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先生的深褐色的，看起來算是比較稀罕。
姚燁的則是紅色的，奪目刺眼。
而如君的身上，竟然是一抹帶著綠色的波紋？難不成這些波紋之間，都有著某種詭異的聯繫？
就在這時，如君整個人已經站在了我的面前，站的端莊，站的筆直，而馬先生的殘骸已經全部被如君吞噬。
如君看著我，一雙眼眸更加明媚，她笑著說道：「林楊，我懂了，我終於突破了這瓶頸，明白這靛色級別的訣竅所在……」
第四十七章五行
說完了這句話，像是浴火重生一般的如君朝著我走了一步，和我的距離近了一些，我看到她的纖纖玉足踩在地板上的時候，竟然和地板之間多生出來了一抹波紋，一抹淡淡的、綠色的波紋。這波紋如同水波一樣朝著遠處散開，和吳旻、馬先生、甚至地宮裡頭其他品級在靛色以及以上的厲鬼一模一樣。
我呆呆的望著這地上的波紋，問道：「這……就是訣竅？」
如君點了點頭，伸出手來點了我的頭一下，說道：「聰明，這就是訣竅，但是並不是所有的訣竅。」
大黃和老貓瞬間從遠處圍了上來，異口同聲地興奮說道：「說說，說說。」
如君笑著說道：「本來我其實能力已經超越了青色一品，其實不僅是我，四大家族裡很多排行在我之上的都是如此，但是我們卻始終沒能夠踏入靛色行列。正是因為沒有找到一個依憑，或者說是媒介……靛色級別的厲鬼，能力已經超凡脫俗。如果控制不當的話，會造成很大的破壞。」
我們三個似懂非懂地聽著。
如君繼續說道：「所以如果想要獲得更大的能力，那麼就必須要有這個依憑或者媒介。我之前一直都沒有想明白，但是剛才在林楊身邊的時候，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這個依憑是什麼……」
「是五行麼？」我試探問道。
如君眸子一亮，點頭說道：「你說的沒錯，就是五行。」
我之所以想到這點，是因為我見過了很多的靛色厲鬼，藍色也好、褐色也好、紅色也好，似乎都是五行的顏色。
「如君，之前我看到吳旻使者身上的波紋是藍色的，看樣子應該就是五行之中的水。」
如君點頭，說道：「沒錯，剛才的馬先生應該就是五行之中的土……」
「那你這綠色的波紋……就是五行之中的木了？」我連忙問道。
如君笑著點頭，又赤裸著一雙玉足在客廳裡走了兩步，每一步落下。她腳下便有綠色的波紋緩緩散開，然而我卻更關注於女神那一雙性感到爆的白皙腳丫。
「這五行之中的元素是天生自帶，還是你剛才可以選擇的？」我連忙問道。
如君微微一笑，背後竟然生出了靛色的光華，她笑著說道：「我沒辦法選擇，看起來似乎是天生的，我命中便是木這一屬性。」
我笑著點頭：「我叫林楊，命中五行缺木，你又正好是木，看來咱們兩個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如君笑著罵道：「去你的吧，這都能扯在一起，服了你。」
大黃則激動問道：「那如君你現在就是靛色級別的了？」
如君笑著說道：「看起來是這樣的，沒想到這一次竟然這麼順利，對了，剛才我似乎還發現了一點。那就是你。」
說著，如君指了指我。
我身上本來熊熊燃燒的妖火已經在如君站起來的一剎那滅掉，現在已經恢復正常，所以當如君指向我的時候，我覺得有些奇怪。
「我……怎麼了？」我連忙問道。
如君說道：「之前我曾經吞噬厲鬼，想要凝聚成靛色級別，一直沒有成功，一方面是因為我沒有吞噬過這麼厲害的厲鬼，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我……似乎總覺得周圍的能量不夠。」
「能量不夠？」我沒有太過瞭解。
如君點了點頭，說道：「說能量也好，說風水造化也罷，陰間的厲鬼也需要能量支撐，簡單點說，就像是你們陽間的活人需要陽光、空氣、食物一樣……我們陰間的厲鬼也需要和這些類似的東西，但是我總感覺陰間裡這些東西並不充足……或者說並不能夠支撐我成功進入靛色級別。」
「那難道剛才你忽然覺得能量充足了？」我再次問道。
如君點頭說道：「你記得剛才你渾身冒火的那一刻麼？」
我連忙點頭。
如君說道：「就在那一刻，我從來沒有感覺我身邊的能量那麼充足過，我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就是你整個人在剛才都變成了一座能量塔，一座能夠移動的能量塔……」
「這……」隨著如君這句話說出來，我忽然產生了一個恐怖的想法，一個長久以來讓我費解的謎題終於揭開，為什麼我要被騙著吞噬那顆種子，為什麼那些厲鬼在地宮之中無法出來，為什麼姚廣孝砍斷了當年最後一棵鬼婆娑……
「鬼婆娑……」我低聲說道：「我差不多明白這鬼婆娑的作用了……」
如君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明白了，看起來這棵樹真的是個詭異的瑰寶，而你現在就是整個四九城陰間最大的寶貝，萬龍之王以及他的手下，以及任何一個想要離開地宮裡的厲鬼，都絕對不會殺了你，而只會無條件的保護你……」
「啥意思？不是？給我解釋解釋唄？」大黃沒有聽懂，撓著腦袋問道。
老貓則立即明白了這一切，坐在沙發上，點了一支煙，一邊抽一邊說道：「事情是這樣的，四九城的陰間，原來有一棵樹，叫做鬼婆娑……」
大黃點了點頭，等著聽著。
老貓繼續：「這鬼婆娑似乎能夠給陰間的厲鬼產生能量，供他們使用，有著鬼婆娑的影響，地宮裡的厲鬼可以一直從白色晉級下去，達到金色或者銀色……而且還可以在陰間無憂無慮的生活，消耗能量……可是忽然有一天，姚廣孝為了對抗萬龍之王，在陰間修築起了地宮，並且砍死了鬼婆娑，沒有了鬼婆娑，陰間的厲鬼便失去了主要的能量來源，如同咱們陽間的活人沒有了太陽……」
大黃似懂非懂地聽著，我則繼續補充道：「但是姚廣孝不知道用了某種手段，讓地宮裡的能量充沛起來，所以那些厲害的厲鬼只能躲到地宮之中，否則的話便得不到足夠的能量，至於具體是什麼手段，還需要我們去探索……」
如君接著我的話說道：「但是現在我們可以猜到，姚廣孝並不是強行將厲鬼抓到地宮之中，而是逼迫他們不得不進入到地宮之中，也正是因為這樣，那些厲鬼一旦想要離開地宮變回立即枯萎死亡，並不是某種魔咒，而是因為地宮外面並沒有足夠支撐他們的能量……」
老貓抽了口煙，繼續說道：「是的，這也是為什麼地宮之外的厲鬼級別最高只能達到青色，而這麼多年竟然沒有一個成功進入靛色的厲鬼出現的原因，就是因為地宮外面的能量實在太少，就算僥倖進入了靛色，也必須要躲進地宮之中，因為地宮外的能量幾乎不夠支撐一個靛色的厲鬼存活……」
大黃糾結地抱著腦袋：「慢點說，慢點說，信息量太大，信息量太大！」
我笑著看著大黃，說道：「哪兒沒聽懂，我再給你說一遍？」
大黃說道：「聽懂是聽懂了，就是得讓我消化消化。」宏醫見扛。
我笑著說道：「得，你先消化。」
大黃差不多愣了五分鐘，這才恍然說道：「哦……我明白了，那林楊你既然吞噬了那鬼婆娑的種子……」
我點了點頭，說道：「你果然明白了，我吞噬了種子，雖然還未變成鬼婆娑，但是已經開始生產能量，這也說明了為什麼那些陰間的厲鬼可以在地宮之外出現，並且可以堅持一段時間不灰飛煙滅……」
「那就是說，要是等到鬼婆娑徹底長成之後，他們就不用以活人為爐鼎容器，而可以直接走出地宮裡麼？」大黃震驚問道。
我點了點頭，說道：「似乎就是這麼個道理……怎麼樣，大黃，我看你好像完全明白了。」
第四十八章黑白無常
如君說的沒錯，現在吞噬了冥火玄珠的我，基本上就是一個能夠行走的能量塔，我似乎可以製造出整個地宮裡厲鬼所需要的能量……
當然，現在我體內的種子還沒有生根發芽，按照姚燁的說法。如果等到我喝了忘川河水，滋養體內的冥火玄珠生根發芽之後，我就徹底會變成了一個能量塔，也就是鬼婆娑，這樣一來，當年被姚廣孝費勁千辛萬苦困在地宮裡的那些厲鬼便可以自由自在的出來了。
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我不知道。
拋下這些問題，我回頭看著剛剛踏入靛色級別的如君，看起來如君現在的能力已經穩超毒牡丹了，如果不算上那個尚未露面，而且似乎一直都躲在地宮之中的徐家族長的話，現在四大家族之中，如君的能力肯定是可以問鼎的。
「如君。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我連忙問道。
如君微微一笑，說道：「感覺不是一般的好，靛色級別和青色級別雖然只差了一個等級。但是卻真的是天差地別，難怪他們都將青色和靛色這兩個級別的進階稱之為瓶頸，可見真的是只要突破了靛色。之後的進步便可以持續下去……」
我點頭說道：「這就好。」
老貓忽然插嘴道：「對了，林楊，你剛才好像說這位馬先生還有幾個同事？」
「沒錯，上次他過來抓捕我的時候，身後跟著兩個同事，就是我懷疑是黑白無常的兩位，那兩位下手狠辣，能力過人，要是遇到了千萬要小心……」我沉聲說道。
「黑白無常？」大黃似乎很感興趣：「我倒還真是沒見過這種傳說之中的人物，要是能夠讓我看到……」
話音未落，忽然門上一陣響動傳來，我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從門上穿了過來，整個過程和馬先生過來的幾乎一模一樣。
「這些……地宮這些人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馬先生過來的時候多少還記得敲門。可是這傢伙竟然連門都不敲？」我皺眉說道，後退了一步。
如君則連忙警惕說道：「小心，這一次過來的好像也是靛色一品，而且能力可能還在那位馬先生之上。」
我點了點頭，低聲說道：「這傢伙應該就是黑無常……」
黑白無常，往往都是同時出手，既然黑無常到了，白無常肯定就在不遠處。
果然，只見黑無常依然是一身黑西裝，從門上徹底鑽了出來，他戴著一副漆黑的墨鏡，渾身上下除了領帶是白色，其餘所有地方都是黑色的，大黃倒吸了口涼氣，說道：「好傢伙。現在這黑無常也整個這麼現代化？搞得像是大片裡的特工似的……」
老貓則苦笑說道：「別急著吐槽了，趕緊想想辦法吧，這只是個黑無常，白無常似乎也要到了。」
老貓真是個烏鴉嘴，因為他還沒有說完這句話，如君便回頭看著窗外，低聲說道：「白無常的確到了。」
我們回頭去看，只見客廳外面的窗戶上趴著一個人……或者說是，一隻鬼，這鬼就是白無常。
他把臉貼在玻璃上，舌頭伸的老長，不知道他已經用這種詭吊的方式觀察我們多久了，難道他一直都在那裡？
只見他仍然是一身白衣，這次我看得清楚，發現他穿的竟然還是燕尾服，除了脖子上的領結是黑色，其餘所有衣衫全部都是白色，白色的搭配在黑夜之中顯得更加嚇人。
「白無常似乎比黑無常的能力還要強上一些，看上去難道已經到達了紫色的級別？」如君低聲問道：「不過就算是紫色級別，可能也只是四五品的樣子。」
我點了點頭，說道：「反正這些傢伙不可小覷，咱們可要小心了。」
而這時，我發現老貓竟然已經開始在地上擺弄他的紅繩，看起來敵人的確太強橫了，連輕易不出手的老貓都準備要出馬一戰了。
我朝著已經走進客廳的黑無常點了點頭，說道：「要不要喝點水？」
這開場並不理智，但是至少能夠拖延一些時間。
不過上一次黑白無常根本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上來就直接把我給干暈了。
黑無常邁開步子，每一腳踩在地上，便會和地面形成一圈藍色的波紋，這和吳旻使者的波紋如出一轍，只不過能力稍強，波紋的範圍稍大，金木水火土，五行之中，這黑無常原來屬性是水。
黑無常似乎沒有和我說話的意思，和上一次一樣，準備上來就直接行動。不過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上一次只是我孤身一人，又是剛剛和馬先生激烈搏鬥之後，體力所剩無幾，而這一次我身邊有不少幫手，體力也還不算消耗太多，所以多了幾分勝算。宏醫見亡。
「你是黑無常吧？」我看黑無常還是一臉兇惡，為了給正在地上布下陷阱的老貓一點時間，我再次開口搭訕。
「你們是不是有規定，不許開口說話啊？我怎麼覺得馬先生比你健談的多啊？」看到黑無常還是沒有反應，我再次問道。
黑無常戴著墨鏡，所以我看不出他現在的表情，不過看他臉上肌肉的牽動，我發現這傢伙很有可能已經繃不住，準備開口了。
果然，只見黑無常原地站定，腳下兩圈藍色的波紋漸漸散去，之後說道：「少廢話，林楊，你殺了地宮使者，可知道這是多大的罪責？」
黑無常說話的聲音很低沉，有點像是渾厚的男低音，說話的時候黑無常的嘴都不怎麼張合，似乎有點高傲的感覺。
「你應該也知道，明明是他先要殺我，我這是出於無奈啊……」我攤手說道，馬先生對我下手不止一次，難不成我還真要坐以待斃麼？
黑無常聽了這話，冷笑一聲，說道：「不管你是什麼原因，總之你殺了我在地宮的同事，既然是這樣，那麼我便要殺了你。」
簡單粗暴，黑無常的世界似乎並不複雜，而且他也不喜歡多說話，沒等我繼續發問，他朝著窗戶外面的白色影子招了招手，算是宣告了這一場戰爭的打響。
「大黃，出手！」我連忙喝道，想都不想，朝著黑無常猛地撲了上去，現在黑無常所站的位置距離我和如君最近，如果我不出手，那麼首當其衝遭遇到黑無常攻擊的將會是剛剛踏入靛色級別的如君！
大黃反應不慢，腦子也不蠢，他知道我這句「出手」的具體含義，並不是要讓他和我一起圍攻黑無常，而是要控制住在窗戶外面還沒有進來的白無常。
果然，白無常在黑無常下達了攻擊的指令之後，開始穿過玻璃，朝著客廳之中鑽來，不過這厲鬼穿窗，似乎並不容易，白無常一張面孔和半個身子剛剛從玻璃中鑽了出來，大黃的第八劍已經帶著尖銳刺耳的破空聲從客廳朝著玻璃上刺了過去。
只聽轟然一聲響，可憐的白無常還沒有站穩，就已經被大黃一劍從玻璃上按照原來的路徑轟了回去。
在大黃第八劍的強烈氣流衝擊之下，客廳外面的玻璃轟然一聲響，差點瞬間碎掉。
而被大黃一劍刺出了玻璃外面的白無常無可依憑，身子以外，竟然直接從七樓摔了下去。
「林楊，搞定了一個！」大黃笑著說道，然而話音未落，被大黃擊中的白無常便輕飄飄再次飛到了七樓。