而且大嘴睡的豈止是一個熟,隱隱還有呼嚕聲。
我湊到他床邊,猛地一頓拽,他竟然沒醒。我心說不會又是昏迷了吧?但昏迷的人打呼嚕嘛?
我決定用出殺手鑭來,對著大嘴人中掐了過去。
這下大嘴徹底睜開眼睛,我把妲己的話重複一遍,大嘴也真餓了,一聽有吃的,跟我說,「那還等啥呢,趕緊走吧。」
我倆到病房就換上病號服了,現在一想,我頭疼穿啥,總不能說還穿之前的那一套吧?
但妲己想的周全,也一定是趁我倆睡覺期間,給我們弄了兩套警服,放在病房護理站了。
有護士把衣服拿過來,我和大嘴換上了。
我發現真是應了那句老話,青菜蘿蔔各有所愛,這護士看著穿警服的大嘴,眼中竟閃出異樣的光芒。
我和大嘴沒停留,一起下樓,打個車離開了。
我記得猴山是深川這邊數一數二的地方了,估計這一桌吃下來,得倆錢,但又不是我倆請客,我也沒心疼的念頭。
在我倆來到猴山門口,剛下車的時候,有門童迎了過來,問我倆,「是孫先生和劉先生麼?」
我倆應了一聲,他又帶著我們去了猴山酒店的最頂層。聽門童的意思,在這裡也能俯瞰周邊的景色,是猴山最好的用餐地點。
我和大嘴意思一下的應了一聲,我更加懷疑,這次請客的人是誰。
另外等電梯門打開後,我發現外面還站著兩個人,他們身高馬大,穿著便裝,一看就是等我們的。
我對其中一人完全沒印象,但看另一個,覺得眼熟。
他倆做了個請的手勢,又當先帶路。我和大嘴跟在後面。
這一層的包房沒幾間,我們最後停在一個叫「水簾洞」的門前,這倆人有一個站在我們身後,另一個負責敲門。
走過來的一路上,我一直想,眼熟這位是誰呢?
而等他一敲門,我一機靈,腦中一下記起來了,但與此同時,我也來了一陣恐慌感。
我心說我勒個去啊,他不是闊少李強的人麼?合著席無好席、宴無好宴的,這次是李強請客?
我猜這位大少爺要找我們麻煩,因為我們把走私販全端了,他想要的野生動物肉又沒著落了。
我壓根沒吃飯的念頭了,對大嘴使眼色,那意思甭等了,趕緊走人再說。
但大嘴沒參悟透我的意思,還回個眼色,似乎問我,你幹啥呢?
這時候裡面有人喊了句進來吧,敲門的人還把門推開了。
我很敏感的站在門口,順著往裡看去。但當看清裡面的情景,我又愣住了,心說怎麼會這樣?
第二十七章反角兒
李強和妲己都在包房裡,倆人還挨著坐著。
李強也看著我和大嘴,不過此時的他,一點浮誇的樣子都沒有,反倒熱情的笑著,還擺手說,「兩位兄弟,站著幹啥?快點進來。」
說心裡話,這跟我印象裡的李強完全是一百八十度的逆轉,我心說難不成這哥們嗑錯藥了?
妲己趁空接話,也催促我和大嘴。
大嘴心裡肯定也多多少少有點想法,我倆互相看了看,但礙於妲己的邀請,我倆一起邁步。
進去後,李強又一擺手,手下把門徹底關上,這麼一來,整個包房裡只有我們四個人了。
李強先站起身,很鄭重的作個揖,對我倆說,「以前多有得罪的地方,多擔待!其實我也是任務需要,迫不得己。」
我和大嘴聽得有點迷糊。此時的妲己,反倒像個解說,她又插話,說強哥這個紅三代,當得不容易,有時不得不故意拿出一副浮誇樣兒,辦事才更容易一些。甚至這次能偵破走私案,也虧了強哥從中出不少力。你們懂麼?
李強連連說,「太抬舉了!」
《死刑白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